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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静素闻言一笑,“因为我对这位妖后怀着莫大的兴趣,关于她的事情,或许也是一条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路途上,存稿已用完,不过这文也快结束了。等湖白回到京市查明自己身世,就差不多收尾了。
感谢一路看文看到这里的菇凉们~(摩拳擦掌,准备开新文,你们会过来看吗?嘿嘿……等到天荒地老,夸父应该可以追到太阳了~)
第47章 天女飞箭
载满货物的马车一路西去。
祝静素端坐在大红轿子里,凤冠霞帔,面染胭脂。撩开轿窗的帘子,远远望着四哥带领一列车马向西边荒地疾驰而去。她轻声唤来自己的陪嫁丫头,“绢儿,我们也出发吧。”
绢儿手里捧着食盒和水罐,隔着轿帘说道,“小姐,你怎么不让四少爷送你一程?小姐独自嫁入姑爷家里,未免太凄凉了。”
祝静素皱眉,闲她太多嘴,“四哥要务在身,何必为了虚礼,误了祝家的生意。”
绢儿只觉得小姐太明理轻重,反而让自己处处受了委屈。她为祝静素打抱平,忍住愤愤言道:“夫人未免太偏心,给小姐安排这样的婚事,却给二小姐留意了京市中的贵族子弟。”
“再多嘴,我便罚你一天不准吃饭。”祝静素越听越心烦,冷冷地打断她的话,然后靠在坐枕不再说话了,垂下眉眼默默地思付着什么。
绢儿鼓着腮帮子,不敢再抱怨了。
不知走了多久,气温越来越高,天空白晃晃的一片,四处望去隐约可见空气里的热浪浮动着,事物都恹恹无神,陷入夏日午后的沉寂里。
湖白用帕子抹去额角的汗水,这样的天气,也不知鲁师呆在囚车上受不受得了。她不肯呆在马车里,便换上男装,坐在马车外面。大道上人迹稀少,还可以见到那列囚车留下的车辙痕迹。
眼看就要追上,车夫忽然扬鞭一转,祝家的马车竟就这样与囚车在一个分岔路口分道扬镳了。湖白看得分明,不禁着急起来,“为什么不去追他们?”
祝缣从后面打马上前,因为天气炎热,他后背都浸满了汗水,湖白怔怔地看着他的后背,眼看他就要越过马车跑到前头,终于不顾矜持,朝他大喊,“表少爷,你不可出尔反尔!”
祝缣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走到最前头,开始带路。
方向却是离囚车越来越远,湖白心里着急,手已经伸入袖中握紧匣子,准备待会伺机独自离去。
不想坐在她身边的车夫忽然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别慌。”
湖白惊疑万分,朝他看过去,车夫却面朝前方,不动声色。这个人面生得很,她心里忽然一动,难道是祝静素派来的帮手?“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少爷这是要绕道先去绿洲找好买家,再去战场边界卖布匹给那些战士。”马车夫说道,“姑娘独自一人恐怕也无法救出鲁家老爷。不如到了战场的时候,让少爷向将军求情,从囚犯苦役里挑几个有用的人去军中戴罪立功。”
湖白迟疑,“军中生涯艰苦,要立功也不容易。更何况,将军会听商人的建议吗?”
“姑娘有所不知,这位将军自小在市井里长大,与少爷他们可谓朋友。”马车夫解释道。
湖白见他言谈不俗,忍不住问道,“不知先生是什么人?”
马车夫听她称自己为先生,竟笑了起来,笑得湖白莫名,他眼睛闪过促狭,嘴里却一本正经,“姑娘称我一介车夫为先生,真是折煞小的了。”
“那不知该如何称呼?”湖白被他笑得心里起疑,莫非是认识的人?
马车夫目视前方,漫不经心地说道,“叫我阿归就好。”
另一边,囚车载着流放囚徒朝西边慢悠悠地走去。直到落日照耀草原,路途还没有走到一半。
傍晚的时候,忽然起了大风,卷起许多沙尘,囚车没有遮蔽之物,众人都被烟尘吹得满面生痛,正混乱之际,不知何处忽然射来几支短箭,唰唰几声,破空而来。
几位狱卒连忙举起兵器阻挡,那些短箭却越过他们,径直向囚车射去。狱卒们大吃一惊,纷纷转身望去,只见短小精悍的羽箭扣在囚车车轮的转轴之中,不过一会儿,木车便失去了支撑点,犹如被庖丁分解的牛,零件四散,轰然坠地。里面的囚犯滚了出来。
“不好,是来劫狱的!”领头的狱卒率先反应过来,手里的鞭子忽地一卷,将几个趁机就要逃走的囚犯箍住腰身,然后猛地一收,旁边的狱卒连忙上前用铁链锁住了这几个囚犯。
少年本来也要趁这个大好机会离去,忽然见鲁师盯着那几支落地的羽箭一动不动,眼神古怪而惊奇,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碰了碰鲁师,低声说道,“喂,老头,你怎么不逃?”
