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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看了看周边的姐妹,韩芙蓉附下身道:“你和霍烟雨一起跳进湖,看哥哥救谁,哥哥若是救她,必然会得罪孟家,若是救你,以霍烟雨的性,这一生都会对哥哥心死,没准连断发当姑都干得出。到时候没了她,哥哥还不是只能娶你。”
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主意,胆小却不是傻瓜的孟小姐道:“若是有别人一起下去救人?”
“这里这么多姐妹,佯装吓晕过去几个,场面一下就乱了,况哥哥若是跳下去,先救谁,显而易见,到时候我要韩家的仆人看着,若哥哥去表姐哪里,就让他赶在哥哥之前去救她,倒时你叫的惨一些,哥哥见表姐得救,必会回头就你。”
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玉树临风的公,孟小姐攥紧拳头,见她踌躇,韩芙蓉欲擒故纵得道:“你不肯就算了,反正又不是我嫁人,哥哥娶谁又与我何干,只当我烂做好人。”
“不,不是,只是我……。”
“只是什么,怕,怕就不要说喜欢哥哥,若是喜欢哥哥,为哥哥死又有什么。”
是呀,为他死又有什么,那话,没让孟小姐如何,倒让站在贺映珠的白尔娟攥紧拳头,看着韩靖宇的眸又深了许多。
。。。
 ;。。。 ; ; 第五十八章他也是这样杀人的
云载宸不提天鹅湖还好,一提素一整个人都不好起来。他平生第一次觉得云载宸可怕就是在那片湖泊上。十里平湖,每日深秋,天鹅都会结伴而来,那是战争不断,死亡不休的大漠最后一块净土,可先人说的好:“激湍之下,必有深潭;高丘之下,必有浚谷。”越安静的地方,往往最危险。
那个秋天,西北战事不休,他随师傅前来为死伤的兵丁超,那时萧煋去了肃溪,他便与相熟的云载宸厮混在一起,那时已在大漠五年的云九放荡不羁,说话能噎死人,任素一牙尖嘴利,也抵不上他的冷嘲热讽。
初到漠北,他看什么都新鲜,一日大军练兵,他无事可做,便一人骑马往云载宸常说的天鹅湖去,西行十几里,平湖出现在眼前,那时正是天鹅来的时候,湖面落满白色的大鸟,他骑马过去,大鸟也不飞起,静静得飘在湖面上,这尘世褪去喧嚣,变得安安静静,未曾想到的危险,也在宁静中一点点逼近。
大漠落日,素一要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湖边不知什么时候逼近一群饿狼,西北狼患一直严重,为了灭狼,凡是死在战场上的兵丁都会被挖坑深埋,再不留给狼吃,所以草原上的狼越来越少,饿的狼开始袭击兵丁,被抓住,便被割喉扒皮,狼是十分敏感的动物,遇见危险就再不会上前,久而久之,没人可吃,饿的狼便对这些天鹅下手,他们在天鹅放松警惕的时候扑出,然后一击毙命,只是今日湖上不仅有天鹅,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
就在素一看到饿狼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远处高山上,一匹黑马飞奔而来,狼群听到马声回头咆哮,骏马挺下脚步,可马停下,马上的人却没停下。那日,夕阳将落下,塞外西北湖蓝色的天被阳染得通红,可素一的眸却没定在天高云扩的风景上,他来看着知道他一个人来天鹅湖,便快马加鞭赶来的云载宸。
那日,吊儿郎当的云九褪去不羁,变得十分认真,双眸红的下人,他手提一柄黑刀,在马停下那一刻翻身下马,冷刃横扫四周围攻的狼群,凛冽的风中,就见断裂的狼身,掉落的狼头,视线所及狼血飞天,仿佛落下的红雨,不过一会儿身边已经扑倒十几匹狼,他没杀一只狼,只是在素一看来,他还不如杀了他们,那些在草原上凶猛无比,以厮杀为乐的野兽,被劈断身,奄奄一息,有的头被砍得狰狞,却流着血呜咽。那场面震慑了四周要来围攻的狼群,看着同类凄惨的下场,带头的黑狼哀嚎一声,扭头带着狼群离开。
湖还是一样的湖,天鹅却受惊飞走,彻底呆在湖中的素一回神,还是那双带着狼血温的手来拉他。
那日与云载宸一起回去的上,被明觉呵护长大,从没见过这样厮杀的小和尚安静了,他不在咋咋呼呼而是老实跟在云载宸,他们伴着夕阳落日走到天黑,看到大营熊熊燃起的烈火,沉默的素一才开口道:“为什么不杀了它们。”
“杀了,听不见同类的哀嚎,它们就不会怕,只有知道同类受着怎样的疼,它们才会忌讳。”
那一刻,即便昨日还与这少年厮打玩笑,还说回京之后,振兴不了家族,他会带他进去无妄寺做个小和尚,只有一日,素一就觉得,他再不是那个锦衣玉面,把京城初春的樱花当雪看的少年了。
杀狼的事儿,他只与萧煋说过,那时不如年少时胆小,却看对云载宸避让分的七皇,见怪不怪得道:“这算什么,他也是那样杀人的。”
“想什么呢?”
