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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
“傻孩子，你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
“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顾满乐身子微微一颤，别开眼：“或许我在等他会爱我的那天，又或许我在等一个他会忘掉叶莘能在心里容下其他人的机会。”
081 财政危机
这大概就是因祸得福之说，虽是出了趟车祸但挽回了和汤琬芸的感情，她想想觉得真挺划算。这几日在汤琬芸的照顾下，她过得很不错。此刻悠闲地躺在病床上看看窗外的蓝天，耳里塞满了音乐。
这样好逸恶劳的日子她过得挺舒服，至少是在卓语没鬼哭狼嚎地跑进病房前。
卓语来病房看顾满乐的时候，一惊一乍地抱着她打着石膏的左手晃着问：“没事吧？你出了车祸竟然还不告诉，你当不当我是好朋友了？”
“当当当！”顾满乐皱皱眉瞪她：“可是你抱着的是我骨折的手…”
卓语赶忙放下：“你瞧我一激动就什么都没顾了，现在还疼不疼…”
“你说呢！”
……
她一上午的时光可谓是和卓语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里度过了，而且多半是她在听卓语讲自己和那策划部的年轻小伙的甜蜜，到最后才突然提到盛博的近况。
“哎，最近公司业绩直线下降得飞快，很多大合作项目的客户都被苏氏给抢走了，而且据说公司啊…有内鬼！”卓语摇头晃脑地叹了声，“据说公司许多机密被窃走了，大家猜啊这内鬼多半是苏氏那的人，而且听内部开完会议的人说公司大部分资金投在了那个合作项目，如今恐怕…”
顾满乐眼皮冷不丁地跳了下：“公司会面临财政危机？”
“差不多吧…”卓语哭丧着脸：“毕竟是分公司，倒了苏总还可以去总公司，可我们呢？就等于就失业了…”
“这还没倒你就哭丧脸，晦气你懂不懂？”她有些无奈地白了卓语一眼，“相信苏总一定会处理好这些事，你就放宽心好好工作吧，千万别把这种情绪带到公司去，不然人心惶惶内乱了就不好了。（。pnxs。 ；平南文学网）”
“这些我都知道，我这不是跟你抱怨嘛……好了，不说了，我给你洗个苹果去…”卓语起身在拿起一旁的苹果走了出去。
顾满乐翻了翻手中的杂志，再看时满是索然无味，一颗心早就飞到了苏暮朝那去了，思虑再三，下午趁没人来看她的空档里出了医院打的去了盛博大厦。
刚到公司前面的柜台小姐似乎也还记得顾满乐，也就没拦她了，她来到苏暮朝办公室门口时，门是虚掩的，不过他似乎在里面与人谈话。
而且，听这声音……好像是乔扬墨，她不禁顿住脚步仔细地偷听。
“乔总，你今天来是要谈那个和乔氏合作的珠宝合作项目吗？”苏暮朝嗓音清冷道，声音有些许疲惫。
“没这个意愿，不过既然来了就总得和苏总好好聊一番才不浪费。”乔扬墨懒懒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低低一笑：“听说盛博许多快上市的合作项目因为投资商撤资而耽搁了，恐怕再这样毁约下去盛博可不止是财政危机这些了，但如果与乔氏合作的话境地可就不一样了。”
“哦？”苏暮朝轻轻勾起唇角，“听乔总这样说，还是打算和本公司合作了？本来与乔氏合作的项目若是上市后利润价值可观，相信乔总也是个明智的人。”
“可我要的是更多的价值…”乔扬墨笑意渐敛，眸色幽深，像是个蛰伏已久猛地跳出来的野兽，“和乔氏合作帮盛博扳回一局也可以，我要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闻言，顾满乐都竖起耳朵贴进门，乔扬墨接下来的话却将她震得脚一抖差点没摔进去。
“我要顾满乐。”
乔扬墨认真地说完，抬眼瞥了眼身子陡然一僵的苏暮朝。
082 他早知道
乔扬墨你大爷的！要你妹！敢情她倒成为了这莫名其妙的条件！
顾满乐在心里将乔扬墨五马分尸个遍，深呼吸了好几下才从刚才那句话里缓过来，确定乔扬墨不是在开玩笑，又提心吊胆地想听苏暮朝的回答。
