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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合欢花。」炽翼把头靠在了太渊的胸前,伸出手指向了某个方向,「你把我送到那里去!」
「那里……」如果他没有记错,那里是回舞居住的宫殿。
「我自然是要去找回舞,反正我们马上就要成亲……」
「不行!」
炽翼愣住了。
雌合欢花的花粉,对於男性来说,是一种强烈的催情药物。何况他为了压制体内的红莲烈火,根本没有馀力维持清醒,更别说自己解决……
「我知道你受了刺激,却没想到这麽严重……」炽翼捂住嘴吃吃地笑著:「好吧!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麽不能去找回舞?」
「不行……」太渊想到了自己为什麽要反对:「若是你去找了回舞公主,那麽红绡她……」
炽翼冷冷地哼了一声,眼中燃起了怒火。
「按照回舞公主的性格,若是知道了今晚的事情,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太渊边说,边施展起了隐匿行踪的法术,抱著炽翼往另一个方向飞去。「大婚就在眼前,赤皇大人也不希望到了这个时候,有什麽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吧!」
「你觉得我去找回舞会害了你的红绡?」炽翼一把扯住他的衣襟,「或者我该说,太渊,你倒真是爱惨了红绡。为了帮她隐瞒,你是不是什麽也愿意做呢?」
「不错!」太渊望向前方,坚定地回答:「为了红绡,我什麽都愿意去做。」
炽翼慢慢松开了手,心里因为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觉得很不舒服。
他们两个才认识多久?什麽时候开始,红绡对太渊变得这麽重要?枉费自己对他千般回护,到头来,他还不是为了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红绡,把自己置於不顾……
炽翼仰头看著太渊紧绷的下颚,觉得心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不满。
「啊!」
突然觉得肩头一痛,原本心无旁骛的太渊差点从空中摔下去。
他侧过头,看见炽翼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肩膀,鲜红的血迹从衣物中渗透了出来。炽翼抬起了头,乌黑的眼睛在银色的月光里泛著暗暗的红光,自己的鲜血像红稠的胭脂一样染红了他的嘴唇。
这样的炽翼让太渊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两百年前的那一个夜晚。那时候,他和六皇兄比试喝酒,神智不清地落进了後花园的水塘……
「太渊。」炽翼的声音异常地沙哑:「不要回去我的宫里,带我出城往东。」
清亮的眼睛开始迷蒙,太渊知道炽翼就要神智不清,急忙照著他的意思,出城往东飞去。
「炽翼!」炽翼猛地翻出自己怀抱,往云层之下坠落,太渊连忙跟著落下,在半空抓住了他的衣袖。
「放手!」
炽翼反手一掌印在太渊的胸口,把没有防备的他击飞了出去。
太渊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胸口郁闷难当,只能闭著眼睛任由自己摔往地面。
撞断了无数的树枝後著地的同时,耳中听到了落水的声音。
太渊这才知道,原来炽翼是效仿当日,跳进了水里。可是他这回不只是喝了酒……太渊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顾不上眼前还在发黑,挣扎著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水气升腾之中,果然隐约看得到有一个红色的身影。
「炽翼!」太渊一步踏进水中,就要去看炽翼的状况。
一种冰冷彻骨的寒意侵入了他的皮肤,差点一下子就把他冻结住了。
「地阴寒泉!」太渊惊呼一声,连忙收回了自己的脚,坐倒在了岸边。
原来这里就是栖梧东方的地阴寒泉。他一时大意,没有注意到这一带到处充满了寒气。
这地阴寒泉是世间七处地阴之气汇聚地之一,虽处於阳气汇聚的南天,却是其中寒气最为强烈的一处。寒气之盛,连身为水族的自己都觉得有些抵御不住,何况是火族的炽翼……想到这里,太渊的脸色都变了。
就在这个时候,空气中的寒气渐渐消失,显露出了站在水中的炽翼。
炽翼自胸部往下都浸在水中,全身结满了薄薄的冰霜,潮红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连嘴唇都有些发紫。
看来他是要藉著地阴寒泉的阴冷之气,压制自己身上的红莲之火发作。
随著炽翼的脸色变得更加青白,泉水中的寒气也不再那麽浓烈。太渊小心地踏足水上,朝著炽翼走了过去。
「赤皇大人。」太渊在炽翼的面前单膝跪下,与他平视,「你好些了吗?」
炽翼覆满冰霜的眼睫微微一动,睁开眼睛朝著太渊看了过来。被寒霜包裹著的赤皇,身上随时散发著的如火狂傲似乎随著红莲之火被压制而消退不少。
站立在众人之上的赤皇,永远狂傲炽烈的赤皇,正因为寒冷用双手环抱著微颤的身体,用如水一般的眼神望著自己。太渊觉得眼前发黑的情况越发严重,致使他头脑不清地伸手要去碰触水中的炽翼。
「走开!」
就在他的手指就要碰到炽翼脸颊的那一个瞬间,僵硬的声音从炽翼发紫的嘴唇里迸了出来。太渊直觉地缩回了手,退开了一些,却没有依言走开。
「炽翼。」像是怕惊扰到他,太渊轻声地说:「地阴寒泉对你的身体的损耗太大了,你还是……」
「你阻止我碰你的红绡,又不让我去找回舞。」炽翼的声音有些发颤:「只有地阴寒泉可以勉强镇住我身上的红莲之火,让我有馀力抵制合欢花的药性。一旦我离开这里,要是闯了什麽祸事,你的红绡可承担得起这个後果?」
如果只是喝了酒的神智不清,或者自己还能够控制得住,至多是让身体沉睡罢了。但神智不清,又被药物激发野性的赤皇,恐怕会是一场灾难……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太渊讷讷地说著。
「有什麽办法?合欢花只产在云梦山,一时半刻到哪里去找雄花的花粉?还是你觉得有谁能够轻易制住发狂的我?」
炽翼连目光也变得冰冷起来,「太渊,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真的闹到不可收拾,红绡恐怕性命难保。」
听他这麽一说,太渊果然呆住了。炽翼看著他为难的模样,就知道他还是最为看重红绡的安危。
翻腾的热气被彻骨的寒冷强压在身体之中,在血脉中飞窜,想要寻到宣泄的出口。炽翼最终没能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炙热的血液溅在寒泉水中,发出嗤然的声响。
太渊怔怔地瞪著自己衣衫下襬上暗色的血渍,不能相信炽翼竟然吐了血出来。炽翼看著他慌张的样子,不知怎麽的,火气消了大半。
「地阴之气有损无益,你走远些!到明日一早我自然就会好了。」他闭上眼睛,不想再理会这个只会给自己找麻烦的家伙。
到底是欠了他什麽?他说不要去找回舞,就真的不去了?他一句话,值得你在这麽关键的时候,跑到这里自损修为吗?炽翼啊炽翼,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好说话了?
