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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晴朗的夜空,有风卷着细沙吹来,听完那话的少年看着那张脸呆滞好久才微微张开嘴,不高的女孩见状,踮起脚尖,把剩下的水倒进他嘴里,天滴水未进,大半袋的水他喝的干干净净,喝完,映臻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她把几块点心托到他跟前道:“这果有甜的有咸的,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全都拿来了。”
一句话,让以对世事心死的少年笑了,他看着女孩呆萌却认真的脸道:“我有的选吗?”她要活的多单纯,才会脑这么不灵光的问一个已经饿了几天的人,想吃甜果还是咸果。
那日,细心地把果掰开,一点点的塞到他嘴里,所有果,他吃的干干净净,也是那一刻,他有了力气,好好看看那姑娘,身材细瘦,脸被晒得微微发黑,眸却是灵动漂亮的,那一刻,少年突然觉得那张脸他是熟悉的,可是在哪里见过,京中,还是来塞外的上。
“你叫什么?”
突然听他这样问,怕被发现,正把干土盖在被水润湿的湿土上的映臻抬头,看着那张脸,呆呆的女孩只想到母亲平日的教诲,女孩不能随意把名字告诉旁人,因属龙所以私下父母都叫她龙儿,所以映臻道:“龙儿,爹娘都叫我龙儿,你也叫我龙儿吧。”
龙儿……。
那之后几夜,都是小姑娘偷偷来为他送饭,第十日,他终于被放下,那天新兵把他背回帐篷,暴晒十日,回到帐篷,他一病不起,新兵一直守着他,可七日后他再睁眼,住在军中最北帐里的女孩却不见了,问了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一行人来自哪儿,又往哪儿去,她为他留下的只有一个含糊的名字,龙儿。
望着苍茫大漠,想着这些年的一切,少年嗓音沙哑的自语:“等我。”
梦里,是战场的厮杀,随着刺耳的哀嚎,眼前尽是飞溅的鲜血,一柄利刃狠狠戳进他的胸口,剧痛让少年睁开才闭上不久的眸。
眼前依旧是沉睡的映臻,窗外还黑着,楼下还热闹,这长夜还有许久才过去,脱下外袍盖她身上,云载宸微微挑起唇角,那一刻,他只想这夜过得慢一些。
。。。
 ;。。。 ; ; 第十二章记忆中的你曾那样美丽
昏黄的灯光下,云载宸静静的看着那张沉睡的脸,纤细的手指伸到贺映臻跟前,轻轻碰了碰她圆圆的脸颊,睡得正沉的姑娘别扭得把脸又埋深了几分。她安静的睡颜,让这喧闹的青楼都静了几分。
把她散落的头发挽在耳后,云载宸只想到多年前,在贺家第一次见她。
那是个玉兰花开的月,沂南城鸟语花香,那时父亲还在,哥哥已去了西北,他是随着父亲前来贺家商议粮草适宜的,母亲说他与贺家的小姐有婚约,便让父亲待他出来,一是为了历练,二是见见未来的妻。
那时候他只有十几岁,有父亲和兄长在,似乎春日的光都不一样,他和父亲快马日才赶到沂南,刚正的父亲不想和皇商有多的交集,他们一行下榻在城中一家客栈,休息一日才前去贺家。
他一直都记得那天的光很好,他骑了一匹俊逸的白马,过贺家北墙头的时候,他就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再叫喊什么,似风筝落在了书上,女孩要侍从拿下来,她既想要风筝,又怕侍从摔下来,语调急切又滑稽,最终善心战胜玩性,她要侍从从树上下来。
侍从一面叫她小姐,一面笑呵呵的下了树。
看着墙头内合欢树上挂着的风筝,联想到侍从说的小姐,他知道贺家有两位小姐,只是他的未婚妻乃是正室嫡出,却不知这位是不是就是他的小娇娘。
进了贺家,他父二人被贺长青奉为上宾,可父亲终有正事,他不敢打扰,要贺家人带他游园,凭着记忆,穿过亭台楼阁,和布置典雅的花园里找到北墙边,刚刚那女孩果然还在,就见穿着粉色褙的她蹲在地上,似乎伺候的婢女和婆都不在,她弄了满手的泥。
听到脚步声,女孩警惕得回过头,看到身后的她,脸还胖胖的,还没有如今这样精致眉眼的相小姑娘仰着下巴道:“你是谁?”
