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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奇,你过来。”
“哦!”小奇愣愣地走近她身边。
“叩”一声,又脆又响的爆栗落在小奇光亮的额头,小奇疼得龇牙咧嘴,被打得一脸无辜。
“痛吗?”可优笑问。
“痛!”
“有多痛?”
“非常痛!”眼泪都快狂喷了。
“很好,有多痛你自己记清楚,记得和秦子鞅讨回来。”
开了整整四小时的冗长会议终于结束,每个成员脸上都难掩疲惫,这种接力赛式的会议,其实比上班八小时还要累人。
腰酸背痛的王经理草草将资料收一收,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走在前头的男人。
“秦经理,请等一下。”
“原来是王经理。”秦子鞅回头,脚步一慢。
“秦经理,你知道我前几天遇见谁吗?”王经理神秘兮兮地压低音量。
“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说,他怎猜得出来。
“唐可优。”
“可优?”秦子鞅黑眸微眯,笑容顿时变得耐人寻味,“她好吗?”
没有他在身边,终于发现他的重要了吗?
“她过得很不错,现在和一名叫少奇的设计师搭档。”
“少奇?”小奇也升为正式广告设计师啦!很好啊!他一直觉得他很有天赋。
“秦经理,如果我没记错,你曾经和唐小姐交往过?”王经理试探地问。
“是的。”当时他是故意要给他错误印象,教他知难而退。
“你们分手了吗?”
黑眸飞快地瞥他一眼,秦子鞅似笑非笑。“王经理怎么突然对我的感情感到好奇?”
“我看唐小姐不知道你的下落,所以好心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她的回答呢?”高兴?开心?还是激动落泪?
“她说——”王经理偷偷觑他,“说……”
“说什么?”
“她说不用了,她没有在找你。”
“什么?!”怀疑自己的听力,秦子鞅不信地重问一次。
“她说不用了,她没有在找你。”
青筋猛然暴突,秦子鞅俊颜泛青,脸孔微微扭曲。
“她告诉你,她没有在找我?”他又问一次。
“她是这么说的。”
“了不起。”秦子鞅极度不悦地哼笑。
这女人,不管有没有他在身边,她都无所谓就对了!
“秦经理?”他说错什么吗?怎觉得好强的杀气啊!
“没事。”咬紧牙根,他悻悻然地回答。
他和她之间的恩怨,他亲自找她解决。
第十章
“可优,”老总轻敲门板,“有空吗?”
“老总。”可优从一堆图稿中抬起头。
“有一个新案子要交给你处理,客户希望今天晚上和你碰面。”
“晚上?”可优为难地蹙眉,“今天晚上我可能没有办法,可以请小奇先过去和他接洽吗?”
“不行。”
“小奇学得很快,他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她手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真的抽不出时间。
“客户指名要你。”老总毫不妥协。
“老总——”
“这个客户很重要,绝对比你手边任何案子都重要,如果你不去,你会后悔一辈子。”
可优凝望着老总的脸,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子,时问到了,就有你必须该选择、该做的事。”老总突然叹口气,语重心长。
“老总,你说的话,我听不太懂。”怎么一副好像快出家当和尚的样子。
“反正你记得准时赴约就对了,”老总将地址交给她,“记住,就算生重病,你吊着点滴也要赶过去。”
“老总!”他的形容真恐怖,好像恐怖电影里不见不散的剧情。
“记得,一定要去,什么理由借口都不成立。”
“是。”都这样交代了,她不去行吗?
“唉~~年轻真好。”老总看了看她,摇头晃脑地走出工作室。
“到底是什么客户这么重要?”望着除了地址,连客户姓啥名啥都没写的纸条,可优狐疑地喃喃自语。“就算重病也要接下来?”
不过今天就是子鞅离开集美整整半年的日子,她足足等了一整天还是没有消息,原本信心满满的她已经不再那么确定……
说不定他是真的离开她,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她倏然回眸,看向身旁空无一人的座位。
从前,每每她不专心或是没自信的时候,子鞅都会狠狠赏她一颗爆栗敲醒她,让她马上又恢复信心。
“如果,”她轻声说,“你在该有多好?”
