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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立刻赶来了。”他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成棣。见对方脸色不错,似乎还胖了点,精神也很好,莫世遗放了心。
“没受伤吧?”
成棣又笑了,不再是之前坏心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被人关心的喜悦。他看了眼低著头明显在生气的人,说:“没有。有他在那些人想伤我很难。”
“他要问你什麽?”莫世遗的手始终扣在月不由的脖子上,好像老鹰抓小鸡。没办法,谁叫月不由的武功很好,又善於逃跑呢。
成棣看著莫世遗,许久之後,他低声说:“他问我,我与你之间是什麽关系。”
莫世遗愣了,心下震动。
成棣淡淡道:“我全部告诉他了。”
莫世遗的脖子缓缓扭向月不由,月不由的头比刚才更低了。下一刻,屋内又响起了成棣的大笑声。能见到月不由吃瘪,真是痛快。
月不由心里那个恼啊。他压根就没做好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莫世遗的准备。更别说他背著莫世遗“抓”了成棣,还背著莫世遗“查”他的身世,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心虚的。他也很奇怪,他这辈子还没对谁心虚过呢。可这个时候,在莫世遗的面前,他就是很心虚。更何况他们的一年之期还没到。
笑声刺耳,月不由忍不住抬起头狠狠瞪了成棣一眼,这次算他看走眼!
“哈哈哈哈……”
“你在这儿坐著。”
丢下一句,莫世遗单手架住不能动的月不由,把人带进了里屋。
“哈哈哈哈……”
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一路上没少被月不由气得牙痒的成棣总算是抱了仇了。
(28鲜币)画堂春:第二十章
直接被莫世遗抓到床上,对方还放下了床帐,心虚的月不由立马先声夺人:“这不能怪我。谁叫你长得跟他那麽像,我总得知道你是不是太子吧。”
莫世遗盘腿坐在月不由的面前,双手抱胸,不吭声。不能动的月不由开始还强装自己很有理,结果在莫世遗的眼神折磨下,他逐渐败下阵来。可转念一想,他又没有坏心,只是想弄清楚是怎麽回事而已,这家伙有必要拿眼神戳他麽。月不由的脾气上来了,哼了声,低下脑袋不说话了。
莫世遗放下手:“你何时发现的成棣。”
月不由扭过头,不理。接著,他听到莫世遗叹了口气,那声叹不知为何让理直气壮的他又开始心虚了。
咳了两声,月不由抬起头:“你先把我的穴道解开。”
莫世遗直接道:“你会逃。”
“不会。”月不由看向莫世遗的双眼,表明自己没有说谎。
莫世遗看了他良久,身体前倾,解开了月不由身上的绳子,随後又解开他的穴道。活动活动手臂,月不由学著莫世遗那样盘腿坐好。
又咳了两声,他开口:“那天我正在吃馄饨,忽然有官兵来赶我。你说老子吃个饭凭啥被人无端地打扰。我自然要看看是谁有这麽大的能耐。结果我就看到了长得像你的人。”
外间,成棣抿嘴笑笑,摇摇头。起身,打开门,他出去了。
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说了,月不由也放开了。“你的脸明明是好的,却整天戴个面具装神秘。又有一位太子和你的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不能不让我多想吧。我一多想,就去查了。”
“你为何不来问我,却去找成棣?”
听莫世遗的语气似乎没那麽太不高兴,月不由全身放松,无辜地说:“我和你的一年之期还未到,冒然去找你万一叫你误会了咋办。而且我也去了。我跟著成棣到了云海山庄,就更好奇他与你的关系了。後来我又听了你俩的谈话,吵得还挺凶,呃,我听成棣的身体不是太好,想著他可能比你好说话,我就找他了。”
“你偷听我们的谈话?”莫世遗的声音瞬间拔高几度。
月不由立刻跳脚:“什麽叫‘偷听’。那只能怪你的手下太弱,没发现我。再说,我要直接去找你,你会告诉我吗?”
