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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栽了!-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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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词,这是宫中女人为了打发无聊时间而做的诗词,自古到今,最著名的便是那句“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而顾青彤的这一首,字数更多,悲凉之情更胜,触目所及都是让人心惊肉跳的冷冷味道,一片凄凉──

露阶玉栏净,霜瓦琉盏清。

寒蝉覆花影,冷院秋月明。

风藏枯叶笑,雪没残梅情。

畸零半生度,织就丝满庭。

这是她的心声吗?将她丢弃在冷宫中,会让她如此的心灰意冷?

“圣上,臣妾管教不严,奴婢出言散漫,惹恼了圣心,臣妾……”

苏秀雅还在战战兢兢地告罪,皇甫夜忽然猛地握紧那条手绢,起身出了兰陵宫。

这么多日,他不许任何人在他的面前提起顾青彤的名字,但是关于她的事情仍然不绝于耳。

她在骑鹤殿锄草种花,养蚕织布,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他和众人一样,好奇于她打发光阴的方法,却狠下心肠不去过问。

但是,如此真正伤到的似乎不是她,而是他。

一天天,像煎熬一样,强迫自己不去理睬她的事情,又忍不住想听到更多。

今夜,蓦然看到这首悲凉的诗,让他的心头像是被人狠狠地抓了一把,疼得再也无法漠视。

去看看她吧,若她有了悔意,也许,也许……

第六章

身为皇帝,皇甫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为了高高的宫墙而犯愁。

当站在骑鹤殿门前时,他不禁皱起了眉。最好的入门方法当然是敲门而入,但是不知怎的,他就是放不下心头的结,不想就这样太直接的面对顾青彤。

翻墙而入,悄悄见面,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骑鹤殿为何围墙会建得这么高?让自认轻功高妙的他也只能望之兴叹。

墙内一直有吱吱呀呀的声音传来,这就是织布机的声音吗?竟然这样响,每一声都好像能划破寂静的夜空,飘到很远的地方去。

这到底是她无声的抗议,还是认命的顺从?

“圣上,要进去通传吗?”等了好久不见他有动静,加上外面实在是很冷,昨夜刚下过一场雪,跟随他的贴身小太监几乎都要站不住了,只好壮著胆子请示。

“知不知道是否有人来看过顾贵人?”他终于开了口。

“没有,哪儿会有人敢来呢?都知道顾贵人是……”

“是什么?”他一蹙眉。

小太监低下头,“都说顾贵人是被软禁在这里,圣上不会再理她了,连顾丞相家都没有人敢来看她,更不要说其他人。”

“世上的人果然都是势利眼。”他冷冷地哼笑了下,不知道在嘲笑谁。

“明艳,明日问问花匠,能不能把这棵栀子树移走?它挡著这一片的阳光,我的花便不会开得灿烂。”

墙内织布机的声音停下了,不知何时,顾青彤已经到了院子里。

听到她的声音响起,皇甫夜的神情立刻凝重起来。

“是,娘娘。可是您的蚕已经没有桑叶了,宫里的绣坊不愿意再给奴婢桑叶,说是若都给了咱们,他们养的蚕就没得吃了。”这宫女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委屈和不满。

“知道了,我现在是待罪之人,人家不肯给我桑叶也在情理之中。”而顾青彤的语气却是如此的淡然平静,仿佛绣坊拒绝再提供桑叶的做法并未羞辱了她。

但皇甫夜却有点站不住了,他看了眼墙外一棵高大的槐树,忽然一纵身掠上树梢,下面的小太监差点叫出来,被他回头一记冷眼射过来,将那句惊呼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从树梢再掠向骑鹤殿的墙头,找了处角度最佳的位置,皇甫夜低声蹲下。因为是隆冬,槐树上已经没有可以遮挡身形的茂密树冠,但还好现在是黑夜,院内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高高的宫墙上会有一个人趴在那里注视著下面的一举一动。

倘若让臣子们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岂不是将帝王的尊严都扫到地面上去了?

虽然觉得好笑,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直勾勾地盯著小院中那道清瘦的人影。

许多日不见了,她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糟。

虽然换上女装,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行动较为方便的箭袖窄裙,乍看之下和小宫女的穿著打扮差不多。身上没有过多的首饰,只有发式从少女飞燕髻变为了同心髻。

手中握著一柄小小的绣锄,弯著腰为那些不知名的小花松上时居然满面笑容,仿佛她正在做的是一件让她最快乐满足的事情。

这就是那个感叹“风藏枯叶笑,雪没残梅情”的冷宫女人吗?那位自怜将会“畸零半生度,织就丝满庭”的贵人?

