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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王天雷的“通体酥”,秦尧这会儿全身生不起一丝气力,好似任人宰割的憔悴姑娘,靠在一棵古树身上喘着粗气。
以秦尧五品武夫的修为,别说将毒液逼出体外,就是生生压制都有些痴人说梦,虽然身子不听使唤,秦尧嘴巴上却从不饶人,看着洋洋得意就差欢天喜地的王天雷,秦尧轻笑一声说道:
“二当家的‘舌毒’功夫当真炉火纯青,在愿赌服输,跟你们上山便是,只不过有点肺腑之言想和二当家聊一聊,借一步说话?”
王天雷半蹲着身子,面露警惕神色,大声说道:
“小子!老子知道你鬼机灵得很,再想耍花样,小心老子剁了你!”
无奈一笑,秦尧故意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小声嘀咕道:
“本来想着落到那周短的手中,怎么看都是必死的局面,辛辛苦苦二十年积攒的银两,不说一万,七八千倒是有的,我这条命不值钱,就是当真可惜了那藏得严实的积蓄,唉……”
秦尧故意将声调压低,却刚好能够让王天雷听到些蛛丝马迹,果然那王天雷“不负众望”,听到“宝藏”二字,尤其是那七八千的数目,双眼直冒金光,也不好当着一众小弟直接盘问,只能轻咳一声,眼神示意身后严阵以待的小弟退后些,这才轻声说道:
“小子还算是个明白人,不过有一句话可说差了,你小子这条命值钱得很,长得人模狗样,死怎么也得死得漂亮些,这样吧,你要是肯狠心将那七八千两的积蓄让于我,放不放过你咱说了不算,不过在周短面前给你美言几句还能办得到,若是仍旧难逃一死的话,保准给你小子一个痛快,咋样?”
秦尧面露为难神色,小声说道:
“就怕你们大当家不应你。”
王天雷一瞪眼,就要发作,想到这笔只赚不赔的买卖,生生压暴躁性子,左顾右盼一番,耐着性子对秦尧说道:
“这个你放心,咱和大哥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感情在那,再说给帮里增添七八千两的花销,就算大哥再以大局为重,也架不住咱拱手奉上的沉甸甸银钱来得实在,说吧。”
嘴角微不可查地翘起,秦尧向王天雷招了招手,“二当家附耳过来。”
一听到银子便失去了原本的谨慎,这个“霸北帮”的二当家,本就是个爱财如命的性子,秦尧早年对“霸北帮”了解颇深,自然知晓王天雷的脾气。
王天雷拄刀在地,慢慢凑到秦尧面前,心想着帮里养着近千兵马,日常花销本就如流水推沙,眼看着减,大哥又是个身正心更正的英雄脾气,始终不肯接些路子歪却来钱快的买卖,这一来二去,帮里也就渐渐贫苦了许多。
这趟差事在挣周短那一千银两之余,还能再捞上更大的油水,王天雷怎么想都是件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那银子就放在……”
说到这里,秦尧双眼猛然凌厉起来,前一刻还是气喘吁吁的憔悴模样,这会儿却好似英雄好汉了一回,只见秦尧单掌成刀状,狠狠击在王天雷的脖颈处。
“你……”
王天雷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遭此突生变故,霸北帮的一众小弟先是愣神片刻,待反应过来已经不见秦尧的身影,众人慌了神,本是稳操胜券的局面,若是那人在他们眼皮子底堂而皇之地逃了,恐怕又要遭受大当家的一顿责罚。
“在那!”
一名眼尖的帮众瞧见了秦尧的身影,大声呼喊着,就欲追上去,可眨眼间的功夫,就再次失去了秦尧的踪迹。
就在此时,早在一旁树上静观其变的云卷舒跃身形,来到王天雷身边,伸出一指搭在后者的人中处,见二弟只是晕厥过去,便放心来。
冷冷瞥了那帮小弟一眼,众人噤若寒蝉,云卷舒并未说些什么,脚骤然发力,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显然是追寻那得而复失的猎物去了。
陶侃紧跟着云卷舒的脚步落在地面,向一众小弟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护住晕厥过去的二当家,便跟上云卷舒的脚步急速而去。
秦尧之所以能够瞬息间化解掉王天雷的“通体酥”,还要得益于体内那个老死不死的梦准修为,虽然吸收了些,却依然留有大半,加之梦准本就残存了意识在秦尧体内,对于透体而入的“通体酥”第一时间排斥出去,因此秦尧这会儿龙精虎猛,刚才也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全速前冲,秦尧回头看了眼身后渐渐与其拉近距离的云卷舒,苦笑连连,看来今日要想突出重围,难如登天!