就在炽翼暗自恼火的时候,身边的异样波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双微热的手臂环上了自己的腰,然後贴近了一个同样微热的身子。
「你做什麽?」炽翼诧异地睁开眼睛,看著和他一样沉到水中,紧紧贴著他的太渊。
「你很冷吧!」皮肤被寒冷的泉水刺得发痛,太渊的身上虽然还没有开始结霜,但是已经很不好受。「我总算是水族,对於寒气的抵御要强上许多,你靠著我,多少要暖和一些。」
炽翼愣住了。
疯了吗?今天晚上,不止是红绡,连太渊也发了疯……
「你……暖和些了吗?」太渊声音一颤。
「嗯!」看著被冻得脸色发白的太渊,炽翼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
暖和?天知道!自己身上可能都要比他还热多了,到底是谁在暖和谁啊!
才活了千年,根本没什麽力量的柔弱半龙……居然对他这个闻名七海的战将,承袭了强大力量的赤皇说……取暖?这小白痴!
他到底知不知道地阴寒泉对身体的损伤会有多重?可……如果不让他为自己「取暖」,他会很难过吧!
算了……无声地叹了口气,炽翼把脸贴在了太渊的脸上,让两人的身体更紧地贴合到了一起。
「炽翼。」
「嗯?」
「炽翼……」
「什麽?」
「炽翼……」
「说啊!」
「对不起!」太渊皱著眉,「我……总是让你为难……」
「我习惯了。」炽翼微微动了动,覆盖著冰霜的睫毛扫过太渊的脸颊。「谁叫你是……」
谁叫你是碧漪的儿子?谁叫你是红绡的丈夫?到底……是哪一个?
「你在担心什麽?」炽翼看到了他眼中复杂的情绪,直觉地想到他是在担心刚才的事。「你放心吧!我只是吓吓红绡,今晚的事我不会追究的。」
「不,不是……」太渊移开了视线,「炽翼,你暖和些了吗?」
「傻小子!」炽翼一怔,把头枕在太渊的肩上,在他耳边轻声地说:「太渊身上很暖……」
突然有一点点後悔……
红绡……配不上太渊……也许,不该这麽仓促地订下这门婚事……
太渊,你不要娶红绡了!她配不上你!她还没有嫁你就让你伤心,根本不值得你这麽喜欢她!
我会帮你找一个最好的,最值得你喜欢的人,你把红绡忘了吧!反正你还小,也不急著成婚,这门婚事就算了,聘礼你拿回去,就当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炽翼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麽了?」太渊发颤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不,没什麽!」想到了刚才太渊六神无主的模样,他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在发抖的太渊。
太渊……如果不是这该死的身体,如果不需要那该死的盟约,如果当年没有答应母后……
那麽……就可以这麽说:「太渊,我不许你娶红绡!」
可惜……
「太渊。」也许是因为寒冷,炽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你是不是一定要娶红绡?」
很自然地,得到了用力的首肯……炽翼忿忿地闭上了眼睛。
果然喝了酒以後,还是会神智不清。
居然,想把这个小白痴的肉一口口地咬下来……
太渊独自一人回到栖梧城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午後。
他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处远离地阴寒泉的地方,肩膀的伤口包扎妥当,身上的衣服整洁乾爽,却不见了炽翼。他还记得昨晚和炽翼一起站在寒泉里,虽然他尽力抵御,但阴寒的泉水最终让他失去了意识。
但是,炽翼他怎麽样了?
「太渊!」听见前方城门处有人喊他,失魂落魄的太渊抬起了头,看到了一脸凝重的奇练正大步走来,脸上的表情隐隐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皇兄,我……」
「你到哪里去了?」奇练劈头就问:「怎麽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昨晚我去附近山林里散步,走得累了,就在林子里睡著了,刚刚醒转过来。」料想不会有人知道自己昨夜和炽翼一同出城,太渊镇定地答道:「看大皇兄的神色,可是出了什麽事?」
「今早这栖梧城里出了大事。」奇练点了点头。
太渊的心里「咯登」一响,一瞬之间设想了数十种可能。
「太渊。」奇练压低了声音:「今早,回舞公主被发现死在了红绡公主的屋里。」
「什麽?」太渊吃了一惊。
「还有……」奇练目光一闪:「杀了她的,是赤皇炽翼!」
太渊睁大了眼睛,彻底地惊呆了。
——《焚情炽之情炽》完
请期待更精采的《焚情炽之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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