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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指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对英说,英笑起来:〃你吃这么凉的,也不怕把小宝宝冻感冒了。〃
〃你知道吗?女人怀孕之后,所有的欲望都减退了,只剩下一个。〃芙故弄玄虚。
〃剩下什么?〃英好奇地问。
〃吃!一定要把怀孕之前减肥控制的、还有生完之后准备要减的全部都吃回来,最好还能多赚点儿。〃
〃照你这么说,孕妇都成了馋猫了。我看就你是这样儿,不过你倒没怎么胖。〃
〃什么!我重了几十磅,都在中段,脸上还算好了。但是我觉得当个孕妇可真好,可以为所欲为,肆无忌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噢……对了,那家婚纱店还不错吧?比你设计的好。〃
〃并不觉得。〃
〃那你去了没有?〃
〃去了,'老妈妈'!二十多天前就去过了。挺合身的,结婚的事还没定下来,就非要人家去试婚纱。你呀……比我还急!〃
〃那当然了。我送的礼物嘛,你当然要多试几次,多改几次,不然将来穿出去丢我的脸。亲爱的,你有没有觉得穿上婚纱的那一瞬间,你会特别希望你最爱的人就站在近旁,然后盯着你看?这可是所有女人的共同感受啊!书上写的。〃
100: 5.何愁近黄昏
英和芙在街边咖啡馆厮磨到了黄昏,有说有笑,不觉间已是夕阳西下了。
英长久地望着远处的夕晖。
芙也斜依在椅子上,望着天空白云:
〃还记得大学时常常这样一起坐着,看天上的白云飘过。〃
英没吱声。
〃还记得那时候你就不喜欢这个时候,是吧?〃
〃嗯。〃
〃而且我还发现每次这个时刻,你就会躲回宿舍,拉上窗帘,再打开所有的灯。有几个同学还嘲笑你是无病呻吟,说你是言情小说看太多了,装纯。〃
〃对,她们还说我是为了吸引男孩子的注意力。〃
〃为这我还跟她们几个打架呢。我说我们英英本来就挺吸引男孩子。〃
〃那时候你就对我特别好,为什么?她们都说你是同性恋。〃
〃我呸!我为什么关心你?还不是因为我知道你为什么怕傍晚,因为你怕失去,怕改变,怕已经习惯的光明一下子变成了令人迷乱的暗夜。〃
〃哟……原来你还是那个女才子呀。我还以为你早就变成了家庭主妇呢?〃
芙苦笑道:〃是差不多变了!今天过得可真好……是不是?〃
〃嗯!像是在上大学,下课后的时光……〃英凝视着远方,金色的晚霞在她脸上打出一层朦胧的光影,看上去有一种雕塑美。
英陷入了回忆,仿佛又回到逢源双桥上,文将脸轻轻贴在英的脸上,同样的金色阳光照耀着他们,夕阳无限好,何愁近黄昏?
英的脸上浮起了浅浅一丝苦笑……
芙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扭头望向英,又看了看远方,又盯着英。
英一动不动,问:〃干吗看着我?〃
〃我发现你不怕了。你怎么不怕了?还盯着在看……〃芙疑惑地问。
〃我现在不怕了,有个人曾经告诉过我,这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是白天与黑夜的短暂交接,只有用心的人才能体会,体会其中最丰富的层次……今天看才真的体会到,的确很美……〃
芙好奇起来:〃什么人?〃
〃你不认识的人。〃英淡淡地说。
芙更好奇了:〃是不是你的艳遇?〃
〃嗯……〃这回,英没有否认。
芙立刻兴奋起来,仿佛阿里巴巴发现了宝藏:〃好哇,你真的有过艳遇!难怪你喜欢一个人出门呢,难怪你不想结婚呢,难怪你越来越滋润呢。哼哼,快告诉我,他是哪一国的,是不是鬼佬?不会是黑人吧……快说嘛!〃
英习以为常地望着芙:〃喂,冷静点。你怎么像个色鬼一样?根本没有艳遇。就算是艳遇也是我的,你激动什么呀?〃
〃听听也过瘾呀!哎,我这辈子算是完了,肚子都这么大了,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干过,真是挺亏的,太亏了。不行……今天好不容易出来呆一天,我一定要做点出格的事。〃芙激动得语无伦次。
〃你想干吗?艳遇可是很难呀!〃英还是那副表情。
〃你不懂,我都快生了,应该没有什么影响。服务生……〃芙伸手叫道,又神秘地问英,〃你要不要?〃
