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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边有阿伦为我准备的拐杖,我拿了起来,没有开灯,扶着拐杖走出黑漆漆的西洋楼,一直走向大门口。
我伸出手来,打算去推开那铁门。
这时,一声乌鸦的尖叫让我吃了一大惊,心脏也忍不住砰砰的跳。
号称国际繁华大都市的上海,什么时候也有乌鸦乱飞了?
但是这么一耽搁,才发现在暮色中,房子整个四周都升起了铁丝网,那看上去似乎很安全。
我隐约听到了一种类似杀人蜂发出的嗡嗡声,很低很低,但是能感觉到那声音的力量。这说明铁丝网已经通了电,刚才我要是碰触了这网,准保已经被电晕了。
不能说阿伦是在软禁我,也许他是在保护我,防止管毅的人找到这里劫走我。
单凭相同的一点口红印不能证明什么,只是确定了他有这个嫌疑。
我苦苦无奈的看着外面的路灯,管毅现在是死是活似乎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浓烈的爱还在,可他却已经是我的仇人了。
什么是天若有情天亦老,这世上没有冲不淡的往事,没有过不去的情关。
这就是人间之所以为人间,这就是人之所以为人。
我只能迎着夏风,拄着拐杖缓缓往回走。忽然明白,是时候该从那种盲目迷恋管毅的梦中清醒了。
该醒了。
这就是——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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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台灯下,我独自坐在房间里,反反复复看着那电脑上植入记忆手术的视频。不断重复着每一个细节。
也许是因为后来管毅对我做过一些催眠,订婚的那个夜晚,身为未婚夫的管毅差点虐杀我,那个本应该记忆深刻的雨夜,我却异常模糊,直到今天开始重新清晰了起来。
当时他担心王医生对我做的电疗,会瓦解植入记忆,所以先下手为强,控制住了我。
那天他打电话不断的在向静堂追问我的真实身份,“我接这个任务的时候,得到的信息是她只是一个写网络小说的女人!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她曾接受过严格训练,就不会有这样危险的事情发生。到现在你还不肯告诉我她到底是谁吗?”
直到电话里的人说出了我的名字,管毅将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了我,“为什么她还活着?这不可能!你不应该留这个人活下来的。她总有一天会成为最大的祸害!”
我的记忆定格在了这一刻,对于喜怒不形于色的管毅来说,这样慌乱的眼神已经是最大的失控了,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惊讶过。
我到底是谁,会让他如此震惊。
一个静堂不应该让她活着,会成为最大祸害的女人,她就是南若瑄吗?
半年前,我接了一单任务,前往西安刺杀靳绍,回来后阿伦帮我查寻靳绍的恋人南若瑄的下落。
就在阿伦的客厅里,我亲眼看到了南若瑄死亡的照片资料,警局的档案显示,二年前她被派去澳门静堂杀手组织当卧底,身份被揭穿,这次全军覆没,组里的所有成员都被残忍杀害,无一生还。
当时犯罪分子将二十名被虐杀的警员尸体归还,确认南若瑄已死亡。一颗子弹击中了她的头部,导致她随之撞上了一辆车,她的面容被车祸损坏得惨不忍睹。
我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也就是说当时南若瑄并没有死,但是容颜尽毁,于是静夫人将她送去委内瑞拉重新整容,再由管毅植入新的记忆。从此改头换面。将警方送来的卧底精英,变为自己旗下的一员大将——杀手l。
可是……又是谁将杀手l送去了西安?
既然我已经改头换面,那失而复得的亲生母亲,又怎会认得我?除非她是假的!
