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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回头。
果然是江菲。
但是!
他的身后还有容靳修!
果然,只要她担心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江菲从容优雅的走过来,果果已经朝着她张开了双臂:“小姨,抱抱。”
江菲接过果果,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有没有想小姨啊。”
果果点头:“特别的想。”
苏樱勉强扯出一抹笑意:“你不是明天才回国吗?”
江菲淡淡笑了笑:“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吗?回去以后徐伯说,大哥也回来了?”
苏樱点头。
江菲的眼中难得露出一抹调笑,故意凑近说:“听说,爷爷逼你们组团相亲来了?”
这话却让果果听见了,唯恐大家听不见的声音:“相亲,什么是相亲啊?”
江菲笑:“就是给你妈妈介绍男朋友。”
果果认真的问:“是刚刚房间的那个陆叔叔吗?陆叔叔是个帅哥,果果花痴他。”
刚刚苏樱瞎解释了一下,果果还没明白花痴的含义,这样一说,倒逗得江菲乐不可支。
苏樱也没说什么,却不自觉地注意了一下容靳修的神色。
他几乎面无表情,一点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是苏樱竟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其实,她来相亲也没什么,他们都已经说好互相不干涉了,她干嘛还在乎他的目光。
苏樱索性大大方方:“是啊,爷爷太固执了,说不来,就将我嫁给霍大哥得了。”
苏樱原是玩笑话,江菲的脸色却变了变。
苏樱说:“对了,你怎么会过来?和容先生约会?”
苏樱没想到自己将这话说出来可以这样平静。
江菲淡笑:“其实我是特地来找你们的,刚好门口碰到容先生,他说请我吃饭,我就上来了。”
苏樱说:“我出来也有一会儿,该回去了,你们也赶快去吃饭吧。”
说着要接过果果。
江菲说:“果果跟我吧,你相亲带一个孩子,不太好,我带果果吃点东西。”
说罢对容靳修说:“我先过去点菜,容大哥,你能出去帮我买一点鲜山楂吗?我今天没什么胃口,想吃点山楂。”
容靳修点头:“好。”
江菲走远,进了一间包间。
苏樱礼貌一样跟容靳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转身就要走。
才走几步,手臂就被容靳修抓住。
苏樱回头:“容先生,放开我。”
“放开你好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容靳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容靳修冷哼:“苏樱,你没有男人就这么活不下去吗?”
容靳修的话说的异常难听,尤其加上那种讽刺而轻蔑的语气。
苏樱觉得自己被他说的像是一个风尘女子。
心里一阵刺痛。
但是,在容靳修面前,她似乎都开始免疫了,在他的嘴里她听过更加难堪的话,所以现在也该有些麻木了。
她克制自己平静的说:“容先生,你不记得昨天的承诺了吗?你说过我们两个互不干涉,所以不管我是跟男人相亲,还是跟男人卿卿我我应该都不关你的事情了吧。”
容靳修被苏樱气的不轻。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管,可就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你放手,陆城还在等着我。”
容靳修没放手,还冷言冷语:“陆城,这个名字可真难听。”
“难听也比容靳修好听一百倍,人家是律师,是社会精英,绅士又有风度,不像你,除了威胁我,羞辱我,你还会做什么?”
“是啊,人家是律师,是社会精英,这样的人会看上你么?”
苏樱特别瞧不惯他那种冷嘲热讽样子:“人家还真看上我了,不好意思,陆先生,请你放手,别挡着我的桃花。”
容靳修更加不肯放手了。
苏樱急了:“你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吗?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凭什么管我?”
“苏樱,你是我的女人!”
“不是,就算是也只是曾经!容靳修,你这么无理取闹,别告诉我你其实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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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求收藏~ 这种文绉绉的话从看上去高大严肃的霍景荣的嘴里说出来,竟是一种别样的感觉。
苏樱重新打量了一下霍景荣,退下军装,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风衣,依旧酷劲十足,但是却又跟平常有点不一样。
苏樱想了一会儿,才想通,是生活了一点。
以前看到的霍景荣都是一身戎装,浑身都散发着军人铁一样的纪律性和严谨性,从来不苟言笑,就像训两场冰冷没有感情的柱子一样。
现在,话也多了点,人也暖了点。
苏樱说:“霍大哥,你今天的样子,任凭哪家的姑娘都会看上你的。”
霍景荣看了苏樱一眼:“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因为没有人会嫁给永远不会回家的丈夫。”
看来霍景荣又要用爷爷说的那老一套了,虽然爷爷今天早上还警告过他,如果今天他再说那些话,就将他赶出家门。
苏樱不解:“说句实话,霍大哥,你这个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不结婚?”
“不想结婚。”
“为什么呢?你跟我情况不一样,你也知道我之前有一段失败的婚姻,但是你还没有经历过,为什么就放弃结婚的想法,除非……”
苏樱忽然想到什么一样:“除非你心里已经有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霍景荣的脚步竟然生生的停了一下。
苏樱察觉到他的脸色一变,但是也就一秒钟的事情,随后又恢复如常:“我根本没怎么接触过女人,怎么会有喜欢的人,你知道军营全是男人。”
“谁说你没有接触过女人,江菲不就是女人,难道你喜欢的人是江菲?”
