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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跂燕外,便只有九黎族的极少数人知道这些,可是尤扬却在一天之间,查得了这许多消息,更一下子将他推到了矛盾的尖端。只从这一点,就不难看出尤扬的可怕。是以,虽然此时尤扬与他并肩而立,但谁也不知道,尤扬心里想着什么鬼点子。因此,轩辕绝不会小看尤扬,当然,他也绝对不会错过尤扬给他所创造的机会。
轩辕天生便有对机会判断的敏锐直觉,是以,他总能够准确地把握机会。
尤扬并没有说错,轩辕很可能是由一个火坑之中跳到另一个火坑之中。当然,对于轩辕来说,活着总有希望,只要生命犹在,便会有转败为胜的机会。是以,轩辕对尤扬自箭口上救回了自己多少仍有一丝丝的感激。
“这倒是一个没有听说过的部落,以轩辕公子的能耐,想必龙族之中定是高手如云了。”假圣女愣了半响才笑了笑问道。
“那倒不一定,如果真是高手如云,又怎会无人听说呢?”轩辕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我倒真想见识一下来自龙族的武学,只不知轩辕公子可肯赏脸给圣王和大家露上两手呢?”童旦意味深长地问道。
“只怕会让童长老失望了,因为这里并没有我的敌人,而我从来都只对敌人出手。因此,还请童长老见谅。”轩辕淡然回绝道。
“武学本是拿来切磋的,就如人在练武时一样,没有敌人和对手也同样能够出招。你这分明是在推辞嘛!”假圣女似乎故意给轩辕制造乱子,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轩辕并不慌乱,只是悠然笑了笑,道:“圣女有所不知,武学之中所说的‘武’有两种类别,而这两种类别是不能够混为一谈的。”
“哦,武学可分为哪两种类别呢?”这下子便连跂通的兴趣也调了上来。
思过和跂恩及院中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聚于轩辕的身上,皆等待着轩辕说出一些惊人之语,这使得大院之内变得宁静了起来。
“武学确有两种类别,其实诸位也知道,说出来便会显得很简单。一,那是一种由一招一式或是某些连贯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所组成的正统武学,这是一种儒雅,赏心悦目而绝不失风度的武学,正如刚才虎煞所演练的剑法。这类武学正大而温和,杀性不重,招式之间杂有仁念。而另一种形式却是无招无式,应手而生,应心而出,没有任何规律可寻,这是一种只求目的,不求美观的攻击方式。说它是武学,是因为它与武学有渊源,说它不是武学,你可只当它是屠鸡杀狗式。因为它只注重杀生,出手必杀,不求花巧。
当然,这是一种只求实效的搏击方式,没有任何欣赏的价值。而这类武学的练习方式也不同于前一类,这只能在残酷的搏杀之中总结经验,从而得出实用之招。而我,所练正是第二种武学。因此,无法如虎煞一般与大家切磋,忘勿怪。“轩辕似是而非地解释道。其实,他也不清楚该如何将这些解释清楚,只好信口胡诌,只要别人找不出太大的破绽和漏洞就行。
事实上,轩辕所说的也并非全没道理,只是往日从没有人想过而已。今日突然自轩辕口中道来,倒的确有些让人震撼,包括跂通都在深思。
“一种自实战之中所得到的经验?”思过自语了一遍,欣赏地望着轩辕道:“将这种经验也称之为武功的,你还是第一个。”
“经验便是经验,并不是武功,轩辕公子此语之中其实有错。其实,武功之中不能缺少经验,但若是将经验与武学混为一谈的话,那实是说不过去的。没有武功作为基础,再好的经验都没有办法得到灵活的运用,这是不争的事实。正如一个人明知道自己的拳速再快一点便可击死对手,可是他功力不够,根本就无法使拳速再快一点。因此,我认为轩辕公子不能如此辩解。”童旦想了想,出言相辩道。
轩辕暗呼厉害,但却并不慌乱。
“长老所言极是有理。”假圣女附和道。
思过和跂通诸人不语,只是再将目光投到轩辕的身上。显然,他们也认同了童旦的观点。不过,他们见轩辕没有半丝慌乱之意,知道其定是胸有成竹,也就不出言相问。
