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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出声的是黝黑俊朗的拓跋刚。
另外一名高大的王宫护卫恭敬地半跪行礼,“属下参见王妃,请恕属下护驾来迟。”王妃?!
就在众人愕然的同时,齐仲连已认出这两人的身分,其中一人正是大王贴身护卫拓跋刚吗?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种不祥预感飞掠过心底。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若若小脸垮了下来,噘起嘴巴道:“免礼。原来我还是没有瞒过你们啊!”
拓跋刚恭敬地行了个礼,“我们一直远远保护着王妃。”
“那也好。”若若吁了口气,指着面如土色的齐仲连道:“那这个败类就交给你了,虽然他是什么齐大将军的儿子,可是仗势欺人还强掳民女,这些罪名该怎么样判处,你自己看着办吧!”
“齐仲连身为将军之子,不知爱护百姓,反而还犯下恶行,冒犯了王妃,罪该万死。”拓跋刚对身旁的同伴点点头,那名护卫迅速押住齐仲连。
齐仲连吓得腿都软了,涕泪纵横地叫道:“拓跋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是王妃……请饶命!请看在我爹的面子上……”
他的手下也跪了下来,浑身发着抖。
围观的民众纷纷将崇拜的眸光抛向若若与拓跋刚。
“公平处置吧!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相信你的能力与公正。”若若对他微笑,扶起那位美丽灵秀的女子,“这位姑娘,你受惊了。”
水兰睁着盈盈大眼,感激道:“民女多谢王妃相救。”
那名小男孩则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紧紧偎在姊姊身边。
“别客气了,像那种恶霸人人得而诛之。”若若甜甜一笑,侧头看着拓跋刚,“阿刚,这儿就交给你们了,我和这位姑娘走走,我还没逛够呢!”
“可是大王……还有您的安危……”
“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你放心。”她不由分说地抓着水兰的手,快步地逃开。
拓跋刚果然识相的没有跟随,若岩松了口气后笑道:“你今后打算何去何从呢?我方才听见你说你爹过世了,那你与令弟还有其他的亲人吗?”
水兰雪白的脸蛋浮现一片哀愁,“没有,若有的话怎还会让齐少爷这般欺陵呢?”
“说得是。”若若的脸上满是同情,蓦然心念一动,“不如你就随我入宫吧,你觉得如何?”
水兰讶然的低呼,“王妃,真的可以吗?可是我听说要入官做宫女必须经过司礼部慎重挑选。”
“谁说要你入宫当宫女来着?”若若微微一笑,眸光漾着深深的怜意,“我带你入宫安插个职位,你弟弟也能够好好的栽培成人。”
水兰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她拉着弟弟跪在地上,“多谢王妃的大恩大德,水兰愿为王妃做牛做马一辈子,就算来世也要结草衔环以报。”
若若连忙扶起他们俩,“快别这么说,咱们相遇便是有缘,更何况你和令弟到宫中也可以多热闹热闹,还说什么大恩大德?”
水兰边拭着泪边站起身,小男孩见姊姊这模样,不禁紧紧揪着她的衣裳。
“既然如此,你现在就随我回宫吧。”若若看着她一身素裳,不禁关怀道:“你还有什么行李要收拾的吗?”
水兰摇了摇头,“没有,家父已不在,那破旧的落脚处也被屋主收了回去,我与弟弟是……什么都没有了。”
若若眼睛泛红,吸了吸鼻子道:“好可怜,你放心,以后有我,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们了。”
“多谢王妃。”
若若便带箸这对她“捡”来的苦命姊弟回王宫,康婆婆让他们姊弟住进一问独立的小屋,并安排水兰进入宫廷绣坊里,跟着一班绣女做缝制衣裳的工作。
第07章
巡视归来的耶律宿在听到若若带回来一对来路不明的姊弟后,立刻派人去调查他们的背景,然后他才回到漠鹰居。
他走过长廊来到了花园,看见一群宫女闹哄哄地在嬉戏鼓噪着,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
他仔细一看,浓眉瞬间打结。
若若身着一袭红色绣衫,娇小的身子攀在枝桠间,白嫩的小脸因用力而泛起淡淡红晕,她拼命伸长手像要拿什么东西。
耶律宿吓得脑中一片空白,回过神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她抓下来好好打一顿屁股,然后马上让人把这棵危险的树砍掉。
这个小笨蛋以为自己是什么,无敌的女神仙,摔下树也不会跌断脖子吗?
