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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觉了吗?怎会重新听到车子的声音……
宋子迁自嘲地扬起嘴角,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雨水顺着英俊的眉眼滚落。
恨她,恨不起来,因为错的从来不是她。
可为什么她要是金叶子的女儿?他闭上眼睛,藏起眸中深刻的痛。
汽车声越来越近,近得仿佛就在身后。
孤独的身躯逐渐绷直,不敢回头,怕是失望的错觉。
雨桐将车子停在距离他不到十米的距离,不甘心地死死瞪着他。
这个疯子,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可怜的疯子!
可是,刚才刚才的他还那样霸道,无耻,可恨!
她咬紧牙根,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仁慈,竟然失心疯地折了回来。
“雨——桐——”沙哑的嘶吼又一次响起,宋子迁对着呼啸的海涛发泄似的呐喊。
雨桐闭了闭眼,从后座取出黑色的大伞,推开车门。
雨点突然变小了,耳边的风声似乎停了。
宋子迁心脏狂乱地跳动,猛然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影。
“陆雨桐……”嗓子快要吐不出声音。
雨桐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直直望着他。
宋子迁仔细地打量她,细致的眉毛,明亮而绝强的星眸,如此美丽熟悉。
真的是她?
他抬起手指,试探地伸过去。冰凉的指尖触摸到的是温热的肌肤。
热气冲上了眼窝。
宋子迁不能更多地思考,张开双臂,将她紧紧纳入怀中。
黑色的雨伞飘落,被风刮离身边。
雨桐笔直地站立着,下巴搁在他宽厚的肩膀,僵硬着没有动作。
两颗心贴得如此近,却又距离那样远。
“走了……为什么还回来?”他贴在她耳边问。
为什么?
为他在过去的七年对她有求必应,为他保护青桐而不惜深受重伤,为他在除夕之夜找到凄凉无助的她,为他在她手术危急的时刻关心守护。
为他刚才不知为何要撕心裂肺般喊她的名字……
其实再多的理由和借口,都无法否认最后一个因为——费尽力气离开,以为从此恩怨两清,到这一刻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还在爱着他!
宋子迁只是紧紧地抱着,没有进一步动作。但这样的拥抱,力气大得想要将她融进骨血一般。
雨桐微微仰着头,极力将不该有的感情狠狠压下,然后听到自己冷静的回答。
“回来,因为我要问的事情还没有听到答案。”
宋子迁悄然震动,轻轻地放开她。
他垂下眼角,烈火般激动的情绪被她一句话浇灭。
“先上车。”极其平静冷淡的语气,让人怀疑前一刻的那个疯子是不是他。
宋子迁牵起她的手,大步走向车子。
**
车上,暖气开得很足。
两人一言不发地拿起备用毛巾擦拭头发。
雨桐看他恢复了冷静,悬在嗓子眼的心,稍微放下。
谁也没有提刚才的那些失控的疯狂,但是,正因为她对他还有情,他那样做才更加刺痛她的自尊。同样的事情再发生,难保她不会恨他!
“宋子迁,关于我妈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她为自己找到了另一个重要理由,如果不是为了妈妈,就算她一辈子都爱他,依然会离开得彻彻底底。
“咳……”宋子迁清清嗓子,喉咙刺痛,“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这里离市区至少两个小时车程,现在的当务之急,他们得先换掉身上湿透的衣裳。
他看她一眼,本来就大病初愈,身子骨单薄,能经受多久的湿气摧残?
雨桐深知拗不过他,闭嘴暂时不再开口,却暗暗恼恨。这条路,她刚才开过,往返中除了自己,其他一辆车都见不着。
如果不是他失去理性,来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现在何须受这份苦?
黑色轿车在山路上缓慢地行驶,宋子迁仔细留意路况,不放过任何一个路标。他希望快点找到民宿之类的地方,可是,开着开着,隐隐察觉不对劲。
一看,果然油箱开始报警。
关键时刻,车子竟然没油了。
他气恼地垂了一下喇叭,将车靠边停下。
雨桐搓了搓胳膊,流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沮丧。她摸出包里的电话,刚寻到号码,电话被宋子迁夺了过去。
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抿着薄唇,直接将电话关机。
“宋子迁!”她已经筋疲力尽,又累又饿,实在不想再跟他起冲突。
宋子迁冷着脸,忽然跳下车,跑到后面打开尾箱,拿出了一个大袋子。
他素来讲究,平日外出,车上总会多放一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雨桐立刻明白了,皱眉看着他。
他取出袋子里的浅色衬衣递过来。
(第一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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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风暴(四)
宋子迁取出袋子里的一件浅色衬衣递过来。
“先换上。”
雨桐看过去,这件衬衣她认识,年前名品春装提前铺货时,她亲手为他挑选的。
“愣着做什么?快点!”宋子迁盯着她湿答答的衣服,不耐烦地催促。
“不用,我……钤”
“换!”他将衬衣塞进她手中,强硬地命令。
她是冷得鸡皮疙瘩一阵一阵,但他这样坐在旁边虎视眈眈的模样,让她怎么换洽?
“难为情?你身体的哪个地方我没看过?难道需要我动手帮你?”尖锐的反问充满讽刺,他承认,自己被她刚才想找夏允风求助的举动而惹恼了。
雨桐抓紧衬衣,心情复杂。仅此一件,他让给她穿还算有点良心,但是他这样的态度太难以让人接受。
“换不换?”
“除非你下车!”
“陆雨桐!”
“宋子迁!”雨桐毫不示弱地喊回去。想当初做他的秘书,事事顺从,毕恭毕敬。现在没有身份约束,她没必要在这个霸道无理的男人面前委屈自己。
宋子迁往她的湿衣服扫视一眼,紧了紧牙根,不甘心地背过身。这是他最大的退步。不是不愿意到外面淋雨,而是不愿被她吃得死死的!
