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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乃仙兽,王爷此实上天恩泽啊!”有人开始拍马屁了。
“王爷是天子骄子,天将降大任耶!”居然有人这么明显地暗示。
洛阳王显然很高兴,也认为这是个好兆头。不过他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什么。
众人七手八脚把死鹿收拾了,洛阳王带着我纵马到一边,忽然低头附在我耳边,“郡主真是福星。”
我惊愕地回头,他却把目光移开了。岳小眉跑来这边,严廷锋也屁颠屁颠跟着赶马过来。
“郡主,我打了一只狐狸一只兔子!”她对我说。
“小眉真是厉害极了!”严廷锋笑眯眯地,还不断向我使眼色。
洛阳王看到这么多人在旁,大概不好再跟我共乘一骑,就掠回他自己的马去了。
“岳姑娘果然好身手!”我学着男人们抱拳。
岳小眉看了一眼跑开了的洛阳王,欲言又止,回头对严廷锋说,“严大哥,我有话对郡主说,你回避一下好不好?”
“好,好……”严廷锋忙不迭应承,然后狠狠给我一个眼色。
我偷笑,“呵呵……”
岳小眉脸上的笑消失了,拉住我的手,“乔姐姐,你说,七王爷他猎到了白鹿……”
我轻拍她的手,“傻孩子,打死一只鹿能代表什么呢?”
“可是……”她泫然欲泣,“今天一早起来,到处都有人说圣祭秋狩第一天就出岔子了,有人离奇地死亡,这是凶兆,说他得位不正,天要亡他……又说江湖上的人都不服他……”
我忙捂住她的嘴,“不要乱说,耳朵且多着呢!”
她点点头,轻轻抹去眼角的泪。
“事在人为,皇上是个英明的人。听别人乱嚼舌头呢!”我紧紧握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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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我想回离宫,可是严廷锋洛阳王他们极力挽留,要我同他们一起篝火烤肉,严瑾夕硬拉着我不让走。
篝火处处燃烧起来,侍卫婢女们宰肉清洗,铺席子,忙得不亦乐乎。
我看了看脏兮兮的手,皱起眉,“巧巧,这边有没有溪流什么的?我想洗洗手。”
“嗯……往东大约一里有溪水。”她想了想,说到。
“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们两个骑马到了溪水边,把马拴在一棵枞树上,忽然溪水那边传来人声。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本来就没什么好谈的!”
一听这两个声音,我心脏忽然停了半拍,一把捂紧巧巧的嘴,“别说话。”
我们偷偷摸到树林边,溪水那儿站在一男一女。一紫色的武装,背影高大,一华丽的宫裙,气质高贵。
“林婉琪,你不要贪得无厌!”那声音蕴含着怒气。
“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只要得到她,什么都不会争,包括王位!”
20。秋夜遇险
“我是说过我不稀罕那个位置,然而不是洛宇。薇羽一生已经被我们毁了,我不能连她唯一的遗愿落空。她只想,让本来属于孩子的皇位,还给他!”
“本来属于他的皇位?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女人从容地掸了掸莹蝶露裁的褶边裙摆,唇边露出一抹优雅的冷笑,“从你决定夺妻的那天起,她的儿子就注定永远失去了皇位。你不要忘了,我林婉琪才是长孙诚洛的正妻,敬端皇后,皇位本就是熙文的!”
“我凭什么?林婉琪,皇兄的遗诏你至今未公布天下。你敢说,上面写的不是长孙洛宇的名字?”男人阴冷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把我彻彻底底辟晕了。什么?!先帝竟然想把皇位传给洛宇?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一直以为是七皇子洛阳王……长孙熙文应该也知道这事吧,怪不得他这么忌惮洛宇了。先帝为什么不把皇位传给自己儿子,要传给洛宇?只因为洛宇是林薇羽的儿子,而他深爱薇羽吗?
女人脸色变了变,随即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慢条斯理道,“王爷此言差矣。先帝暴卒,未曾来得及留下遗诏,如此,太子即位天经地义。”
男人阴森森怪笑两声,眯起双眼射出精芒,“老实说吧,林婉琪,你把遗诏藏哪里了。遗诏写在天蚕雪绫上,烧不毁,浸不透,撕不烂,皇兄为的就是防你毁灭诏书……”
随着话语,男人突然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出佩剑,剑芒骤胜,白晃晃的剑尖已经顶在女人心口上。
“把遗诏交出来,否则我杀了你!”