看着她脸上和裙摆都弄得脏兮兮,云载宸只想到家中的妹妹,一边笑着问她:“那你又是谁?”一边往过走,要帮她擦净脸上的尘泥。
可小姑娘却毫不领情,她用脏手去蹭他雪白的长袍:“是我先问你的。”
五六岁,正是最天真无邪的时候,她圆圆的脸上,眸像西域的紫葡萄,云载宸越看那张脸越觉得可爱,他用手戳着她肉嘟嘟的脸蛋道:“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我叫贺映臻,你是谁。”
贺映臻,竟然真的就是她,看着小姑娘仰着下巴,一副斗气小公鸡的样,云载宸笑着道:“小娃娃,你记住,我是你未来的夫婿,我叫云载宸,风轻云淡的云,厚德载物的载,王者之宸的宸。你定要记得,待你长大一些我就来娶你。”
那日,随着来找小姐的婆,笑起来像是秋午后阳光的少年离开,不过五岁的姑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着他念着他的名字:“云载宸。”
那之后父亲待他几次出现在云家,有机会去内宅,他总会去见见那个小娃娃,她看她望着春花发呆,看她皱着眉头喝药,看她委屈的时候眸凝着春波一样的眼泪,真正让云载宸把她放在心上的还是一个午后,从贺家宴客的大厅往外宅走的他就看到,不过五岁的小孩正试图从墙头往外爬,他一下就慌了,疾步上前,把她从矮墙上抱了下来。
上墙的时候满是胆,却因下不来,吓坏了的贺映臻一落地,就委屈的窝在他怀里大哭,他一面安慰没事儿,一面问她为何要这样,小丫头红着眼睛道:“乔妈妈说,平修这几天身越来越差,连哭都不哭了,我想去母亲哪里看看他,可谁都不许。”
知道她说的是年幼的弟弟,云载宸却忍不住埋怨她:“那你就这样,摔了怎么办,你要想去,我带你过去。”
“真的?”
点了点头,拉着那双肉嘟嘟的手,他把她带去正屋,那日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小姑娘才出来,云载宸才要张口问她,见没见到弟弟,就见她小心的摇了摇头道:“别说话,平修睡着了。”
回去的上,小姑娘像是有心事一样,在云家,年幼的妹妹闹了脾气,他和哥哥就会想法哄劝,那日也一样,云载宸道:“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种花草,有灵气,你若有烦恼,说给它听,她必会帮你心想事成?”
抬头看他,眸中尽是希望,映臻道:“真的?”
“真的。”
那日,风是正好的风,午后的阳光也浓艳的漂亮,拉着云载宸到花园,贺映臻指着花问他是那一种,随意指了一颗,小姑娘却丝毫不怀疑,蹲在地上看着那多小花就道:“花神,贺映臻求您保佑平修和母亲早日康健,映臻求您……。”她说的都是保佑母亲和弟弟的话,说完似怕不灵验还回头问他:“还要做别的吗?”
那虔诚的样,那真心的话,让他的心一下就化掉了,之后那张坚毅的小脸,他再没忘过。
这次去贺家,他特意去看了那颗花,一株寻常的花草,却被照料得好,哪怕冬日,也未曾枯尽,那时候云载宸便知道,她一直在照料这花,她一直在等贺平修,等弟弟好。
灯光下,幼年的娇憨模样已从这张脸上褪去,原以为再见,不论她变成什么样,有贺家的事儿在,他也不会把她再放在心上,可八年后,贺家再见,记忆中的女孩给了他多的惊喜,对她的眷恋没像想象中减少,更添了许多好奇。
而那个晚上,贺映臻的梦里,也不再是前世凄惨卧床的样,她回到了幼年的时候,那时不过七八岁的她被父亲带去漠北,宫装薄沙,被换成锦缎男装,那次去,父亲是为了向西北贩卖粮草,而她则是因贺氏找了的算命的,与父亲说她阴气盛,所以平修身才会不好,要父亲把她带到西北长年寺为平修求平安。
。。。
 ;。。。 ; ; 第十一章常来青楼
她开口要去,这时候推脱,云家人必会起疑心,反正长夜漫漫,她也没地方去,贺映臻只得硬着头皮待他去了春熙阁。
