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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绝尘传剑
……
上官灵非常吃惊！她吃惊的不是因为华麟没有退后，而是被他清楚地看见了十六朵剑花。这份眼力，实在让她惊奇。然而在天山九剑中，只有乔追风可以一剑刺出十五朵剑花。所以她立刻更正道：“是十四朵！你数错了！”
华麟无所谓，十四朵也好十六朵也好，只要有高明的剑法可以学习，还管那么多干嘛？
上官灵见他不在意，于是继续说道：“我的剑法在于出剑的角度和速度。当练到极致时，就可以随时劈出一道剑气，这跟师兄们凝气发剑有点不太一样！你……还要学吗？”
华麟立刻点头道：“学！当然要学！”心里却在想着：就算你的剑法再差劲，本少也要学。
上官灵显得更加高兴了，果然把剑法解释得更为详尽。可能，这比教自己的徒弟还要认真和投入。之所以会如此，她有自己的解释，或许这是为了报答八年前的救命之恩吧？
只听她继续讲解道：“我的剑法虽然名叫做绝尘七十二式，但实际上根本没有固定招术。其中明显的特征是剑随意行，快如闪电。每一剑必须顺着剑刃挥出，以最快的轨迹切开空间。……比如说一张薄纸，你随手一扔，它只会顺风飘落。但如果你顺着切面甩出去，只要够快，够平行，说不定一张纸片就能切金断玉。绝尘七十二式就是这个道理！……但是，直来直去的出剑在实战中仅能对付一般高手，所以你就要好好掌握角度，让手中长剑顺着自己的意愿最快刺出。这出剑和收剑都要做到这几点，那就颇为困难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华麟点了点头，他对抽像的东西理解特别快，思维又广阔，随着上官灵的解说，不由神游九宵。二人在“碧云顶”整整谈了一个晚上。华麟不时还插上一两句，让上官灵刮目相看。
笠日清晨，上官灵“携着”华麟落下山谷，走之前还叮嘱道：“你现在应该多多练习轻功，要想练剑，那就要先学会躲剑。这样才可以在任何情况之下，用出你任何想用的剑法！……而且，练轻功的同时又可以为将来施展‘御剑术’打下坚实基础，不失为一个绝好方法！”
华麟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虽然知道她的练功方式有违常理，但他还是决心依言照做……
太阳缓缓爬上山头，万缕晨光照入天山谷，一些弟子已经开始晨练了。
由于一晚没睡，华麟想回到“石轩居”补上一觉。路过中心操场时，发现有一群人正在商谈着什么？走近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只见陈杰和钟天水脸上肿得像个猪头，一些同门师弟正在不着边际的安慰着：“师兄……别难过了，等会我请你吃点东西吧？”
华麟实在忍俊不住，连忙转身，准备离去。但陈杰和钟天水已经看到了他。钟天水首先暴怒道：“华麟……你他妈的给老子站住！”
华麟茫然停下身形。心想没道理这么快露馅呀？按理说项宵云和他们交情淡薄，绝不会扯上什么关系，他们怎会发现自己的计谋呢？
却不知，陈杰和钟天水为了偷听师父的秘诀，早早就藏身在假山里了。戊时时分，项宵云正好经过，莫明其妙把他们揪出来痛扁了一顿。陈杰和钟天水还以为是项宵云听到了自己的嘀咕声，所以只好认命。三更左右，他们又忍痛藏在假山里等候，谁知一晚上都没发生什么情况。于是，他们猜测是华麟搞的鬼。
华麟见二只“猪头”凶神恶煞般朝他走来，当下并不惊慌，故作惊讶道：“啊？俩……俩位师兄这是怎么了？找……找我有事吗？”
钟天水一把揪起他的衣襟，喝道：“昨天是不是你搞的鬼？”
华麟无辜道：“什……什么鬼？”突然反应过来，惊恐道：“啊？昨天闹鬼了？在哪里？”
钟天水狠狠就是一巴掌掴来。但是，他一掌尚未掴到，就见旁边一道白影闪过……
“砰！”地一声，钟天水反而被人踹出了一丈多远。
大家愕然！
叶清突然赶到，拍了拍纤纤玉手，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瞧她的模样，可爱极了。好像刚才那一脚不是她踹的。
大家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心中充满了疑惑：
其一，大家都不知道叶清和华麟的关系。
其二，叶清仅仅来了三个月，现在就有如此身手，怎不让人惊讶？
只见叶清叉着小蛮腰，向地上的张天水问道：“你为什么要出手打人？”
