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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啊。”
“他长得怎么样?”
“……呃,很好。”
“废话,老子的脸当然没得挑——啊,走题了。——那他聪明吗?”
“……嗯。”
“脾气也很好吧?”
“……呃,嗯。”
“为人正直吧?态度认真吧?是你的榜样吧?”
“……啊。是的吧。”
“你模仿过他吗?”
“有过。”
“那是你的偶像咯?”
“也可以……这么说……”
“你喜欢他吗?我觉得这个问题是废话。”
“嗯。”
“那……”晶坐在沙发上,一字一字地问我,“——你爱上他了吗?”
“当然不是!”我操起沙发上的枕头劈头盖脸朝晶砸了过去。
“看来,”晶一把截住枕头,笑开了,“你没有绫人傻嘛。”
我愣在原地好久。
对,就是那样。一开始感觉到的不可思议,渴望了解,到之后的仰慕和崇拜,依赖直到迷恋。
——但这就是爱了吗?
“我只是不想对不起自己,我不希望某天我认真起来的时候却听到他说,我只是崇拜你罢了,‘以前还小,您多包涵。’”晶笑笑,“悠一以前,一定听过那句话。——噢,他当然是不会和你说的吧,当年在张桃的店里——我好像说得得太多了。”
对不起我不是爱你。
那时还小,您多包涵……
悠一是从谁的嘴里,听到过这句话的呢……
是谁用暂时的温柔,狠狠伤过他?
无奈我从未从他口中听到过哪怕无心的泄露,这个满是悲伤故事的人,只喜欢笑容满面。
窗外的金色已经消尽了它们最后一点华光。
我走在风声穿梭的街上,看人们裹紧了大衣的领子。
金发的女孩拿着信封匆匆从我身边走过,我好奇地去看,看到街道转角的地方,穿着白衣的男孩在冲着她招手。
女孩跑了过去,把信封塞在他手里:“拿着,给。”
“你来迟了!”男孩揉了揉女孩金色的头发,“耽误了那么多天呢。”
“对不起嘛,对不起。”女孩擦着额角,“季风的转向有点不对劲,全球气候变暖了吧。”
“嗯。”白衣男孩点了点头:“下次交接班,尽量准时吧。”
“好好好。”女孩一叠声地点着头。
他们分开之后,男孩拿着信封也匆匆地走,路过我的身边带起一阵刺骨的寒风。
他沿着街道走远了。
我仰头看着浅灰色的天空,云彩的缝隙里落下闪着的光,伸手去接,是最初的雪。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白衣男孩和金发少女,居然是秋冬在交接。
“啊……”我喃喃道,“下雪了。”
出门前,悠一给我戴上的围巾,果然有了用处。
这个冬天……来得太迟了。
迟到的寒冷,总是会让人措手不及,希望所有人都早有准备才好。
否则寒冷的季节真正到来的时候,即使是说“您多包涵”,也没有回归温暖的余地了。
悠一你害怕冬天吗?
我知道你最害怕冬天。
你最害怕,冬天迟来,微暖的秋季持续着,给人恋恋不舍的错觉,当冬天突然到达,让人失望的沮丧也一同到达。
终于还是会来……
秋天不会温柔多久了,你知道,并且反复提醒不相信的我。
美丽的季节就要结束,我们不会幸安宁多久了。
正文 妈妈一直都在
期末考试之前,悠一把自己之前高中的笔记都往我桌上堆起,我落下的课程比较多,而他却不是个善教的人,常常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在考前两个星期,晶出现了,连哄带骂把整套课程又给灌了一遍,我这才顺利通过考试,差点被踢出国际班。
考试结束之后,绫人也去中国了,他在机场抱了抱前去送行的每一个人,包括我和悠一。
“之前得罪了,抱歉。”他说。悠一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绫人犹豫了一下,说,“可以把阿晶叫出来吗?”