他想也不想地,飞身扑向树上的人儿,猿臂一伸搂住她的腰。
“哇!”若若吓了一跳,本能地揽紧他的颈项,抬眼看见他正铁青着脸,“呀,大哥,你吓死我了。”
“大王!”
耶律宿搂着她纵身跃下树,表情愠怒而紧绷,环视着跪在地上的宫女,怒声道:“好大的胆子,居然让王妃做这么危险的动作。”
“奴婢该死,请大王恕罪。”
若若忍不住伸手扳过他的脸看向自己,大叫道:“喂,你做什么一回来就无缘无故乱骂人?”
耶律宿的脸颊虽被她的小手挤压着,但他依旧横眉竖目,“她们没有看好你,还让你爬上树做这么危险的举动,难不成我还要下令奖赏她们吗?”
她噘起了嘴,“你不明白,我是有正经事才会爬上树。”
“什么正经事?”他才不相信她会有什么正经事。
“芭云的小天竺鼠爬到树上,如果不把它抓回来,它会在上头活活饿死的。”若若振振有词的说。
耶律宿听得目瞪口呆,“芭云的天竺鼠?那是见鬼的什么正经事?宫女喂养的天竺鼠竟然需要劳动你这位大辽王妃亲自上树?”
“在场的只有我会爬树,这任务舍我其谁?”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难道要叫你来帮忙抓吗?不好吧,你是堂堂一国之君,国事比较重要,我怎么可以因为一件小事就……”
跪在地上的宫女们因强忍着笑而双肩颤抖。
耶律宿突然觉得头好痛,他揉揉眉心,慢慢放她下地。“你的脑袋瓜子究竟装些什么?”
“嘿,你侮辱我喔!”若若睁大眼睛瞪着他。
“我还没狠狠打你一顿屁股呢!”他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如果真想要救天竺鼠,你可以让小柳儿或苏艳过来帮忙,再不然也可以召唤护卫,何必亲自爬上去呢?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若若本想要取笑他的大惊小怪,可是当她瞥见他眼底浓浓的关切和紧张,笑声顿时咽回肚子里。
她的神色倏地变柔了,乖顺地回道:“嗯!我晓得了。”
听见她这么说,耶律宿紧绷的脸才略微放松,望向犹跪在地上的众人道:“好了,都起来吧。”
“多谢大王恩典。”宫女们大大地喘了口气。
若若拉拉他的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像会说话般看着他,小手往树上一指。
耶律宿知道她的意思,低叹一声,飞身上树将那只饱受惊吓的天竺鼠抓下来。
他大手一摊,圆胖可爱的小天竺鼠在他掌心打转着,若若欢呼一声捧起它。
“难怪芭云好喜欢它,将它当作宝贝一样。”她的语气带着羡慕,“我也好想要养一只喔!”说完,她依依不舍地将它还给一旁的芭云。
芭云感激地对她行个礼,眼底流露着无限崇拜。
虽然是大王帮她捉下来的,可是若非王妃的恳求,恐怕小天竺鼠不但回不来,她还会被大大斥责一番呢。
大王威武公正,赏罚分明,若不是王妃求情的话,那她这危害王妃安全的罪过可就大了。
“你喜欢这些小东西?”他眸光一闪,爱怜道:“早说便成了,我立刻让人帮你买回来。”
“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若若欢呼一声,小脸布满喜色。
耶律宿挥了挥手,宫女们知趣地悄悄退下,他这才皱起眉头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看来收养小动物也是你的嗜好之一,不过这应该不包括……”他顿了顿,调侃道:“活生生的人吧?”
“你知道水兰住进宫里的事了?”若若眨眨眼睛,有些心虚。
“嗯,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他好整以暇地环抱着手臂,仔细瞅着她。
若若脸红了,不过她随即抗议道:“我这是在做好事耶,他们姊弟俩真的很可怜,我不忍心把他们丢在大街上啊!”
“你不乖的帐可多着呢,要认真算起来的话,三天三夜都算不完。对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乱跑吗?怎么又跑出去,还险些跟人打了一架?”
“一定是阿刚碎嘴告诉你了。”她咕哝一声。
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详细?
“这件事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还需要阿刚告诉我吗?”
“我这是做好事,今天换作是你,你会眼睁睁看着水兰被捉去当点心吗?”
