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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沼泽中,轩辕发现了巨大的毒蜂和一片毒蝎生长的死亡之地,这里的毒蝎
之多之大更是超出了轩辕的想象之外,所幸轩辕那双皮靴是经过地蝎族蝎王用特
殊药物浸泡,毒蝎闻到气息便四散而开,并不敢纠缠。而这一路上,更是处处可
见到白森森的骨头,有人骨、有兽骨,也有鸟禽之骨,而这些骨头便似乎是一种
危险的路标。有白骨之处便有异常的危险存在。
在许多白骨身边,都有兵刃,也可看出这些人生前极可能是人,最让轩辕称
奇的却是发现一人一兽两骨相对而坐。
兽骨之巨大让轩辕暗暗吃惊,但他却看不出是什么兽,在兽骨那近三丈的骨
架里,有一柄利剑,而且有两根骨头断裂的痕迹。而那人前胸肋骨有三根断裂,
很容易便让人想象到当年人兽大战的惊险场面,而后人兽同归于尽的惨局。
这四天之中,轩辕和跂燕还发现了另一种让人恶心的东西——蚂蟥。
那是一种极为特别的蚂蟥,比之水蛭更粗,更长,漆黑的身子便像是淤泥一
般,若非几条吸饱了鸟血变得通体发红、粗如拇指、长达半尺的蚂蟥被轩辕发现,
只怕轩辕和跂燕也将成为这数不尽的“吸血鬼”的猎物。
当两人看到一条条粗大面而滑腻的蚂蟥纠缠于一起,在淤泥之中蠕动的时候,
轩辕和跂燕全都吐了,而他们所吐出的残渣也很快被这些蚂蟥吸得一滴不剩。
轩辕和跂燕为此好些天心情都未曾好转,虽然他们很及时地调整了路线,但
两人只怕永远都无法忘掉那种恶心的场面。
跂燕对轩辕的伤势照顾得很体贴入微,但似乎很理解轩辕这样做的动机。
两人在这种沼泽中生存似乎也并不是很单调,至少互相有个伴,使得这一路
的行程增色不少。
轩辕离开青丘国的第五天,终于看到了远处起伏的山岭和苍翠的森林。
这种单调而惊险的旅程终于走到了尽头,轩辕和跂燕都禁不住感动得跪了下
来,将头深深地埋入双手之间,贴上冰凉的地面,以表示内心的欢喜。
“我们终于走到头了!”跂燕激动不已地道。
“是的,我们走到尽头了。”轩辕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一把抱紧跂燕,
将之甩了两圈,才放下,欢喜地道。
跂燕竟落出了泪水,回头望了一眼杂草丛生、一望无限的沼泽,仍有些心有
余悸。
轩辕此刻才深切地明白,为何人们会对这片沼泽如此畏惧,为何会称之为死
亡之界,事实上也是这样。虽然此刻他已经顺利地走了过来,但显一走出沼泽,
那种放松的感觉,只让他有种再世为人之感。他知道,能够走出沼泽多少有一些
幸运的成分夹杂其中,因为并非每个人都很幸运地拥有一张这样的地图。不仅仅
如此,这一路之上也有许多险死还生的情节,若非幸运的话,只怕真的很难闯出
这片死亡沼泽。
任何人走过一次这样的沼泽,自然是不想再去走第二遍,也许,这并不是死
亡的负担,而是没有能够承受如此大的心理压力。这七天来,每一刻轩辕无不是
绷紧神经,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去面对可能会发生的危险,连睡觉也不能安稳。
没有多少人能够如此长时间地绷紧心神,幸亏有跂燕相伴,否则只怕连轩辕也要
崩溃了,这需要有着无上的意志和毅力。
“前面走过去,应该便是君子国了!”跂燕将已经很乱的头发向后拂了一下,
有些激动地道。
轩辕望了跂燕那沾满了泥浆的衣服,又望了望那脏兮兮的俏脸,不由得笑了
起来。
跂燕也望着模样差下多的轩辕笑了,笑得很真诚,这七日的苦难终于过去了。
“走,我们去找河水,好好地洗他个鸳鸯浴。”
轩辕一搂跂燕的小蛮腰,不怀好意地道。
跂燕一怔,一时间羞得俏脸绯红,挣开轩辕的“魔爪”,笑道:“我可没有
说要投降哦。”
“你不是已经投降了吗?”轩辕故作惊讶地反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跂燕不依不饶地道。
“我不管了,哪有这么多计较,今天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乖乖地过来
吧,小宝贝!”轩辕似乎是已横下了一条心,凶巴巴地道。
跂燕一声娇笑,并不依轩辕的话,转身向那山岭的方向奔去。
“哈,还想跑,看谁快!”轩辕心怀大开,尾随跂燕身后缓步而追,有种说
不出的轻松和惬意,像是在刹那间得到了新生,又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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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已到了君子国的边境!”敖广恭敬地向风骚道。