晶出现之后果然毫不领情,一巴掌扇开了绫人,无奈绫人比他要高大,几乎是上来就死死地按住了他的手脚。“别动,一下就好……”我听到绫人近乎恳求的声音。
晶这才安静下来,一动不动地任他抱了一会儿。
对于和张桃的交易,绫人向张桃交换“关于悠一的情报”,代价是接受了关于孪生子的任务之后,下一个任务之前,到中国去。现在已经兑现。
而春辰,向张桃交换了“关于〈The song of Hell〉听完的后果”,代价是要在向芝加哥寄出钥匙后3个月内,到中国去。也已经兑现。
现在剩下我和悠一:悠一“要某个人放弃对他的记忆”,虽然我还不明白这是什么,但代价是在曼菲斯万人庆典结束以后一个月内,到中国去。似乎因为晶的出现,暂时被延期了。
而我呢,因为也向张桃询问了“关于悠一的情报”,代价是在今年回过藤堂本家之后,到中国去。
现在想起来有个问题,——我很闲还是怎么样,没事儿回本家干嘛?我可不想回去,如果可以,一辈子都不想。
不过我现在不得不承认张桃恐怕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
因为在下午我收到了一封信,人就是陌生的笔迹,也许不陌生,只是我忘了。
那是一封从京都本家寄来的信。
看了看邮戳,我本来想把它直接喂给花圃里的猪笼草的,但是想想,还是拆开了。
信不长,薄薄的一张,甚至还未写满。没有我熟悉的山田桂的婆婆妈妈,这一点点的字数,都分外地惹人厌烦。
信的内容其实也不复杂,要求我这个“少主人”和悠一这个“表少爷”在新年期间回本家去住。
我把信封回信封内,交到悠一手上,悠一拿过信,一言不发地塞进了门口的猪笼草。
猪笼草发出干呕的声音。
我一直以为自己也许是恨着爸爸妈妈的,恨他们虚伪的笑脸,恨他们小心翼翼的态度,恨他们在亲戚间的飞扬跋扈,恨他们……
然而现在得知假期终究要回去面对他们,又不觉隐隐地期待起来。——血缘有时候是非常神奇的东西,在经络里买下的相连的种子,即使没能发芽长大,也依然在血液里勃勃脉动着。
我相信那样的事情……自从前几日邻居家出了不小的动静。
其实从我住进来的第一天开始就注意到了附近那户人家。
话说这里是远离繁华地段的市郊地价不菲的别墅区,是很安静的,非常适合我和悠一这种多多少少精神方面有些脆弱的人群。——然而那家人并不静。
隔着一个不大的花园,那栋浅蓝色的双层别墅里住着一家韩国人,似乎是一对不算年轻的夫妇和他们两个四五岁的女儿;一家四口都会说英语,所以偶然和他们碰上面还是会打招呼,寒暄两句,印象并不坏。唯一的不快,无非就是那对夫妇频繁的争吵。
每次吵完,几乎是过不了两天,又再吵闹开来。
那家人的太太,是个美丽但是面色憔悴的女人;我曾见过她好几次,笑起来也是很勉强的样子。
渐渐地我发现,夫妇俩吵架的原因,似乎是长久以来的积怨。太太喜欢尖声地指责人,而那家的先生又是个性格阴沉凶暴的男人,经常是一些琐碎的事情起头,便开始了争吵。
有些时候,先生喝醉了酒,便大声责骂太太,两个孩子哭闹起来。闹得厉害了,悠一看不过去,就会把两个小女孩带回来,哄一哄,等待两夫妇的争吵平息,也就过去了。
事情开始奇怪是在两个星期前。
两夫妇好像平常一样开始吵架,一阵扭打的声音后,就彻底静了下来。
一夜无声。
在那之后,我没有再见到那个面带倦容的美丽女人。
男人开始日日酗酒,两个孩子也明显是没人管了,没有去上学,而且弄得很脏,经常在大开着的家门口玩。小女儿时常哭闹,每当她吵闹着要妈妈的时候,她们面色阴沉的爸爸便会粗暴地去捂她的嘴巴,并把她拖进屋子里;有时候男人喝醉了,还会动手打小女儿。
两个星期以来一直这样。
有时候我从开着的家门口望进去,会发现屋子里面已经很乱,空酒瓶、脏衣服和各种杂物无乱散落在地上,或是两个孩子在前院里叫着喊饿。我是想上前去安慰安慰,可是每当我靠近,面色不善的爸爸便会恶狠狠地看过来,结果我只有夺路而逃的份儿了。