“童长老此言极是,长老对武学的见解自是比晚辈要高,但晚辈并没有说这经验之中不杂有一些武学的基本功。只不过,这些基本功已经被我们完全简化,甚至是取其极端。如此一来,也便迥异于平常正统的习练法则。”轩辕淡然道。
“哦,我倒想知道轩辕公子是如何将武学的基本功简化的。”童旦有些揶揄地道,因为他算定轩辕是在胡诌。
第七卷第五章刃下无情
轩辕毫不在意地环视了周围的众人一眼,自信地道:“众所周之,武学之道万变不离其宗,其根本就在于快、冷、狠。只有这三者都达到了极端的话,其武功才具有最强的杀伤力。有人在这三字根本之上或许再多加了一些变数,比如奇、诡、巧。不过,这加上去的东西只是起到一个迷惑人的作用,其最终还是回到了快、冷、狠的根本上去。因此,我们练功也只是在意快、准,狠,将之与经验相结合,然后便会成为只求达到以杀人为目的的招式。因此,如果童长老真的要我演试的话,我也只能站站桩、瞪瞪眼、伸伸手、跑跑步而已。因为反朴归真之后,这些才是最为基础的。”
尤扬和思过诸人不由得笑了起来,跂通也为之莞尔,事实上,轩辕所说也是顺理成章的,根本就无从反驳。
童旦脸有些红,显然轩辕最后的那几句对他嘲讽的话,使之恼怒,不过他乃是人老成精,自然不会发作。
“我能知道轩辕公子的这一身绝世武功是如何练成的吗?”假圣女突然娇声问道,那声音柔媚得犹如夏日的凉风,直叫入骨酥肉痒。
轩辕其实早就心惊于这假圣女的美丽,虽然没有凤妮那种的超凡脱俗,但其美也犹如暗夜的明月,让人感到有一种宁静而而又幽远的神韵,与其语调中的柔媚相结合,简直是一种魔异的诱惑,那绝无半点瑕疵。如白玉雕琢的俏脸之上,每一颦一笑都生动得如一副绝美的画卷,而且表情的妩媚与宁静幽远、高不可攀的气质几成一种矛盾的对立,更使得人为之神魂颠倒。不过,轩辕并不会受其诱惑。
轩辕的心神自一走进这间大院后,便锁得很紧,此刻的他,也是一个控制情绪的高手。闻听假圣女之言,轩辕只是笑了笑,道:“这是我练功的秘密,我并不想将之公开,如果圣女真的想知道的话,有机会便去我龙族看一下就全明白了。”
尤扬也为之愕然,事实上,他也很想知道轩辕究竟是如何修练的,不过,轩辕却已经拒绝了回答,倒让他感到有些失望。当然,他也并不想轩辕的底细暴露于童旦诸人面前,那对他来说,绝对没有丝毫好处。
“听轩辕公子这么一说,在下倒是手痒之极,真想向轩辕公子讨教几招,请圣王和圣女批准。”圣女身后一名剑士突然上前,向跂通和假圣女行了一礼道。
“哦,既然这样,那大家可要点到为止。实不相瞒,我也真想看看轩辕公子
那惊世骇俗的武功。”假圣女抢先道。
尤扬的脸色微变,他知道轩辕有伤在身,不宜搏斗,正要出言阻止,跂通也开口道:“如此甚好,不过,还请轩辕公子多多留情哦。”
跂通一开口,尤扬便无法再说下去了,只好无可奈何地望了轩辕一眼,事情发展得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仍不忘提醒轩辕道:“这剑士是与童旦一起护送圣女前来的护卫,并非我君子国中人。”
尤扬的声音极小,只有轩辕才能勉强听清,不过他并不在意,只是表情有些冷硬地道:“对不起,若非敌人,我不会出兵刃的,因为出兵刃定会见血,我的兵刃只会用来杀人,而非用来表演的。”
轩辕此话一出,四下皆讶,那挑战的剑士似乎有些不屑地道:“你大可将我当成敌人。”
“那样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刀,若是伤了你,我无法向圣王和圣女交代。因此,我不想比试。”轩辕肯定而自信地道。
众人的脸色再变,轩辕的语气之中傲意凛然,似乎并没有将那名剑士放在心上。是以,这让除尤扬之外的所有人都有些不满。
“刀剑相对,受伤总是难免,如果是谁有所损伤,那只能怪他学艺不精!”
那剑士沉声道,轩辕的话简直是对他的藐视。作为一个武人,他自然会发怒。
轩辕淡淡一笑,道:“在这里,我们所需要的并不是刀光剑影,而是一种欢快的氛围,我想谁受了伤都不会是件好事,我看阁下还请三思为佳。”
“请不要推辞!”那剑士向轩辕逼上五步,与轩辕相对五丈而立,沉声道。
轩辕将目光投向假圣女,那假圣女如花般地笑了笑道:“公子就接受他的要求吧,便当是一次挑战好了,就算你伤了他,也是他学艺不精,绝不怪你!”