“花蟆的飞鸽传书?”风骚漫不经心地问道,配合着他面部所戴的鬼脸,有
种说不出的阴森。
敖广最怕风骚以这种语气说话,其实,他并没有听风骚说过太多的话,他甚
至已不知道风骚长成了什么模样。的确,当一个人二十年未曾见过对方的面目时,
的确很容易忘记那并不是很深刻的印象。风骚的这张脸谱戴了二十多年,从那一
年他没能成为九黎王时,便一直将面目遮于面具之中,除了他的女人之外,只怕
连最近的亲信都没有再见过他的容颜。其实,并没有谁能够证实风骚的女人能见
到风骚的面目,但敖广绝不会怀疑风骚的身分。
风骚的气势和每一个动作都绝对不是别人所能够仿冒的,就是风骚不言不动,
都会有一种别人难以描述的风度和气势。
“不错,花蟆人并没有能够杀掉他!”敖广有些无可奈何,轩辕是他见过的
最可怕的对手,也是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对手。可是,他所寄希望的花蟆人却没能
实现他的愿望。
“好,果然是个人物,配做本座的对手!”风骚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只
是很平淡地道。
敖广不由得愣了愣,试探性地道:“要不要请出渠瘦杀手?”
“嗯!”风骚双目之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神芒,冷望了敖广一眼,却没有说话。
敖广心头一凉,再也不敢喘口大气,他知道风骚这个动作便是表示不快,可
是他想到轩辕的可怕,心头又有一丝寒意。
“你只须用心去给我寻找龙歌的下落就行,我听说最近有个叫神农的年轻人
杀死了鬼方所派出的几大高手,你不妨自这个年轻人身上去查查,或许能够得出
龙歌的消息。不过,我警告你,这次绝不容有失!”风骚冷冷地道。
“是!”敖广心头却又多了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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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高兴?”轩辕望了望神情竟似乎有些忧郁的跂燕,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跂燕有些勉强地笑了笑道。
“不要再骗我了,你的心神已经乱了,一走出沼泽,越接近君子国,你的心
越乱,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跟我的吗?”轩辕搂过跂燕的小蛮腰,诚恳地道。
跂燕仍似有些回避地道:“也许,是因为有些累吧。”
轩辕不语,用力地扳过跂燕的肩头,认真地审视着跂燕的表情,目光如电般
地深深投入跂燕的眸子深处。
跂燕似乎很畏惧轩辕的目光,低下了头,不与轩辕对视。
轩辕根本不容跂燕的目光稍有逃避,伸手抬起她的尖俏小下巴,以一种极为
沉稳而柔和的语调道:“看着我!”
跂燕竟然闭上美眸。
“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解决的?说出来,你会轻松一些。”轩辕低沉地道。
第六卷第十三章自暴身分
跂燕突然把头紧紧地埋入轩辕的怀中,低低地抽咽起来,同时死命地抱紧轩
辕雄伟的躯体。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连轩辕也弄得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了。
半晌,轩辕才抬起跂燕那挂满泪珠的俏脸,轻轻地吻干她脸上的泪花,望了
望远山尽处的平原,那里便是君子国的所在地,不知怎的,他竟有一种异常的沉
重之感。
“对不起,轩辕,其实我一直都在瞒着你。”跂燕充满无奈和苦涩地道。
轩辕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跂燕坐到那一片柔软的青草上,任由身边的跂燕扭
着自己的头脸。
跂燕顺从地坐到轩辕的身边,轻轻地叹了口气,沉吟半响,才幽幽地道:
“我并不只是为了陪你才会到君子国,而是我有着很重要的目的。”说到这里,
跂燕不由得意将头扭向轩辕,便见轩辕并没言语。