不说那个迟早追上来的周短,就是眼这个三品境界的云卷舒,就不是他可以轻松应对的,那王天雷性子阔绰,还有个嗜钱如命的致命缺陷,着了秦尧的小伎俩在情理之中,但云卷舒心思细腻,修为上又高出秦尧不少,再想投机取巧地瞒天过海,太难!
眼看就要被追上,秦尧索性破罐子破摔,停脚步转身看着云卷舒,后者身形如燕,轻轻落在秦尧身前五步外,面无表情,闷声说道:
“小兄弟身手也就将将五品,却能轻松化解掉二弟的‘通体酥’,想必藏手颇多,云某受人嘱托,也只能得罪了!”
说完后,不等秦尧回话,云卷舒踩着霸道步子冲上前来,三品境界展露无遗,待近到秦尧身前,一拳轰至秦尧面门,全力而为丝毫不曾藏拙。
秦尧眯了眯眼,提起一口气机,闪身堪堪躲过云卷舒那霸道一拳,还未落定,便又见后者一拳轰来,眼看躲不过,秦尧攒住气机,双臂上扬死死护住面门。
裹杂气劲的一拳狠狠轰在秦尧的双臂之上,将其轰飞出数丈,撞在一棵参天古树之上,硬是将树干生生撞断,犹自去势不减地撞在另一棵树上,这才止住退势。
秦尧狠狠摔在地面,一口鲜血喷出,双臂火辣辣得疼,显然有些骨折筋坏的迹象。
五品武夫换了血,是为后四品熬炼气机做引子,待将元气熬炼成周天,便算是入了四品,而三品境界,便能将元气裹住拳脚,在声势威力上虽然比不得元气可外泄成形的二品,但比寻常武夫却气劲霸道了太多。
生生承受了云卷舒的全力一拳,秦尧不只双臂废掉,还受了不轻的内伤,这会儿吐血不止,却依旧摇晃着站起身来,含糊不清地对云卷舒说道:
“云大哥果然说到做到,咳……若是今日能命丧在云大哥的手上,也还凑合,好过死在那周短的手里……咳……咳……”
云卷舒一击得手,便不再乘胜追击,他依旧记得周短的叮嘱,眼看秦尧内伤不轻,再怎么跳脱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云卷舒微微皱眉,朗声说道:
“云某与小兄弟本无仇无怨,怪就怪你得罪了那人,云某生平坦荡,有可为有不可为,但奈何欠他一条命,也只能委屈了你……”
就在此时,陶侃追了上来,看到吐血不止摇摇晃晃的秦尧,眉头紧皱,先是向秦尧递了个眼色,便来到云卷舒身旁站定。
秦尧瞧见那陶侃的眼神,心领神会,也不去想他为何出手相救,轻笑一声便踉跄着步伐向密林深处闪去。
“你这又是何必……”
云卷舒见状长叹一声,就要冲向秦尧,却被身侧的陶侃拦身形,疑惑地看着后者,云卷舒疑问道:
“三弟,你这是……”
“大哥,事已至此,三弟也就实话实说,那人你动不得!”
……
第七十五章除了他,还有谁?
readx;云卷舒停脚步,眼神诧异地看着身边伸手阻拦的陶侃,自从这个三弟入帮以来,已经在无数次阴谋阳谋中为霸北帮争取了太多,最近几年,虽然霸北帮因自己的性格原因受到诸多束缚,在尔虞我诈刀剑无眼时刻都会后浪推前浪的江湖里混迹得颇为艰难,但若不是二弟三弟在暗中帮衬,霸北帮也许早已淹没在后起之秀此起彼伏的洪流中,而三弟陶侃有意无意间布局的方向与规划,是霸北帮依然坚挺的关键所在。
他云卷舒自从坐上霸北帮的大当家交椅,所图就并非只是这一座江湖,如今帮内近千的弟兄里,只有三弟陶侃能够把握到他的鸿鹄之志,也会在私底暗自为他布局些看似多此一举却并非无的放矢的妙手,这在云卷舒的眼里,很自责没能带着陶侃逐鹿这天,只能委屈他的才华横溢窝在霸北帮这一亩三分地里小家子气。
这么想来,云卷舒觉得自己反而有点拖后腿的嫌疑。
但不管怎么说,云卷舒对陶侃异常信任,也就对三弟拦自己的举动虽然心里面不自在,却还是乖乖停来想要听听他的理由。
“如何追不得,动不得?”