“什么点心?”耶律宿愕然不解她话中之意。
“那个齐大少把水兰抓回去,难道还会把她奉为上宾或明媒正娶吗?一定是把她当点心,吃吃就算了,这样的坏男人真是太可恶了。”若若气愤地说着。
“他已经被修理得很惨了。”耶律宿看她愤慨的模样,不禁笑了。“放心,国有国法,辽国施政向来公平正义,不会有偏颇之处。”
她斜睨他一眼,“那若是关说呢?”
大宋有些无耻臣子最喜欢关说了,若有亲戚或子弟犯了法,就会赶着去“关切”一番。
这是积习以久的弊病,怎么改都改不了。
耶律宿眸光一闪,严肃地说:“辽国绝不容许有人关说,否则以同罪论处。”
“那为什么还会有齐大少那种坏人?看样子他仗着他爹的势力为非作歹很久了,为何迟迟没人抓他?”
“齐仲连的恶行我也素有所闻,不过都是一些小小的陋习,他还不至于真敢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若他真有什么天理不容的恶行出现,耶律宿早就将齐仲连明正典刑,以免危害世人。
不过齐将军虽然功在朝廷,可是纵容儿子为非作歹,这也显得他的教子无方。
他沉吟了一下,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朝令需要修正了,以后上对下的监督之责要更严苛才是。
“希望这一次能够调查清楚他究竟做了多少坏事,一次帮大家平冤,好大快人心。”
“阿刚亲自去处理这件事,你可以相信他的能力。”
她微微一笑,“那就好。”
“那对姊弟都安置好了吗?”
“好了。”
一阵风吹来,树叶枝桠轻轻晃动着,耶律宿注意到她只穿了件薄衫,不禁将她揽入温热的怀中。
他拥着她,缓缓走回屋里。“你呀,只会照顾别人,却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若若仰着头对他嫣然一笑,“我有你照顾就好啦!”
他心底一暖,“你就这么信赖我?”
“当然。”她亲密地环抱住他的腰,撒娇道:“因为你是我的夫君啊!”
耶律宿又好笑又感动,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啊!”
若若紧偎着他,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大哥对她是又疼又怜的,尽管老是被她惹得气怒不已,但是他比任何人都还要宠爱她。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这般踏实又甜蜜,好像可以永远这样倚着他,一直到地老天荒。
微风轻轻拂过他俩,花园里的花朵飘送着清幽香气,撩乱了有情人的心房。
※※※
耶律宿与若若这对政治联姻的夫妻感情越来越好,那份浓情蜜意任谁看了都要羡慕万分。
这一天,他俩从气势磅砖的飞龙瀑布赏玩回宫。
耶律宿送若若回漠鹰居休憩,一走出长廊就遇到神情严肃的拓跋刚。
“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拓跋刚的神情,心念蓦然一动。
“禀大王,顾老一个时辰前遭人毒杀了。”拓跋刚忧伤地回道。
耶律宿的脸色条然一变,眸色深沉而愠怒,“是谁下的手?”
“目前还未有明显的线索,不过有些痕迹……”拓跋刚神色复杂,“还请大王到现场看一看。”
耶律宿点点头,快步离开漠鹰居,拓跋刚紧紧跟在身后。
※※※
掌管布政司的顾天云面色发青地伏在书桌上,桌上有一盅喝了一半的莲子汤。
负责京畿治安的御林军统领高丹正率部下在布政司府内找寻蛛丝马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线索。
见到耶律宿与拓跋刚来到,他与顾天云的遗孀立刻跪下行礼。
“大王万岁万万岁。”
耶律宿神色肃穆,“起来吧。有什么发现吗?”
“一盅有毒的莲子汤,这毒是罕见的鹤顶红,乃是宋室皇宫御用的毒药。”高丹垂眸敬禀道。
“鹤顶红?”耶律宿心底条然掠过一抹不祥,“你的看法是?”
高丹抬头迎视他锐利的眼神,“禀大王,这毒非辽国之物,应是凶手自中原取来。”
“还有什么线索吗?”
“微臣正在过滤府中的每一个人,试图找出下毒之人。”
“你认为是这府里有人与凶手串通?”他蹙眉问道。
“是,要不就是凶手潜入府中下毒。只是府中高手如云,守卫森严,陌生人若想要闯入府只是自寻死路,因此……”
“这几天有任何宾客来访吗?”
高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声回道:“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