没人可以回答。因为，好像只有她自己动手打人嘛！
华麟觉得好笑。叶清也太小心了，就凭钟天水那三脚猫功夫，还没资格跟自己玩。于是涎着脸道：“清清师妹，你先别生气！……他也许被人打蒙了，连仇人都分不清。我要是能把他打成那样，相信他也不敢来找我算账了！”他一语双关，众师兄弟都觉得他说得很对，但有心之人听起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钟天水和陈杰二人就升起一股寒意，这才了解华麟的手段。而且，他们虽然知道中了他的诡计，但此时却没办法跟别人解说清楚。看来只好认命了！
华麟很是得意，心想就凭你们俩，还想跟我玩？——想当年老子五岁的时候，就可以玩死一群人，你们算哪根葱？
叶清见华麟脸色不太好，关心道：“公子脸色好差哦？你怎么了？”
华麟见周围立刻射来怪异的眼神，于是嘿嘿笑道：“不要叫我什么公子嘛！我仅仅是你师兄而已，不要让人误会了！……好困，我先回去睡一觉！”
叶清闻言，直被他气得连连跺脚。
华麟实在太困了，根本没有精力去想今天的一切，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他只是回到家中，立刻倒头大睡……
第二日，他早早爬了起来。想起上官灵的叮嘱，于是绕着整个天山，开始不知疲惫地奔跑起来。去练习传说中的轻功。
有人对他的评价是：这家伙完全就是白痴一个，整天不练武功，就知道瞎转！
乔追风也觉得很奇怪！
这些天，华麟经常向他主动请教轻功的要点，而且越问越深入，把他老底都掏空了，看来有人指点了自己的徒弟！好在，华麟本来就是他的关门弟子，欣慰之余还教了他很多其它技巧。只是这样一来，就把乔追风刚刚制定的授徒计划打乱了。
……
冬去春又回，华麟坚持每月初三、十三、廿三就上碧云峰向“绝尘剑”上官灵学艺。平时没事，就围着天山谷“瞎转”。
这年端午，华麟的疾病发作起来轻微了很多，乔追风给乖徒儿制定的“保命计划”又一次落空。于是猜想，可能是天山没有夏季的原因吧？又或者是华麟内功已经有了基础？
……
第6章 郁闷少年
……
六月初三。
乔追风照常喝着自己的酒，心里有些郁闷：自己这师傅当得真是有点不称职！于是决定，要凭自己高深的内功帮徒儿舒通一下经脉，这样一来，华麟就可以承受更强烈的内力了！
这天他把华麟叫到身边，乔追风自己却首先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从此乔老二喝酒的时间就要少得多啰！”
华麟闻言，只能挠了挠后脑勺……无语！
只听乔追风接着道：“下个月开始教你醉剑，想不想学？”
华麟疑惑道：“这个……难道不先从铁锁拳、五行拳、沉风剑法学起吗？还有七星剑诀呢？”
乔追风白了他一眼，说道：“上乘剑法在于剑意，而不在剑招。你可以先接触高级剑法的意境，然后再一步一步慢慢学习。当然了，使剑一定要做到快、准、狠三个字。七星剑法刚好具备这三个要点！你可以一边练醉剑，一边练七星剑。……如果哪天你可以施展七星连横，我就带你进‘藏剑阁’参详天山总诀，自创你自己的剑法！”
华麟总算听明白了，乔追风的意思和上官灵的说法大致相同，于是用力点了点头。
乔追风抚了抚胡须，悠然道：“当然，如果没有高深的内功做为基础，学什么剑法都没用！让我看看你的内功练得怎样了？……顺着我的内力运行，不要反抗！”
说完，俩人缓缓坐下，乔追风抵住他的后背，慢慢注入了一丝内力。
此时已过了端午时节，所以华麟体内的火热气流变得非常温顺。乔追风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功，强行催动真气运转起来。那真气在华麟的气海穴②一转，往阴交穴冲去、再经神阙穴、水分穴……璇玑穴，从玉枕穴直上百会。吓得华麟身体一阵抽搐，不由自主的引导真气朝背后大椎穴、陶道穴、身柱穴、神道穴……命门穴、阳关穴缓缓沉入丹田。
本来，乔追风只是想给乖徒弟顺一顺经脉，却没想到那真气一上百会，突然就增大了无数倍。在收不回的情况下，只好冲过重重障碍，顺着“督脉”奔流而下！这真气从“任脉”转向了“督脉”，这明显就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的路线。而这种情况，竟然出现在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身上，如何不让他惊恐？