里头静谧了片刻，苏暮朝淡淡掀眸：“乔总想要什么是你的事，似乎和我没多大关系，况且她不是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么？”
顾满乐大叫不妙，都怪自己嘴贱那时不该逞一时之快跟苏暮朝胡说八道，乔扬墨愣了愣，随即唇边晕染出一抹笑：“看来是她这么给你说的…”
“看来我需要把话挑明，”乔扬墨直直落过去的目光与苏暮朝交接，“顾满乐从高中起就喜欢你，直到现在依然如此，你这么聪明，不要告诉我你一点都感觉不到…”
顾满乐没想到自己的心事会这样光明正大让苏暮朝听到，大脑顿时空白一片，死死地咬住下唇拼命地想控制好全身的颤栗，用力地将手撑在门上想靠这点微薄的力量来支撑自己。
苏暮朝明显僵住了，抿唇没说话，眸色里像是雾里看花般地叫人猜不透。
乔扬墨起身，嗤笑：“果然让我猜中了，一早便知道她爱你所以才这么毫不在乎地伤她利用她，凭的不过是知道了她对你的这份感情这般肆无忌惮，怎么？你一心爱的是别人又不肯放开顾满乐吗？”
沉默中，苏暮朝别开的视线转回来，面色如平常般的云淡风轻：“就算我一早知道又怎么样，她现在不也和你在一起了？所以，乔总你完全没必要提这个条件。”
顾满乐透过门缝看去，紧紧地盯着苏暮朝的眼睛，鼻子，目光再移到那两片薄唇，心里狂啸而来的风几欲令她昏厥，她笑了笑，酸涩的眼睛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轻巧地说，就算我一早知道又怎么样。
顾满乐眼睛通红一片，她觉得自己没法再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回过身时打着石膏的左手不小心撞到了门，她见门突然被推开，里头传来乔扬墨诧异的呼声：“顾满乐…”
她顾不得手臂处传来刺骨的疼，立刻头也不回地跑掉了，走进有些拥挤的电梯时，其他人也没顾她打着石膏仍那般挤兑着她，打着石膏的手臂处的疼密密麻麻的，可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疼出声。
她怕，怕自己会没出息地放声大哭。
叮的一声抵达一楼，乔扬墨也从旁边的电梯下来，急急地跑过来四处在找顾满乐，可惜，此刻正是下班时期，公司的员工陆续地走过来，她便在这不大不小的人海里与乔扬墨擦肩而过。
顾满乐没有出公司，而是跑到了洗手间关上了门，哭得撕心裂肺，镜子前的她觉得真像个滑稽的小丑，她伸手去擦时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真像个笑话！
她到底是有多傻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去等待，明明也一早知道，他不会爱自己，他爱的是那个什么都比她好的叶莘，哪怕叶莘离他而去，哪怕他剩下的只有牢笼般的回忆，可她不也和他一样么，宁愿像个愚人那般固守等待。
她把冷水洒在脸上，眼睛红肿得不像话，嘴唇已经咬破了皮，手臂处的痛感仍旧传来，耳朵里一遍遍叫响他的那句“我一早知道又怎样”几乎震耳欲聋的声音要令她发疯。
是啊，一早知道又如何，不过是像以往无数个被拒绝的人一样。
她拍拍自己的脸，多想问自己一句：顾满乐，你何苦为了一个男人弄得这么狼狈低微？何苦为了棵不会为你遮风挡雨的树放弃了整片森林？
可爱了就是爱了，她偏偏就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可就算死也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一句话，她还要他的一句话。
083 摊牌
顾满乐再度走到苏暮朝的办公室前时，敲了敲门，接着她应声进去，那头的人正在翻看策划案，头微微低着，温柔的阳光将他镀成油画般的美好。（。pnxs。 ；平南文学网）
顾满乐胸口一堵，步子顿住好似再没力气上前一步，他仍然这般若无其事地坐在这？
那她呢？
她耳里突然响起那天许子繁红着眼睛咬牙问叶家晴：追了你那么久你把我当什么了？