先下手为强、後下手遭殃。不给莫世遗教训自己的机会,月不由气鼓鼓地说:“不就是知道了你的身世麽,那有什麽,又不是见不得人。而且我又没逼成棣,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你凭什麽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要不是我,成棣现在早就是河里的鱼食了。而且是他自己不愿意去找那些官兵的,他连皇子都不肯去找,他不相信那些人能把他安全地送回京城。我救了成棣一命,你该感激我才是。”
“是吗?”不冷不热。
月不由抹抹鼻子,气短了一点点:“我没经你同意就查了你的身世,是我的不对。”接著他又立刻直起腰板,“呐,可是我救了成棣的命。他是你的双胞兄弟,那我也算是救了你的命。这两两可以抵消了吧。”
“歪理。”
“怎麽是歪理?!你说,我哪里歪了!”
月不由撸撸袖子,怎麽看,怎麽是虚张声势。
莫世遗抬手打掉月不由的胳膊,下床:“以後有什麽事直接来问我。”
内心确实有点歪的月不由一下子愣了,迅速下床,他拦住莫世遗,仰头:“你会告诉我?”
“只要你问的我可以回答,我会告诉你。”又看了几眼月不由太过年轻的脸,莫世遗往外走,可紧接著他又被拦下了。
“那如果一年之期未到,我能去找你吗?”若一年能切磋好几次,那不是美死了!
“我从未说过你一年只能来一次。”莫世遗的双眼深沉,这家伙的想法似乎异於常人。
“哈哈,爽快!够爽快!”一扫之前的心虚,月不由哥俩好地拍拍莫世遗的肩膀,“你是第一个愿意跟我多见几回的人。”
“你到底有多招人嫌?”莫世遗难得有了好奇心。
月不由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不喜欢见到我,不就是比比武嘛。”
“……”
莫世遗抬脚。
“哎哎哎,”又拦下莫世遗,月不由仰头,心里痛恨自己的个头比对方矮了一大截,“那我的银子你可以还给我了吧。”
“等你打赢了我再说。”拉下月不由的手,莫世遗出去了。
“喂,你不是把我的银子都花光了吧。”
“……”
“你说实话,我不会怪你的。”
追著莫世遗出来,月不由瞄瞄:“成棣呢?”
莫世遗拉开房门,走出去往楼下瞧,楼下的一人正好抬头,朝他招招手:“下来吃宵夜。”
“你怎麽又一个人跑出去了。”不满地说了一句,月不由很自然地往楼下走,嘴里还嚷著:“小二,让厨房给我煮碗面。”
“好咧。”
“你呢?”
月不由看向还站在那里的人。对方迈出脚步:“和你一样。”
“小二,两碗面,多放点肉!”
“来啦。”
三人围坐在一桌,月不由和莫世遗大口吃面,成棣吃点心,谁都没有说话,不过谁的心情都显得很好。成棣还以为两人会在房里再打一架,不过看现在的样子,他放心了。虽然他总是被月不由气得牙痒,但他希望看到月不由和莫世遗的和平相处。
捧起碗来大口把最後一点面汤喝掉,月不由放下碗和筷子抬手就去擦嘴。一只手比他更快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怎麽啦。”因为吃了辣椒而红嘟嘟的油嘴一张一阖。
“别用袖子擦嘴。”莫世遗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条手帕,递给月不由。
“瞎讲究。只有那些姑娘小姐们才会吃完饭用帕子擦嘴,我是爷们。”月不由不接,手腕往外挣。可惜莫世遗握得紧,他没挣出来。
抬起另一只手就去擦嘴,嘴唇上却有了一种不一样的触感。月不由愣住了,是真愣了,就连成棣都愣住了。
三两下擦乾净月不由的嘴,莫世遗放开他的手腕,接著把那方帕子折了折,擦了自己的嘴,然後把帕子收起来,这才淡淡地对还在愣著的人说:“又不是两三岁的娃娃。爷们可豪放,但不可邋遢。”
月不由噌地站了起来:“邋遢怎麽了!我就喜欢邋遢!”
朝莫世遗吼完,月不由直接飞身窜到二楼,丝毫不理会身後因为他的举动而惊慌的路人甲乙丙丁。他冲进房间,用脚踹上了门,店主不由得担心房门会不会在下一刻就散了架。
成棣的视线从楼上缓缓地回到气定神閒的莫世遗的身上。没办法,他戴著面具,怎麽看都是气定神閒。
“世遗。”成棣又是缓缓的凑近,“那个,刚刚,那家伙不会是,害臊了吧。”
“不管他。”
莫世遗给自己和成棣斟满茶,继续气定神閒地喝茶。
“他这种人,还会害臊?”成棣尤陷在自己的猜测中,他不想承认自己很想大笑。
“你吃好了吗?”
