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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时,韩端不会对这些泥塑木雕感兴趣,他关心的只是出路在何方。仔细四周观察,用手细细摸着,还是失望。这间大大的石室里,除了这一人一蒲团,再无他物。那就是说,还是没找到出去的路。韩端狠狠地瞪向面带笑容的雕塑,奶奶的搞什么玄虚。
反正再无收获,他又把视线到塑像的身上,近前去仔细摸摸,看看是不是身体上隐藏了什么机关。
用尽传说中的各种手段,韩端进塑像进行―――敲打、扳动、旋转、牵拉、按压,检查的范围遍及身上所有的突出器官,什么鼻子、耳朵、甚至偷偷摸了摸老前辈的不雅之处。
那具老爷像还是纹丝不动,一点也没有要洞门大开的迹象。如果老人家九泉之下有知,一定会被韩端的各种不敬、不法行径气得鼻、口蹿血,可现在能做的是默默地忍受。
同样不忿的还有韩端先生,看到塑像手里拿了一块皮子,他转到前边一把抢了过来,放到眼皮低下一看,鼻子都给气歪了。
上面还是隶书繁体:入我门来,即有缘人,拜我一拜,为我门生。
跟传说中的各种版本一模一样,还真的有人设计这种老套游戏?古人真是奇怪,这种小把戏也乐此不疲,逗老子玩什么玩,他妈的我根本就不想做谁的门生,老子只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外面大好的花花世界在等着我呢!
在黑暗中独自生存了一段时间,韩端的性子已经几近失控,变得十分容易暴躁,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恬淡忍忍的耐心,什么谦谦君子,见他妈的鬼去吧。
想都不想,他抬脚就踹在了那个端端正正摆在某人面前的蒲团上。却忘了此乃石头制成,用的力气又大,“哎哟”一声,吃痛的韩端抱着自己的脚就坐在了地上。
奇迹再一次发生,韩端一脚中的坐在地上之后,塑像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声音,说笑吧比哭还难听,疼痛让他的心灵恢复,在心里做着评价,就不能好好制作一下嘛,电脑合成这么方便。
片刻之后,塑像缓缓移动,向旁边闪了开来,一道门在塑像的身后缓缓打开。
一幅布条也随着从门的上方垂了下来,大概是年代已久,已经变了颜色,上次的字迹了有些模糊。看看上面所写,韩端的眼睛都瞪得要掉出来:哈哈,好,有性格,我喜欢,不拘泥常理,才能够做我的好弟子。
这老家伙,是个受虐狂不成,这样反倒成了,韩端被气歪的鼻子又正了过来。
“好,臭老头,我就奉陪到底,看你还能玩些什么新花样!”韩端懒得再罗嗦,更不逗留,抬脚就向后面新开的石门走去,看看到底今天会带给自己多少这种“芝麻开门”式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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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八章 别有洞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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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九章 别有洞天(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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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怪异的一幕又一幕,韩端无法不这样去想——洞府的主人,生前一定游戏红尘,是个老顽童级的人物,否则哪来这么多的弯弯绕,但连番几次的惯性,却还是让他先去读那行字迹。
“若想顺利开启宝盒,须绕至右边墙角的围栏,找出几株常青的植物,上有四季不落的果实,红、黑、蓝、黄的果子各取一枚服食。”
韩端更不犹豫,就向右边看去,发现那儿光溜溜的一片。绕过一个拐角,真发现了一个小树桩结成的围栏。
围栏虽不高,却弄的很漂亮,显然里面的东西非常珍贵,主人难得的重视。内里种了几株形态各异的植物,上面真就各结着红、黑、蓝、黄数枚果子。
枝叶很普通,看上去呈半干状,韩端很奇怪,不知道这些果子怎么不会瓜熟蒂落,多少年来一直都能保持这种状态。
伸手各摘了两枚放入嘴中,韩端被逗弄的久了,早就不是个守规矩的孩子了,心道我就不听你的,又能把我怎么样?