一语扎进她的心，她想她明白那种又爱又恨的的无奈了，谁先爱上的，主动权便交给了那个人，从此喜怒哀乐无一不是被牵动着。
苏暮朝抬起眼，看到顾满乐一怔，显然没料到她现在会到这来。
顾满乐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眼，视线交接，缄默的对视，她第一次在他眼底看到清晰的自己，孑然一身的狼狈。
苏暮朝愈发平静淡漠地将目光扫过来，她攥紧的手指甲越发用力深入皮肉里，对她来说像是地老天荒的沉默终于被她打破，她别开眼笑了笑：“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哪吗？”
苏暮朝抿唇，不发一言，也看不太出有没有听下去的兴致，可她偏要说，一次性地说完，把这么多年的心事和盘托出。
可能是刚才在洗手间哭得太久了，喉咙干得快要冒烟般的疼，可竟然有股豁出一切的勇气蹿上她的心头，她听见自己说：“是在操场。”
“你一定不知道吧？就像和很多喜欢你的女生只是一眼就喜欢上，那时我上初二，根本不懂喜欢是什么，只是觉得那是一种看见你就会很开心的感觉，觉得你高兴我也高兴，你伤心我也会难过，以前总是只能远远地看你一眼，后来高中文理分班和你分到一个班…”
她慢慢地说着，可自己这几年来的喜怒哀乐又岂止是这些话能说出来的，它们能表现出来的只有她心事的一小截，那么一小截。
她的眼角一片湿润，小声地吸了吸鼻子，咧嘴笑了笑：“当时真的很高兴，但我知道这并不是幸运，你成绩名列在年级前三，我根本只有仰望的份，可为了能看到你晚上很努力地熬夜看书，终于和你分到了同一个班，虽然当时我是倒数第一，可也因为这样后来老师才让你和我同桌帮我补习，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一瞬间变成了世界上幸运的人……”
苏暮朝看着眉飞色舞却眼睛里蓄满了泪的顾满乐，眉头紧锁，像木头人一样听着，薄唇轻轻出声打断：“顾满乐，这些我都知道…”
她的心猛地狠狠紧缩，眼泪又冒了出来，像个疯子似的冲他吼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的话你就不会这样对我了？你就不会看我像个傻子一样隐忍对你的感情？”
“你高考后去德国后，我在这天天盼着你回来？你知道吗？我去德国找过你…”她猛地仰起头，太多的眼泪氤氲在眼里，甚至连看一眼走过来的苏暮朝都觉得很模糊，他轻轻伸手，似乎要抚上她的脸。
顾满乐却别开脸，“可是德国那么大又那么小，我在那里没有遇见你，可是当初你在那遇见了叶莘，我在想是不是我们注定没有缘分？”
“在德国的签证只有那么几天，我回去后千盼万盼，很怕你永远都不回来了，可是你还是回来了，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忘掉你，可是你的出现，只要你一个眼神我就可以不顾一切，可是我还是对你说不出那几个字…”
她抹掉泪水，看见苏暮朝眼神复杂地盯着她，她从里面读出了类似于同情的东西，她像是失去理智般地笑，一直笑，她能猜到自己此刻在他眼里一定像极了疯子。
“苏暮朝，我不想看到你眼里的同情，喜欢便是喜欢，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你，你让我假扮你的女朋友，我还幻想过有一日能成真，感受到你对我的一点点好，我就开始自作多情了，就像那次在凤凰古城里那样，可是我总之在骗自己，我能感觉到你是对我有一点点喜欢的…”
可到底是她在自作多情而已，反倒惹来他的厌恶，现在这番听起来矫情的话落下后，恐怕也只会令他更反感。
苏暮朝扳过她的脸，伸手，冰凉的指尖抚过她的脸，慢慢的擦干她的眼泪，她的视线清明一片，仰起头，像灌入了极苦的药，喃喃道：“苏暮朝，你永远不知道喜欢你是一件多痛苦的事…”
可他凑过来时也淹没了她后面没说完的话，硬生生地吞入腹中。
苏暮朝，你永远不知道喜欢你是一件多痛苦的事，可那也是我这一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