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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花板直垂到砧木地板的粉幔轻倚朱红漆柱,宏伟大气中不失灵秀雅致。宽敞的殿堂富丽堂皇,彰显主人的权力地位。
一把娇柔女声抽抽嗒嗒,“皇上,这件事与臣妾无关,臣妾真的是冤枉呀。”
“你冤枉?你父亲的事能与你无关?”
“皇上,父亲大人真的没有与臣妾商量,臣妾与娘家几个月没有联系了。”
“昭仪,不要以为朕没有眼睛,你的一举一动,朕知道得清清楚楚!”
“皇上,臣妾没有……”
“朕问你,上月初九,你的婢女出宫,到曹三坡府里,拿回来的是什么?”
“……皇上……”
“不要告诉我,胭脂,松果,蟠桃……”
“……”
“滚!自己到敬事房去,将你的牌子撤下一年!别在朕眼皮底下耍手段!”
“皇上,饶了臣妾吧,一年啊,不要……”
“……”
“……臣、臣……臣、妾……告退……”
我缩回玄关内,哀叹不已,怎么没有人告诉我殿里还有人。
皇帝和他小老婆正在吵架,这个时候进去奉茶,不是自寻解脱吗。
正打算往回走,我见犹怜的曹昭仪泪痕满面,抽噎着,跌跌撞撞闯了出来,华丽的裘衣些微凌乱,露出半个香肩。
我僵在原地,进不妥退不行,讪讪低头,希望曹昭仪自动忽略我。
曹昭仪泪眼一抬,瞥见我站在那里,登时杏目圆睁,一腔火气尽数撒出来,狠狠掀翻我手中托盘,滚烫的茶水泼了我一身。
“狗奴才!敢挡本宫的道!滚一边去!”
明艳美丽的脸庞满是盛气凌人的骄傲,撒泼后理也不理,踩上碎片怒气冲冲走出乾清殿。
我冷冷盯着她远去的背影,然后若无其事弹弹裙子上的茶水渍。
蹲下慢慢收拾一地碎瓷,一片一片捡起尖锐的碎片放进托盘。擦干水滩,准备回去换新的。
正要往回走,殿内响起无比清晰的暴喝,想不听到都不成。
“莫迟歌,进来!”
38。强暴不遂
莫迟歌听到暴喝,瑟抖了一下,认命地将托盘交给一旁的太监,乖乖朝里走去。
层层朦胧的粉幔,灿金焚香鼎炉,掩盖不住无形的怒气。
檀香木书案边立着长孙熙文挺直的身影,俊脸紧绷,紧紧盯着一步一步磨蹭上前的莫迟歌。
她强压一肚子火气和憋屈,忍着湿漉漉袄群的凉意,心不甘情不愿跪下,“乾清殿莫迟歌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
冷鹰般桀猛身形略过宽敞的大殿,眨眼抓起莫迟歌衣襟,“别假惺惺了,莫、迟、歌!”
莫迟歌仰起从容不迫的脸迎上皇帝慑人的目光,冷冷与他对视,推开他,“陛下,为君要懂得控制情绪,勿胡乱拿人当出气筒。”
皇帝幽深眸子却并不是失去理智的怒焰,而是深邃的阴沉,仿佛黑夜中极有耐心等待猎物出洞,伺机而发的豹子。
危险又魅惑,声音寒峻料峭。
“你以为你是无辜的?”
莫迟歌瞪大凤眼,毫不动容,“奴婢今天好像没有惹过皇上。”
“对,你是没有招惹朕。”
皇帝轻轻吐出字句,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莫迟歌,你叫朕怎么相信你只是楚泽王府的一名歌女?”
莫迟歌缄口不语,挑眉表示疑问。
“不要装了,歌女?哼!”
皇帝蔑笑一声,放开她重回龙座上,“朕告诉你,看看楚泽王府为了你这个歌女都给朕干了些什么好事!”
说完长孙熙文手掌往桌子上轻巧一拍,几份谍报凌空飞起,准确无误落到莫迟歌脚边,伴随冷冷的声音。
“海唐,田玉,隆兴,宁丰,来怀,灵广,安固等地神教同时组织百姓暴动,对京都形成包围之势。分明有人暗中谋划。果然让你这个歌女说中了,对形势有敏锐的判断力啊,哼!如果不是朕有所防备,后果不堪设想。”
“五万禁军及朕亲卫军出兵镇压,士卒连续两月奔波,而楚泽王掌握的盐部迟迟没有供盐,不但如此,铸币的烧窑也恰到好处遭崩塌,官银制造全面停工,饷银无着落。”
莫迟歌垂下眼睑静静听着,喜怒不曾形于色,却暗暗惊奇,想不到楚泽王权力如此之大,连钱银铸造权都收归己有。怪不得说天下的钱是楚王府的。
“楚王更狠的一招在后头,镇守南边疆域要塞的曹三坡将军居然卸甲回朝,向朕提辞呈回乡养老。哼,如此下去,军队都要暴动了!百姓暴乱,军无将领,边关无人镇守?!”
