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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关紧,悄悄裂开一条缝,发出吱的动静。
邹辰随意往里边一瞥,目光就移不动了,昏暗的房间中背脊光洁的轮廓映在眼底,有几分别样的诱惑。
白墨穿好衣服出来,发现邹辰神情颇不自然,脸莫名地红。
她疑惑:“你发烧了?”
人没理她,脑子一转,白墨眯眼,声音沉了八度:“你偷看我换衣服?”
邹辰此时已经恢复正常,面无惧色地点点头,“平胸。”其实他根本没看到,白墨是背对着门口的。
白墨:“……”
她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邹辰安慰:“没关系,受本来就不需要胸。”
草泥马!白墨掰过他手臂张嘴就咬下去,毫不留情,末了,冷冷哼一声到玄关处穿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果然贱格妥妥的,白墨给自己催眠,今早上她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邹辰看着他外套上一串的口水印,默然,好傲娇。
邹辰半蹲:“我背你去学校。”
石膏两天前取下来了。
“你手腕不是还没好吗,这怎么好意思,”口头上这样说,白墨却没有半点推脱单脚蹦上去,摸摸他耳朵,“拜托了。”
想了想,觉得气势不够,白墨道:“驾!”
“你要是想瘸了另一只脚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两人离开家时才六点四十,小道上根本没什么人,倒是清晨的露水很重,从室内室外的温差让白墨不由自主抖了抖。她像一只无尾熊趴在邹男神身上,知道他手腕没恢复好,双脚很自觉地勾好,减少了邹辰不少负担。
她叹息:“你好像不够胖啊,挡不了风。”
一段时间的相处,邹辰对她的本性摸得十分透彻,这货抽风调戏人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回应的,不然百分之百会变本加厉。他的想法确实切中了要害,经过一个晚上,白墨越想越不对劲,几天前受害者好像是自己,昨晚压根不是她挑起事端的,笔不是无缘无故自由落体的,脚也不是按照自己意愿扭伤的。结果她脑袋撞得稀里糊涂地还像小媳妇儿似地认怂了,对方还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一想到自己干的蠢事就觉得浑身难受,感觉特没面子,白墨思来想去,得折腾折腾他。
她的魔爪伸向眼前的脑袋,自言自语,“早上没梳头吧,我帮你理理。”群魔乱舞,整齐的碎发立刻变成鸡冠。
“你手机在哪?”
邹辰没有理她,背上的人不安份了,伸着大长腿一晃一摇。
他无奈:“裤袋。”
白墨点点头,伸手去摸,没摸着,继续深入。她这边只想掏出手机,压根没注意邹辰脸色的变化,不过也没法看到。他大腿紧绷,只觉得那只手像初春刚探出嫩芽的柳叶,柔柔的拂动,时不时轻轻地一撩拨,有些酥麻,起反应了,今天穿的是浅灰色运动裤,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他尽量压着呼吸,哑声:“别乱动,我拿给你。”
白墨接过手机:“密码是多少,生日吗?”
“嗯。”
“几月几号?”
“0502。”
她诧异:“你说我生日干嘛,赶紧的,说你的。”
“我生日就是0502。”
“居然和我同一天,”白墨自言自语地嘀咕,忽然想到什么,她提起兴致:“你九几的?”
邹辰没说话,本来谁大谁小这件事没什么可比性,让白墨这么一说,好像变了味。他思忖的同时,背上一阵前俯后仰的颤动,邹辰很担心明天的各大报纸上刊登的会不会是第一个从背上摔死的人。
白墨已经开始脑补待会儿的场景的了。邹辰一说94,她就可以名正言顺义正严词地说,我比你大几个小时,叫姐。白墨是2号过零点过2分就出生了,这一届大家多是94年,她还不信,在11号1440分钟里边,邹辰还能抢她前边2分钟了?
耳边一个声音淡淡道:“93。”
晴天霹雳!居然比她大?!白墨不笑了。
邹辰:“你九几的?”
