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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电话里传来我的声音,师父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他们用手势交流,师父立刻说,“若瑄,我不在酒店里。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的你的位置,我马上去找你。”
我一阵沉默,静静的看着他们,他们还在等待我的回复。
第二十一章 爱情,随着一声枪响全部归零
如果说管毅从没有爱过我,那么从小抚养我长大的师父,又是怎样的欺骗?我身上虽没有流着他的血,可他却是我的父亲啊。我还只有二十二岁啊,在我的心里我以为自己还是父亲庇佑下的小女孩。
当我们慢慢长大,连神都摘下了面具。我的眼睛,似乎就是为了看到这个世界有多么残忍而明;我的心,似乎就是为了感受尖刀的刺入而跳动着。
我望着那扇窗户里的灯光,哽咽的无法呼吸。
一夜之间,所有的肮脏与残忍都暴露在我面前,当我们慢慢长大,连神都摘下了面具。我的眼,似乎就是为了看到这个世界有多么残忍而明;我的心,似乎就是为了感受尖刀的刺入而跳动着。
我拿着话筒,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撕心裂肺的怒吼。可我不得不压低声音,强忍着委屈,哽咽道:“你是我的养父啊!是我唯一依靠的亲人!为什么连你都在欺骗我?”
我想要继续质问他,做为他的女儿,他的徒儿,我是那样的委屈,可我的嗓子似乎被一万根鱼刺堵住,强烈的刺痛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师父的脸色大变,就在这时,管毅举着手枪便向阳台走过来了,边走边将子弹上膛,看到他越来越近,我转身敏捷的爬上了阳台的边缘,拉紧了绳子跳了下去。
也许这一生,我都不该回头望那一眼,那一眼彻底毁了我。
天地之间的大雨倾注,年华就此停顿。
我看到我深爱的那个人,那个说要和我白头到老的人,当天还穿着温雅的蓝衬衫,戴着我送他的领带。他的容颜英俊如初,十多年相恋的光阴只是一组慢镜头,在那忧伤的慢镜头里,他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枪,对准了我。
那一幕令我颤抖与焚烧,令我身心已死,也许我的唇边还有一丝凄然微笑,可那颗心不再有任何的波澜。
作为一个穿着婚纱裙的女人,我已经没有了求生的念头。可是我身体里的杀手l,却训练有素的紧紧拉着绳索,带着那具冰冷的躯壳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我坠入无尽的大雨中,黑暗吞噬掉我的每一份期待,每一寸希望,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枪响,背部被重重撞击了一下,子弹尖锐的钻进了我的身体。
爱情,随着一枪枪响,全部归零。
我麻木的承受着那剧痛,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脑子里却轮放着他举起手枪对准我的那一幕。
于是手上一软,整个人随着蔓延无际的大雨急速下滑。大风夹杂着雨点狠命的砸在身上,让我从那短暂的迷失中清醒过来,我连忙抓紧手中的绳索,阻扰失控的下滑。
此时那绳子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样火辣辣的割着我的手心,我咬着牙坚持,他们根本不了解,为了能活下来我可以承受多大的痛苦。再难忍的疼痛我也不会松手,不会让我自己在街头活活摔成一堆肉浆。
终于落到了地面,我扔开绳索,一下子跌落在雨水里。背部射中的那颗子弹让我爬起来分外吃力,我用手撑住地面,才发现双手被撕扯的一片模糊,在雨水里扩散出阵阵黑血。
就在这一秒钟,一辆卡车呼啸而过,我用力跳上了车顶,随即而来的是灭音枪从上空扫射下来的一串串子弹。
那疾驰的卡车带我离开了那里。
他们会跟踪那辆车的痕迹,迅速地追来。经过大桥的时候,我从车上跳了下来摔倒在雨水里,躺在那里,痛的久久不能动弹。
仰面看去,夜空中的雨珠像连了线的黑珍珠,一串串,一条条,落在我的脸上。
过了许久,我艰难的爬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缓缓的走着。