轩辕心中暗笑,他知道这假圣女定是认为自己重伤犹未好,因此才想借机除掉他这个棘手的对头,不过他仍将头扭向跂通,似平在询问该如何做。
跂通望了轩辕一眼,又望了望那剑士,再看了看假圣女,这才悠然笑道:
“我看他是铁定了心,公子也便满足他一次愿望吧。万一伤了他,也不能怪公子,不过,我希望公子能尽量手下留情。”
“如此,轩辕便只好出手了!”轩辕自语道。
那剑士露出一丝异样的笑容,淡漠地道:“我叫帝野!”
“帝野?很好,那我就记住你吧,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不测的话,我会为你坟上添一把土的。”轩辕淡漠而悠闲地道,语调之中带着几分冷酷。
轩辕此语一出,四下哗然,他的表现大狂了,便连跂通也为之皱眉。尤扬却不明白为什么轩辕要表现得这样张狂,他不觉得这样会对轩辕有什么好处。
帝野不禁怒笑起来,道:“好,果然有个性,与众不同!”
“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错了,你此刻是我的对手,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会当你是我的敌人。而对于敌人,我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击倒对方,不管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因此,我的话语之中也会有故意激怒你的成分存在,如果你被击怒了,那么你就要小心了!”轩辕意味深长地提醒道。
众人再次哗然,轩辕的表现的确让人大感意外,一言一行都使人有种高深莫测之感。不过,众人也明白轩辕刚才那张狂的话只是一种对敌的手段,并非真的那么狂,也就释然。而轩辕又将自己的意图告诉对手,这种行为的确让人感到有趣之极。
“公子真是个有趣的人。”假圣女不由对轩辕的表现赞了一句。
“谢圣女的夸奖!”轩辕淡淡地回应了一声,这才扭头正对着帝野笑道:
“你应该当我是你的大仇人,甚至不共戴天。这样,你才能将杀气凝于巅峰,才能将战意凝于巅峰。恨,便是一种力量,而你此刻所做的仍不够,如果你以这种状态与我交手,定然没有一点生存的希望!”
四下再惊,轩辕的话平淡无奇,却有一种足以让人震撼的力量,那平实的语调之中更似孕育着血腥的狂野。
“恨就是力量,好!这是我听过最好的一句话!
果然是后生可畏!“跂通忍不住再一次咀嚼轩辕的话,忍不住赞道。
思过和跂恩及那神剑四卫也显得极为入神,似是在思索轩辕刚才那一句话中的道理。
“公子果然非常人,帝野受教了!”帝野表情有些古怪,心中升起一种连他自己也无法明白的情绪,但语调却显得极为诚恳。
“明白就好,其实,你心中已经有杀我之意,何不将它再次提升?这样一来,你的气势也就会暴涨!”轩辕便像是老师教徒弟一样,语调极为平静,但又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气势。
帝野神色再变,眸子里凶芒暴闪,似乎轩辕完全看穿了他的心思,这种感觉让他惊惶,也让他疯狂。
童旦和假圣女也为轩辕的语气所惊,虽然他们并没有感到轩辕任何气势的存在,但是那种漫不经心的镇定实已完全压倒了帝野,便像无浪的深海,宁静而深邃,让人无可揣测。那是一种无形的气势,一种让任何人都无法压仰的气势。
帝野的杀机狂炽,似一头蓄势的狂禽,而轩辕正是他的猎物。
轩辕没有动,依然宁静如深海,甚至面部仍带着一种让人心惊的微笑。
微笑竟让人心惊,的确,当一个人面对着死亡之时,仍能够笑,那么,这种感觉的确是应该让人心惊了。
帝野的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竟良久未敢动一根手指,虽然他的气势已蓄足,可是,他却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虚弱,似是面对着一座高山,一片汪洋。他无法找到一个可以攻击之点,便如同对着一群正在蠕动的蜂虫,只要他一动,便可能招来最为残酷而狂野的攻击。又像是在面对一个将要决堤的大坝,只要他一出手,大坝便会决堤,到时他更会被洪水完全吞没。是以,他不敢动,静立如一尊石雕。
不过,他并没有轩辕那么轻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