雨桐明白,多说无益。索性自己跳下车,在他的惊讶中,迅速转移到后座。
“不准回头!不准偷看!”她警告。
宋子迁挑动浓眉,低哼了一声,不齿她的警告。
雨桐低着身子,以最快的更换。
耳边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原来他开始打电话给孙秘书。
“通往裕光岛的方向,对,车子没油了,就停在盘山公路边。你马上过来!”
孙秘书连声应答“是,是,是”,最后在断线前忍不住问:“少总,您是我家少总没错吧?”
宋子迁立刻拧眉,这是什么话?
“主要是您的嗓音完全不像啊!我还是谨慎确认一下比较好。”
“孙秘书!需要我详细列出平日你是如何妻管严,或是阐述你跟夫人身上发生过的奇闻轶事吗?”
“咳咳……不用不用,我已经十二分,不!是百分百确信,您就是我们世兴集团英明神武的少总大人!”
隔着话筒,雨桐听到了孙秘书紧张的声音,想象他在办公室手慌脚乱的模样,不禁扬起嘴角。她已经更衣完毕,悄悄打量宋子迁,他脸色紧绷,对孙秘书夸张的反应竟然只表现出冰冷严肃。
宋子迁犀利的眸光扫向后视镜,正对上她的眼睛。
她不着痕迹地转开眼,望向窗外。
他继续沉声命令:“马上出发!不许耽搁,不许跟任何人提起。还有,别忘记带一套女装过来!
“女装?哦哦……知道了。”孙秘书听得出少总大人此刻心情不佳,没敢再多废话,顾不得收拾办公桌,冲刺出门。
**
车子熄了火,雨点轻轻敲打窗户。
雨桐坐在后面,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望着前方出神。
身上穿着他的衬衣,虽然干净清爽,可她无可逃避地产生一种感觉,感觉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以及之前沙滩上他铺天盖地的吻……
宋子迁收起电话,打开旁边的小盒子,摸出一包烟来。取出一根,熟练地点上。
她看着那点红光,被烟雾呛了几声咳嗽,忍不住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记忆里,他不曾沾染这种恶习。
宋子迁低咒了一声,直接用手指掐灭了烟蒂,将车窗打开一道口子。
冷风吹进,雨桐霎时觉得胸口舒畅了许多。
等到孙秘书过来,至少还得一个多小时吧!就这样跟他僵在这里吗?两个人不说话,沉默的气氛会让人心底发慌。
“我看你已经冷静了,可以正常交谈了吗?”雨桐从后视镜盯着面无表情的男人。
事实上,此刻的宋子迁跟半个小时之前比,已经完全换了个人。冷酷,阴沉,仅是背影散发出来的,便有种冰冻三尺的寒气。
她还有太多的疑问,刚才他为何会失控?他跟妈妈在巷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宋子迁抬起脸,在镜子里与她对视,冷冷地眯起眼眸:“可以。”
雨桐被他眼底的尖刻锐利刺了一下,尚未来得及开口,马上听他接下来的话。
“想知道金叶子的事,除非先答应一个条件!”
听他主动提起妈妈,雨桐难忍激动,急促道:“你说!”
“不许跟夏允风在一起!不许接受他!”宋子迁的口吻不是在谈条件,而是霸道**地命令。他可以不去恨她身为金叶子的女儿,但是,他做不到亲眼看她与夏允风交往。
雨桐脸色微变,若是其他事情,她定会考虑,然后努力做到。可是允风,关系到母女的相认,她只能坚决地拒绝:“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他的眸光更尖锐了,仿佛要从后视镜里将她看穿。
“好啊!你可以不答应,以后不要再跟我问任何金叶子的事!”
“宋子迁!”
“你自己想清楚!”
雨桐咬咬牙,死死盯着他:“我跟允风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已经结婚,我也有我的自由!为什么要拿这个逼我?”
宋子迁没回答,嘴角抿出一抹残酷嗜血的笑,看得她莫名胆颤。
也许,他早知道她的答案,只是想再当面确认一次罢了。
两人一瞬不瞬在镜子里注视着对方,谁也不愿退让。雨桐双手抓紧了衣摆,令人窒息的沉默空气里,她逐渐呼吸急促,眼睛变得酸涩。
“宋子迁……”她无奈妥协的嗓音,显得楚楚可怜,“拜托你,告诉我好不好?”
宋子迁不为所动,冷笑:“考虑清楚了?”
“除了允风,其他条件都可以。”
“没有其他,答不答应随你!”
衬衣襟摆瞬间在雨桐的手指间拧皱,美丽的眼睛从失望转为愤怒。
“为什么?如果怕我将来嫁入夏家,跟你关系尴尬,我可以跟允风……”
“闭嘴!”宋子迁猛然回头,不只是目光,脸色同样残酷骇人,仿佛她刚才说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话。
她竟然敢说将来嫁入夏家?真是不知死活!
如果她此刻还坐在旁边位,他会一把将她揪过来,封住她的嘴,看她还敢不敢如此大胆妄为地挑衅。
雨桐心头一颤,识时务地抿紧嘴唇。
他扫视她发白的脸色,不再有丝毫怜惜:“你尽管去做,但是后果,最好也有足够的勇气承受!”
雨桐下意识绷直了脊背,顽强道:“我不会放弃!”
至于妈妈的事,他爱说不说,不稀罕了。总有一天,她会自己查个水落石出!
两人僵持的局面如同冰冻的湖面,既坚硬,又脆弱。
雨桐难以承受压在胸口沉甸甸的闷痛,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肺里的空气快要被抽干。她一手抓在门把上,准备推开。
宋子迁动作更快一步,长腿跨到外面,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