这时,客厅里隐隐飘来了阿伦的歌声,现在是凌晨一点,这家伙已经回来一个小时了,一直在那沐浴更衣,梳洗打扮。
我悄悄握着手枪,拄着拐杖,尽量轻轻走了出去。
阿伦背对着我在沙发上坐着,他刚洗完澡,穿着舒适的睡袍,正在用洁白的大毛巾擦拭着头发。
我走到他跟前,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意识到我的眼神,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真空上阵的打扮,又迷惑的看着我。
他连忙站了起来,“啊,我在这唱歌吵到你了吧,我马上就回房间休息了。”
我没有理睬他,只是向他一步步挪过去。
这午夜时分,阿伦茫然不知所措,向后退着,然后裹紧了空荡荡的睡袍,“你要干嘛,我……我先去穿衣服。”
我拦住了他,一把把他推到了墙角,伸出手缓缓滑过他的脸,“我记得,我回家捉奸的时候,你正好被泡面烫伤。可是你刚洗了个澡,这创可贴的位置就变了。”
阿伦怔怔的盯着我的手,我用力猛地揭开了那烫伤处的创可贴,那里皮肤光滑,丝毫没有烫伤的痕迹……
“这个……”阿伦说,“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我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假如他真的可以变化成小猴子皮皮,那他会不会扮作管毅的模样?来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画龙画虎难画骨,管毅身上那种追求完美,为人精致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了。阿伦碰巧和他的身高体型一模一样,我每次为管毅选衣服,都是拉着阿伦去试的,他对管毅的穿衣装扮非常了解,也熟悉对方身上的气场。
砰!
我拔出手枪就是一枪。
阿伦提前一步向一边跳跃,一下子就跳进了旋转楼梯里躲了起来。他压低了身体,“若瑄,你听我解释啊!”
砰!
我对着那楼梯又是一枪,子弹打在了木头上,“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冒充管毅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他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砰!
我又开了一枪,缓缓向前走去,“说啊!”
第202章 蛇蝎郎君(补4月5日)
“好!我说!”阿伦说,“是我乔装成管毅演了一场戏,引起你们之间的误会!可我是为了你好啊。”
冷笑,是不是每个男人在欺骗的时候,都会打着为了对方好的旗帜?
我转到楼梯正面,持枪对准他,示意他走出来,“你为什么要挑拨我们的关系?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婚姻!”
“冷静冷静!你先放下枪听我解释,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明白了。”阿伦小心翼翼的站起来。
我丝毫不肯放松,随时都做好了一枪崩了他的打算,“你是怎么办到的?你会变形?”
“化妆!我找了位化妆大师,他帮我做了人皮面具。”阿伦说,“当然了,最主要我身材又和他差不多,又了解他的穿衣习惯。为了让你相信,所以我提前录制了视频,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难怪他故意在我身边安置了那么凶残的武器,让我在冲动之下和管毅反目为仇,没有后退之路。看起来越是纯良无害的大男孩,越有着无法测量的心计。我实在有些接收不了阿伦阴暗的另一面。可是这年头,谁不是带着一箱子的面具走天涯?
“你听我说,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不可能幸福的。”阿伦试着从楼梯里走出来,想绕过我,“而且我有合理的解释,你让我先去把东西拿给你。”
砰!
朝着他的脚下虚打了一枪,“就站在那别动!先说是什么?”
“是你的dna报告!我查出来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拿你的dna和两年前消失的警员南若瑄进行了对比!”阿伦说,“我怀疑你们就是同一个人。”
我顺着阿伦的眼神,看到了桌子上的档案袋,于是后退了几步,退到了桌子旁,单手拆开,检查结果我和被软禁在疗养院的母亲确实是亲生母女。
阿伦刚想溜走,我想起了什么,“骗子!”我拿枪抵着他的脑袋,厉声道:“别说谎了,南若瑄已经死了,你去哪能找到她的dna!”
“我就知道我直接告诉你,你根本就不会信。就算你相信了,你也不会离开你那个蛇蝎郎君的。”阿伦抱怨道,“你这个女人只会逃避现实!好吧,我是还没有找到南若瑄的dna,毕竟她已经消失将近两年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没有十足的证据。假如是真的,你留在他身边随时都会生命危险!好吧,不相信,你就开枪吧!反正你也不在乎我这个朋友。”
他的话还是欺骗的水分较多,南若瑄都已经消失那么久了,更何况在我们国家去查一个警员的dna资料还是很难的,连犯罪分子出入机场都不能自动扫描脸孔,还没有建成那么庞大精细的数据库。
我说:“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怀疑到南若瑄身上的?”
