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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烟雨亭里,摸出那本没有名字的符书坐了下来,然后便翻开了书的第一页。
第一页画的是竖着的一笔,下面有一点。
这次他没有用眼睛去看,而是用神魂去看。
他觉得这书里肯定有一些别的东西。
于是,他就真的看见了。
神魂落于纸上,便如落于一滴雨上。
就见无数的水微粒在落笔的那一瞬间汇聚,随着笔的下行愈发浓郁,在收笔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然后,那一点而下,就见一道瀑布落下,瞬间成了一个潭。
这是对水的符意的基本描述,西门映雪想了想,这道符主要在于一个凝字,凝无数雨滴而成势,然后才会产生出如瀑布般的水势,才能将所有的势汇聚成一个潭。
他又翻开了第二页,他看见了一粒火星在笔下成了一堆旺盛的火焰。
他翻开了第三页……
他看到了第十页,第十页的线条开始复杂起来,他感觉精神有些疲倦,便合上了书,走了出来。
他看着那道不知挂于何处的瀑布没日没夜的冲击着下方的寒潭,有些感慨的想到这便是一道符了,这道符是妙手天成,是以某种规则产生的具体现象。
他连天阶都不是,更不用说圣阶了,只有领悟了某种规则,才可以入圣。
所以他没有办法做到那书中所画的符来。
那些符,都是入了神道的大能领悟了某些规则,才能够做到的。
他静静的看着那道瀑布,那瀑布变得有些模糊起来,渐渐的就像那书中竖着的一笔,那一笔一直悬在空中,越来越重,急需落下。
他神魂一动,便出现在空中,空中出现了一把剑,空中下起了暴雨。
雨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剑上。
那剑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重,似乎蠢蠢欲动,似乎急需劈出去。
剑已成势,这是雨势,也是符势。
一剑豁然飞起,再从天而降,劈向了张道陵的问剑池,便如那悬空的瀑布豁然坠落。
张道陵抬头看见了那气势极盛的一剑,他蹙眉,手中出现了一把伞,他依然坐着,看着那剑劈来,仿佛看见了万丈高空一道飞瀑落下。
如一条水龙。
“轰……”
一声巨响传来,整个山谷震荡,金罡阵在水龙的疯狂冲击之下居然摇摇欲坠,居然有雨穿透了那金色光幕,落在了张道陵头顶的伞上。
“小师叔,果然悟性极高啊……”张道陵喃喃的说道。
这水龙并没有完全击破金色光幕,只是在那光幕上开了几个很小的孔。
这一阵仗实在有些大,惊动了所有弟子,他们尽皆飞起,便看见张道陵的头顶上一道圆形雨幕,他就坐在雨幕之中,撑着伞,看着那雨水在金色光幕的穹顶涓涓流淌。
大家再次汇聚一处,朱八门和梁九宫看着金色光幕上的几个小孔有些发呆。
朱八门是圣阶,梁九宫是天阶上境,他们修习的是道院的阵道。
这金罡阵虽然布置的简单了一些,可也不应该被地阶上境的一剑劈出漏洞出来啊!
小师叔,是如何做到的?