林婉琪冷冷瞥了瞥锋利的剑,忽然凄凉地笑了笑,幽幽盯着他,“长孙诚洛也几次三番这样要杀我。哈哈,杀啊,你杀啊!”
她恶狠狠地尖叫。
男人红着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女人绝美无暇的脸,擎着剑对准心脏,却一直没有下手,眼角的皱纹微微颤抖着。
女人眼底渗出凌厉之色,带着绝望的癫狂,“为什么不杀?哈哈哈,别以为我不知道,杀了我,你们就再也见不到这张脸了!就因为和她一模一样的这张脸,517Ζ你,长孙天佑,还有长孙诚洛,我的丈夫,舍不得杀我,哼……哼哼……”
“林婉琪……”男人咬牙切齿,声音却在发抖。
“我究竟哪点比不上她!为什么你们只爱她?我守了一辈子活寡,就是因为她的存在!不,我死也不会把遗诏交出来的!这是我守候一生的东西”女人冷酷地笑,眼神绝望哀怨,青丝上插着的湖珠金凤翅膀不断抖动。
男人刷地把剑收回来,偏过脸不看她的神情,说出的话尖锐无情,“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拥有爱。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薇羽这么纯洁的女孩,根本不可能懂得冰魂天蚕这种邪毒之物,更不可能想出用这个法子自杀。林婉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我查不出冰魂天蚕是从哪里来的!”
女人脸色忽地惨白,“查?你找得到证据吗?”
躲在树后面的我蓦地眼前发黑,喘不过气,仿佛有一只恶魔钳住了咽喉。
不,不要告诉我,洛宇的寒毒,楚王妃的冰魂天蚕,竟然是她做的……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那是你的亲妹妹,亲外甥侄儿……
我猛地转身,够了,我不要再听下去,我要离开,这一切听到的都不是真的,我一定在做梦。
“巧巧,我们走……”我满身冷汗,闭着眼睛伸手去拉身旁的侍女。
摸到一个冰冷的手腕……
我睁大眼睛,发现身边躺着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巧巧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拧断了,脑袋歪向一边。
脑海轰地炸开了。我僵硬了两秒钟——
“啊——”我掩住嘴巴,还是不可避免地惊骇尖叫。
“谁!”溪水那边暴喝。
我霍地站起来,拔腿就跑。本来以为会全身发软,可是人的求生本能爆发,力气不知道哪里生出来,我竟然蹿得比兔子还敏捷。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树上飘下来一袭鹰隼般的黑影,来势汹汹,宽大的披风将我一卷,随即施展轻功飞纵掠驰。树影飞快地向后退,眨眼间到了林外。
我被一条有力的臂膀紧紧箍在坚实的胸膛前,匆忙慌乱间看到他一身夜行衣,佐罗式的黑色面具遮去大半的脸部。他自树冠轻轻一跃,稳稳当当落在我们骑来的马上。手腕一转,电光火石间一枚暗器凌空射出,“咔嚓”一声钉在枞树上,精准无比的力道正好割断拴着马的缰绳。
“站住!”身后传来楚泽王和皇太后的怒喝。
我根本没看清黑衣人用的什么暗器,马匹已经长嘶,撒开四蹄闪电般冲了出去,任后面的人轻功如何好也追不上了。
我一直在拼命挣扎叫喊,又惊怒又害怕,他要绑架我吗?他是什么人?“放开我!你是谁……你杀了巧巧……”
风在耳边呼呼咆哮,冷峻无比的两个字却清晰无比地传入我耳中,他的语气仿佛天生就是发号司令的人物,“闭嘴!”
宽厚的手掌覆上来,紧捂住我的嘴巴。
“呜……”我左手肘用力向后撞击,想要甩开他的钳制。
黑衣人闷哼一声,左手臂松开,我身子一斜就要掉下去,被奔腾的马蹄践踏。
“啊……”我闭上眼睛。摔死也比拧断脖子好。
黑衣人却信手把我捞回去,毫不费力,随手封了我的哑穴,然后一手揽着不让我动弹,另一手控制缰绳。
马儿“得嘞得嘞”在旷阔无垠的狩猎场上飞奔,夜风撩起青丝,揉进我眼睛里,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味。
脑袋紧紧被按在他的身前,我甚至听到他稳健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服的体温熨贴着脸颊。我一刹那镇定下来,起码这个人不想杀我。他不是楚泽王或者林婉琪任何一边的,否则他不用这么费劲把我带出来。难道是洛阳王派来盯我的暗哨?那更危险了,不能让洛阳王知道先帝遗诏传位给洛宇,否则他一定会对洛宇不利。洛阳王虽然和洛宇合作,可是本质上他和长孙熙文一样,决不相信洛宇没有夺位之心。
前面隐隐约约的篝火星点和人声传来,这时天已经黑了,暗蓝色的天空浮出了星月。入秋之后,气温在夜幕降临后降得很厉害。
“吁——”黑衣人勒马,抱着我跳下地,解开我的穴道。
“是不是长孙禛阳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杀我的随侍女卫?”刚喘过气,我立即问。
面具下的眼睛明亮似水,明明气势凌厉,却是温柔的眼眸。
“刚才溪水边听到的话你最好立即忘记,更加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就像刚才那个侍女一样的下场。”他淡淡地威胁,披风在夜风中上下翻飞。他的声音故意放粗了。
我喘着气冷冷一笑,悄悄摸向腰间,“我当然不会说,我只怕你说!”
