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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容靳修终究没有回到主卧来。
多半是睡在客房了。
以前也有过,两个人吵架,意见不合,他就睡到客房。
不过通常不过超过两天。
但是,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容靳修一直睡在客房,这让苏樱越来越疲惫不堪。
连老太太都察觉两个人之间有很大的问题。
老太太已经做了出国的打算,日期都已经订好了,半个月后会去澳大利亚。
临走之前,她还提过一次请陆成灏到家里做客的事情。
但是,陆成灏现在的情况……
实在!
不容乐观。
这两天,苏樱白天还是回去清潭山庄。
陆成灏对她几乎是避而不见。
两天之内,他的毒瘾发作过七次。
每一次在他难受痛苦的几乎不想要再活下去的时候。
周小鱼总会让苏樱站在门口。
其实房门是关着的。
因为陆成灏死活不愿意见她。
但是这个时候,她需要同他说话。
因为她知道陆成灏就在门的另一面。
她会将很多事情,多半是他们小时候共同的回忆。
其实,这对苏樱来说,也是心上的一道疤。
那时候的回忆越是美好,她的心越是痛。
这些美好她从新拾起来,对自己来说,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
就像是一直蚂蚁被树脂凝固,万千年后变成了一个透明的琥珀,你透过阳光看过去,栩栩如生,一切仿佛都那样真实的存在过,但殊不知,已经过了千万年……
苏樱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意义。
因为她几乎见不到陆成灏。
今天又是那样,苏樱倒觉得有些麻木了。
她仿佛变成了一个机器。
每天被人上了发条,她就开始运转。
她背靠着门说了很久,里面一直没有声响。
苏樱站起来的时候,腿脚都已经麻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
一般这个时间,她便该回去了。
这些天,容靳修根本不管她,视她透明人一样。
不过晚上老马会专程开车来接她回去。
站起来,刚想走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阵一阵的声响。
苏樱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一下。
其实听得出来。
陆成灏又在摔东西了。
他难受的时候几乎无法自控。
吗啡这种东西,真的非常可怕。
陆成灏曾经是自制力那样惊人的一个人,可是现在竟然会将碎玻璃捏在手心,用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缓解痛苦。
所以,周小鱼将陆成灏房间所有玻璃制品,陶瓷制品都换了,甚至将所有的尖的,硬的物品都拿了出去,就差在墙上贴上一层棉花。
即便如此,却不能减少陆成灏一丝一毫的痛苦。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按照周小鱼的说法,陆成灏只要再熬过三天,便可以大功告成了。
但是,他发作的越来越频繁。
接下来的日子要陪他怎样熬下去,苏樱心里也没有底。
听到里面的声音,周小鱼和医生立刻就赶过来了。
他们都进去了,苏樱却站在门口,没敢动。
因为,有一次也是这样,她跟着急匆匆的走进去,结果陆成灏更加发了狂,玻璃差点扎断他的肌健。
苏樱怕了,怕自己添乱。
陆成灏也许真的是太难受了,将房间里面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周小鱼以及一大推医生护士,都被他赶出门外。
门被重新锁了起来,任凭谁敲门都没有办法。
几个医生商量了一下,最后绝对将锁敲了。
因为陆成灏一个人在里面实在太危险了。
这些天,他总算还残留一丝理智。
没有要针,但是今天似乎达到了一个顶峰。
他疯了一般,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
门被撬开之后,几个人又都不敢进去。
周小鱼看到苏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要哭了似得:“姐姐,你去陪陪六哥吧。”
苏樱怔怔的:“他不会想见到我的。”
周小鱼说:“姐姐,难道你不知道每次你在门口说话的时候,六哥就坐在你后面吗,他想见你的,相信我。”
最后,苏樱还是进去了。
其他人却没有进去。
房间里面其实很黑,窗帘被拉的密密实实,灯也已经被陆成灏关掉。
此时此刻,房间里面已经很安静了。
苏樱摸索了一下,将灯打开,
发现陆成灏竟然一个人蹲在墙角,一米八六的各自,蜷缩成一团,竟是在发抖,像个孩子一样。
苏樱的心像是被一把利刃刺中,瞬间鲜血淋淋。
陆成灏难受的浑身都在痉。挛,看的出来,他是拼命忍着的,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下巴上也长出密密的青色胡渣,他一向是个极修边幅的人,难得见到向来衣冠楚楚的他这样一副狼狈的模样。
她走过去,蹲了下来,试探的向他伸出手,但是却被他执拗的推开。
幸好他疼的已经没有力气,一个人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苏樱刚刚碰了一下他,他浑身滚烫,一定是发烧了。
苏樱慌了,站在原地,怔怔的看
着陆成灏。
半响,问了一句:“成灏哥哥,你要不要吃红豆冰沙?”
苏樱忽然想到小时候,有一次陆成灏打架,被关在小教堂里面反省。
苏樱半夜的时候偷偷的去看他,他已经发了高烧,就像现在一样,无助的缩在墙角。
苏樱吓坏了,走过去的时候看到他浑身滚烫。
那时候她年纪太小,也不懂什么。
一咕噜又跑了出去,几分钟以后,给他从厨房偷了一碗红豆冰沙。
那时候,陆成灏吃了整整一大碗。
虽然第二天发烧更厉害了,但是他却一直说,那是他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东西。 但是第二件事情苏樱并不清楚。
而且果果说这些事情,怎么听起来都有点匪夷所思。
容靳修倒似非常有耐心,问:“第一个愿望,和元宝哥哥和好,果果是怎样许愿的?枧”
果果的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就是以前元宝哥哥不理我,我就对神灯叔叔许愿了,神灯叔叔叫我假装肚子疼,然后元宝哥哥就会和果果和好。蟹”
果果眨巴着小眼睛说:“神灯叔叔可厉害了,晚上果果就和元宝哥哥和好了。”
苏樱心里听得却越是狐疑。
她知道果果上次肚子疼是装的,竟是没想到是有人怂恿的。
只是这个神灯叔叔难道真的不是果果臆想出来的吗?
