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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里的美人媚眼如丝,扬起得意的笑意,然身下一空,抱着她的箫玦将她放下了地,赤足触及冰凉的大理石,美人不禁打了个颤。
“箫公子,你这是……”她的手攀上箫玦有力的臂膀,然他淡淡一扫,墨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看得她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上,还不快快离开临江楼,若兮姑娘岂是你小子能碰的。”摇着扇子,从楼上缓缓走下的王公子揽过杨若兮,冷面道,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腰际间游走。
“这位公子说得是,我这就走。”那抹冷漠褪尽,箫玦又换上游手好闲的模样,笑着说道。
“慢着,我小妹曾说过若是爱了,就放手去追,不要留有遗憾。”明月蹭地从板凳上站起,拦在门口,道,“箫玦,今日你必须做一个选择,是我还是她?”
好一个直爽敢爱的女子。
若是爱了,就放手去追,哪怕头破血流,这份豪情岂是一般女子能有的心性陆梦忍不住在心里为明月鼓掌。
箫玦眼中划过一丝异样,四下瞧边,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埋没在角落里的陆梦身上。
陆梦瞧着他投来的目光,想起在燕宫里北国的乐师青鸾,她那时的眼神与箫玦重叠在一起,那是猎人捕捉到满意的猎物露出的释然神情。
陆梦忙缩紧了身子,蹲下在人群后缓慢向门口移动。
赶紧逃,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街市的灯火一点点在她眼中放大,然那浅蓝色的衣角适时的遮住了她的视线,陆梦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勉强扯起笑,抬眼向着箫玦点头问好,眸中写满了拜托了,放过我的央求。
但箫玦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对着她歉意一笑,一手攥住她的衣领,轻松将她拎起,任凭她做着垂死的挣扎。
待到二人再次回到堂中央,箫玦才松开手,转而揽过她骨感的肩,勾起唇角,“小竹子,你躲什么,放心吧,有我在,明月不敢对你如何。”语毕,对着明月与杨若兮投去这个女人才是我选择的眼神。
一瞬间,陆梦只觉有千万把刀在她身上来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她啼笑皆非,欲开口解释,却听见身后娇眉的声音响起,她一颦一笑都牵引着众男子,这一声只听得他们骨头都酥软了。
“箫公子,你可别为了应付我二人,就拉个木板上来敷衍我二人,若是败给明月妹妹,我倒还服气,若是她,我只当你是喝醉昏了头。”这话音刚落,满堂皆笑,陆梦胸中怒火蹭蹭往上直蹿。
“我倒不这么认为,别看这姑娘平凡,也好过只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明月骄傲一笑,并不买杨若兮的账,收起长鞭说道。
“好样的,明月姑娘就凭你这份豪情,我怎么也得把他给你才对。”说着,陆梦使劲用力,将箫玦推向了明月。
箫玦面上一黑,墨蓝色的眸中闪过不可置信,随即露出一个足矣魅惑在座所有女子的笑容,搂住她腰际,靠在她肩头,“小竹子,你怎么能就这么抛弃了我,好歹你我连定情信物都交换了,
我们去找岳父评评理,看他老人家怎么说。”
他自然地搂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除了临江楼,陆梦感受着背后的千万道目光实在不好受。
“谁是你岳父,你的手放在哪呢?”腰际的力道一松,陆梦狠狠甩开那双比女子更为细腻的手,狠狠瞪着她说道。
“小竹子,你生什么气,你也不吃亏,难道你不垂涎本公子的美貌吗?”箫玦魅然一笑,脸不红心不跳将话说完。
“去你的美貌,我才不稀罕。”陆梦剜了他一眼,喝道,刚想离去,猛地想起什么,回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箫玦仰头凝思片刻,才笑着说道,“这还真是你名字啊,其实我只不过是见你一身翠绿,又瘦得跟一根竹子似的,一时兴起帮你取得名字,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竹子。”
