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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离开,走出梨树林,就看见了烟雨楼,他忽然感觉这里很熟悉,很亲切。就连空气中都有一股兰花的香味。
他微微一怔心里想到这……难道真的就是空岛?这里,难道就是芊芊居住的地方?
他依然不相信这里就是空岛。
因为入空岛必须入那门,他未曾入门,怎么能进空岛?
世间没有哪一本典籍或者哪一个传说曾说过空岛还有别的路。
空岛在天上,如何有路?
空岛是南山被一刀两断,那路自然就断了,怎么可能还有和南山相连的路?
但,这里又是哪里?
西门映雪在迷茫中继续前行,他感觉自己再次迷路了,就连上次那座湖也没有找到,更不用说那个老人了。
难道又进入了一处神秘地?
他在诸多的疑惑中继续前行,继续登山。
阳光洒落,扫去了山林间无数的阴暗,山林里,山涧里,山水里的那些或者浓或者淡的雾如烟一般的飘散,渐渐高了,就像揭开了新娘的盖头,显露出了盖头下迷人的脸。
他走过一片湖群,那是由整整七座湖组成的湖群,每一座湖,都是一个色彩,这便是七色湖了。
他走过了一个滩,那滩上流淌的哪里是水流,分明是无数颗珍珠。
他走过一道又一道的或高或矮,或大或小的瀑布,走过散射着五彩光芒的池子,走过了一道道山梁,走过问剑池,越走,心里越发的震惊。
他就要到山顶,抬眼见,就见山顶如一个巨大的香炉,那香炉在阳光下正散发着紫色的烟雾。
然后,他看见了一头牛,一头黄牛,一头很大的黄牛。
黄牛就站在山路上,就看着那头青牛,那牛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
西门映雪又是一怔,心里想着怎么会把慈祥这两个字用在那头牛的身上。
但那头黄牛的微笑真的是慈祥,就像,那个老人一般。
青牛兴奋的打了一个响鼻,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摆了摆尾巴,非常的欢喜。
西门映雪这才想起了那头黄牛。
院长大人也有一头牛,不过是一头黄牛,很大的黄牛。就算皇城里的那只凤凰见了那头牛,也会被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句话是唐钰在西凉王府里说起的,这句话西门映雪印象很深刻。
现在他见到了这头黄牛,那么,他便明白了他真的就在空岛上了。
他忽然又想到这吃货一直跟着他,未曾见过那黄牛,为何却像很熟悉的样子,那神态就像一个小孩子忽然看见了自己的亲人一般。
青牛忽然“哞”的长叫了一声,那黄牛便笑了,就像看着一个撒娇的孩子。
黄牛低下头触碰了一下青牛的头,伸出长长的舌头在青牛的脸上非常疼爱的舔了舔。青牛伸出牛脸去磨蹭了两下黄牛的脸,黄牛又歪着脖子看了看西门映雪,便转过身去,带着青牛向山顶走去。
黄牛实在太大,也太高,它看向西门映雪的时候头是微微低着的,西门映雪便看见了那牛眼里居然也是睿智与怜悯,还带有一些……感激。
西门映雪骑着青牛仔细的想了想所发生的状况。
昨夜他在门要关上的前一息去撞了那门,这不是做梦,他伸手摸了摸头上的那个包,还没有消散,这说明他压根就没有入那门。
今儿一早他骑青牛狂奔,想去和那处神秘地方的老人告个别,青牛没有跑错地方,因为那花海里真的还隐约可见上次青牛踏过的痕迹。