话音未落,他便看见那几个囚犯被抓了回来用铁链锁住,心里不禁庆幸自己没有马上行动。这几个狱卒很明显是好手,武艺不弱。
而一旁的鲁师猛地抬头,朝四周望去,眼神热切而喜怒交杂着。只见四周沙丘重重,几乎寸草不生,并没有见到有人影徘徊。他心里激动,几乎就要站起来,肩头突地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抬头只见鞭影晃动,再看四周的人,都被铁链绑在了囚车掉落的木轮上。
“哪来的狗崽子,竟敢坏了大爷们的大事,快出来!”几个狱卒在安置好囚犯之后,才敢去找来袭之人算账。他们背靠背,警惕对方的暗算。
“哈哈,没有了马车,你们就不能按时赶到,误了差事,上头大人就要怪罪下来,你们还不快快赶路,在这里逞能做什么。”沙丘之后传来朗朗的笑声,中气十足,气势沛然。
领头的狱卒朝地上呸了一声,“明人不做暗事,有种就出来跟哥几个较量较量!”
沙丘之后的声音却又停了下来,半响不回应。狱卒们起疑,便让一人留下看守,其他人跟着首领朝着沙丘后面走去,准备一探究竟。
走到半途,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不好,不好。原来是没有油水的囚徒,失策,失策。恕在下不能奉陪了。小完,咱们走!”
留下几个狱卒面面相觑,原来对方不止一人。
那叫小完的人也不回答,一直悄无声息。
领头的狱卒大喝一声,“竟在我濑大的头上作乱,岂容你们全身而退!”伴随着这一喊声,他健壮的身躯已经一步跃起,身姿矫健凶猛,一如豹子朝声音来处扑去。地上的沙尘被他踩得四处飞散。余下的狱卒也不甘示弱,抄起家伙便紧随其后。
“嘻嘻,小完,他们竟然不服了。那么,便给他们苦头吃吃!”
沙丘之后,只见一道娇小的身影忽隐忽现,她手里握着一把箭弩,无数的短小羽箭犹如天女散花从天空飘落下来,来势温柔,箭芒却在沙尘里亮得惊人,不容对方忽视。
“竟然是天女箭。”鲁师这才敢确定这些羽箭正是出自鲁家工匠制造的暗器。他联想到自家女儿鲁浣纱离家出走的同时还拿走了家里的箭弩,这把箭弩独步天下,是他不多见的得意之作。心里不禁暗暗着急,如果这个叫小完的人不是鲁浣纱,那箭弩落在他手里,鲁浣纱恐怕遭遇不测了。
他心里寻思着,同时扬起头,想看清沙丘之后的人。
却只看见沙尘漫天,箭雨纷飞。他细细地观察着这些羽箭,忽然发现数量竟然多出了许多。本来这天女箭一次最多可激射出七七四十九支,现在看天空密密麻麻如雨的短箭,已经足有九九八十一支了。再看脚下的羽箭,箭头锋利如刃,杀伤力竟也上了一个层次。
鲁师背后直冒汗,对方看来也是铸锻暗器的好手。心里又寻思着,若是天女箭对上自己的红霜冷叶,不知哪个厉害?
一旁的少年见鲁师忽而皱眉,忽而面露惊奇,心里迷惑不解,一时又被那边的战况吸引,竟也看得津津有味,暗想如果这些狱卒败在对方手上,自己岂不是多了一线生机。因此现在见狱卒落了下风,心里竟比对方还要来得欣喜。
“哈哈,你们还要较量一番么?”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又响起,得意洋洋,“京市的武士也不过尔尔,哥哥我还没出手呢,便都倒下了。无聊,无聊。”他口里说着无聊,语气却喜不自禁。
“慢着,我还没倒下呢!”那狱卒的领头原本半跪着,他一手按在中箭的肩头。一手扶膝,站起来的同时,按在肩头的手猛一用力,竟生生将短箭拔了出来。
沙丘之后的人似乎也愣住了,“原来也有勇士。”然,这一出声便给对方听声辨位的机会了。话音未落,一支短箭便借着手腕之力,呼呼投来。那人旁边的弓箭手想要出声提醒也来不及了,扑哧一声,短箭正中那人的胸口。
他刚想呼出一口气,不想对方忽然笑了起来,“好险,好险,差点就中在心口了。”
原来那短箭离要害之处堪堪半寸之远。濑大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心里直喊可惜可惜。面上却不肯示弱露出一丝懊丧之气。他握紧手中鞭子,心知对方弓箭手必然是将羽箭用完了,才迟迟不发。“有种就站出来跟爷斗,缩头缩尾的,算什么好汉!”
