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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麟这才发现自己晃得有些厉害,赶紧稳住身形,大着胆子御剑飞进了迷漫的云层。
周围都是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见其它景物。于是笑道:“清清!你伸手去摸摸这些白云看,有何感觉?”
叶清甜甜笑道:“早就摸过了!轻若无物,仅得一丝潮气之感。”
华麟笑了笑,依然纵剑高飞。只是突然感觉稍稍有些寒冷,而此时太阳渐渐下坠,光线慢慢变暗,如此上升了数十丈,却仍然处于白茫茫之中,好像走上一条不归路。心下正有些发慌,却又隐隐感到身后有个黑影紧紧跟随着自己,终于舒了一口气。
半晌,眼前突然一亮,华麟终于冲出了这团巨大梯云。只见脚下白云滚滚,一种御风而行的感觉油然而生。
望着西方的红日,它正缓缓下垂,终于散下最后一片红光,映得天边一片霞红。此等美景,自与黄山日落大不相同。相比之下,显得更为壮观,更为暇意……
……
第34章 绝大隐秘
……
此番飞入云宵,朝着西面一路飞行,其速度自然比“步行”快了无数倍。
天色渐暗,地面的景物慢慢变得模糊起来。孟雷却一直在身边喋喋不休:“四弟……头昏不?”
华麟:“还没……”
半晌,孟雷又问道:“四弟……现在头昏不?”
华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于是展颜笑道:“还不晕!”
不一刻,孟雷又问道:“现在呢?”
华麟气道:“我快被你气晕了!”
孟雷无语……
三人又飞了一个时辰。孟雷心中暗暗称奇,心忖四弟刚刚才学会御剑术,而且还带着一人。怎么能支撑如此之久呢?正自骇异,却见华麟身形突然一晃,惊叫道:“不好!怎么……”话未说完,身体又是一阵晃动。
孟雷连忙扶住华麟的身体,缓缓向地面落去……
华麟此时果然已是头昏眼花,但凭借自己超强的意念,愣是控制着飞剑没有坠落。一回到地面,孟雷只说了句:“知道厉害了吧?今天如果没有我在场,恐怕你小命就难保了!”
华麟也知道今天如果不是有孟大哥扶着自己,恐怕真的会摔成了肉泥。这样一来,天下又要传出,某某人御剑又摔死了的笑话……嘿嘿,这倒是一个出名的绝好方法!
众人在一个山坡上宿营,支燃了一堆篝火。孟雷又善意地提醒道:“精神力消耗殆尽时,意念会变得非常薄弱。但由于冷风吹醒了你的头脑,这种头昏的感觉,来得是非常的突然。所以,如果你感到眼前有些模糊,那就要立刻降落了。不然,你就会摔死。明白了吗?”
华麟这时仍然有些头昏眼花。这感觉,和在黄山遇到“云千化”那小子时一模一样。于是连忙点头道:“谢谢大哥,我知道了!……哎呀,很晕,我先睡一觉!”
孟雷呵呵笑道:“睡吧!体会到这种感觉,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华麟终于沉沉睡去,脑中隐隐闪过一个念头:这孟大哥好像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呆头呆脑嘛……
……
这一晚,华麟作了一个非常奇特的梦。他梦见自己漫无目的在一片森林里狂奔,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坟场。而那坟场之中,有一条深深的裂缝吸引着自己。此时,裂缝中散发着一片红光,就像一个怪兽咧着大嘴,等着自己去自投罗网。华麟非常不愿意靠近,但偏偏自己的双腿不听使唤,僵硬地将自己拖入其中。此时,一道金光突然从天而降,满眼尽是耀眼光芒……
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华麟就醒了!
原来,天空一缕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这给他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然后,他就看见了叶清温柔如水的眸子。这才发现,自己整晚都枕着她的玉腿睡觉。
只见叶清嫣然一笑,轻轻帮华麟拔开额头的发梢。说道:“刚才你突然出了一身冷汗,本来想叫醒你,谁知你倒自己醒来了……”
华麟心中一阵感动,猛然坐了起来道:“你昨晚一夜没睡吗?”
