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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不语,他把我从车上强行抱了下来,一路穿过小花园,穿过透明的阳光房,走进了明亮的客厅。
一直到了楼梯拐角处的私人医疗室,我躺在窗台前一张带软垫的睡椅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阿伦给我额头上的伤口包扎好绷带,“脊背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你得静养休息,这段时间不要出门了,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
这是在软禁我吗?可是目前这个状况,即使我不愿意留下来,也摆脱不了他的控制。于是我说:“好,谢谢你。”
他在支架上挂上消炎药水,“现在要挂二小时的药水,你先睡一觉,我去准备晚餐。”
我点点头。
看着阿伦离开,我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从早上的捉奸,轰炸管毅的工作室,到意外撞车,再到路面埋伏,这一切如同毛笔字一般,铿锵有力,笔画分明,一气呵成。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阿伦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只能静观其变。
此时,想到管毅有可能已经葬身火海了,我的复仇之火渐渐变弱,内心像裂开了一个大洞,要将我吞噬下去。
朦朦胧胧中,一会想到在旧金山,他不顾一切的扑在我身上,用身体挡住火海。一会想到他冷血无情的剖开我的头颅,像对待一只白鼠。
笑中带刺,泪中带甜,快乐不能彻底快乐,痛又不能彻底的痛死重生。想到这,我叹口气,暂停了乱七八糟的思绪,陷入了沉睡。
睡觉时,梦连着梦,大脑疲惫极了。
忽然,梦中听到了一个女人熟悉的声音,“我来见你一次真不容易。”
顿时一阵毛骨悚然,疲惫的梦中,我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我感觉是南若瑄出现了,她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问她,“你……你是谁?”
她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就是你。”
我忽然发现了一个规律,在我独自住在老街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梦到过南若瑄,在西安靳宅的时候,尽管我每天都在思考这个女人,却也从来没有梦到过她。
“你好久没有出现了。”我说,“每次我和你见面,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在管毅的身边。”
“聪明,你终于发现了?因为我就住在他的……”她在胸口比划了一个心形。
“你住在他心上。”
她说:“是的,其实我一直都住在一副画里,自从那幅画被烧掉之后,我就漂泊了很久,最后终于找到了管毅,住在了他心上。”
我没听太明白,一个人怎么能住在人心上。
“画?”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来你就是那个画舫中的舞姬,你就住在我从亚瑟手里抢走的那幅画里。”
我忽然笑了,对了,那幅画被叶亚纶烧掉了,所以她没有家了。
“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来,你现在比以前聪明多了。虽然我是另一个你,可是我也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说,“可是似乎你从来都不伤心,也没有感情。”
“呵——”她说,“我当然会意乱情迷,但是我只为了全天下最强大的那个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人,她的脸上都是仰慕的表情,然后她妖媚的看了我一眼,“而其他男人,都不配!”
一个最强大的男人,一个让她如此仰慕的男人,我说:“他在哪?”
“在深海古墓里,等你成为蛇戒的主人的时候,你就能救出他了。”她说,“可是靳绍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管毅够阴险够毒辣,他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吱吱吱——
似乎有什么在一直挠我的脸,我猛然间醒来,顿时吓了一跳,一个毛茸茸的怪物就在眼前。
我尖叫了一声,它猛地跳开,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非常小的猴子。
我惊喜的说,“皮皮?”
皮皮眨巴眨巴大眼睛,蹲在了我的旁边,这猴子今天没有穿衣服,每次阿伦派它出来配合我执行任务时,它都会跟他的主人一样的装扮,穿着帅气英伦风格的衣服。
我说:“皮皮,我有点渴了,你能帮我把桌子上那瓶矿泉水拿来嘛?”皮皮的智商特别高,基本上和它交流,就跟和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一样。虽然它只会吱吱叫,但是它还会两只手划来划去打手语。
可是奇怪的是,今天的皮皮只是茫然的看着我。
“你怎么了?不愿意?”
它还是茫然的看着我,然后爬上桌子拿了根香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我疑惑的看着它,突然拎起了枕头砸向了那只小猴子,它竟然没有躲避,被砸了个正着,惨叫一声转身逃窜。
听到了声音,阿伦立刻冲了进来,正好和皮皮撞到了一块,皮皮尖叫着跑出去了。阿伦环顾了一周,然后说:“发生什么事了?”