“这就是符道,符道是天道,老师曾说起过,符无处不在,比如这问剑池,比如墨湖,比如任何一道瀑布,便是以水为符。”
“这山,这土,这岸等等,便是以土为符,道理就是这样,一切,皆是符,包括我们每一个人。所以,小师叔能够劈出这一剑,是很正常的。当有一天小师叔入了圣阶,就算你们布出八门九宫大阵,只怕也挡不住小师叔一剑之威力啊。”
众人皆惊,符道乃是天道,是入了神道之强者方可窥其一角的神秘大道。
除了吴道子,其余人对符道根本没有概念,此前最多就是见识过吴道子的符。
吴道子的符也很精妙,其威力比之西门映雪更加强大,但吴道子的符和西门映雪又不一样。
吴道子更多的是在纸上画符,以神魂为笔在空中画符他也能做到,却没法像西门映雪这么快速的成符。
所以最感慨的还是吴道子,他叹息着说道:“我画了五百年的符,却赶不上小师叔画三四十天的符,这,就是天赋,就是天选,就是天意。”
西门映雪并不知道这一剑引起大家如此重视,他回到了烟雨亭,开始在纸上画符。
他虽然无法以规则的方式来应用这些本源微粒,但他可以用势,来加强符意,使之更加强大。
……
……
李天逸在南山论剑上输给了西门映雪,输得很服气,因为西门映雪确实比他强,他并不会去否认这一点。
在空岛开门之际,他看着那无数的人撞得头破血流,心里想着只要进了空岛,一切,都不住是问题。
他是上京城里公认的最有可能入空岛的少年,这一判断基于他的天赋实力,但他一直就知道,那门,根本不会去管你天赋不天赋。
那门,就是六亲不认,所以当西门映雪在上京无耻的说他一定会入那门的时候,他仅仅一笑。
这真的是在撞大运啊!
他看了整整两天,除了看见无数的血花盛开,便没有见到一个人进去。
他在第三天的上午去入的那门,当然,他没有去撞,而是走。
他真的渴望,无比渴望能够像张道陵,吴道子那般,抬脚,就走了进去。
他抬脚,却踢在了门上,他又伸手想去推一推,却摸到一片冰冷。
他仅仅叹息了一声,离开了那门,向山下走去。
然后在晚上,他看见了那一道向空中延伸的桥。
自始至终,他不知道那是谁画的桥,更从来没有想过那是西门映雪画的桥。
那桥实在太过壮观,也太惊世骇俗,唯一有可能画出来的,似乎只有吴道子了。
李天逸站在长廊里,站在雾中,那坠星湖却无比清晰,因为坠星湖上就连雾,都没有。
“西门映雪已经在下院呆了快两个月了,难道他入了下院?”张沐语忽然问道。
李天逸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以他的实力还有潜力,入下院也很正常。”
“赵风云调去镇南军,太保大人随行,此事,你怎么看?”
“洪正山做得太过了,关键是被督察院的汪春风抓住了很多的把柄,皇上岂能容他。赵风云是天阶境的强者,熟读兵书,担任御林将军多年,关键是他是太保大人的儿子,他,也算得上是最好的人选。”
“如此一来,赵家,真的是将门虎子啊。赵逆,江南道总督,赵风云,镇南军大将军。赵家深得圣恩啊。”
李天逸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新年后,我休学去北平,我还是适合在军中。”
他没有待张沐语说话,又说道:“以后回上京会很少,所以,我出去走走。”
张沐语也没有再说,心里想到南山论剑一战,对他打击实在太大,他应该是想在军中找回自信吧。
李天逸离开了稷下学宫,他去了宽窄巷子。
他不喜欢吃面,但他今天就是想去尝尝那面是什么滋味。
为什么芊芊会喜欢吃?为什么西门映雪也会喜欢吃?为什么我就不喜欢吃?
此时是上午,千味拉面馆里没有什么人。
李天逸吃着牛肉面,辣得大汗淋漓,除了辣味,他没有吃出还有什么别的味道。
这面,哪里好吃了?
西门映雪究竟呆在下院干什么?