星期天上午,我又听到那家人小女儿的哭声,我从窗台看出去,看到她被爸爸推出家门。
“吵死了,走走走!去找你妈啊!”男人朝小女孩怒吼。
我皱起眉头,猛然间发现悠一不知什么时候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后。他正看着和我同一方向,手里慢慢地扣着上衣的扣子,一言不发。
女孩还在哭闹,男人砸上门后又狠狠地打开门,走出来揪住女孩大骂不止。
悠一转身出门。
“哥,你去哪里?”我跟在后面问。
悠一没有回答。一路先走最后停在那户人家前面,并不打招呼,拉开前院的栅栏门,径直走了进去。
“妈妈在哪里?妈妈在哪里?”女孩和她的父亲拉扯着,大声地哭叫。
“哭!我叫你哭!”男人衣冠不整地扯着女孩的头发,吼道。
“妈妈——”
“还敢哭?!”男人抬手就朝女孩脸上抽去,“我看你还敢……”
“等等……!”
我的声音还没喊出来,悠一已经站在了父女俩旁边。扬手挡住了男人的巴掌。
男人惊愕地探头望着悠一:“你他妈是谁?”
“优,把两个小孩带回去。”悠一并不理会他,头也不回地对我说:“——然后打电话报警。”
“啊?”我愣了一下,讷讷地应:“哦,哦。”
“报警?”男人听到这两个字,立刻面色铁青,下一秒钟就朝悠一扑了上去。“报警!我看你们报警!”
小女孩尖叫一声躲到我的后面,我也吓了一大跳。悠一倒是不忙,后脚一错侧身闪开,让大吼着的男人扑了个空。悠一顺势转到他的身后,反手拎住他的领子,向后一扯,接着一拳挥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捂着脸滚在地上,不停地嚎叫。
“我……我们先走……”我慌忙摸着小女孩的头,拉她走开,“那个……你姐姐呢?
小女孩抽泣着,伸手指着屋内。
我拉着她进屋。看到了她的姐姐。
是一个和小女儿一样大的女孩,在脏乱的客厅里,安静地玩着积木,见我们进来,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
——是了。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
这个女孩!
那家人的大女儿!
她们的母亲行踪不明两个星期,小女儿几乎天天哭闹着找妈妈,而大女儿却异常地安静。
仿佛她知道妈妈在哪里似的!
警察来到。
问起两个孩子母亲的下落,男人紫青着嘴唇,一言不发,阴鸷的眼睛狠狠瞪着在一边又开始哭闹的小女儿。我安慰着小女孩,警察开始搜查屋子;期间男人好几次突然起身企图往外跑,都被警察拦住,迫使他坐在沙发上不许走动。
一个微微发福的警察蹲下来,问小女儿可知道妈妈去了哪里吗?小女儿拼命往我身后躲,一个劲哭。警察无奈,又转而问大女儿。
大女儿放下手里的积木。
“妈妈?”她茫然地看看警察,又转过脸去看了看她的爸爸。
最后,她伸出手指,指着爸爸。
“妈妈……这几天一直都跟在爸爸后面啊。”
警察从二楼的壁橱里搜到了孩子妈妈的尸体,那个原本苍白美丽的女人,脑后被钝物重击,在壁橱里呆了两个星期。
警察把男人带走了。
他们不得不把他绑起来,因为他在听到大女儿的说话之后立刻陷入了崩溃,一直想要往墙上撞。
我拉着两个女孩,悠一摸摸我的头:“走吧。”
“嗯。”我应着。
离开这家人的屋子,我远远回头,看到那个美丽憔悴的女人正倚在门口,望着她的女儿们。
连死亡都不能切断的东西,只有血缘而已。
我相信那样的事情……
正文 引子⑤
不祥血缘篇…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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