果子浓厚多汁,入口甘美,八枚瞬间就落入了腹中,就如同自己滑下去一样,韩端觉得真是天下美味无过于此。正想迈步回到玉盒前,突然腹内一阵绞痛,腰马上就弯了下去。
心道坏了,后悔没听老前辈的话。一阵内急,又不忍污染了这处干净所在,拱着腰就跑出了这间小室。四处一看,一边壁角下有处杂草丛生之地,奔过去就蹲了下来。
痛快,韩端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畅,真是立竿见影,肚子也立即不疼了。
长长的舒一口气,却见这个角上也刻有字迹。以手抚之,韩端差点要哭了。
“就知道你小子一定不会乖乖听话,一定各食了两枚吧,对了,就该做样,越来越合老夫的胃口,这才会达到功效。”下面绘了一张小图,一位古装者用手掩着鼻子。
韩端这才心悦诚服,明白这位前辈必定有过人的大智慧,私下里偷偷叫老家伙也不敢了。
不管怎样,事情还是要做,他迅速拉上裤子,返回到玉盒前。轻轻一拉,玉盒应手而开,一张小羊皮纸飘了出来。
“打开这个盒子并不需要太大力气,只是机簧开启一定得两次,第一次开启了首道机括,再次轻轻一拉就会自动打开。我怕年代久了,机簧不那么灵活了,所以才要你先去排泄,这会儿功夫就足够了。看到适才那片杂草了吗?是特意种在此处的。”
长到这么大,除了几天前亲了具百年老尸而被搞到臭名昭著,是第二次被整得如此之狼狈了。好在还算善意,韩端真正哭笑不得,开玩笑也没有这样的。边想着,用力把羊皮纸丢过一边。
里面居然又是一个盒子,这次可是晶莹剔透,散发着温温的光彩。原来真正的玉盒在这儿啊,韩端高兴了,好东西,如果拿出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玉盒上还有字迹,韩端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迷宫。
“别认为老夫是逗你玩儿,你如果不服食八枚果子,是不会有力气打开这个玉盒的。”
还能说什么,韩端唯有庆幸没与这位老前辈同处一个年代,否则……
打盒子吧,韩端用足了力气,提起玉盒准备掰开去。
“且慢。”就在这当口了,玉盒底下突然又出现了一大叠字条,首页上的字特别醒目。
此时此刻,韩端想不服气都不行,唉,玩就玩到底吧,他又放下玉盒,拿起字条。
“休要这么鲁莽,知道老夫是什么人吗?”
虽然没人看见,韩端还是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这个老顽童是何方神圣。
经过一番折腾,韩端明白这位老前辈从头到尾只是开玩笑布局,绝对不象有什么恶意的样子,心里根本就不设防了,完全带着一副轻松的心情来面对所发生的一切。
“我乃天朝年间乡医杜龙是也。哎,说来大概也没什么用处。但既然你要做我的弟子,还要清楚点的为好。”
杜龙,韩端当然知道,历朝历代名医无数,但象他这样鼎鼎大名的也屈指可数。关于他的许多故事,至今仍广为流传,中学的教科书上还有关于他的一段呢。
这位老前辈游戏人间,颠倒众生,治好了无数疑难杂症,尤其被奉为中医外科的鼻祖,开膛破肚,无所不用其极。据传其首创的麻醉方法,在数百年前就已经达到无痛。只是其方失传已久,究竟如何施为,今人却无从知晓,也再无一人能达到如此高度。
中医疗法曾与西医内科一样,让年少轻狂的韩端很放不到眼里,杜龙因为做的事情而让韩端感觉不同,因为他能够做手术。
由于当时条件所限,每张纸简上只能留下为数不多的字迹。韩端一张张的翻下去,这几乎可以算是杜龙的自传了。其中许多都不为人类所知,更有许多明显就是谬谈了。
“人之一生,可以粪土金钱,但古往今来,能勘破声名关的又有几人?想我杜龙虽自诩悬壶济世,但求温饱亦再无他求,但名利当前,亦不能免俗。老夫即将辞世,不求他为,但得一佳徒可传衣钵足矣。可叹,如此些微心愿竟然不能竞功。此处为老夫年轻时偶尔发现,故今潜入此处,以期留下一生心得,以待有缘。想老年碌碌,老夫实有愧于先师、长辈。黄泉想见,实在无颜。”
读到这里,韩端感动,杜老前辈的境界确实无人能及。所谓求名,居然是只恨自己未能找到一个好的传人,好传承其济世救人之举。
难道自己竟然会有绝佳际遇,学到失传已久的中医绝学吗?这可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好事,可惜对中医知之甚少,如果只凭几本医书,就算杜龙学究天人,怕也是无法让自己窥得前辈医术之神妙。