雨水冲开了下水盖,无数藏于地上的淤泥和垃圾被冲了上来起来,那漩涡在马路上汩汩翻滚着,泛着腥臭味充满了人间。
在这个城市的阴暗处,每天都有惨不忍睹的悲剧发生。亲情,友情,爱情,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如果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该有多好?一觉醒来,我还躺在自己明亮的公寓里,在身边的是守护我的管毅,这凄惨的雨夜只是今夜做的一场梦。
我孤独地走在这座城市的夜幕下,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不论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离奇的故事,我的内心经历着怎样的痛苦折磨,这个城市依然车来车往,一路疾驰。我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要把自己的伤心太当回事。
所以每次执行完任务,我都会背着狙击枪穿梭在车流不息的迷城里,感受着自己在这个城市里的渺小。
在这样冷,又下着雨的夜晚,在这样暗的长街的转角,总有人迎面撑着一把黑色的旧伞匆匆走过。
雨水把他们的背影洗得泛白。有人急着回到温暖的家,有人想要躲掉这场狼狈的大雨。
突然,一阵阵震动声,我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屏幕上落满了晶莹水珠。依稀看到是阿伦打来的,我按下了接听键,话筒里传来他焦急的声音:“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你一个人是跑不掉的!”
人的眼泪是那么的不争气,来不及擦去,又涌上眼眶。我眼睛里都是无穷无尽的泪和雨。
他继续说:“你冷静点,如果你想报仇,等自己伤好了再去。你现在要做的是活下来,没有我的帮助,你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活着逃出上海的!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马上让我去帮你!”
我松开了手,让手机坠入了积水里,双脚趟着满地的积水,缓缓在暴雨中走着。
也许我会独自在这个雨夜死去,也许我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
可我应该相信报应吗?这是我曾经出卖自己的灵魂,践踏别人的生命,才落得如今众叛亲离受尽伤害的报应吗?人这一生有恒定的能量,拿了不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到了还的那天会痛上百倍。
可即使一个灵魂不堪的我,仍期翼着世间的温暖与爱。
大雨漂泊而下,那些甜蜜的画面一幕幕的从眼前飘过,他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都随雨落去。
偶尔有高速夜行的货车呼啸而过,像是带走了一切轰轰烈烈的东西,只把我单独留在荒凉的身后。我盲目地走着,觉得万念皆惧,万分绝望。生命和灵魂,一下子都悬空了,生活一下子残酷得了无意趣。
我活了二十二年至此才尝到心碎的滋味,我无声地哭,哭得五脏六腑都剧痛起来。我甚至不像其他女人,还有朋友可哭诉,还有家可回,我除了管毅一无所有。
多年的爱情,就像是随着一声枪响一切归零,我放声痛哭着,只有我知道,我曾经如何将真心托付与人,让他带领我的心从孤独走进了幸福。也只有我知道,爱是怎样将我从天堂骗去了地狱。
我永远都不想再想起这不堪的爱情。
永远。
第二十二章 救我,好吗
雨似乎小一点了。
阴暗的桥洞,我狼狈的躲在角落里,虽然已经用撕下的婚纱绑住了伤口,可随着一阵阵疼痛,它还在缓缓的渗着血。这里都是污水,我没法在这样的环境下取出后背上的子弹。
四五个小时的亡命逃生,已令我疲惫不堪。可我不敢闭上眼睛休息,害怕一旦睡去就会再也醒不来。
此时的天地间,桥洞里如此的寂寥安静。而在外面的世界,我的未婚夫正在四处追杀我,师父也一直在欺骗我,最可悲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有着怎样的过去,又为何要承受现在的痛苦?我还能活着看到那谜底揭开的一天吗?