虽然江湖已有很多人达到了修真境界，但小小年纪就打通“任督二脉”还是有点骇人听闻。“任督”一通，百穴惯通。气海产生的真气可以不断回流，这生生不息的循环路线，正是武林高手数十年的梦想。想不到麟儿轻易就做到了。
乔追风嘿嘿笑道：“这回真是捡到宝了，一调教就是一个绝顶高手，天下武林这还不以我为尊？”
华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调皮道：“什么尊？只怕是酒樽吧？”
乔追风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骂道：“臭小子，竟然调侃你师傅，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但一听到“酒”字，乔追风立刻就忍不住了。提起旁边的酒坛子，就是一阵大灌起来。
华麟摇着头道：“哎……没救了，没救了！我真是遇人不淑呀！”看到师尊又开始嗜酒，华麟只好站了起来，独自出去逛逛。
推开房门，外面正当黄昏时分。斜斜的夕阳，依依不舍地赖在树梢上，那炫丽的红光，让人陶醉不已。
华麟轻盈地走在花间小路，这半年苦练的轻功，到现在终有小成。时至今日，他已经可以独自攀越碧云顶了。想到今晚又要上“碧云顶”学剑，他就感到异常兴奋。虽然上官灵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但华麟却反而觉得越来越轻松，和她相处，更见融洽。
不知不觉，他绕过一片树林，顺着碧水湖的石岸，向着远方的“碧云顶”走去。
突然，他发现一个弱小的身影正孤独地坐在湖边，无聊地拾起一片石子，愤愤地扔进了湖中。华麟知道这名小师弟属于隐光剑门下，虽然未曾深交，但知道这位师弟也是一向沉默寡言，经常受到同门的欺负。华麟看着他的背影，竟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猛然间醒悟，原来自己真的很孤独……
华麟悠然走将过去，缓缓在他身边坐下，也拾起一块石头扔进了湖中。
那少年转头瞟了他一眼，冷冷道：“华师兄怎有空来湖边玩耍？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
华麟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衣裳破了好几处，脸上还有一团淤肿，于是笑道：“我说你生什么闷气呢，原来跟别人打架了！”
那少年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怒目瞪着他，自尊心仿佛受到了伤害。
华麟没想到这师弟的脾气这么大。摇了摇头，潇洒的夹起一片石子，手腕一转，那石子“啾啾啾”贴着湖面跳出了十几个水飘。天夜渐暗，也不知究竟飘了多远……
华麟喃喃道：“打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时之恨固然郁闷，但日后能不能抬起头做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少年明显不爱听人说教，冷冷道：“说得是好听，有种我们来较量一下。”
那少年浑身发出凛凛杀气，好像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华麟暗自奇怪，悠然道：“杀气外露，人皆警之。只怕你谁也杀不了……”
那少年一愣，继续挑战道：“有种你就站起来，我偏要让你看看什么是杀气！”
华麟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真的以为打得过我吗？”
那少年轻蔑的说道：“我要是连你也打不过，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这也难怪。华麟在所有人眼中，那是最最脓胞的一个。而这少年自从来到天山后，虽然得不到师尊的关爱，但也杂七杂八偷学了无数招式。在他想来，自己的武功在同门之中应该属于中上水平了！
华麟却不睬他，依然淡淡地问道：“你是否以前遇到了什么变故？否则怎有如此深重的杀气？”
那少年心神为之一塞，心想他怎么知道？这时见华麟不肯起来，自己又不好冒然出手，于是冷笑道：“我看你就知道瞎掰，赖在地上，是怕我揍你吧？”
华麟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