我盯着他的脸,目不转睛的观察,“皮皮今天好奇怪,它刚才袭击我,一点都没有平时的聪明伶俐。”
阿伦面色有些不自然,“哦,皮皮的状态不太好,等吃完晚饭,我让它来给你赔不是。”
第201章 变形术
短短一天的时间,我已经谁都不能信任了。就连我诬陷皮皮刚才攻击我,阿伦的反应也不太正常,显然他也跟无法跟皮皮交流,确定是否发生过这样的事。
难道这世上有两个皮皮,一个皮皮只知道吃香蕉的傻猴子,一个皮皮喜欢穿英伦风格格子衫,会和人一样打手语。
我看着阿伦,想起了在旧金山的时候,那只放在后备箱里的猫,还有从后备箱里爬出来的年轻警察,于是说道:“好的。”
“那……”他指了指外面说,“那准备吃晚饭了,我去把饭菜拿进来。”
“恩。”
看着他离开,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管口红,缓缓涂在了手心里。
管毅说过,那个葬在十字路口的人正是杀手的克星——魔警。
国际反恐组织,通常先从全球的警校中层层刷选出基因最优秀的成员,经由科学家长期改造,使他们拥有一些超凡的能力,但是这种改造也会给他们的身体带来各种各样痛苦的后遗症,以至于他们似人非人魔气十足,称之为魔警。
后来他给我列举了几种比较可怕的魔警,比如那个年轻的魔警,他拥有神奇的变形术,可以仿造一个生命的外形,将自己的五官以及身体完全变成另一个生命的样子,这种魔警主要用于间谍、卧底等侦探工作。
由于变形一次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很大的损伤,魔警为了这份维护正义的工作,基本上寿命都不会太长,所以他们必须在有限的生命里爆发猛烈的能量打击罪犯,出手往往狠毒残忍,犹如魔鬼降临人世。
当时我听完后,感觉人类真的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男人可以经过改造,彻头彻底变成女人。
除了性别的互换,现在已经跨物种的变形。这样下去,也许有朝一日人类将不再是人类,被另一种更高级的人类代替。
而我们这些普通人,将会沦为奴隶,要么接受这种变态的改造,要么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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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洁白的桌布铺满了小餐桌,电脑屏幕上放的是直播的电视娱乐节目。
正好主持人在吐槽最新上映的电影《雪国列车》,点评褒贬不一。不过把场景和视角都在一列火车上,要拍得好看本来就很难。只是这电影抗争的最后结果,却是幻灭,让我看着那匆匆闪过的画面,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似乎我对命运的抗争,也会像这列车一样,走向灭亡。
电影说,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你父母所在的位置,就决定了你今生绝大部分可能的地位。
那一下子提醒了我,要想找出我为什么会站在今天这样的位置上,就要先找出我的父母。我必须要查出静堂将我母亲软禁在了哪个疗养院,她知道我的一切。
看到我紧紧盯着那画面发呆,阿伦一边吃饭,一边随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很多韩国新人导演,第一部作品就能一鸣惊人。”
我淡淡的说:“那是因为不鸣的,你都看不到。”
“……”
我说:“对了,我出国前给你的事情帮我办了吗?”
“早就送去医院了,我晚上值夜班的时候,就去趟医院把dna的报告拿给你。”
这一点都不像阿伦的行事作风,验dna只需要几天就可以,这都这么久了他都还没拿回来。
过了一会,转到了新闻频道,正好是晚间新闻时间,记者正在街头采访白天的摩天楼爆炸事件。
阿伦说:“啊哈,若瑄,你上电视了。”
我瞪了他一眼,伸出手来,拍了一下他的后脖颈,“很好笑吗?”他并没有察觉身上已经印上了口红。
“哦,对不起啊。”他说,“我当时发现你出去了,着急得要疯了,所以开着快车拼命赶去救你。没想到却正好撞到了你。”
我说:“不用多言,我不会怪你的,我们都这么多年交情了。”
他仔细看着我说,“若瑄,你如果伤心的话就发泄出来,现在这样平静,倒和之前的你判若两人了。”
我停住了筷子,是吗?回头想想,似乎几个小时前,我还因为管毅的出轨要死要活的,阿伦拼了命才把我拦住。现在却已经云淡风轻了,似乎植入记忆的真相,让我从某个心理暗示里逃脱出来了,不再是那个哭哭啼啼的蓝若瑄了。
阿伦说:“你们夫妻两谈判的怎么样?”
我摇摇头,“他说我是泼妇,根本没有向我道歉。”
“这反应不大对啊。”阿伦说,“一般正常男人出轨,要么不承认破罐子破摔,要么浪子回头求老婆原谅。可他的反应,真不是一般的强硬。我就说你就忍了,什么都不要闹,闹了也是自讨没趣。”
“换成是你,你能忍受另外一半出轨吗?”
阿伦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说:“所以说我们都是凡人。再爱一个人,也很难作践自己。”
“好了吧。其实就是情商低。”阿伦说,“像你这样的人,丢进后宫里,就是炮灰。特沉不住气!”
我无语,“人家明明是女王好吧。”
“是嘛,那你后台真硬。”阿伦敲了敲桌子,“虽然我对你的那个蛇蝎郎君一向没好感,但是以他事事追求完美的态度,本以为结婚了也一定会做一个最佳伴侣,怎料到竟然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
我也至今不敢相信,可是我亲眼所见,还能有什么误会。最让人恶心的是,刚刚和别人欢爱过的他,还在办公室强行占有了我。
他站了起来,收拾碗筷,“我去洗碗,你继续看电视。”
屏幕里,上海熙熙攘攘的人潮,感觉亲切而又惶恐。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人,匆匆又忙忙。
我现在才发现以前总是想要退隐,跟相爱的人去一个没有人的荒岛,是多么幼稚的想法。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永远都不嫌人多,只怕身边没有人陪伴。
吱吱吱——
戴着棒球帽的皮皮,歪歪扭扭的走进来了,它穿着日系小清新针织衫,喇叭裤,双手还握着一支刚摘的玫瑰,又萌又可爱。
我惊呼了一声,“皮皮,这是送给我的吗?”
它把花递给了我,还弯腰鞠躬,这是在向我道歉吗,它真的以为自己刚才攻击我了?
我接过了玫瑰花,也看到了它后脖颈上的一抹口红,顿时心惊肉跳,与此同时,一根尖锐的花刺扎痛了我的手。
皮皮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也没在意,只一味沉浸在震惊中,过了半响,双手颤抖着去摸腰上的袖珍手枪。
枪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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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伦晚上去机场值夜班,看到那车灯渐渐驶出院子。
我握着手枪,艰难的从睡椅上走下来,本以为被车撞的最严重的地方是脊背,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才发现尾骨也痛的蛮厉害。
墙边有阿伦为我准备的拐杖,我拿了起来,没有开灯,扶着拐杖走出黑漆漆的西洋楼,一直走向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