莫迟歌抿紧粉唇,偷偷向上瞥一眼。
没有预期中的暴跳如雷,暗蓝色华袍衬着均匀身材,黑发如缎,俊脸沉静似霜,一双星眸熠熠光华,意味不明。
“皇上,朝堂之事奴婢不懂。但楚泽王府绝无可能为了小女子大动干戈。”
皇帝一步步行下阶梯,面带冷笑,“是不是为了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莫迟歌微蹙蛾眉,女人的敏感触到空气中一丝异样变化,她摸索着背贴上殿柱。
“你想干什么?”
长孙熙文猿臂一伸,轻易拎起娇小的人儿,霸道将她圈在怀中,邪邪一笑,“如果楚泽王知道他那么在乎的女子为朕出谋划策要防备神教,而且在朕的身下呻吟,还会不会大动干戈?”
莫迟歌脸色刷地白了,惊恐盯着长孙熙文阴寒的脸,觉得比魔鬼还要狰狞。
“你……无耻下流……”
说完不顾一切转身拔腿就跑。
没跑两步,一阵天旋地转,娇柔身躯被掼到龙椅后的方榻上,狠狠跌倒在羊毛软毯中。
皇帝魅冷笑开,欺身上前,双手撑地,把莫迟歌困在自己和睡榻之间。
“还想逃?”他眯起眼,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戏谑冷酷的声调,阴森寒冷的表情,嘴角冷酷的弧度,幽黑眸子后隐藏的火焰,一切的一切,都让莫迟歌清楚地认识到,长孙熙文不是在开玩笑。
莫迟歌使劲抵住他宽厚的胸膛,强烈而浓厚的男子气息扩张侵入她的肌肤。
“放开我!长孙熙文……你不要脸……卑鄙无耻变态……”
她惊慌极了,害怕得全身都发抖起来,拼命拳打脚踢。
皇帝勾起邪魅微笑,眼神尽是揶揄,全然不理会她的挣扎。
“嘶——”
衣襟被撕拉下一大块,半抹酥胸配着桃红肚兜裸露出来。
皇帝几乎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动作狂野地啃噬着她白皙的脖子,白生生的耳垂,在胸脯前肆虐着,同时一只手在她身上各处狠狠揉捏。
“不要……”莫迟歌拼命挣扎,力道如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他的身体炽热起来,身下的坚硬顶在莫迟歌双腿间,来回摸索逡巡。
“嘶——”
皇帝的衣衫也落下一半,赤裸坚实的胸膛紧贴下去,感觉着她柔软娇嫩的摩擦。她扭动得愈激烈,他总能随贴上去,捕捉她的起伏,共同摆动。
他眼睛却还是冰冷而清明的,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如冰封住的汹涌。
四肢都被制住,莫迟歌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由着他蹂躏。
一阵阵绝望涌来,心脏像是被剜了一个无底的空洞,在抽痛。
吻一路来到她的唇角,长孙熙文按住她的小脑袋,幽邃变幻的眸子牢牢锁住她目光,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诱惑,如催魂大法。
“看着我,来,一起来……”
……
莫迟歌瘫软下来,大口大口喘气,冷利的眼光慢慢涣散,迷离受他的蛊惑。
长孙熙文邪魅一笑,“朕喜欢这样的女人,来吧……”
莫迟歌半垂眼帘,纤纤玉指抚摸上眼前放大的俊眼,呢喃柔唤,“宇公子……”
“砰!”
皇帝猛然放开手,眼中朦胧迷醉的欲潮倏地退去,覆上一层怒恨。
半支起身子,俯视身下的人儿,冷怒阴狠,卡住纤巧脖子,怒吼。
“你说什么?!给我看清楚点!我不是长孙洛宇,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只记得他!”
莫迟歌忽然扯出一丝明净冷笑,一点不像被蛊惑的样子,迷离虚幻之色瞬间换成冷静睿智。
皇帝一愣,眼前忽漫起粉尘,顿时百骸俱软。
莫迟歌用尽力气推开沉重的身躯跳起来,拉起衣裳掩住一身春色,呜咽着飞奔逃出去,狼狈不堪。
还好还好,启云给了她防身用的软筋散,不是一般的麻药,是小紫身上的毒制成的。
莫迟歌惶惶闯出乾清殿,推开一脸惊诧的小朱子,慌不择路,满眼泪花跑掉了。
小朱子回头。
一袭白色隐秘身影从长廊深处转出来,声音低冷,“小朱子,发生什么事了?”