“小姐,就是这间房间。”越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最顶楼的套房,服务人员客气地说道。
看看眼前深红色的门板,可优不确定地又看看服务人员。
“是的,是这里没错。”像是看出她的疑问,服务人员回答。
可优咬咬唇,有刹那的迟疑。
她是来和客户洽谈生意的,却是在饭店的套房里见面,这种感觉很怪,到时万一发生什么事怎么办?
“小姐?”
“谢谢你。”朝她点点头,可优终于按下门铃。
深红色的巨门很快地被打开,好像主人就一直守在门后,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俊颜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可优。”轻轻靠在门边,秦子鞅笑着和她招手。“好久不见!”
美眸微微眯起,可优想也不想直觉地朝他可恶的俊脸挥出一记右勾拳。
这男人一声不吭就拍拍屁股远走高飞,现在竟然还敢像没事人笑咪咪地和她打招呼。
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了?
秦子鞅眼明手快地躲过她的攻击,才没有被她一拳打成熊猫眼。他紧紧扣住她的拳头,在一脸震惊的服务人员面前飞快地关上门。
“私人恩怨。”他简单地解释。
“放开我!”甩不开他有力的手,可优抬起三寸高跟鞋,恶狠狠地往他穿拖鞋的脚板踩下去。
“可优!你变得不可爱了。”为免被她的高跟鞋踩成残废,秦子鞅一把将她扛到肩上。
“秦子鞅,你放我下来,不然我咬你!”可优恼怒地警告。
“放你下来,然后再让你把我踩成残废吗?”他挑眉反问。
他曾模拟过很多次他们见面的情形,但绝对不是像现在张牙舞爪的模样。她可以哭得很伤心地扑进他怀里,问他为什么都不和她联络;也可以埋怨他、抱怨他一声不响就离开,但是绝不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想狠狠一拳揍扁他。
“秦子鞅!”可优气到尖叫。
“放你下来就放你下来。”秦子鞅将她扔在柔软的大床上,长手长脚俐落地压制住她,“别挣扎,不然再把你扛起来。”他威胁。
咬咬牙,可优负气地别开脸。“干嘛找我?”
不是不联络吗?
秦子鞅不悦地眯细黑眸,握住她手腕的手一紧。
“半年没见,不会说些温言婉语来听听?”
“都被人一脚踢开了,还有什么话好说?”故意笑得很甜,可优牙尖嘴利地反问:“我们不是恩断义绝吗?”
“你可以找我啊!”
“抱歉,并不想。”她冷哼。
“啧啧!脾气真坏,”明明就很在意,还故意嘴硬,“真的都不想我?”
“想你有用吗?想你你就会出现吗?”
“这么说是有想罗?”
“当然有,我天天都想,”可优挑衅地扬高下巴,“想着该如何扁你一顿才会开心!”
“可优,你以前说话不会这么不可爱!”被她尖锐的声音震到耳膜都快破了,他皱眉。
“那是因为我以前不曾被人遗弃过。”说到这里,可优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她就像莫名其妙被抛弃的猫,孤零零的走在陌生街头,不但找不到主人,就连怎么被遗弃的都不知道。
一切都是他的错!
“干嘛忽然间显得可怜兮兮的。”秦子鞅口气一软,伸手抹去沾在她眼睫上的泪珠。
“……”可优不想回答,连正眼都不愿看他。
“你明明知道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叹口气,他说:“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我怎么能确定?你连离开的时候都不愿跟我说。”
“我们共事四年,我相信你懂。”
“你又知道?说不定我反应慢,没感觉!”
“可优,你一定明白。”他还会不了解她吗?
可优扬睫看了他一眼,不再和他争辩。
她当然明白,可是明白又怎么样?有人能和她保证她的感觉不会出错吗?
“我想等到状况稳定,那边的人事斗争平息后,再找你过来统龙集团,”墨黑色的瞳眸锁住她的眼,他轻声道。“顺便让你知道,如果没有我在身边,我到底有多重要。”
“……”心机重的家伙!
“现在你想清楚,对你而言我是什么样的存在了吗?”