苏樱本是脱口而出。
但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江菲跟霍景荣从小一起长大,可以算是青梅竹马。而且霍景荣的皮夹里不是一直藏着江菲的照片吗?
霍景荣的表情已经颇为难看,他停下脚步,挺直身体:“初一,江菲是我妹妹,我从小被江家收养,干爹干妈就是我的监护人,法律上,我就是江菲的亲哥哥,你觉得我是会对自己的亲妹妹存有非分之想的禽。兽吗?”
霍景荣异常严肃的表情着实怔住了苏樱。
他这些话说的极快,几乎在苏樱提出他喜欢江菲这个问题之后最快的应答,这个答案说的有理有据,极为流畅,就像是说过无数次一样。
而且他的表情也是苏樱从没有见过的,阴沉的可怕,仿佛触碰了他的雷区一样。
苏樱知道玩笑开大了,忙道歉:“对不起,霍大哥,我不应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他不停的质问自己,自己究竟想怎么样,究竟想获得一个怎样的结果。
难道真的只是想报复苏樱吗?
难道真的只是想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吗旆?
可是,为什么在折磨她的同时,自己更是千百倍的受着煎熬窠。
看到她痛苦时,他的心里根本不痛快,一点也不痛快,甚至会心疼,钻心的疼!
是不是,真的要放手?
是不是真的从此淡漠,毫无联系,各自海角天涯?
床上的人一张小脸惨白的毫无血色。
苏樱很漂亮,但是这个世界上比她漂亮的人也大有人在,可是,容靳修却觉得这张脸就是他永生永世逃不开的魔障。
苏樱睡了两个小时,到中午的时候,才醒了。
手臂上还打着点滴,还有满目雪白色的墙壁,和消毒药水的味道。
苏樱才知道自己躺在医院里。
苏樱自己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才发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胃痛似乎已经好多了,刚刚她是疼的晕过去了吗?
是容靳修送她来的医院?
那么现在,他人呢?
吊瓶里面的液体还有大半瓶,她却兀自下了床。
脚还没有沾地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果然是容靳修的身影。
容靳修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面有几个一次性透明的食盒。
看来,他是去买中饭去了。
容靳修依旧一张冰山脸,走到苏樱的身边,却难得心平气和:“你想做什么,上。床躺好。”
苏樱没有动,仍旧坐在原处,也没吭声,脸却有些红。
容靳修却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要上厕所?”
苏樱将头扭到一边。
容靳修放下手中的食盒,说的甚是自然:“走吧,我陪你进去。”
说罢,就动手取下了挂在床头的输液瓶,举高。
苏樱终于开口:“我不要你陪我,我自己可以。”
容靳修却并没有生气:“难道要我抱你进去?”
苏樱知道,自己再坚持下去,容靳修说不定真的会抱她进去。
于是只好下床。
房间里面偏偏没有挂吊瓶的架子,容靳修只好拿着吊瓶举得老高。
进了浴室,苏樱又犯了难,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又怎么了?”
苏樱红着一张脸:“你转过身去。”
她真是没勇气当着容靳修的面……
“你的事儿真多,我都见过你什么都不穿……”说道这儿,容靳修忽然停住了。
既然苏樱一心想跟他划清界限,他说这些话只会叫她觉得自己是在故意给她难堪。
容靳修也不说了,举着吊瓶,就转过身。
上完厕所,苏樱又回到了床上。
吊瓶里面还有大半瓶,看来一时半会儿,她必须得呆在这里。
容靳修打开食盒,苏樱忽然说:“我不想吃,我不饿。”
容靳修嗤笑一声:“你想的倒美,我是买给我自己吃的。”
苏樱撇嘴。
容靳修说:“你早上吃的东西还没有消化,暂时不宜进食。”
苏樱看了他一眼,容靳修又说:“你真够能耐的,早上一个人吃了一锅粥,吃撑住院的,恐怕全天下也只有你苏樱能干的出来这种事了。”
她还不是被气的?
毕竟是容靳修送她过来,她也不好赶他走。
但是,刚刚,他明明白白说了,他绝对不会管她的事情。
为什么要送她到医院来?
当这事我同江菲说,他大概还会听我这个哥哥几句。”
“你不了解容靳修,他想要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其实我已经和容靳修说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谁也不干涉谁,在他那边,我能用的法子已经都用了,无能为力了,只能劝江菲自己放手了,霍大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前面是红灯,容靳修稳稳当当停了下来,转头安慰似得:“别太担心,今天晚上我就找小菲谈一谈。” 苏樱吃痛的厉害,他果真想将她拆开吞入腹中吗?
事实上,苏樱浑身都痛,胃痛的更是叫她难以招架。
她的力气实在有限,当容靳修整个人压下来的时候,她已经丝毫没有力气了。
手腕被抓的像是脱臼一样,她的眼泪忽然簌簌的往下掉。
她的声音悲凉,透着一种自暴自弃的绝望:“容靳修,你当我是人尽可夫的小姐吗?”
容靳修的身子忽然一僵,缓缓的撑起手臂。
才发现,她早已经哭的像个泪人。
他的眼中满是厌弃,说不清是对身下女人的厌弃,还是对自己的厌弃。
他冷冷的说道:“你还能好到哪里去?”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将一个人狠狠的推入地狱,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