这一通遭遇之后,韩端虽不能说是已经大彻大悟,但对这生死关却有些看开了。生死未卜,前途未明,但求随遇而安。
“传有西洋医学,颇多人推崇。但我学之精妙,又岂是常人所能领悟。可叹无知之人,但有怪草药者,怨其不能药到病除,岂知一草一木,皆有灵性,增、减一分均谬以千里。”
读至此处,韩端觉得话虽浅显却深得奥妙,不禁感叹自己以前见识浅薄。
“知此洞穴之中为何不见昆虫、蝙兽?既至此处,汝必此在外室盘桓时久,亦曾服食所种[菹草]果腹。此物本生于嵛山之巅,若能善加培育,功可驱虫辟邪。自此之后,普通毒物必不能加害于汝。”
几丛小草,居然还有这等神效,实在大出韩端意料之外,但亲眼目睹杜前辈的种种表现,又无法不相信。
“若汝耐心阅完,想必玉盒中物之秽气此时亦已散去,可顺利开启矣。”
杜龙老前辈确是算无遗策,连这点细枝末节都在控制之中,实为绝顶聪明之人,韩端不能不心悦诚服,看看再没有其他的字条,这才依言去开启宝盒。
手刚触及玉盒,还不等韩端用力,盒盖突然自动弹开,与此同时,一物猛然自盒中弹出。
韩端已是全身心不设防,突生变故更是始料不及,一股彩色烟雾在室中渐渐弥漫。
第一集 第十章 重返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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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物思人,韩洪生夫妇还是日渐憔悴,尤其李婷,简直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独生的儿子数日不见,尽管有他的好朋友刘想整日在身边,尽己所能排解二位老人的忧苦,博二老一笑。
日子一天天过去,为了好友,刘想动用了家族的一切能力,定要把该死的韩端挖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惜总是无功而返。
表面上他在陪着韩端的父母,这些都是在暗中悄悄进行,不为外人所知,如果韩端在场,一定不会相信刘想家竟然能调动这么多的人手。
每天,一堆人都去那恶龙坡,但又总是失望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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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端懵懵懂懂地从山里走了出来,山洞里果然有另外一条出路。忆起洞里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如在云里雾里,但脑子里的被装进的东西却不是假的,更不知道何时才能完全消化掉。
对杜前辈的佩服已经不是言语能够表达,在出洞前,韩端特意又回到塑像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似乎唯有沿袭这古代的礼节,才能表达心中的敬意。不想这一磕下去,竟还有些意外的收获。
天色尚早,在一处好不容易发现的水洼旁,韩端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影子,觉得颇有点在逃犯的味道了,脸上在落下悬崖时的疤痕已经结痂,还好穿的都是短衣、短裤,虽然破了点,倒也不能算作衣衫褴褛。
不过狼狈的仅是外形,可能是服食了不少异果的原因,身上还没有馊了的味道,反而有淡淡的清香气味。
些许小伤,比起韩端的意外收获,已经算不得什么。“囚禁”在洞里这几天,他没有了时间的观念,嘴里倒是淡出了个鸟来。
他考虑地比较简单,压根没想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学校早里已经乱了套了,父母也大老远的被揪了来。
现在就是一心想赶紧回去好好吃上一顿,对起肚皮老兄。匆匆洗了把脸,把乱作一团的头发稍稍做了整理。
回到市区时,天色还早,到学校还有一段距离,他也没顾上别的,看到那家比较熟悉的餐馆就一头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