前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循规蹈矩,从不敢造次的豪门小姐,青楼这样的地方,别说去,就是听了都会脸红,都会责备下人们一句不懂规矩,就这样老老实实,古板的活了十七年,她错过了多少年华,多少景色,甚至命中能予她幸福的良人。
顺着琉璃花灯的长,胭脂香在四周的空气中回荡,青楼女不比世家女的内敛娟秀,她们豪放霸道,她们不吝惜地把年华正好的自己展露在男人跟前,她们用身换前程,换日后。
走到春熙阁的大门前,就见红木高门上,长匾书写个金,匾额下是一对楹联:巫山洛赋,愿得君王相顾;闻琴解佩,挽公长醉花间。
好一个长醉花间……
越看越觉得这地方有意思,见来了新客的内侍迎了上来,内侍掀开帘请二人进去,看到内里,即便见过京城卢家办喜事儿时的盛况,此时贺映臻却愣住了,与豪门的的奢华不同,青楼的贵气,不在那些雕梁画柱,锦绣玉梁,青楼的贵在那些美不胜收的舞女歌姬,而在那些被薄纱似有似无遮着的身上。
一个穿着的嫣红长衫,样貌艳丽的女和映臻擦肩而过,那姑娘傲气的很,看了她和云载宸一眼就径直角落的一桌客人。
回头的映臻就看到一个年长的男人,色眯眯的叫女:“花浓儿。”
不仅人娇艳俏美,就连名字也这样贴切,却不知那阁主玉翘也这样人如其名。
大眼睛扫看四处,台上波斯美姬穿着暴露,雪白的小腹上,用朱砂画着大朵的芍药,舞动之间,花隐在薄纱中,如幻如梦。一旁还有穿着素色褙,头戴白玉珍珠的女,对着卷轴描画,一旁的人雅士看着女细瘦漂亮却不缺刚劲笔体大声称赞。这酒色笙歌,美女如云的欢场,若没这些臭男人,倒不像是青楼,更像天府中的仙女楼。
见她见哪里都好奇,眼中却没有世家小姐对青楼女的鄙夷,反而暗暗有些羡慕,云载宸越发对她好奇起来,一个大家闺秀,不该如常人家的小姐一样本分,老实,内敛,婉约吗,为何她这样不同,先是自作主张见夫家人,后重金相赠,而今私自逃家,贺映臻是这些年你变得快,还是我从始至终都未曾看懂过你?
暗中吩咐了侍从上楼,侍从便把他们往二楼带边道:“二位是有相熟的姑娘,若是没有,二位有什么喜好但可与小的说,小的会为贵客安排。”
扭头去看云载宸,前世听多了贺世良逛青楼的脏话,她道:“你可有相好的?”
一句话,任他纵横商场这些年,竟然哑口无言起来,说什么,有还是没有,真是个要命的小东西。
云载宸不说话,映臻道:“算了给他找一个,我就不用了。”
她那话出口,云载宸的一张脸就红了,内侍看在眼里,笑在心上,他引着二位贵客进门,才要粗去,贺映臻就道:“对了,你们阁主,玉翘可在?”
“小公跟咱们阁主是旧识还是慕名前来,若是旧时小公自知道这时候玉翘姑娘不见客,若是慕名前来,怕是公还得登上些日,玉姑娘的客已排到年后月了。”
“月?见玉翘不要钱吗?”
丝毫没有不恭敬,内侍弯腰笑道:“小公这是哪里话,钱是要的,可再多的钱,玉翘姑娘却只有一个。”
是呀,钱再多,女人就只有一个,况且这世上的男人历来都是别人得的到,我也要得到的。而玉翘能在万众从中得花王的名头,可见玉翘的走的也不简单,日日在这宵金窟里卖笑,又有谁知道她的苦,众人只见她风华绝代,金玉满身,却不知旁人笑她是娼妓时,她私下落泪又是何等凄楚。就像前世的她,在外人看来是贺家嫡女,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可病榻之上的岁月,她一日都没忘。抬眼看了看云载宸,也不知他家公是什么德行,最好不是整日耗在青楼,葬送自己大好前程的,她前世就已经遇人不淑,今生怎么也要嫁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眼看映臻眼里的古灵精怪退去,眸随着往昔的记忆变得老成起来,云载宸唤她两声,她才回过神。
入了凭栏居,从薄薄的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