叶清摇了摇头,道:“睡了啊!我早就习惯坐着睡了。嘻嘻……”
在一旁打坐的孟雷突然睁开双眼道:“哎呀哎呀……受不了了!有两只麻雀老在树枝上叽叽喳喳打情骂俏,搞得俺打坐都不能入定。”说完,他右手朝头上的树梢一扬,果然有只小鸟被惊得扑腾扑腾飞走了。
华麟和叶清脸上一红,齐声道:“人家小鸟原本自由自在,偏哪又招惹你了?”
嘿嘿,还别说!华麟和叶清这异口同声的责备,不光语调相同,连一个字都不差,就像俩人演练了无数遍一般。
孟雷吃了一惊,心想:本尊如果硬要跟他们两人抬杠,那肯定必败无疑,于是哈哈笑道:“算了算了,这次算我错了。上路吧,听说江陵的富贵填鸭非常美味,一想到就要流口水了。走吧走吧……”
华麟和叶清对视一眼,齐声道:“真的那么好吃吗?”
孟雷摇了摇头,迅速收拾行装,掩埋火种。带头御剑而起,朝着江陵方向一路疾飞……
……
江陵自古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据长江之险,扼守江南,其水运尤为繁荣。
中午时分,孟雷、华麟、叶清三人缓缓入城。经过洛津桥时,一个手执黑幡的瞎眼术士正端坐桥头,显得是格外抢眼。华麟见状,嘿嘿笑道:“这死算命的脚程倒挺快……”
正准备上前打个招呼,没想到身边的孟雷早已窜了过去,擒起“鬼神测”的衣襟,大声喝道:“余有路!你小子这些年躲到哪里去了?俺师弟高仕铭现在何处?”
那“鬼神测”全身一颤,脸色变得格外苍白,嘴唇蠕动了几下,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道:“孟……孟大哥,我……我可以把整个事情都说给你听,但绝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你跟我来……”
华麟暗暗吃惊,原来这个死算命也管孟雷叫大哥。不过,这余有路的名字好像从未听过,他又是哪一方神圣?
孟雷乍闻师弟的消息,激动道:“别给我躲躲闪闪,现在就说!”
余有路却沉声道:“不……不,我必须亲自带你去,否则你一定说我在瞎编。这件事情,藏在我心里很久很久了。它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我睡不着,吃不下,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也曾经想过,要把它公之于众,但是……好吧,现在我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除你之外,绝不能让其它人知晓!明白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看了就明白了!”
孟雷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华麟和叶清俩人,又朝余有路吼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究竟有多远?”
余有路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很远很远……在大理的玉龙顶!我只能带你一个人过去,你跟你的朋友说一声吧!”
“玉龙顶?”孟雷眉头又是一皱。回头朝华麟温声道:“这个……我说四弟啊!我可能要跟他去一趟大理,我看我们还是约在成都相见吧?”
华麟无奈道:“你是老大,当然由你说了算。下月初五,我们一齐在成都逸仙楼会合。”
孟雷叹道:“那好,就初五在逸仙楼见!……如果午时我还没赶到,你就不用等我了。”说完,他脸色已是非常难看,一片担忧的表情。
华麟只能道:“一言为定!”
孟雷不再多言,拖着余有路,急急忙忙朝城外走去。
华麟望着他们渐行渐远,心想他们这在搞什么鬼呀?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我看,我还是先去找贾缘吧?不知道这家伙最近怎么样了!”
叶清问道:“贾缘?……是不是那个,一天到晚,只知道算计别人口袋里银子的家伙?”
华麟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就是他!哈哈哈……”
……
贾缘此人在江陵可是大有来头,稍一打听,竟然人人皆知。
片刻,华麟在北街找到了贾府。只见大理石台阶上,正有四名护院聊着天。华麟等他们聊得告一段落,这才上前拱手道:“四位大哥请了……还请问贾缘贾大哥在家吗?”
那四人这才回过头来,突然见到华麟身边的叶清,四人均是一呆,连华麟所问之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无奈,华麟沉声喝道:“问你们话呢!贾缘在不在家?”
护院们身子一颤,这才回过神来。当中一人连忙道:“贾老爷上个月已经前往蜀山参加什么剑典了,你找他有何事?要不要我去叫李总管给您回话?”
华麟郁闷:“不用了!”