淅沥沥的雨声中,有人踩着积水而来。朦胧中,我产生了幻觉,觉得那和往常的每天都一样,是管毅来接我回家了。
“管毅……管毅……是你吗?”我挣扎着爬出桥洞,雨水倾盆而下,我跌倒在雨中,手指抓向了地面想努力站起来。因为我害怕他找不到我,错过了与我的相逢。他一定是赶来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个噩梦,而他在等我回去做他的新娘。
“若瑄!若瑄……”那人从雨中抱起我,“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痛哭,“管毅……你好狠心……好狠心……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啊……”
紧紧抱着我的那个人忽然僵住了,他不再说话了。我意识不清的哭泣颤抖着,胸膛满满的都是伤心和委屈。
“若瑄,别哭。”迷糊中,他在帮我擦拭脸上冰冷的泪水,不停的亲吻我的额头,抚慰我的痛苦,“别怕,有我在,你不会再受伤害,别怕……”他说着让我别怕,可他却全身都在颤抖,他好像在哭,异常冰冷的眼泪一串串坠落在我的脸颊。
被雨水浸泡过的伤口大概是感染了,我全身发烫,只知道紧紧抓住身边的这个冰冷的人,才能感到一丝清凉。我惶恐不安的伸出手,他连忙接住我的手,紧紧相握。
我听到了他温柔的声音:“别哭,我就在这里,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了。好吗?”
“好……”我已经疲惫得睁不开眼睛,依偎在他的怀抱里。
身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们之间的事解决之后,我会去帮她取出子弹的。但是现在,你做了违反条约的事,你必须跟我回去受罚。”
他说:“求你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再不把她身上的子弹取出,她会没命的。”
她冷冷的说:“别担心,这样的人命都硬,阎王都不敢收,你放心,我会去救她的,她不会有事的。”
“不行……”他哽咽的说,“哪怕晚一会,都会留下疤痕。若瑄从小就爱美,她最怕留疤了。”
“真受不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痴情,还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好吧,我给你时间,你先带她疗伤吧。但是之后,你必须按照我们约定的条款回去受罚。”
“好,只要她没事了,我就跟你走。”
意识渐渐的模糊,我知道自己睡去就不会再醒来了,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我紧紧的攥着管毅的衣角,他就像是传说中独角的白马,将我从少女时无尽的黑暗中拯救出来。在漫长的时光中,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的曙光。可我真的不明白,为何前一秒还对我情深似海,下一秒却变成了一个虐杀我的陌生人。
我不甘心被蒙在谜里再也无法寻找真相,喃喃的说:“救我……救我……管毅……管毅……我不想死……”
梦中,一滴异常冰冷的泪落在了我的额头上。刺骨的寒冷让我清醒了一点,我努力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一双含泪的眼睛。那双眼眸如此熟悉,可我却看不清它的主人。
有人将我抱起,他不言不语,抱着我走出那一片凄然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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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醒来。
我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车厢里,身上裹着白色的毛毯。试着动了一下,发现后背的枪伤竟然没有疼痛,昨夜的虐杀真的只是一场梦吗,现在我醒了,那我所失去的一切是不是都还在?
随着车的微微摇晃,我发梢上的水珠坠落了下来,这才发现整个头发还是潮湿的,那证明了记忆里那噩梦般的经历都是真实的。
前面的司机忽然说话了:“醒的正好,你现在这个情况不能住酒店,你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去的吗?我送你过去。”
我惊讶极了,那竟然是女人的声音。抬眼望去,驾驶座前的镜子里隐约映照出一张年轻妩媚的容颜,她似乎知道我在偷窥,在镜中微微一笑,让人瞬间想起苍茫大雪中怒放的妖娆火梅。
叶亚纶?她怎么会在这里?昨天救我的人,是她吗?我看到她的身边,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化妆箱。
车子停止行驶靠边停车了,她拉下手闸,开门下车。然后打开后车厢门,顿时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她说,“怎么样?还没死吧?”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帅气的一脚踩上来,俯下身来,手背放在我的额头试了下温度:“不错,高烧全退了。你需要有个地方休息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