问题出在转弯处,上一次青牛转了个弯便登上了山,只不过那路西门映雪没有看见,在青牛一跃之后,便转换了场景,来到了一处湖边。
这次他看见了那条路,看见了那一路的风景,但到现在青牛还没有飞起来,想来,应该是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空岛。
他莫名其妙的进了空岛,这原本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空岛在天上,他却骑着青牛走了上来,看似有些荒诞,但确实发生了。
他未经那门,而是从一条似乎根本不为人知的路走上了空岛,这种事情无论是皇室的秘典还是世间的传说中,都未曾出现过。
所以,西门映雪入了空岛,空岛以外的所有人,包括燃灯大师,都不知道他已经在空岛上了。
就在西门映雪思索之际,青牛忽然加快了速度,西门映雪抬眼看去,就见一处断崖。
断崖有些宽,深不可测,断崖下是袅绕的云雾,自然也看不见那崖下是什么样子。
青牛飞了起来,在西门映雪的极度震惊中飞了过去……
刚才西门映雪还在想着这不是同一条路,不是同一个地方,但此刻他却肯定的知道这和前次就是一个地方。
那么,跳过这个崖,便应该见那湖了,那湖,自然就是天心湖。
那老人……
应该就是院长大人吧。
西门映雪心里有些异样,却并不惧怕。
上一次他说那老人只怕是得了妄想综合征,现在看来,那老人哪里得了什么症,那老人好得不得了,不知道还要活多久。
那湖里有许多黑白二色的石头,那些石头,自然就是开那门的钥匙了。
青牛在紫色烟雾中飞行,下一刻,便落在了天心湖边。
于是,几个人豁然站起,几双眼睛便极为震惊的看着他从天而降。
西门映雪同样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些人,上一次来这里只有一个老人,他还因此说道这里有些冷清。
但现在他却看见了五个人,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芊芊,芊芊的眼睛里有惊奇,有不可思议,有欣喜,还有从天而降开心。
这五个人是院长大人,张道陵,芊芊,魏无病,钟灵犀。
院长大人的眼神非常平静,他看着西门映雪说道:“你又见到老子了。”
第117章 起于庙堂
昨日夜半空岛关门,至关门的那一刻,有许多人没有入睡,他们都在等着一个消息。
这消息便是西门映雪是否入了那门。
没过多久,钦天监便有声音传出,今年空岛开门,无一人入。
于是便有人笑了,也有人沉默了。
但总的来说,上京的百姓们笑了,整个皇城却依然沉默。
西门映雪终究没有入那门,他终究未能成为空岛的弟子,关键是,他终究不是天意要选择的人。
承天皇帝昨晚一宿没睡,今天又起的有些早,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太好,有些倦意。
太和殿里前来参加早朝的文武官员已经到齐,皇上还没有来,殿里便传来一些低语。
“西门映雪未曾入门。”
“今年又没有一人入门。”
“西门映雪那少年可是夸下海口一定会入那门的。”
“那是无知者无畏,如果那门夸夸海口就能进去,岂不是空岛上都塞满了人?”
“现在的关键是,既然西门映雪未被那门认可,那么,是否可以认为排除了他是佛子转世的这个谣言呢?”