说完,牵着叶清转头就走。拐过一个街道,华麟突然嘿嘿笑道:“也好,还是我们俩人单独上路方便些!嘿嘿……”
叶清闻言,粉脸不禁飘起了一丝红晕……
……
第35章 欲火焚身
……
江陵之繁华,闻名宇内。闹市中,华麟带着叶清逛了十多个商铺,从头到脚,重新打扮了一番。
华麟全身换成雪白的文士服,手执一柄折扇,加之脸上坏坏的笑容,令街边的美女为之注目。身边的叶清,则是清丽脱俗。丝绸顺滑的长裙,刚刚摭住*,走路恰似清风拂柳。俩人这套情侣装,立刻引得路人纷纷回头。感叹男的**,女的灵慧。乍眼看去,真个天仙绝配。
华麟牵着叶清的小手,从东跑到西,又从南跑到北。买了许多珠花、玉镯之类的饰物,轮番给叶清换上。叶清只是含笑不语,用弯弯秀眸注视着他,乖巧的任他而为,脸上写满了幸福之态。
半晌,华麟终于累了,又将叶清身上的饰物全都摘除。帮她理了理耳边的两络秀发,说道:“奇怪了,加个玉簪上去又显得俗气!加些其它东西,又觉得累赘……罢了,还是自然些好!”
叶清嘻嘻一笑,幽幽道:“随你……”
华麟为之一阵昏眩,感到一阵冲动。急忙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受不了了,需要休息,我们去开间客房吧?”说完拖着娇羞的叶清,往城南的江陵客栈行去。
……
光凭“江陵客栈”,这个金字招牌,就知道它在江陵有多出名。
华麟和叶清还未踏上那豪华台阶,就见一群身轻体盈的青纱少女,从大道上飘然而来。见她们一率青纱摭面,显得格外神秘。当中八人,还抬着一顶轻纱花轿,其奔行速度,却未受到任何影响。
华麟不禁向她们多瞄了几眼。发现她们个个青纱裹体,那娇媚的体态,更让人遐想连连。不过,她们手中都握着一柄细窄的长剑,显然都是武林高手,如此阵仗,当真惊人。
江陵客栈的几名伙计早已迎了出来,却见华麟和叶清正好挡住了去路。正要发怒,忽然发现叶清和华麟的卓越气质,刹那间又堆成了一付笑脸,恭敬道:“俩位客官请进……”
华麟“哼”了一声,说道:“还不滚开?”
哪知,还有比华麟更加蛮横的人。只听一个娇嗲的声音传来道:“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叫他们让开?”
华麟愕然回头,想看看轿中是何人,竟敢如此嚣张?正巧,只见纱帘轻启,花轿里面竟然有一男一女。男的玉树临风,正当少年,但英俊之中,却夹着一丝倦意。女的柔若无骨,媚态万千,身上衣物竟是少得可怜,实在是天下少有的*。只是她脸上蒙着黑纱,面容看不真切。
华麟愣在当场,心想世上怎有如此不要脸的女子?不过,这面纱倒帮了她的大忙,让人有种神秘之感。华麟摇了摇头,正要带着叶清走入客栈。却听身后那贵公子喃喃道:“太可惜了!……想不到如此清丽脱俗的人儿,脸上竟也浮动着一丝春意。”
叶清身体一僵,原本开心之极的心情,陡然坠入了冰窖。最令人尴尬的是,她正好有服侍麟少的意思,这都被人看出来了,怎不让人尴尬?
华麟也从来不是怕事的人,别人说说自己,那也就罢了。但涉及叶清的声誊,他是万万不能坐视不理的。猛地转身喝道:“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否则让你人头落地……”
那贵公子显然自持了得,冷冷笑道:“你个不长眼的杂啐,这可是你要惹我的?嘿嘿……众娘子听命,将他给我拿下!”
华麟一愣,觉得他的语调好像在哪里听过,竟是十分熟悉。仔细朝那名公子望去,果然觉得他有些面善。
那些轻纱少女已经“铮铮铮……”将手中剑刃拔出了几寸,缓缓围了过来。但轿中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道:“官人慢着!她可能还是自己人呢!”
她说话声音虽然细小,但众女子皆收剑入鞘,竟是更为听话。显然这些少女,均是她一手调教。
那贵公子“哦?”了一声,不解道:“自己人?”
只见轿中女子用玉葱般小手掀开纬帐,朝叶清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