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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笑地看著她,“说的好,你把自己分析得这么透彻,我若是不下令将你缉拿刑部问罪,岂不是辜负了你的这番坦率?”
她苦笑一下,“圣上想为苏贵人找到凶手,臣妾其实也有办法。”
“什么办法?”
“引蛇出洞。”顾青彤冷静分析,“本来那个人是想一方面除掉苏秀雅,同时再嫁祸给我,一石二鸟,但是现在圣上没有立刻上当,她必然会发现我在圣上心中的地位比她想的要牢固,那么,如果我亲自去引她注意,说不定她会露出马脚。”
“看来你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皇甫夜炯炯有神的眸子露出一丝杀气,“告诉我,这件事应该我去做。”
“这是女人之间的事情,圣上还是暂时不要插手比较好。”她悠远地看著窗外,“希望这是皇宫内惟一的一次阴谋。”
他一把抱住她,“但是我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阴谋的目标。你知道吗?青彤,失去了苏秀雅,我会伤感、惋惜、震怒,但是如果失去了你,我不敢想后果会怎样,所以,不要给任何人伤害到你的机会,你明白吗?否则,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让许多人后悔的事情。”
她轻颤著,明白他的话意味著什么。这是他对她真情流露的宣言,如果她不能尽快找到凶手,甚至反而让自己陷入阴谋之中,整个东岳看似宁静的表相就会被立刻打破,也许会爆发战争,或是叛乱。
所以,为了皇甫夜,她不能失手,必须一击即中!
许娉婷气呼呼地将手镯褪下,丢到桌上,“太让人生气了!圣上怎么会对那个顾青彤那么维护?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张月薇慢悠悠地说:“你刚才不该在圣上面前那样急躁地指责她。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圣上昨夜是和她在一起的?”
“我当然知道,而且他们还一起出了宫。圣上怎么会这么傻?这个女人骗了他,玩弄了圣上的感情,他居然还傻乎乎地保护她!这个顾青彤是会什么妖法不成吗?”
许娉婷在屋子里转著圈,“哼,反正我看这个顾青彤一定就是杀害苏秀雅的人,明摆著她最忌惮苏秀雅的美貌,而苏秀雅居然还向她去示好,白白送了性命。老实说,我还真同情苏秀雅,好不容易得到圣上的眷顾,却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这件事,不是娉婷你做的吗?”张月薇轻声问。
许娉婷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啊?”
“我以为……算了,当我没说。”
许娉婷脸色都变了,“月薇,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杀了苏秀雅吧?天啊!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当然讨厌她,但是我也不至于想让她死,再说,她死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的。这不是惹祸上身吗?”
“不是你就好。”张月薇长出一口气,“我只是看你最近总是念叨苏秀雅的不好,怕你一时糊涂做错事。”
许娉婷怔怔地看著她,突然脸色大变,猛地拉住她的手问道:“糟了,月薇,连你都这样想我,会不会圣上也这样猜测?那我岂不是要倒大楣?”
“应该不会的。”张月薇迟疑地说:“只不过你今天在圣上面前太激动了,圣上已经明显对你不满,我真怕圣上会越来越疏远你。本来上次圣上来我这里时,我曾经提过请他也能一并临幸你,他已经点头答应,但是……”
“月薇,你一定要帮我!”许娉婷紧紧拉著她的手,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放心,娉婷,这件事既然你没有做过,谁也不能诬赖你是不是?不过我觉得你光求我一个人没有用,也许你可以让你父亲入宫来,和你商量商量眼前的局势。”
“我爹?他和这件事又没有关系。”
“但他毕竟见多识广,可以帮你拿个主意,我们两个都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张月薇的一番话让许娉婷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差人送信去给我爹,让他尽快入宫。”
“这就对了。”张月薇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说:“别担心,有我在这里陪著你,不会有事的。”
“月薇,你真好,还好我有你这么一个好姊妹。”
皇甫夜听到内宫总管的报告,眉骨低垂,“怎么?许贵人要见她爹?”
“是的,许贵人说许久没有见到爹娘,很是想念,所以请求召见许将军。”
皇甫夜看了眼坐在台下的顾青彤,她一语不发,只是面带微笑地看著他。
“让他入宫,但是要派人秘密盯著他们父女的一举一动。”
等总管离开,他才问顾青彤,“你为什么不说话?”