他身后负伤的狱卒们见势也纷纷忍痛站起来,仿佛看到了反败为胜的契机。
鲁师见了这情形,心里也道不好。这弓箭手虽有神器在手,自身武力却不高,竟没有发挥出天女箭的效果来。用来防身还好,要想对敌却还差几分火候。现在也不知那受了一箭的人本领如何。
正担忧着,那人又朗朗而笑,只听他说,“小完,你且退后,接下来就看哥哥我了。”
那叫小完的弓箭手依旧不出声,似乎默默地退开了。
紧接着,沙丘之后竟传出了狼嚎之声。众人纷纷目瞪口呆,只见一少年驾驭着一匹狼从沙丘之后飞奔出来了。这匹狼浑身雪白,毛发油亮,竟是一匹白狼。
濑大曾经呆在西域荒地几年,一见这狼,心里暗叫不好。这少年年纪不大,竟驯服了狼王之后。他视线始终落在白狼之上,心里已经胆颤欲裂。狼王之后已经在这里,那狼王却始终不出现,可见早已被这少年要么驯服,要么手刃了。
“哈哈,不过区区一匹狼,你们便怕成这样。到时我若出手,你们不会吓得尿裤子吧!”少年虽看着俊秀一如书生,但声音透着武夫的爽朗与气势,应当是自小练武的缘故。
那些狱卒闻言,原本往后退步的也只好停住,手握兵器,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
濑大见他两手空空,胸口被他投中的地方染着血迹,心里寻思着这少年也受伤了,虽然声音依旧气势沛然,但也可能是硬撑着的。现在他们人多,到时群起而攻之,也不怕制服不住他。
他心里算计着,却不想对方也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他受伤确实不轻,自己的同伴又远在绿洲那边,此时即使放了信号,一时也赶不过来。眼下,也就只剩这匹白狼了。
那白狼长长地呼啸一声,西边落日正一寸寸下降。少年望向逐渐变黑的天空,暗自一算,不禁喜上眉梢,好巧不巧,今夜正是月圆之夜。此狼嗜血,他正愁没有食物满足它。现在……
他这般想着,就一心拖延时间起来。
第48章 圆月白狼
西域荒地的月亮又大又圆,一如大海明月,春江潮涌,照得沙丘仿佛水银泄地,一片明亮。
湖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她坐在马车外面,抬头便见天际悬空明月,而不远处一片绿洲隐约可见,幽绿一片,仿佛绿色巨兽平静地伏在平地之上。她心里惊奇,一时忘记了白日里的烦忧。
“这是西域荒地的奇景之一。”坐在她身边的马车夫忽然打破了寂静,轻轻说道,“月圆之夜,草原之上,白狼之啸,你听。”
湖白侧耳听去,沙丘之上传来悠长狼啸,响彻草原。
“你说之一,那就是说还有其他奇景。”湖白问道,“是什么?”
马车夫却没有回答,“以后你自然会遇到,如果事先知道,便少了‘奇’意”
正说着,祝缣忽然打马回转,两个人立刻各自转头,默契地都不说话了。
“湖白妹妹,沙漠气温昼夜相差颇多,你还是回到马车里坐着吧。”祝缣有意讨好佳人欢心,一边说着便要弯身将湖白捞到自己马上。却不料那马车夫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少爷,这位姑娘欢喜草原月夜,还没看够呢。与其让她坐进马车,不如……”
湖白闻言心里微乱,他这么说不是添乱么,忽然见马车夫眼里又闪过促狭之意,原来他竟是有意这样说的。她连忙撩起自己坐着的马车帘子,“我才不喜欢看呢。表少爷也不必麻烦,这马车里面还有空地,我便将就着坐一下吧。”她急急说完这些话,便进了里面装着布匹的马车厢。
祝缣无奈,恨得牙痒痒的,瞪了车夫一眼,只好又骑马回去。
那马车夫见湖白急中生智,竟躲过了自己的“好意”,心里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马车内,湖白见祝缣走远了,方才说道,“你这喜欢作乱的性子,倒让我想到一个人。”
马车夫心里暗叫不好,刚才自己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