现在的她,和诗中的她,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娘娘,宫外又来消息了。有个叫朱子桥的非要娘娘的亲笔诗,说愿意出三百两银子,娘娘,要写给他吗?”

“朱子桥?那是京中有名的奸商。”顾青彤一笑,“他想要到我的诗词,然后转做成绣品或刻录成书,真是好精明的头脑。”

皇甫夜暗中疑惑。朱子桥?这是什么人物?怎么从没有听说过?原来京中还有人愿意花钱从宫内买诗?

此时他又听到下面的一句话,让他的鼻子差点气歪──“三百两银子就想要我做他的摇钱树吗?你去告诉他,没有六百两,我是不会给他写诗词的。”

“是,娘娘。”明艳又眉开眼笑起来。“奴婢就说嘛,上次清歌坊的老板娘和娘娘要诗词,随随便便写个五六句给她,人家清歌坊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银子呢。”

一股怒火从心底不可遏止地冒了出来,皇甫夜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在外人眼里哀怨悱恻的冷宫嫔妃,居然会利用自己的处境和才华从外人手里赚钱?

他一时气愤不过,手掌一撑墙头的瓦片,翻身跳入宫苑内。

明艳吓得叫了起来,“来人啊,有刺客!”

“朕在钱上面亏待你了?委屈你身为娘娘还要卖诗文换钱?”皇甫夜一把抓住顾青彤的手腕,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惊吓的神色。很好,原来这个女人也会花容失色。

“圣上怎么来了?臣妾有失远迎,请圣上治罪。”她要跪下行礼,但是他抓得很紧,让她的身子根本沉不下去。

“回答朕,不要和朕打马虎眼,顾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朕不喜欢。”

顾青彤静静地看著他怒火熊熊的双眼,低声对明艳吩咐,“不要叫得左邻右舍都知道了,你去给圣上准备一杯茶来吧。”她居然还对皇甫夜笑了笑,“不知道圣上要来,宫中没有备下好茶,圣上如果喝不惯,不要强求。”

这样的话好熟悉。皇甫夜的眼前立刻闪过那一风雨之夜,他冒雨冒黑去东市街口找她,两个人坐在那破旧的小屋子中,分食一碗粥时的温馨情景。

他一沉眉骨,“不要暗示是朕亏待了你,所以让你连茶都请不起。”

“臣妾怎么敢呢?圣上说过不喜欢臣妾揣测圣心,所以臣妾也不揣测,只是在说实情而已。



她多一分的从容淡定,皇甫夜心头的火就烧得更旺一点。

她怎么能如此的镇定?尤其在看到他突然出现之后,她难道不应该惊喜?惊叫?或是满面含羞,或是诚心忏悔。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淡淡地微笑著,面对他的突然而至,仿佛这一切是顺理成章,都在她的预料当中。

“你知道朕一定不会不管你,会来看你的,是不是?”他还是抓紧她的手不放,恶狠狠地说:“朕知道你最喜欢揣测朕心,而朕也不怕你揣测。”

“圣上要就这样抓著臣妾的手,一直站在院子里吹冷风吗?”她望定他,叹了口气,“臣妾觉得有点冷了,圣上如果是来斥责臣妾的,可否先让臣妾披件衣服,再恭领圣上的庭训?”

皇甫夜瞪著她,猛地使劲将她拽进屋子,略显粗暴的将她丢在一张椅子上。

顾青彤轻轻揉著刚才被他抓过的地方,苦笑道:“不久之前,臣妾的手臂上被人抓得淤血,圣上亲自为臣妾擦药,而今圣上却恨不得要捏断臣妾的腕骨,看来臣妾真的让圣上恨之入骨。”

“那时候朕把你当作至宝,现在……”

他陡然停住口,让她等了很久,见他没有要说下去的的意思,只好对自己打趣道:“现在臣妾是圣上眼中的毒蛇?”

“是朕的心头刺。”

她一怔,垂下头,“臣妾有罪。”

皇甫夜盯著她,咀嚼著她的这四个字。她说她有罪,她知道她罪在哪里吗?他说她是他的心头刺,她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心头刺,让他从不能丢下忘记的一根刺,总是时时刻刻扎在他的心头,让那里针扎一般的疼。

这根刺,该狠狠地拔去,但是他为何下不了手?为何?