陆梦听完他不着边际的解释,猛地呛了一声,想到她什么武功也不会,戴罪之身更不能惹出什么乱子,只好转身挥手道,“今日之事,我就不追究你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她的皓腕在灯火映衬如温玉一般映在箫玦眸底,他微微一怔,看着那抹翠绿消失在喧嚣的人群中,勾唇一笑,这是第一次,他竟会觉得有人会比他的手更好看。
☆、英雄鬼魅
黑暗潮湿的小巷,阴风阵阵,每一次脚落地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中无限放大,陆梦只觉得背脊发凉,频频回首。她揣紧翠绿色小袄,加快脚步,眼见出口的光亮触手可及,突然黑影闪过,一只手从背后猛地捂住她的脸。
陆梦来不及挣扎,黑衣人手中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四肢发软,连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冷,刺骨的冷,缓缓睁开眼,黑色的乌云在空中行过,陆梦扶着疼痛欲裂的额,想要起身,只听身下咔嚓一声,薄薄的冰层裂开,噗通掉落初春冷得彻骨的湖中。
陆梦不懂水性,在湖中本能的扑腾着,双手在空中乱晃,望着能抓到点什么。
“还不快快把她拉到岸边。”
“可是,您不是说……”
“废话什么,我让你做你便做就是了。”
模糊中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一捆麻绳落在湖面,陆梦慌忙抓紧,麻绳另一端拖力渐大,不过片刻,她被拖到了岸边。
陆梦扶住岸边的乱石大口大口喘息着,正当她以为获救之时,一双鹿皮金缕靴轻轻地落在她懂得发紫的手上,轻轻抬起,重重落下,指尖咔嚓一声,格外清晰,然陆梦冻得麻木的手因为骨折的剧痛渐渐恢复了知觉。
“小竹子,你以为他这么叫你,你便是得到他了吗?”女子声音渐渐清晰的声音如妖如幻。
陆梦抬眼看去,不正是方才临江楼的杨若兮。
“你以为你拿些小伎俩能换到他的垂帘,那不过是他在可怜你。”杨若兮一把抓起陆梦湿漉漉的黑发,带着魅惑又狰狞的笑意,恨不得将她一头如墨的青丝从脑袋上拽下。
头皮早已冻得麻木,陆梦只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缓缓流下,随即眼前一片血红,一缕黑发随风飘落在湖面。
“求我啊,求我救你?”杨若兮拨弄着白狐披风,描红的凤眼妖媚隐隐透着狠戾,面上却挂着笑意说道。
“你怎么可能会救我。”陆梦看着她狰狞的表情,清澈的眸遇上煞气并不退缩,直了直身板,反而冷冷一笑道。
杨若兮轻蔑地瞟了她一眼,露出森冷的笑意,“你倒是想得清楚,若你求我,我会救你。”
“您这么做,是不是……”站在一旁的壮汉瞧不下去,犹豫着开口,然话未说完,一刀已穿膛而过。
杨若兮如鬼魅一般邪笑,舌尖舔过掌背,低低冷笑,“我会救你,但是你得和他一样,我会救你的尸体,我会让他瞧瞧,你死后凄惨的模样。”
“你以为这样他就会爱你吗?”陆梦坦然迎上她凌厉的目光,笑了笑,道,“你能杀光天下的女子吗?恐怕这天下就算只剩你一人,他也不见得会爱你吧。”
“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他。”杨若兮的眼杀气毕露,牙齿咯咯作响,气得浑身颤抖,她鹿皮金缕靴一下比一下用力踹着她瘦削的肩,“我告诉你,除了我,你们谁都别想得到他。”
“我说是谁这么晚了还在湖边闲玩,原来是若兮,你看你发这么大的脾气作甚,还惊扰了我的鱼儿,难怪坐了这么久也没有钓上一条鱼。”依旧是水蓝色的长袍,眉微微上挑,散落的一缕青丝遮住了他半张脸,掩不住弧度上扬的唇角,一时天地间唯剩下墨蓝色的眸光。
杨若兮身子微微一颤,那低柔的语调落在她心间化为惊心动魄的雷鸣,然她依旧一丝不动坚定如磐石,只有她自己清楚掌心里渗出的细细的汗珠。
她目光闪烁,复而平息下去,魅惑的凤眼中有什么情绪似要破茧而出,声音清淡道,“箫公子的兴致可真是好,这么冷的天钓鱼的怕只有公子一人了,也不知公子钓的鱼又是哪一条,小女子我网里正好有一条。”
箫玦从树梢上飞跃下来,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墨蓝色的眼眸里始终只对着那个紧紧抓着乱石满脸污泥和伤痕的女子。