“因为管毅对待你的态度!实在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丈夫,他更像是在看守一个犯人。”阿伦说,“南若瑄当年就是死于杀手a之手,两人在狙击决战时,她输了,所以她死了。也有可能她没死,但是被静堂控制住了。车祸什么的,有可能只是伪造的假象。我找到了当时的法医南宫岺,她说当时尸体被静堂送还给警局,但是还没经过验dna就被非法火化了,她是迫于压力开具的验尸证明。”
管毅做的最不可原谅的事就是植入了我的记忆,无耻的控制我的感情。这意味着我们的恩爱,全盘被否定了。
管毅不可信,阿伦也不能完全相信了,这事没那么简单,我隐约感到那街头巧合的意外,其实是经过阿伦精心算计的。可是被车撞伤的我,走也走不掉,就是这样拿枪都支撑不了多久。
我只好放下了枪,暂时表现的相信了他的话,“阿伦,有你这样的好朋友真是我的幸运。谢谢你。”
他松了一口气,自嘲的说,“是啊,像我这样的白马王子,都沦为你的闺蜜了。还要大半夜的裹着个浴袍,到处逃命。”
我艰难的说:“那在你看来,他对我只有利用和欺骗,没有一点真感情了。”
“何止啊。你忘了上次订婚,他怎么对你的了?那简直就是你死我活的仇敌。”他说,“再说了,他身边莺莺燕燕那么多,你不会快乐的。你早就应该听我的话,离开这个男人。第一,你驾驭不了他。第二,他身边注定永远都会有其他女人纠缠,你又没有别的女人有心计,时间长了就会失宠。第三,你对待感情倾尽全力的付出,甚至不惜为了对方牺牲自己,你应该找一个和你一样为爱毫无怨言的人,而不是错付给精于算计的蛇蝎郎君。”
曾经的美好,一瞬间便成了残念。我再也没有力气,枪扔在了地上,伸手向旁边寻找依靠,却空空无所依靠。
阿伦连忙上前扶住了我,他说,“我会想办法去找到南若瑄的遗物,假如这是事实,那你唯一能摆脱静堂控制的方法,只有成为叛徒,拿到所有的杀手名单,将静堂里的成员全部杀掉,或者是把他们都送入牢房。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到底,原来做谁都还是要厮杀,还是要做这杀戮的买卖,只是立场不同。这让我感觉,终有一日,我将在秋日死去,犹如一只无花果。
午夜时分,我仿佛听到了乌鸦的轰鸣声。
是的,今天晚上我刚刚遇见了一只乌鸦,可似乎现在是一群,它们正在猛烈的撞击密封的门窗,一下又一下。
我说:“阿伦,你听到了吗?”
他朝四周望了望,似乎有些毛骨悚然,“什么?听到什么?”
“它们就要闯进来了!”我在发抖中,紧紧抓住了他。
他也紧张了起来,“谁?”
这时,突然停电了,整个房子暗淡了下来。我们陷入了黑暗之中。阿伦说:“跳闸了,你待在这别动,我出去看看电闸。”
月光下,我看到外面的世界,一片惨白和墨色交织在一起。
“别出去!它们就在窗户外面!”它们犹如地狱,而我像是被什么召唤着一样捡起手枪,对着大玻璃门开了一枪,证明了它们的真实。
子弹从阿伦的身边擦肩而过,他条件反射,为了躲避突袭的子弹跌倒在地。
于是无数乌鸦从门窗撞击了进来,它们黑压压一片,盘旋在大厅的上空,
我仰头望着它们,它们俯视着我,用那种食人的眼神,忽然冲了下来。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一只只钻入我的身体。
我尖叫了一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