英想了一下,点点头,〃好吧,陪你……〃
服务生过来。
芙吞吞吐吐说:〃给我们……两杯……两杯……〃
〃淡一点的……淡一点的……〃英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伏特加,不加冰。〃到底还是芙说了出来。
服务生看着芙的样子,怀疑自己听错了。
英在一旁笑着。芙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了,去拿呀。〃
服务生重复了一遍:〃您是要伏特加两杯不加冰吗?〃
〃对呀!怎样,还有,你抽烟吗?〃芙的表情简直就像个女匪首。
〃抽。〃服务生说。
〃太好了。给我来两支烟好吗?谢谢!〃芙眉开眼笑起来。
服务生犹豫了一下,从口袋中拿出烟盒,抽出两支烟递给了芙。
〃还要一盒火柴。〃芙又说。
服务生于是将打火机递给了芙,英和芙对视了一下,憋不住笑了。
两个女人半倚着坐在椅子上,一人一支烟。
芙举杯:〃来,干杯!为似水的光阴。〃
英也举杯:〃为逝去的年华!〃
两个人一饮而尽。
芙忽然捂住了肚子。
英还以为芙在开玩笑:〃别装了,你以前根本就是个酒鬼。〃
〃英英,快,我真不行了!送我去医院,我要爆炸了。真是出格的事情不能干,他要出来了……〃芙脸色煞白,痛苦不堪地说。
英哪里见过这阵势,当即吓坏了,慌里慌张赶紧叫车,将芙送往最近的医院。还好,芙顺利地生下了一个胖小子。
峻接到电话后,风风火火赶来医院,见母子皆已平安,真是又惊又喜,恨不得拉着英叫〃神仙姐姐〃。英算是跟着芙大惊了一回,所幸没有意外发生,不过她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事儿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干了,可又不敢将实情告诉阿峻,只好点点头,抹抹额上的冷汗,说:〃恭喜!〃
待走出医院大门,英这才感到脚酥手软,正好雄打来电话,她便让雄过来接自己,顺便看望峻一家子。
英和雄见面后,雄自然对峻又是一番道贺,然后告辞出来,接了英上车。
雄驾着车,英坐在旁边,懒懒地望着窗外。
收音机里传来主持人枯燥苍白的言语,英感到一阵烦躁,伸手关掉了收音机。
〃一会儿该有新闻了,听一下。〃雄说。
英又伸手打开了收音机,然后把脸贴在车窗上,半天没吭声。
雄有点察觉,问:〃你是不是不想听,觉得没意思?那放点音乐?〃
〃没关系,你听呗!〃英淡淡地说。
雄于是关掉了收音机,看了一眼英:〃那还是不听了,也没什么大事。怎么了,累了吧?〃
〃还好哇……〃英叹了口长气。
〃我还挺激动的,看见阿峻那么高兴,真幸福。其实你应该比我激动,你是第一个看见这孩子的。〃雄说起峻一家来,显得很高兴。
英说:〃我也激动啊。〃
〃这倒没看出来。〃雄说,又看了看英。
英还是将脑袋贴在车窗上,幽幽地感叹:〃我只是在想,过得好快啊,都一年了……芙今天已经成了妈妈了。好快呀!〃
101:
6.时光飞逝
英也许自己也不清楚,在这关于时光飞逝的感叹中,到底掺杂了多少对文的思念,多少对自己青春的伤怀,甚至,对雄也有那么一些怨愤。总之,芙的孩子出生后,英的情绪便渐渐地坏起来,她为自己的命运感到了某种失望,或者说落寞。
雄也许猜着了一二,安慰她道:〃都是我不好,这一年又是在忙忙碌碌。我知道你一定是觉得当初我们要是结了婚,估计这会儿也该有个小孩了。唉!是我不好,可是我总觉得男
人应该要先立业再成家,要给自己心爱的人一个稳定、富裕、舒适的家……〃
雄一边开车一边自我检讨着,英忽然无声地哭了起来,雄没发觉。
〃可是近一两年经济就是不景气,什么都下滑。本来我就是搞设计的,结果专业丢下不说,还在生意场上起起浮浮。不过最近还不错,等过了这一阵子,咱们稳定了就结婚。〃雄一路说着,根本没注意到英哭了。英戴着墨镜。
后来,雄将车停在路边,旁边有家7…11便利店。
〃好渴,刚才在医院一直没喝水,你要不要喝?〃雄看了一眼英,奇怪地问,〃干吗晚上戴墨镜?〃
〃灯光好亮。〃英闷声说。
〃那你在车上等我,你也喝点水吧。〃雄说。
英说:〃给我可乐!〃
〃晚上别喝可乐,这玩意对心脏不好。〃
雄没等英回答就下车了。
英仍旧将脸贴在窗边,看着雄的背影走进便利店。她抽出一张面巾纸,擦了一下眼泪。雄快速地跑了出来,拿着罐可乐。