这个世界上怎么真的会有阿拉丁神灯?
容靳修和苏樱对视了一眼。
苏樱也坐到床的另一边,问:“果果,你许的第二个愿望,找到妈妈是怎么回事?”
果果的小手挠了挠脑袋:“上次去曾爷爷家,妈咪不见了,爸爸很着急,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妈妈,我就问神灯叔叔,神灯叔叔说妈咪在帝都酒店,后来我和元宝哥哥就去找妈咪了,妈咪就在那里。”
这倒是叫容靳修同苏樱吃了一惊。
上次,在江城的时候,她被大条的小八还有他四哥阿祖莫名其妙“绑架”到厉先生的生辰宴会上。
后来果果和小元宝在容靳修和霍景荣之前出现在帝都酒店。
当时的确让苏樱大吃一惊。
后来也问过果果几次,小丫头一直说是个秘密。
苏樱那时候也没有当回事,只觉得或许是厉先生的那些手下看到了果果手上的赤蝎玲珑镯。
没想到,果果所谓的秘密指的是这个。
苏樱大约有些相信了。
因为凭着一个还不到五岁的孩子是不可能找到帝都酒店的。
心里却忽然生出一种恐惧出来。
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存在能说话的神灯的。
但是果果的样子绝对不像是在说谎。
也就是说,这个神灯有古怪。
脑子里面忽然冒出来很多可怕的想法。
那些各种方式拐卖孩子的人贩子,那些匪夷所思的拐卖手段……
苏樱只觉得脊背一阵一阵的发凉。
连忙将果果手里的神灯夺了过来:“果果,这个东西不是好东西,给妈咪,你不能要了。”
果果却像是被夺走了宝贝,一下子就哭起来了:“妈咪,给我,果果要跟神灯叔叔说话,神灯叔叔还会满足果果一个愿望。”
苏樱认真的说:“果果,你听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神灯叔叔。”
果果哭的更加伤心了:“妈咪骗人,神灯叔叔就是神灯叔叔,神灯叔叔会陪果果说话,还会给果果唱歌。”
苏樱心里渐渐窝出火,其实更是害怕,厉声说:“果果,你不听妈咪的话了,对不对,你不准任性。”
果果却不依不挠,小腿把被子都蹬掉了。
连小哈在旁边也不知所措。
嗷呜嗷呜的仰着脖子叫着,声音渗人。
容靳修将神灯从苏樱的手上拿回来,说:“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对孩子发脾气。”
苏樱又急又气:“好好说,她会听吗?越来越不听话了。”
“说一次不听,就多说几次,总会听得。”
说罢将神灯轻轻的放进果果的怀里:“果果,别哭了。”
果果用小手抹了抹眼泪:“爸爸,你真好。”
苏樱气的不得了,其实她是慌了。
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害怕。
总觉得头顶上编制着一张网,越来越密,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她老是做梦。
tangp>;老是梦到有一双手将果果从她的身边夺走,隐到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去。
她嘶吼,大叫,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
苏樱一气之下就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
果果却是连哭都不敢哭了,看着苏樱的背影,有些抽噎的说:“爸爸,妈咪生气了。”
容靳修摸了摸果果的头发:“乖,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要乖乖睡觉好不好。”
果果点了点头。
容靳修帮两个孩子整理了一下被子,关了门,就走了出去。
果果一直抱着她的神灯忽然坐了起来。
越想越委屈,抱着神灯下了床,去了房间的小阳台。
这个房间的小阳台被布置的很温馨,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除了几个小盆栽,堆满了果果的毛绒玩具。
果果突然坐在一堆玩具中央哭了起来。
又不敢哭的太大声。
小手小心翼翼的摩擦这神灯,嘴里念念有词:“拜呵惹逮姆”。
这是神灯叔叔教她的咒语。
每次,她念咒语的时候,神灯叔叔都会出来跟她聊天。
可是,现在神灯叔叔却不出来了。
果果忽然觉得很委屈,元宝哥哥不理她,妈咪生气了,现在连神灯叔叔都不陪她说话了。
最让她伤心的是,妈咪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灯叔叔。
可是明明就有神灯叔叔啊,妈咪不相信她,觉得她是一个说谎的小孩。
这让果果越想越难过,索性盘着小腿哭起来。
小哈架着尾巴,缓缓的走过来。
它默默的做到果果的旁边,也不出声,一会儿探头舔舔果果脸上的泪水,表情比果果还要忧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小元宝忽然站在她的面前,面无表情。
果果抬头。小元宝却将一个小毛巾递给她,声音平淡无波,却似乎透着一丝不耐烦:“我讨厌爱哭鬼。”
为了不让元宝哥哥讨厌,果果已经很少哭了。
前两天,她在幼儿园的时候摔了一跤,手上破了皮都流血了,她都忍着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