“他真的会害臊啊,我以为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呢。”
“你该上去歇著了,明天还要赶路。”
“呵呵呵……哈哈哈……”一手拍在莫世遗的肩膀上,成棣仰头大笑,“他居然还会害臊啊……哈哈哈……世遗,有你的。也只有你能治得了他,哈哈哈……”
“你该歇著了。”
提起成棣,莫世遗把笑得腿软的人架上楼。推门进入,成棣的笑容更是令屋内的人恼羞成怒。
“小弟,没想到你居然会害臊啊,哈哈哈……”
“你说谁害臊呢,你说谁害臊呢!”
“你啊,不由小弟。”
“你找死!”
“碰!”
店主的身子抖了抖,这几位客官可别他的房子给拆了哟。
入夜,熟睡中的成棣仍不时发出几声笑声。还好屋里的另外两个人都是艺高人胆大,要换成是胆小的,准会被吓死。
多了个莫世遗,三人自然不能住原来的那间屋。莫世遗又换了一间大点的、有两张床的屋子。当然有三张床更好,可客栈最多的就是两张床。莫世遗不能留成棣单独睡一间,更不能留月不由单独睡一间,所以三人还是挤挤吧。
成棣睡在里屋,莫世遗和月不由睡在外屋。月不由是可以睡桌子的,不过莫世遗没有成棣那麽狠心,还是抓了月不由睡觉。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莫世遗不相信月不由会乖乖睡觉。这家伙总是一副要逃跑的样子,令人无法放心。
睡在床里,月不由的一双脚丫子难得乾乾净净的,两只爪子和脸庞也是乾乾净净的。以他的性子,他三四天能洗一回就不错了。可谁叫莫世遗在呢。好不容易逮住了月不由,早就被他的脏样子弄得很不舒服的莫世遗自然不会再让他脏兮兮的,更何况乾净的月不由很养眼。
月不由不洗脸不洗脚,莫世遗就屈尊地给他端了洗脸水和洗脚水。对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月不由来说,在莫世遗把水盘端在他面前之後,他就乖乖地洗了。也因此,月不由一点都不困,因为他怎麽也弄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洗了呢。
“莫世遗。”
“嗯。”
月不由动静极大地翻过身,看著平躺的莫世遗。对方在上床之後就摘下了面具,面具下的脸比现在的成棣还要白一点,还是那种苍白。月不由看得是不大喜欢。
“你何不乾脆把那些人都宰了独自远走高飞?”这话月不由早想问了,要是他,他绝对会这麽做。
莫世遗闭著的眼睛睁开,看著上方。似乎是考虑,似乎是为难。月不由道:“成棣说那些是他的亲人,他不能那麽做。难道你也因为他们是你的亲人?他们可没把你当成是儿子吧。”
莫世遗还是没有回答他,月不由朝对方凑近一点:“你就甘愿被他们关在那里,甘愿整日戴个面具?你的武功天下第一,虽然以後会被我抢走,但起码现在是天下第一,你还怕他们不成?”
“什麽叫以後会被你抢走?”莫世遗扭过头,月不由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
“就是我会打败你成为天下第一。”月不由是相当的自信。
莫世遗扭回头:“你如此肯定?”
“当然。”
似乎发现自己偏题了,月不由推推莫世遗:“你还没回答我呢。”
莫世遗深喘了口气,似乎透著那麽一点点无力。他翻身,直接面对著月不由,低声缓缓道:“以前,是因为无法反抗;後来,则似乎是习惯了;到现在……”莫世遗停顿了片刻,“我不能留下成棣一个人。”
“你还是把他当兄长?”月不由无法理解。如果他是莫世遗,他肯定会恨死成棣。
莫世遗也惊讶自己居然能如此平静的和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家伙说出自己的心事,甚至这个人他是今天才看清了原本的模样。
尽管很惊讶,莫世遗还是继续说:“我与成棣,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幸福。”
这倒是。月不由点点头,接著又摇摇头,他还是觉得莫世遗比较可怜。他虽然不爱洗脸,但绝对无法忍受整日戴个面具。想了想,他的双眼陡然一亮,很是兴奋地说:“要不我去京城把皇帝皇后皇子们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