“这次我来到君子国,便很可能再也不回去了。”跂燕似乎有着无尽的遗憾,
道。
“为什么?”轩辕大感惊讶,跂燕的话不能不让他心生疑惑。
“因为我本身就是君子国的圣女,一个并不属于跂踵族的人。”跂燕语破天
惊地道。
“君子国的圣女?”轩辕吃惊地望着跂燕,竟感到有些好笑,事情的变化也
显得有些离奇。
“不错,我本就是君子国的圣女。”
“那你怎会自小生长在跂踵族中?”轩辕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地反问道,一
谈到圣女,他便不由得记起凤妮。
“跂踵族本是君子国的一个分支,这一点你应该知道。”跂燕淡淡地道。
“但跂踵族脱离了君子国至少有五六十年的时间,而且君子国并没有认跂踵
族……”
“你所知的并不全面,君子国并不是不认跂踵族,而是因为跂踵族丢掉了圣
器,无法回归君子国,没有圣器根本连沼泽也过不了。君子国当年遇到了危机,
我娘便将我寄养于跂踵族中,只是希望我爷爷能在我成年之后,再行送回族中,
可是没有圣器相护,根本就无法避过沼泽之中毒虫的袭击,是以一直都没有机会
将我送回君子国。”跂燕似乎只是在转述某一段典故。
“这是跂蚂老族长告诉你的?”轩辕问道。
“不错,我的父母依然在世,但只是生活在君子国中。这便是他们留给我的
信物!”跂燕说着自脖子上取下轩辕曾经见过但并没有留意的项链。
轩辕无言地接过项链,入手微沉,却不知是何质地,在链坠之上是两柄交又
的剑形图案。一见这图案,轩辕不由得为之一震,神色间的惊讶一闪即逝。
跂燕似也捕捉到了轩辕那一刹那间的震惊,但她却并不明白为何轩辕会为此
而如此震惊。
“这是采自首山之金而炼制成的,天下间,只有这一条,本来爷爷不想让我
戴来,但为了能见生父生母一面,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我要赌上一回,而你便
是我的希望……”
“那现在你成功了,也赢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轩辕心中有种说不出
的惆怅和失落,本来那满腔的欢喜全都变得有些可笑了。
“不,我失败了!”跂燕的话再一次让轩辕惊讶,也感到不解。
“难道还有什么不妥?”
“是的,我安全抵达了君子国,也定能够顺利地见到我的父母,可是从此我
将可能失去所有的幸福!”跂燕顿了一顿,有些痛苦地望了轩辕一眼,接着道:
“在君子国中,圣女是不可以动情的,更不能爱上一个人,可我做不到,轩辕,
我爱你!”
轩辕呆若木鸡之时,跂燕已经再次扑入他的怀中哭泣起来,但轩辕的心中却
涌出了一丝无法理喻和明释的无奈和酸楚。他知道跂燕并不是在说谎,但他的头
脑也有些乱,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
“你便是为这而痛苦?”轩辕深吸了一口气,悠然地反问道。
跂燕没有回答,只是在幽咽着,冰凉的泪水已经湿润了轩辕的胸膛。
“鱼与熊掌如果注定不能兼得的话,你便必须作出一个选择,也许,选择是
很痛苦的,可是这便是现实,也是生活,或许这只有命运所开的一个玩笑。”
轩辕有些无奈地继续道。
“你说我该如何选择呢?”跂燕心神无主地问道。
“一切只能见机行事了,说不定到时候你既可作圣女,也不用守什么规矩也
说不定呢。”轩辕安慰道。
“那是不可能的,这是君子国历来不变的……”
“如果你真的感到很痛苦,完全可以不表明身分,便当是一个普通的过客也
同样是可行的,如果你能够和你爹娘商量一下,他们也不一定会真的就逼你做圣
女。”轩辕淡淡地道。
“你是不知道,如果我不以圣女的身分出现,只怕你永远都没有机会摘到薰
华草。”跂燕道。
轩辕再震,反问道:“为什么?”
“你可知道君子国实是分自神族的一支,乃是专为镇守薰华草而居于东山口。
薰华草是绝不会让外人所得的,这之中似乎关系到地帝女娲的秘密,我并无法得
知。因此,如果外人欲得薰华草实在是难如登天!”跂燕正色道。
“难道薰华草不是在东山口随处可见吗?”轩辕讶然问道。
“错了,薰华草所生之处只是在东山口极热之地,那是一个山口之中,每隔
六十年才开一花,朝生夕死,根本就是极为稀罕的东西。是以,有些人穷尽一生
都不可能守得一株薰华草。”跂燕解释道。
“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这是我们君子国中不是秘密的秘密,而在跂踵族却只有我爷爷和发伯才知
道,而我是自爷爷的口中所得知,而且薰华草应该是在这几日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