他嘴里吃着面,心里依然想着西门映雪,哪里能吃出味道来。
第130章 以天石为基
西门映雪有些紧张的站在天心湖旁,紧紧的牵着芊芊的小手,看着天心湖上悬在空中的魏无病。
钟灵犀比西门映雪还要紧张,她紧紧的捂着嘴,生怕发出一丝声音惊扰了院长大人。
魏无病在天心湖里泡了一个多月了,他此刻水淋淋的站在空中,双目紧闭,却见额头散布着细密的汗珠。
院长大人就这么看着他,魏无病便飘在了空中。
魏无病的病来自命轮,他的命轮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如果正常人的命轮是以黄土筑成的堤,那么魏无病的命轮就是用沙筑成的堤。
池子里的水越多,沙堤就越容易崩溃,因为沙原本就不能用来筑堤,沙没有粘性,沙是散沙,水稍微一冲,便成了一盘散沙。
所以魏无病无法破境,不敢破境。一旦那极不稳固的堤决了口,便会成一溃千里之势。
院长大人看着那危若累卵的堤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魏无病是如何将那沙垒成这么高的堤的。
按理来说,沙根本无法筑起堤,最多就筑成一道坎。
这坎还没有办法经受灵气入命轮的冲刷,但魏无病真的就用沙垒起了这么高个堤,他居然进入了玄阶境。没死,也算是一大奇迹。
院长大人的脸色有些复杂,似乎遇到了什么犹豫不定的难题,迟迟没有动手。
他忽然抬头看了看天空,却哪里看得见,现在是早上,空中全是白茫茫的雾。
他无声的叹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就见他的双眸忽然变得无比妖异。
他的左边瞳孔变得漆黑,右边瞳孔变得极白,就像他的眼睛里飞入了两粒天心湖里的黑白二色的石子。
一黑一白的瞳孔开始旋转起来,就见天心湖中有一黑一白两粒石子飞了起来。
然后,就在西门映雪等人无比惊奇的眼中,飞入了魏无病的身体里。
魏无病依然闭着眼睛,他的神魂已经入体,他便看见了两粒石子出现在他的命轮之下。
院长大人忽然挥手,就如在舞蹈一般。
天心湖中无数的黑白二色的石子缓慢的飞了起来,然后便一粒一粒极为有序的进入了魏无病的身体里。
魏无病咬了咬牙,因为他感觉很痛,不是痛在身上,而是痛在……神魂里。
院长大人告诉他,不会有任何感觉,但他感觉真的很痛啊。
雾气渐渐开始消散,阳光穿透了变薄的雾,洒落了下来。
院长大人静静的站着,除了眼眸中依然还在旋转的黑白二色,便什么都没有再做。
无数的黑白二色的石子还浮在空中,等待着进入魏无病的身体。
魏无病看见命轮之下的地基已经垒起了黑白二色的石子,一黑一白间插着,极为有序,很是美丽。
那些石子越来越高,紧紧的贴在他的沙堤外围,就像贴了一层砖。
魏无病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朦胧,有些飘渺,他的神魂在剧痛,没有痛清醒,就要痛昏迷。
他一口咬在了舌尖,嘴角溢出了一滴血,他拼命的撑开眼睛,不让自己真的昏迷。
院长大人皱起了眉头,因为看起来魏无病真的很痛的样子。
他想了想,便展开了眉头,似乎明白了什么道理。
当雾气完全散去,就见太阳已经到了头顶,这一过程居然已经持续了三五个时辰。
西门映雪凝神,便也看见了魏无病体内那命轮发生的变化。
以黑白二色筑基,便是这样的了。
一个黑白二色的堤坝在魏无病的体内形成,这就是魏无病全新的命轮了。
又过了足足两个时辰,就在魏无病吐了一口血,就要昏迷的一瞬间,最后一颗石头进入了魏无病的体内,自此,重新筑基便完成了。
但不知为何,又有一粒白色的石子飞入了魏无病的体内,镶嵌在了命轮之上。
魏无病轰然落下,就要落入湖中。
一只手伸了过去,伸到湖面,接住了魏无病,将他带回了湖岸。
“灵犀,带无病下去休息,不要惊扰他,等他自己醒来。”院长大人平静的说道。
钟灵犀来到院长大人身边,无比恭敬的跪了下来,无比恭敬的磕了三个头,便接过魏无病,向茅草屋子走去。
院长大人看着钟灵犀的背影想要说句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摇了摇头。
西门映雪见院长大人摇头便有些紧张。
“怎么的?不会还有后遗症吧?”
院长大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