回过神,眼前还是初春的沂南,春风拂面,杨柳青青,再看云载宸,脸上没了杀狼时的戾气,变得平和温柔。
那一刻素一只想一年前在无妄寺与师傅说起云九,素一说越来越看不懂他,那就像一团迷,你拨开重重雾,以为会看到光,却没想到却是一片黑。那时他问师傅,这可是人心难测。
师傅却道:“不,是哪位施主把自己藏得深,或许在他看来这世上除他自己之外,已没人能懂他。”
后来,见过云九杀人,见过他把一家家逼的家破人亡,见过他用老弱兵丁做头阵牺牲,亦见过他对一朵花笑,对一场风舒展眉眼。素一也觉得这世上或许已没人能懂这个男人,还是那个犀利,霸道,直言不讳,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心机重,耍手段,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不说出来,待时机成熟却会要欠了她的还个干净的女孩出现。素一才明白什么是宿命,其实云九活的那样隐忍,残暴,矛盾,孤独,并非因为注定,只因他再等她,这世上唯一能救他,也是唯一能让他下地狱的女。
虽然委屈的要命,却也认栽,反正和云九在一块不会有危险,素一性巴望起远方的画舫,世家小姐都聚在一起,少爷公也是一样。而贺映臻却不在其中,那碧桃色的身影出现,已是一会儿之后,没与任何人说话,她径直走向了韩家表小姐哪里。
“姐姐看什么呢?”
回头见是贺映臻,眉清目秀的霍烟雨道:“没看什么,就是觉得这春风甚好,你去哪儿了。”
“弟弟身不好,我怕他吹风,把他送到画舫里了。”
霍烟雨样貌出众,眉宇之间有种傲气的忧愁,映臻没记错的话。她病重的时候韩少爷娶的正是这位霍小姐,表兄妹亲上加亲,原本是沂南一段佳话,可婚后不久,夫妻二人就生出隔阂,若不然也不会有白尔娟嫁进韩家做平妻的事情。原没见这位未来的韩家少夫人,映臻以为她是无病呻吟的娇小姐,只是今日一见却觉得她不仅不娇,反倒执拗可爱,沂南这些小姐里面与她投缘的少,霍烟雨背后又有韩家,与她交好,绝没坏处。
“刚刚谢谢你,我小时候溺过水,平日连船都不敢坐的。”
“姐姐也是信我,才会与我相伴上船的。”
“之前总听芙蓉说映珠小姐,从不见你出门,我以为……。”
嘻嘻一笑,映臻道:“以为什么,以为我是个不懂玩笑的木头。”前生她可不就是个木头,可今生不同了。
被她一语点破,霍烟雨面带窘意道:“我没,只是觉得你含蓄了些,我性格已是内向,却还要与芙蓉他们出来与小姐们游园玩笑,说是姐妹联谊,不过是家族之间相互留个还好的印象,以便日后照顾的。”
“姐姐既明白这些,自也知道,能来韩家游园会的公,不定哪一个就会在日后成了姐姐的夫婿。”
。。。
 ;。。。 ; ; 第五十七章误上贼船
韩家是大富出身,出手阔绰,包下的画舫上下层,一层请了歌女表演,二层则是男宾饮酒玩笑,楼则是留给宾客的休息的客房。
原本各家公带着随来的姐妹,一个个往船上去,都好好的,偏偏到了韩家这里,护着韩芙蓉上了船,韩靖宇便来拉一旁的表妹,手才伸出去,韩芙蓉就道:“表姐平日不是胆大的很,今日怎么连上个船都不敢,还是故意装得胆小给哥哥看。”
被表妹这样说,一直躲在众人之后不敢说话的女孩抬起头,水翦委屈得凝成一池春波,她看了看韩靖宇,回手道:“我没有。”
“表姐这是哭给谁看,不知道还以为我这个做妹妹的多容不下表姐……。”
听她这样说,韩靖宇厉声道:“芙蓉……。”
“难道我说得不对。还是哥哥只当表姐是妹妹,不当我是妹妹。都不拉我上船,却去拉表姐。表姐要是害怕,轿和马车都在岸上,不如直接回去。”