“臣妾总不好在人前表达我的想法,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其实这件事圣上不必太担心,许威将军入宫,就等于进入您的地盘,动静皆在您的掌握中。”
“你今天真的要去试探?”
“是。”
“不要朕陪?”
她微微一笑,“圣上要宠臣妾,以后会有很多机会,但是这一次,臣妾想看看自己的能力。
”
“过份的骄傲有可能成为绊你跟头的大石头。”
“所以臣妾不敢骄傲,臣妾会小心爱护自己,这是为了臣妾自己,也是为了圣上。”
皇甫夜为之动容,“你不会知道,你的这句话对于我,对于朕来说,意味著什么。”
“圣上这一生大概并不相信会有人真的只是对你好,不是因为你是什么人,而是单纯地为了你这个人。”
他真的讶异了,因为这的确是他的心里话,从不为外人道,但是顾青彤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看穿他的心思,身为帝王,他不会乐意被人看得如此通透,但是身为丈夫,他似乎已经开始不介意和妻子玩这种小小的心理角斗。
“青彤,也许你的潜力比你自己想的还要大得多。”他深思地看著她,“不过我忽然想起来,有件事要请你去办。”
“请我办?”顾青彤不解于他的用词为何会这么郑重。
“卫将军一直想与你母亲和好,而我在军务上有赖于他帮我压制许威,所以我希望你能同意卫将军的请求,让你的母亲重新回到卫家……”
“不行。”她一低头,“圣上,这是两回事。臣妾的母亲当年在卫家受辱离开,这一世就绝不会再回到那个鬼地方去。”
“这是你母亲的誓言,还是你自己的?”皇甫夜柔声说:“青彤,有时候你表现得太强了,强得会让人对你敬畏。我庆幸我是皇上,也许是这世上惟一可以压得住你的男人。然而你的亲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顾青彤微变脸色,“圣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一笑,“别以为我是在损你,我只是将你当作我最宠爱的一个妻子,好心告诉你一个做人的道理。青彤,你只要顾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至于你父母的恩怨,该由他们来解决,与你无关,你若事事插手,累人也累己,你知道我不忍见你太累的。”
她默然许久,终于无奈地叹息道:“好吧,你是圣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我娘真的甘愿再回去受苦受累,我就不管了。”
“这才是我明理懂事的青彤。”他在她的鬓边印下一吻。“去吧,别回来得太晚。”
张月薇从许娉婷的寝宫出来后走了不远,迎面就遇到了皇甫夜。
“月薇刚才从娉婷那里出来的?”他笑咪咪地问。
她一愣,“圣上要去娉婷那里吗?”
“是啊,这么久都没有去看过她,你看白天她一个劲儿地给朕脸色看,朕总要去安抚安抚。
”
张月薇眼波闪烁,笑道:“圣上白天那么凶的骂了她,现在又来安抚,只怕娉婷未必会领情。”
“怎么?”皇甫夜不悦道:“难道朕来看她,她还不高兴了?”
“不是,娉婷现在心情不好,找了家里人来倾诉,圣上现在去看她,只怕时机不对。”
“她家人?你是说许威吧?真是个孩子,许将军这么忙,哪有时间来管家务事,反而是给朕添了乱。”
张月薇笑道:“不如圣上先到我那里去坐一下,臣妾家中带来一些新茶,圣上不如尝尝?”
“不了,朕很忙,既然许贵人也忙,朕就先回去了。你那里朕改天再去。”
“圣上!”见他要走,她又急忙叫住了他。
“怎么?”皇甫夜回头问道。
她迟疑地说:“有件事,臣妾虽然明知不该说,不该问,但是又不得不说,不得不问。”
“什么事让我们有七窍玲珑心的张才女这么为难?”他取笑道。
她皱著眉,“说起来,臣妾和娉婷是好朋友,她家的事情我的确知道一些,但是臣妾又是圣上的妻子,知道了这些事,就不得不为圣上担心。”
“看来这件事还不小。”他也郑重起来。“说吧,朕心里承受得住,是和许将军有关的?”