“我当然想清楚了。”她咬牙切齿的。
“我洗耳恭听。”
“对我而言你非常重要。提袋很重的时候,你会帮我拿东西,下大雨的时候你会帮我打伞,喝醉的时候会背我上楼……”
“……”这和菲佣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继续说着:“无聊的时候可以一起跷班,无论到哪里都有免费的顺风车可坐……”
“就这些?”怎觉得青筋又开始暴跳,秦子鞅很不是滋味地打断她的话。
他强迫自己狠心离开她半年,她却只发现这些鸡毛蒜皮小事?
她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的心意啊?
“还有……还有在我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会陪在我身边。”顿了顿,她不甘愿地轻声补充。
秦子鞅沉默了一下,“这半年,有发生让你伤心的事情吗?”
没有他守护在旁边,她会不会又跌跌撞撞满身伤?
“当然有,”她故意用力点点头,“我又失恋了。”
“失恋?和谁?”她不但没发现他喜欢她,反而又去找了颗烂苹果吗?她是想活活气死他才甘愿是吗?
“和一个很过分的男人。”可优咬牙切齿地说。
“很过分?有多过分?”
“他骗财骗色、又不负责任。”
“骗财骗色?”太阳穴狠狠抽疼,秦子鞅眼前一黑。
他才离开她身边短短半年,她就被人骗财骗色,这教他如何不气到吐血?
“他人呢?”
“远走高飞啦!”
“……”秦子鞅俊脸微微扭曲,气到不想说话。
“你说这种男人该不该打?”美眸里闪烁着慧黠的光芒,可优反问。
“该!”这家伙别被他逮到,否则他一定扁得他连自己老妈都不认识。
“你也觉得应该?”
“应该。”
“那好,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可优猝不及防地挥出拳头,不偏不倚正中他下额。
“痛!你干嘛打我?”秦子鞅捂住下额。
这记右勾拳又狠又准,他的下巴痛得好像快掉了。
“是你说该打的!”可优翻身跨坐到他身上,右拳恶狠狠地在他面前挥舞。“你是不是没留下只字片语就离开了?”
“是。”可恶!真痛!
“那就是不负责任,”她补充解释,“你是不是也吻过我?”
“是。”
“那就是骗色!”
“那骗财呢?”终于发现她是在说自己,秦子鞅摸摸下额,被扁这一拳算他认了。
反正她没扁到是不会甘心。
“当初接下丝法蕾那件案子的时候,明明说好请客费用一人一半,你到现在还没给我!”她揪住他的衣领。
这样也算?
“这次失恋,都没有人陪在我身边,”气恼地揪住他领口,可优口气还是一样强硬,眼泪却开始无声无息往下掉,“我从半年前伤心难过到现在,你知道吗?”
“可优……”她的情绪说变就变,教人措手不及。
“我好怕,怕我会这样一直伤心下去……”抹去泪痕,她倔强地别开脸,“再也没有人会来安慰我,就算有人安慰,那个人也不会是你!”
“可优。”叹口气,他想将她拉回怀里。
脾气发完了就撒娇。
“没这么容易!”咬咬牙,可优敏捷的从他身上跳下,俯身拾起包包,“别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可优?”都被她扁了,她到底还想怎么样?
“秦子鞅,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可优示威性地挥挥拳头,潇洒地关门离开。
揉着还隐隐泛疼的下巴,秦子鞅无奈地倒回床杨。
他们两个要在一起真有那么难吗?非要搞得像谍对谍才心甘情愿。
“子鞅!”一走进集美,大家既惊讶又高兴地和他打招呼,“听可优说你和她联络上了,我们本来都不相信。”
“是呀!闷声不响就走人,对得起我们大家吗?”
“你今天应该不是单纯的来看看旧同事吧?”黄品学若有所思地瞄了他手中的花束一眼。
“当然。”一脸莫可奈何的表情,秦子鞅耸耸肩。
“应该也不是负荆请罪。”
“没错,被你说中了。”那女人的坏脾气还不是被自己一手宠出来的,刹那间他有种个人造业个人担的错觉。
可优自从那天见面后,整整七天不接电话也不和他联络,摆明要和他一样来个不闻不问。
小心眼又爱报复。
“可优在工作室里。”黄学品侧身让路。
秦子鞅走过去,只见小奇战战兢兢地守在工作室门口,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秦、秦哥……”他结巴。
“可优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