小朱一依旧笑脸迎人,“白大人安好!您这可问倒奴才了,刚才殿内的动静……”
白林冷哼。
小朱子笑容不减半分,一脸无害,声音却冷下来。
“白林,主子的事儿,咱们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白林瞥一眼莫迟歌踉跄消逝的墙角,捏紧长剑的柄梢,面无表情扔给小朱子一包东西,转身走了。
39。惊言点醒
天色阴阴沉沉,整整一个下午阴霾不散。
启云一眨不眨,凝望着裹在棉被里、抽噎累极睡去的受惊人儿。
迟疑了片刻,她慢慢伸出修长的手指,不敢用力,轻轻抚过小姐弯弯的眉毛,摸摸她的脸庞,轻触娇挺的鼻子。
她的小姐……
在她怀中笑大哭大的小姐,舍不得弹一指甲的小姐。
她专注地看着她的小姐,温柔又祥和。清清的眸子里满是怜惜和心疼。
小姐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外表柔柔弱弱,却是个性格刚强的人。
失忆后,她变得内柔外刚。暗地里爱偷偷抽泣伤神,临危之极时却冷静要强,绝不低头认输。
不过,前后都是一样的倔强率性,淡泊权钱,娴静时会发很长时间的呆;高兴时乱侃人玩笑,偶尔还爱耍小性子。
几丝寒风从窗缝漏进来,吹过脸上一片凉意,启云猛回过神,胡乱在脸上擦一把,轻摇怀中睡得迷糊的人。
“小姐,醒醒,还没吃晚饭,会饿坏肚子的。”
睁开红肿未褪的惺忪双眸,我在被子里缩了缩,瞪着惊恐的眸子望天花板发呆。
小小声说,“不吃,没胃口。”
启云拨开我脸上的乱发。
“自己老说,不要用别人的错误里糟践自己的身体,这回子忘了?”
想起上午差点被长孙熙文侵犯,我胆子已经小到听到风吹草动都会被惊吓,半天不能回魂。
“启云,怎么办呢?宇叫我别轻举妄动,可我真的不能忍了。”
温暖的手指抚上我呆滞的表情,启云无奈叹息,安静中带着痛惜。
紧抓住她的手,巴巴看她,“本想在皇帝身边,总有机会见到两军统领岳天泉将军,然后趁机向他表明身份,让他带我走。可差不多三个月,不知道皇帝使了什么诡计,总是没碰到岳将军,我都不知要怎么办了。”
启云抱着我,脸贴着脸,低低地说。
“小姐,如果皇上还想对你不轨,实在没有办法,就召唤小紫出来吧,它会保护主人的。”
小紫?
要那个巨大的妖异蜘蛛精爬到我和长孙熙文的身上,三个生命体撕打成一团……一个寒颤哆嗦而起,天啊,我宁愿大帅哥……,也不要那么恐怖的大蜘蛛爬到我身上,太可怕了。
“小紫不会伤害小姐的。一般人乍见它,都会被远远吓走,想来也没有兴趣施暴了。”
颓然闭上眼睛,“长孙熙文是一般人吗?”
“嘭……”窗外极轻微的异响。
“谁?”
启云脸色一冷,极快的身法掠出,拍向八仙桌,一只茶杯激射而出,穿破纸窗,呼呼向声源弹去。
我弹起来看着启云行云流水的利落身手,还没反应过来,那只茶杯居然呼呼被射回来,直冲我的眼睛。
“找死!”启云眼睛狠色一闪,掠过来将茶杯拦入掌中,顺势挥出一枚绿油油的东西。
窗外传来一声低沉闷哼,之后悄无声息。
“中了我的毒还想逃走?”
启云柳眉一挑,施展轻功飞出窗椽。
大概不放心我孤身一人在屋,不片刻她就转回来,没有继续追踪,手里还抓着那茶杯。
我担心地看着她,“应该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人,不要紧吧。”
“不是那些人。”启云转身关紧门,淡淡否认,将那只茶杯递到我面前,“看!”
疑惑低头,茶杯里赫然一只被捏扁了的小纸鹤。
“宇!”
我轻呼,拈过千纸鹤按在胸口,极度不安,“周围满是监视我的眼睛,宇怎么还敢贸然传递消息,不怕暴露眼线的身份吗?”
“的确轻率。”启云在我床边坐下,不以为然。
“启云,那个人好像中了你的毒……”
女儿家的胳膊往外拐……启云好气好笑瞪我一眼,“那个人还跑得那么快,能有什么事?只是你早上用过的软筋散罢了。”
“那有没有惊动监视的人?”我追问。
“当然惊动了,还有几个追上去了。”启云轻巧地说。
大惊失色,“什么?被抓住了怎么办?以后就没有人给我传递消息了。”
启云摇摇头,把我搂进怀里轻拍,软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