……
殿堂里顿时沉默了下来,在这一瞬间就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也可清晰听见。
既然排除了他是佛子转世的那个谣言,那么便涉及到了他妖皇太一转世的这个流传。
这个话题有些敏感,大家面面相觑,心里有所想法,却没人愿意第一个说出来。
这无关西门映雪,而是关乎芊芊公主,关乎那一道赐婚的圣旨。
皇帝陛下没有撤销那道圣旨,便是依然承认西门映雪的身份,如果在这时候再论西门映雪是妖皇转世,自然就是对皇上那道旨意的不满。
所有人便看向了站在最前面的三个人,那三个人就是左相顾大人,右相张太傅,和上将军赵太保。
这三人此刻眼观鼻鼻观心自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没有表露出一份异样的神色,他们的眼睛微微闭着,似乎在补还未睡醒的瞌睡。
百官之中终于有人说话了,说话的人是吏部尚书柳传云。
柳老尚书很老了,他不是修炼者,他已经整整六十岁了,据说他已经向皇帝陛下递交了辞呈,但被皇帝陛下驳了回来。
皇帝陛下在他的辞呈中写道:老骥伏枥,当志在千里。
这便是对柳尚书最高的评价,也是挽留他的意思。
但无论如何,他最多再担任吏部尚书三五年,就一定得要退了。
柳尚书这人极好,因为他从来没有站队,无论是李太师,还是张太傅还是赵太保。他不是任何一方的人,他是中立的人,他在朝中只说朝中之事,回了府里便不见任何人。
所以柳尚书过得有些……清贫,也有些……离群。
他此刻站了出来,声音有些激动,他说道:“为臣者,当为皇上着想,为南唐之江山社稷着想。此前我从未对西门映雪一事发表过任何言论,那是我一直在看。如果西门映雪真能入空岛,院长大人的眼睛比浩瀚星海里的星星更明亮,西门映雪自然不会是妖皇转世。但西门映雪未能入空岛。”
他顿了顿,又说道:“诸位,我们同殿为臣,请诸位仔细的去想想那两个预言,那两个预言是三千年前的圣人鬼谷神算所写,肯定是错不了的。其一,西方天有星出现,明如月,天下乱。事实上西方天确实有星几乎就明如月了,而西门映雪在诞生的那一刻,西方天的那颗星才出现,这,难道是巧合?”
“其二,我是不知道大皇子那一枪是否真的杀死了西门映雪,我也不是修炼之人,所以对此无法表态。但西门映雪肯定是受伤了,他很快便痊愈了,然后他就出现在了上京,接着上京便血流遍地。”
“我不明白的是,刑部为何没有派出六扇门的捕快抓捕西门映雪,兵部又为何没有下令御林军去阻止那场流血,更不明白的是,督察院究竟是听了谁的命令,派出那么多鬼将日月会数千人屠得一干二净!”
柳尚书说得有些激动,出气的声音便有些急促。
殿堂里很安静,他急促的喘气声便有些刺耳。
“如果他不是妖皇转世,为何我却看见上京以乱?礼法以乱?规矩以乱?所以,今日我要向皇上递的折子便是废除赐婚圣旨,追究刑部,兵部之责任,然后,整顿朝纲,岂可像现在这般,还存在一个衙门听命于两人的笑话存在。”
殿堂里依然安静,但大家的心却不安静。
刑部可是听命于右相张太傅,兵部更是握在上将军赵太保的手上的啊。
这二人包括此前的李太师,堪称南唐不倒翁啊。
而更关键的是这老头儿居然敢把矛头指向督察院,居然刚明目张胆的说出整顿朝纲!
本朝的督察院其本身就存在历史遗留问题,老皇帝在传位时将帝位交到了现在的承天皇帝手里,却将光交给了葫芦亲王,这便有了督察院一个衙门听命于两人的怪异现象。
虽然大家都觉得这似乎有些不妥,却无人敢提出来。
一来这是老皇帝的旨意,二来,皇帝陛下和亲王殿下似乎关系极为不错,亲王殿下更是上京五圣人之一,而且手中又握着光,没人愿意去触那霉头。
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这老家伙就有退休了,今儿个却夸夸其谈得罪了许多人,果然是老糊涂了。
一些大臣低着头,摇了摇头,依然沉默。心里却想着张太傅,赵太保,葫芦亲王,这三人岂是好惹的?岂是你得罪的起的?螳臂当车啊……
也有一些大臣微微抬眼瞄了一眼站在前面的那三人,发现那三人依然如老僧入定一般,这般沉着的养气功夫,岂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果然不愧为国之栋梁。
然后又看了看他们掌握的各部尚书,左右侍郎,发现这些人也没有一个站出来反驳,甚至这些人里极少有人看上一眼柳老尚书,心里更加怪异,不知道这些老狐狸又在打什么主意。就连李鸿志,都没有抬头看一眼柳老尚书,更没有迎合一句。
柳老尚书本以为这些话说出来会被铺天盖地的口水淹没,他也早已做好了被那些口水淹没的准备。甚至他已经想好了那些人会如何反击他的言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