“或许圣上已经有所听说。近日臣妾听娉婷提起,她家里给她从宫外送来不少奇异的果子,而这些果子多是生产在东岳的泰岳山上。泰岳山,圣上想必知道,那里有许多山贼。臣妾怕这些山贼和许家……因为臣妾入宫前,还曾听说许将军的出身有些特殊,似乎与泰岳山也……”
“行了,朕明白你的意思。”皇甫夜的脸色已经十分凝重,“朕心里有数,这件事就不必你管了。朕现在回宫,这些话你也不要再对第二人讲。”
“送圣上。”
张月薇送走了皇甫夜,唇边泛起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微笑。
当她走回拜月宫时,在宫门口意外地又遇到一个人,那人笑意盈盈地看著她,迎了上来,“张贵人,等你好久了。”
“顾贵人,等我有事吗?”张月薇盯著来人──顾青彤。她知道在彼此的心中,对方都是敌非友。
“今天在圣上面前,多谢张贵人帮我澄清了冤枉,所以特来致谢。”
“我,帮你澄清冤枉?”张月薇想了想,便明白了顾青彤所指的是她对皇甫夜所说:苏秀雅去世前饮食正常的事情。
“那件事没什么,我只是说出我心中所知,并不是特意要为顾贵人说话,所以你也不必谢我。”
张月薇迳自往里走,顾青彤跟了进来,依旧笑道:“无论如何,这个谢字我是必须说的,而且,我这次来还想和张贵人好好谈谈如何化敌为友的事情。”
化敌为友?张月薇好笑地看她一眼,“顾贵人这句话言重了。谁不知道顾贵人春风得意,最是得宠,我可不敢和顾贵人为敌。”
“月薇,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如今我们都是圣上的妻子,为什么还要这样冷嘲热讽,剑拔弩张?”顾青彤笑得精明,“当初我入宫前,曾以为苏秀雅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入宫后始知道你才是其他三个女人中最厉害的角色,所以我不想得罪你。与其这样互相争斗,我俩不如握手言和,只有后宫安定下来,圣上才好安心治国,不是吗?”
张月薇警惕地说:“顾贵人,我实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算了,这里四下无人,我的话也只是说给我们两人听,你又何必装作不懂?当初拆穿我是女儿身的人是你,但我不恨你,这样也好,反正我在圣上面前装男人也装累了,正愁不知道如何向圣上坦露实情,还要多谢你推我一把。”
顾青彤巧笑嫣然的样子让张月薇的眉头越堆越紧。
“现在圣上总算是原谅了我,还恩宠有加。你看今日许贵人那样在圣上面前污蔑我,圣上还不是轻轻几句化了?许娉婷是没有资格和我斗的,而我又不想和你为敌,如今苏秀雅也死了,后宫就剩下我们两人的天地。怎样?只要你不再和我为难,我保证也不说出你的秘密。”
“我有什么秘密?”张月薇哂笑。
“月薇,你的那点小把戏骗别人还可以,但不要想骗我。”顾青彤轻轻晃了晃手指,“刚才我过来前,圣上说许威将军来探望女儿了。圣上对许威一直有所忌惮,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宠幸许娉婷,许威自己心里肯定明白一些,为什么还要挑在苏秀雅刚刚中毒身亡这个敏感的时候来?该不会是你引逗许娉婷叫她爹入宫的吧?”
张月薇脸罩寒霜,“你说什么呢!娉婷今天在圣驾前受到斥责,入宫多日没有被临幸,找来家人倾诉衷肠又怎么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圣上眼里未必就是寻常事啊!谁知道是不是许家父女因为看到苏秀雅得宠而怀恨在心,联手杀了她?”顾青彤长叹道:“其实我还真的很同情许娉婷,那个没大脑的女孩子,傻乎平地将你当作好友,说不定有一天被你卖了还在帮你数钱。至于那个苏秀雅,就更可怜了,糊里糊涂的死掉,都不知道是死在谁的手里。”
“她死在谁的手里自然有圣上派专人去查,至于娉婷和我的感情,我们是多年的好姊妹,也容不得你来离间。顾贵人,我看我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您还是请回吧,我小小的拜月宫,担不起您红日一般的光芒。”
张月薇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就在顾青彤微笑转身时,一道绿莹莹的光芒突然映进张月薇的眼睛里,让她不由自土地喊了一声,“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她的声音突然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