雄上了车,将可乐递给英。
〃不是不让喝吗?对心脏不好。〃英说。
〃还是喝吧,对心情好。〃雄拍拍英的肩头,顿了顿,歉意地说,〃别哭了,我刚才下车时看见了。我知道是我不好,太忙了……〃
这回,不等雄再说下去,英就又哭了。雄搂住英,两个人一动不动坐在车上。
过了半天,英哀婉地说:〃我有时候觉得我们在一起都十几年了,是不是走到尽头了。〃
雄愣在那里,停顿了片刻,说:〃也许我们是正要开始呢。也许……〃
〃也许……我在想也许有一天我会抛下你,不再爱你。〃英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雄顿时僵在那里,黑暗中,英仍戴着墨镜,他嗫嚅道:〃不会的,就算会……我也还是爱你。〃
在7…11便利店门口,停着这辆孤零零的车。雄重新将英搂在怀里,不再说话,他将英的哭泣与说话当成了女人常有的那种失落,却从未真正试图去体会英的心思,而是坚持着自己对人生的设计,以为事业上的成功就能弥补爱情上的一切。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还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错下去。
于是这样的日子,就在雄没完没了的忙碌中和英不咸不淡的感觉中又过了一年。
春节前夕,英、雄、芙、峻四个人依旧坐在他们聚会的那张桌前,为新年干杯。此时,芙的小孩已经快满半岁了,英和雄还是没有结婚。
芙忍不住问他们:〃你们两个是不是准备模仿赵四与张学良,到老才结婚呢?〃
〃就是,又拖了一年了。〃峻附和着妻子。
英表情平淡地看着手中的红酒,瞥了一眼身旁的雄,对两人说:〃问他?〃
〃干吗问我?我是想等一切稳定了,公司比较顺利了才结婚。你也同意的呀,要不整天忙得要死,结了婚也不能陪她。〃雄还是那番说辞。
芙于是讽刺地笑道:〃雄先生,钱是赚不完的。〃
英不想让雄太难堪,插话说:〃这我作证,他不是为了钱,他是要较个劲,非得做成不可……不过快了,最近吧……〃
〃那还差不多,我还想你别是想把我们英英甩了呢?〃芙见英打圆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雄耸耸肩,自嘲说:〃那可不敢,她不甩我就不错了。〃
峻于是提议:〃那就预祝早日成双。〃
四人再次举杯。
102: 7.静泊水乡
生活在继续,日复一日,和平宁静。乌镇像一艘靠岸的航船,静静地泊在水乡,一任青苔与水藻爬满了古老的身躯。
书院里,文和齐叔继续着从前的生活节奏,一切安然。
晚饭后,齐叔照例刷碗,文在一旁用抹布擦干,两人配合默契。
〃吃饱了不出去遛遛?〃齐叔问。
〃又不是狗,遛什么?〃文回答说。
〃你不是以前吃过晚饭就要去散步吗?什么狗不狗,贫嘴!〃齐叔看着文,并不生气。
〃我是要去,这不帮您干完活嘛!〃文擦着手里的碗。
忙完活儿,齐叔走上楼去,文在院中活动了两下,然后取了外衣,走到门口。
齐叔从楼上探出头来,拿着一条花围巾。
〃哎,这围巾太花,还是你去年买给我的。还是你围合适,别着凉。〃
齐叔将围巾扔了下来。文接住,挥挥手,走出门去。
走在静静的小巷中,两旁人家不时传出电视节目的声音。远处的客栈点亮了灯笼,灯笼在风中摇曳。月光、星光、灯火洒在静静的小河中,河水无声无息流向远方。
他摩挲着脖子上的围巾。此时他的心境就像小镇一样安静。
他开始慢跑起来,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微风,越跑越远,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在河畔,文尽力奔跑着,好像要甩掉身后的记忆。
后来,他不知怎的,居然兜回了客栈,来到英从前住过的房间。
正好服务员为为拎着鸡毛掸子从房间里出来,碰见文,奇怪地问:〃你怎么在这?好久不见啊。〃
文有些吃惊,说:〃哦……我来这走走,你在干吗?〃
〃还能干吗,打扫呗。也不知道镇子上干吗要盖这么个地方,又没什么人住。这间房空了好久了,还是那时候那个设计师来住过。噢……对了,你们认识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