白墨面不改色,腰板挺得直直的:“我92!”
邹辰:“……”
白墨清了清嗓子:“我比你大一年,叫姐。”
邹辰:“……”
白墨:“别拧巴啊,这有什么好丢脸的。”
邹辰:“那么大年纪还喜欢幼齿兔斯基的拖鞋本身就很丢脸。”
九二确实太扯了,现在小孩读书都很早,高一年级是九四居多,九五和九三也有,九二的一般今年就得参加高考了,邹辰也不揭穿她,白墨这个样子在他眼里就跟没糖吃哭闹着撒娇耍无赖的鼻涕虫一模一样。
“叫姐,”白墨拖长声音,“快点,你怎么就那么倔呢,跟驴似的。”
威逼利诱各种刑罚都不能让邹辰就范,白墨打开相机,迅速伸手按上他鼻子,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拍照,传到自己微信上。白墨将手机伸到他面前:“看你的傻样。”
他稍稍瞥了一眼,略掉自己被整蛊成猪的模样,注意她因为恶作剧得逞得意洋洋的小样,点点头:“确实很傻。”
白墨轻轻提着他耳朵,“叫不叫,叫不叫,不叫我把这照片发贴吧去供大家欣赏,你一世英名的形象就毁了。”
邹辰:“记得打马赛克。”
“?”白墨不明所以。
邹辰:“和你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会显得更蠢。”
说罢,腰下就遭到重重一拳,这一招偷袭让两个人摔倒在一旁的草坪边上。
白墨也没有想到这一拳的效果有那么大,撇嘴,“你真脆。”
邹辰瞥了她一眼,白墨被那眼刀刮着有些心虚。一拳打在腰腹上,两人已经有些晃了,邹辰本想垫一垫手,把人往上托一些,左手腕一阵刺痛他下意识松手,白墨双腿又扣着他的腰好好的,平衡一摆,结果都摔了。
两人躺在草坪上没有马上起来,任由刺刺的草尖扎在脖颈后,丝丝凉凉的气息钻入鼻翼,白墨想,如果一直这样该多好。
天空澄澈如洗,瓦蓝一片,仿若一块半透明的丝手帕,细碎而洁白的云似是纱巾上点缀的花,天际鱼肚似的淡白色渐渐光亮;那白色像水一般漫向天空。通红如红柿一般的太阳不是热的,甚至不是温的,而是凉的,看着并不耀眼。
白墨懒洋洋道:“其实我是94的。”
邹辰:“体检的时候就看到了。”
“你真的真的真的是93吗?”
“我晚了一年才上的小学。”
白墨屈起食指和拇指,比划着一个圈,移动到太阳的位置,旭日宛若被她圈在手指里,变成一个可以把玩的小番茄。
“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吧。”白墨说,“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听对方的解释,可以吗?”
邹辰柔声:“好。”
这是两人许下的第一个约定,十六七岁,在他们面向更复杂的世界之前,相互给予对方承诺。那时候,白墨还不知道这句话的重量有多重,如果她那会儿明白,或许后来就不会被压抑得喘息不过气儿。
十六岁的少年,也不知道承诺的“诺”从来都是有口无心的。
橘红色的晨光将教学楼映得十分漂亮,草丛间一朵朵或粉或红的山茶花开得正艳。来来往往的学生看到这两人明显一愣,注意到白墨穿着棉拖的脚后又忽然明白。邹辰将人放在五楼的教室门口,“中午等我。”
红果果暧昧的眼刀从班里各个角落飞向白墨。
“你什么时候和188搭上的?”许娜先是看了看她的脚,放心后开始八卦地盘问,“不对呀,他女朋友不是韩小曼吗?”
炮语连珠的一串问题,白墨用食指抵住她脑袋:“停停停,我昨晚脚扭了,他觉得我可怜就把我背到学校,就是那么简单。”
“没有了?”