说着我猛地抽出匕首刺过去。为了洛宇的安全,绝对不能让洛阳王知道遗诏的内容。这个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洛宇的境地将会无比危险,如履薄冰。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冒这个险。我把他打晕了,带回去给洛宇处置……
黑衣人快速旋转,轻巧避开攻势,顺势捏住我的手腕,一捋,匕首就到了他手里,手臂优雅挥出,匕首在半空中犹如一道利芒,消逝在茫茫荒地中。
“你神经病!”我尖叫,他竟然把我紧搂进怀里。
“就你这点三脚猫,还想杀我?”他唇边露出一抹冷酷的戏谑,忽然捏住我下巴,“雪魅姬,令人如此难忘……”
温热的唇覆上来,辗转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吮吸。
我使劲推搡他胸膛,一瞬,他放开了我,眼里有滚动的光珠。
远远传来呼喊,“郡主……郡主……”
黑衣人已如黑夜中的羽毛,飘然消了影踪。
我抑制住心脏的狂跳,奔向来人,“我在这里——”
在一众侍卫簇拥下回到营地,严瑾夕冲上来,“乔姐姐,你洗手那么快就跑回来啦!我才烤了两盘鹿肉……”
“别闹了!”长孙禛阳跟在她身后忽然打断,眉间透出一股凌厉之色,然后转向我,“郡主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出什么事了吗?”
我半扶着水琪的手臂,勉强笑笑,觉得风特别刺骨,全身浸在寒潭中似的,“没事,就是突然很不舒服,着凉了可能。”
严瑾夕拉起我的手,“真的,乔姐姐的手冷得冰一样。”
“少夫人,恕卑职多嘴,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水琪轻声对我说。
严瑾夕嘟起嘴,依依不舍,“啊,还想着今天能跟乔姐姐一起篝火晚会呢。”
“严参将,把你妹妹带走,好好管教!”洛阳王忽然冷喝。
远处的严廷锋吓了一跳,瞅到长孙禛阳的脸色,赶紧纵身掠过来拉着严瑾夕,竟然不敢嘻嘻哈哈,正色道:“末将遵命,将军!”
严瑾夕嘴巴一扁,垂下头不再说话,稠密的睫毛眨动着。我不清楚洛阳王怎么突然这么严厉,虽然严氏是他的家臣,也不能这么当众折一个女孩子的脸皮吧。
“王爷,恐怕今晚不能履约与您同席相庆了,扰了王爷兴致,臣妾不胜惶恐,恳请改日请罪。今还请让臣妾先行回宫。”
洛阳王听了我客气的话,可能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过重了,有点尴尬,打圆场,“咳,郡主身体不适,小王何敢强留。这里到离宫有一段路程,骑马再吹了风就不好了,本王去命人准备轿子。”
说完他走开去吩咐侍从。严廷锋缩缩脑袋,朝我挤挤眼睛,“我最怕王爷喊我严参将,每当这个时候都意味着我要挨批啦!”
我没有心思开玩笑,四肢都快成冰了,挽起严瑾夕的手,“瑾夕妹妹,对不起,姐姐今天真的不舒服。过几天我一定陪你高高兴兴玩一场好不好?”
严瑾夕稍微抬了抬头,露出象牙白的半边脸,却是在偷笑,“乔姐姐我没事啦,反正有事都是骂我哥。”
严廷锋当场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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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离宫,我强打起精神先去了趟启云的房间,却被夏神医的弟子拦在门外。
“郡主请留步,师父正在里面给病人复诊,吩咐任何人不能打扰。且病人服了麻药,最快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