原本就对这姑母家的表妹有意思的韩靖宇被自家妹妹戳破心思,气得大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韩靖宇未说完,在岸上的委屈得咬着贝齿的霍烟雨道:“我自己上。”
怕就是怕,怕了这些年,韩芙蓉几句话也不能让她就彻底不怕,映臻就看到的上穿的霍烟雨颤颤悠悠,真是怕水怕的厉害,她干脆闭上眼睛,一旁已要上船的贺映臻道:“我一个人上船难免也怕,不如与姐姐一起吧。”
没想到有人会伸出援手,霍烟雨回头,就见映臻冲她点了点头。
那日,二人十指紧扣上了船,历来看不上哥哥疼爱霍烟雨的韩芙蓉一脸的不满,却不能再无理搅分,众人都以为这场风波过去,总算能好好游湖,那知道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贫僧畏水。”一句怕水,素一便站在岸边一动不动。
虽然来到沂南一直深居在贺家,但贺平修久病的身,在他手上不过一月就已好转,素一神医的名号便传遍沂南。大裕本就重佛法,便也对他敬畏起来。
他说不上船,一众也不敢强求,只是在船上的贺映臻道:“大师既不愿上船就算了,站在岸边也是一样看风景。”
没想到贺映臻这次不再威胁,反而为他开脱,呆萌的素一道:“贺小姐说的是,山河湖海都在贫僧心中,哪里看开都是一样。”
“既是如此,韩某就不强求圣僧了,韩元挑几个贴己的人在岸上照料大师周全。起锚。”
随着韩靖宇一声起锚,画舫缓缓离开岸边。看着船离开,本还是一脸喜色的素一,就见站在甲板上的贺映臻冲这他的方向抬了抬手,贺映臻抬手不可怕,脸上笑得自信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手里拿得东西。
比湖水还清透的碧玉,即便相隔甚远素一还是认出那是萧字佩。
圣上七,除了的已死的,每一位都有一枚萧字配,魏王的是羊脂白,林王的石榴玉,平王的黑墨珏,和政王的掖兰,宁霖的碧玺,剩下一枚就是萧煋的夜琉碧……,被贺映臻拿在手里的正是那一枚夜琉。
怎么都没想到萧煋的信物会在贺映臻手里,素一瞬间便明白,为何贺映臻这样自信放他出来,她手握的东西,足以左右他的离开和到来,甚至许多事儿的成败,总怕这心机深的丫头真的会干出什么恐怖的是事儿,素一在岸上大叫:“你……,停船……。”
见小和尚在岸边手舞足蹈,韩家公韩靖宇开口笑道:“这素一和尚还真与旁的和尚不同。”
“在京城就听说,这和尚行事不羁,是最不像和尚的和尚。可大裕诸寺主持,对这离经叛道的小和尚评价都颇高,据说有一年上元月,京中贵胄公玩笑,要小和尚误烈酒,醉得一塌糊涂,那时明觉和尚还在,见他破戒,便要人用冷水浇醒他。哪知醒来的小和尚不仅不害怕,反而辩解,你猜那时他说什么?”
凑来的王君道:“说什么?”
“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哈哈,好聪明的小和尚。那之后呢?小和尚没被逐出佛门?”
“没,那之后他辟谷一月,寒冬之日用冷山泉水洗身,差点就一命呜呼,后来重新剃发剃须,从无妄寺的小沙弥做起,他说他已破戒,就不能在做和尚,可他一心向佛,所以要重头来,后来明觉问他,不是留佛祖在心里,又何须顾虑这些。素一说,我心定决绝,世人却不然,酒肉穿我肠过,佛祖留我心中,可世人若要我,必然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