“嗯。”斩钉截铁。
“小墨,”许娜严肃道,“我听过挺多关于韩小曼的事,她,挺……欸,反正你注意一些。”
“好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韩小曼是什么样的人,白墨早就领略过了。
白墨从背包里拿出信封递给许娜,今早起来略略检查过,那笔划痕不见了,她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记差了,画在草稿纸上也不一定。
许娜眉开眼笑重重亲了亲白墨:“请你吃饭。”
那张薄薄的小纸条安安稳稳地躺在信封里没人发现。
第三十九章
邹辰转到一楼时,韩小曼正从楼道口进来,望见是他,亲昵地挽上来,“那么早就去训练了?”
邹辰摇头:“我刚到不久。”
“对了,昨晚给你发了条信息让你带份蒸饺,你该,不会忘了吧?”
看他这表情,韩小曼就知道早餐无望了,L中分北门南门,相隔很远。早餐聚集在北门,南门是正门,她通常从南门进来。邹辰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料理完兔斯基的事情他就忘了。
“你记性越来越差了,明天给我带吧,手机给我,我加个备忘录提醒。”
一解开密码韩小曼就懵了,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邹辰被摁着鼻子,却掩不住嘴角眼角弯起的弧度,两人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挤进小小的镜头中。
韩小曼沉着脸,鼻子发酸,照片和谐欢乐的一幕真真切切刻在脑子里,她感觉和邹辰相处了近三年都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以前校队他那些哥儿们包括汪泉宇都说,邹辰只有在她前面才会露出第二种表情,现在,她却发现邹辰有了第三种表情,她从未见过的,很迷人却又十分伤人。
她强迫自己笑起来,摇摇手机:“你不是说和她没什么吗?那我把照片删了。”
邹辰伸手就要夺,韩小曼快他一步按了删除加确定,手机递还给他时,嘲讽:“从来没见你那么紧张,明天我也要搬过去和你住。”
看着空荡荡的相册,他心里也有些空荡,蹙眉:“你在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我喜欢的人都快被别人抢走了我还像个傻子一样天天不在状态,你说我发神经?!原来说是要去手伤了才租的房子,现在呢,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还住那种小破地方干嘛?我上次问你时,你分明说过你对白墨没有一点感觉,那张照片呢,照片你要怎么解释?!”
“我交了一年房租。”
韩小曼咄咄逼人:“你什么时候看重那点钱,就两个选择,要不你搬出来,不要我搬进去!”
邹辰把人拖到教学楼前的小竹林旁,冷冷地看她:“你想嚷得全校都知道?”
“我就是要全校都知道!”
“我和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退一万步讲,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早在初二我就和你说得一清二楚,关于你爸妈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抱歉不等于我要接受你的心意。”
韩小曼当然知道。
她认识邹辰是在初一,那时候两人还不熟,只限于见面点点头。邹辰和汪泉宇都是中学校篮球队的成员,汪泉宇追她追得很凶。期末考完,本是爸爸妈妈开车来学校接她一起出去庆祝的日子,噩耗从天而降。
韩小曼在教室里等到黄昏,约是6点过,手机响起,她还没来得及接,没两秒对方就挂断了,是爸爸的号码,韩小曼回拨过去,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她开始有些慌了,又拨了妈妈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一个钟头后,一通电话打到她手机,来电显示是妈妈。
“你是韩小曼女士吗?我们在病患的手机上找到这个号码,请问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女儿,她怎么了?”
“患者发生了车祸,大出血急需手术,需要亲属的签字,请你马上到XX医院。”
“我爸爸呢?!那我爸爸在哪?”
“同行的那个患者,已经在送往医院途中身亡了。”
韩小曼瞬间就懵了,跌跌撞撞冲出去。手术室亮着红灯,一分一秒都显得煎熬,她和奶奶等在外边,以泪洗面。医生出来,“抱歉,我们尽力了,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患者的脑部受到强烈撞击,结有血块,经过抢救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苏醒的机会可能比较渺茫。”
韩小曼只觉得那一瞬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