杨若兮不甘心地看着箫玦,带着些许的恨意。她是临江楼里的头牌,不论弹琴还是唱曲都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有多少男子排着队只为一睹她芳容,而他却不是,自第一眼看见箫玦,她就丢了心,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表露心迹换来的是一次次婉转的拒绝,她怎么能甘心,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抢走他。
“你网里的鱼不是我想要的那条。”他眸中含着笑,语气散漫的说道,然还未等杨若兮的笑容扬起,才懒懒地将后半句说完,“因为她从不是我钓的鱼,她是我的人。”
短短的几个字,却是千斤大石瞬间砸落在杨若兮心头,她尚未来得及应对,已被窒息的疼痛覆盖。
“箫玦,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道她是谁吗?她不过是你拿来搪塞我们的借口,她不过是你手中随意拈来的一颗棋子,她不过是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平民。”她语调因为愤怒变得高亢,以近乎疯狂的模样抓住箫玦的衣袖。
“她是谁,她的姓和名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她本身,只是她而已。”箫玦一字一顿,云淡风轻的说着,轻而易举的熄灭了杨若兮眼底最后一丝渴求的光芒。
“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你看看她这张脸。”杨若兮猛地捏住陆梦的下巴,强迫着她把头抬起,“你看看她,你怎么会喜欢,你喜欢的是我,是我这张脸。”
箫玦用着悲悯的目光淡淡看了眼杨若兮,半晌,从袖中掏出一块丝帕,蹲□子,浅蓝色的衣角被浑浊的湖水染湿,他修长的手指轻托住陆梦的脸颊,拨开她脸上的乱发,将她沾满泥渍的脸擦净,“你瞧你,本就不怎么好看,这么一弄更丑了。”
陆梦一时忘了反应,那轻柔的丝帕滑过面颊,隔着他指肚的热度,她皱了皱鼻子,箫玦身上的麝香将污泥的臭气覆盖。
“箫玦,你放手,你别碰她,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杨若兮的双眼通红,舌尖吐出的字尖锐锋利,她用尽全身真气施于箫玦的左臂之上。
箫玦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身眼底的笑意尽敛,深邃的眸中冷漠一层一层的漫开,他手一扬,毫不留情地将杨若兮扔了到了数丈外。
“箫玦,你竟是这般狠心,好好好。”杨若兮捂着胸冷笑着站起,倏地吐出一口血来,那血红的牙在黑暗中格外惊悚,“若她知道了你的真面目还会愿意留在你身边吗?只怕逃也来不及吧。是你负了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得罪我杨若兮的后果。”
“可惜了,你已经没有机会让我看到后果了。”箫玦低垂着脸,暗影中的面容忽然抬起,勾起一抹无情的笑意,他手一伸,指尖的碎石如暴雨向着杨若兮而去,直到穿过她瘦削的身子,直到她重重地倒在枯草堆,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陆梦怔怔趴在乱石上,脚已被冰水动得刺痛,然心底浮起的寒气盖过了那折磨的痛楚。
太可怕了,他就这么杀了杨若兮,不带一丝犹豫,这般绝情怕是鬼魅也得让三分。
箫玦静立在她面前,自动忽略了她隐藏在眼底的恐惧,勾起无邪的笑,扑闪着长而密的睫毛,“阿竹,你跟我回家吧。”
“不要。”陆梦拼命摇着头,杏眼瞪得圆溜溜,这番模样看得箫玦心情大好。
“你看你现在脏兮兮又丑兮兮,若是你不和我走,就算有人发现你,也会被你现在的模样吓跑了。”箫玦在乱石堆坐下,细心地给她讲起道理,“你看,你跟着我回家,又可以洗个澡,又可以换一身漂亮的衣服,而且你想走就走,我不会拦着你的。”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况且他刚在她眼前杀人,这下又要她放下戒备之心,谈何容易。陆梦打量着他面上的笑似乎并不是伪装,于是疑心问道,“你不吃人肉,不喝人血吧?万一你把我洗干净吃了怎么办?”
箫玦咧了咧嘴,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当然不会,若我真吃人,也一定先撬开你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