他低垂著眼,忽然发现她的双手在互相揉搓,仿佛很冷。此时他才发现这骑鹤殿内比起其他的宫殿都要冷上许多。

“为什么没有笼火?”他四下看了看,都没有看到暖炉熏笼之类的东西。

她淡笑著,念出了他熟悉的那首诗,“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圣上,那是曾经得宠过的妃子所能得到的待遇,臣妾是罪妃,内务府是不敢给臣妾太多享受的东西。”

“岂有此理。”皇甫夜陡然怒了,这一次不是对她,而是他发现原来全天下的人都在揣测著他的心思做事情。

他疾步走到殿门口,对殿外那名小宫女沉声说:“去通知内宫总管,就说是朕的意思,让他明晨前必须准备好五个暖炉和四个熏笼送到骑鹤殿。顾贵人现在的确被朕罪罚,但是朕没有要冻死她的意思!”

“是!”明艳是殿内惟一指派给顾青彤的小宫女,这些日子以来受尽各方的气,今天皇甫夜的突然到来让她最是惊喜,隐约觉得自己跟随的这个顾贵人说不定就要出头了。所以答应得脆生响亮,即刻跑出了殿门。

“现在,你该和朕说说你的这首诗文了吧?”他将那条手绢丢到她的手上。“你知不知道现在东岳京都有多少人在传唱你写的东西?你要让朕丢脸到几时?”

“臣妾不知道这样做也会让圣上丢脸。自古到今,宫词就非是什么隐密的事情,不是吗?外面有人相托,求臣妾的诗文,臣妾写了换一些银钱给家中的母亲,难道有什么不对?”

“你母亲?”皇甫夜蹙眉想了想,“她又怎么了?”

“我娘年轻时被休离回家,如今生了臣妾这么个不孝的女儿,入宫不如不入,在家中自然受尽白眼和排挤。臣妾已不能侍奉娘于榻前,再不能为娘在有生之年多尽孝道,臣妾就枉为人女了。”

他冷笑道:“你娘有今日的局面是因为谁?倘若你当初堂堂正正地嫁入宫,她现在岂不是很风光了?”

“但臣妾那时如果入了宫,圣上的眼里也未必会有臣妾。一个不得宠的侧妃,对于娘家人来说一样无用。”

他的眼中刺出两道剑,“这么说来,你是想让朕注意到你,所以才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绕著弯子的接近朕?”

她静默了一瞬,“臣妾只是想遵从自己的生存之道。”

“你的生存之道是什么?自私自利,为谋求一己之私,而可以利用所有人?”

皇甫夜的指责太过尖锐,让她不得不抬起头面对他的质问,“圣上,这世上有多少人不是这样呢?即使是圣上,为了东岳的安定,为了自己的皇位稳固,不是也要招揽能人志士、文武百官,为圣上一人的朝廷而效力吗?”

他望著她,“你是想说,其实朕和你是一样的人?”

“臣妾不敢。”

“你嘴上说著不敢,但是你敢做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他的双手抓住她的腰,向怀中一拉,嘴唇贴著她耳边的发丝,“那你猜猜看,朕今天晚上丢下苏贵人那样的美人,来到你这个冷宫里,为的是什么?”

她轻颤了下,语调还强作平静,“圣上大概想报复臣妾的自私。”

“错了,朕是想知道,如你这样的女人,若是上了床,是否真的和其他女人一样。”他的牙齿忽然咬住她左肩的衣服,用力向下一扯,扯散了衣服,露出肩头的些许肌肤。

本来就很冷的屋子,暴露于外的肌肤立刻泛起寒栗,但是他的热吻也随之覆上,在那一处肩头留下最初的红印和齿痕。

顾青彤当然猜到了他的来意。但是他阴冷的神情让她不安而没有把握。她牢牢的记得皇甫夜几次对于女人的评价──

女人只是男人的玩物;女人只负责为男人暖被;女人在床上都是差不多的,他虽然可以在女人的身体上得到些享受,但是并不会为了她们放弃自己的原则;女人,只是他愉悦身体的床伴而已。

终于,她也沦落到这一步,成了取悦他的玩物。

被他丢在床上,但并没有被立刻撕去衣服,皇甫夜停下了动作,居高临下地看著她,“你若是不愿意可以现在直说,朕不做强暴女人的事情。”

她还能笑得出来,虽然这笑容可能略带苦涩,“臣妾既然入了宫,便该有这么一天,多谢圣上给臣妾这样一个机会,成为圣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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