陶侃看着面色渐渐冷静来的云卷舒,向前走了几步,待秦尧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转过身子看向云卷舒,神色肃穆地说道:跪求百独壹黑!岩!閣
“大哥莫要怪罪三弟的出手阻拦,那人身份的确特殊了些,不许大哥以死相逼,只是想日后能有个真正的靠山,我们霸北帮在北方虽然还算名声在外,一举一动皆会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但总归根基浅薄了些,大哥若真的想在这片江山土地上分一杯羹,那个人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听到陶侃如此说,云卷舒左右看了看,此处只有他和三弟陶侃,并无第三个耳聪目明之人,颇有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处境,云卷舒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却还是将气机锁定住逃向远处的秦尧,淡淡说道:
“三弟可否讲明白些。”
陶侃轻轻一笑,也不去戳破大哥的保险举动,双手负后,此时山风阵阵,刮起陶侃的翩翩衣袖,颇有些煮酒论英雄的鸿儒风范。
“大哥可知天将乱,战事将起?”
云卷舒微微点了点头,也不计较三弟是无意还是有意的卖关子,以他三品武夫差一线就到二品的境界,只要那人还在方圆十里之内,便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陶侃抖了抖衣袖,依旧谈笑风生,“永春刚过去四个年头,虽然当今圣上很有一代明君的风范,手也有颇多治世能臣,谋略有陈平纵横捭阖,当然在太平盛世更有房洞龄的辅佐治理,大秦一片祥和安宁,但毕竟时间太短,若说根基未稳也不为过。”
抬头仰望天际,看着夜空中逐渐明朗的点点繁星,陶侃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
“春秋乱战最终定鼎中原,大秦起兵龙兴之地,很好地把握住天时人心,借助他人之手先后灭了东越北辽南唐,又亲自结果了盛极一时的西蜀,最后将国力最强盛的其余五国悉数收入囊中,可以说在短短的二十年之内,便一统了中原,就这份雷厉风行的手段,当得起坐拥天。”
云卷舒并不打断陶侃的娓娓道来,读书人嘛,总是喜欢些措辞意犹未尽却刚好吊人胃口的铺垫,他云卷舒一辈子是个武人,这几年在三弟的耳濡目染,增长了许多耐心,却终究不是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委实不明白陶侃为何说这些算是陈年旧事的天大势。
陶侃自顾自酝酿情绪,也不理会身后云卷舒的云里雾里,“可是大秦王朝毕竟没能真正地统一天,在这片土地上还有北边草原里虎视眈眈的北莽,西面最是黄沙卷天的戈壁大漠里还有一个野性难驯的西域,再说中原腹地,更有灭了国却依旧春风吹又生的亡国之士潜伏蛰伏,若说大秦真的国祚安稳,我陶侃第一个笑他目光短浅。”
“最野性最神秘却也最错综复杂的西域不去说,北莽王朝借助春秋乱世里的那股子南人北上的洪流开化了太多,那个叫宋听侯的北莽国师便是真正的南方大才,谋略上并不比‘北徐南顾’差多少,相反在资历上还要高出一辈,而现今北莽国主慕容添霞也不似北莽之前的国主那般简单,用雄才大略形容也不为过,所以北莽也就很合情合理地抓住大秦根基未稳的时机,率先挑起战事。”
说到这里,陶侃收回仰望星空的视线,瞧了眼听得入神的云卷舒,后者面色还算沉静,陶侃也就不打算简明扼要,依旧添描了些背景修饰。
“再说输了春秋的几国,赵魏燕三国没听过有什么大小动作,这两年一直不避讳天皆知的旧楚旧齐,倒从没有消停过,旧齐的那帮人只能是小打小闹,但是旧楚的欧阳流落与北莽的宋听侯算是同门,本就幸免于那场灭楚之战,又是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