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摸着客厅里的沙发,眼前浮现出爷爷靠在沙发里,笑容满面地看着她替他修剪指甲的画面,眼泪,猝然滑落。
茶几上安静躺着的烟灰缸,是她在夜市上买来送给爸爸的,上面,有着戒烟的警示,每次看见她爸爸吸烟,她就会提醒他,可是她念叨再多,也阻止不了爸爸吸烟。
从客厅到厨房,一楼到二楼,每一间房,她都进去,似乎要把曾经的每一分欢乐都带走。
这别墅,很快要被拍卖,今天,是她最后一次回来,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许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擦干眼泪,掏出手机。
看到来电,她深深地吸口气,按下接听键,极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喂!”
“诗雨,你不在家里吗?我按门铃,没人开门。”
钻进耳畔的声音低沉温润中带着隐隐的担心,尽管她只说了一个字,但对方还是敏锐地听出了她声音的异样。
李诗雨走出卧室,轻轻关上门,回答着顾正廷的话:
“我在外面,一会儿就回去。”
“你回家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半秒,声音再次传来时,语气,很肯定。
李诗雨并不惊讶他能猜出她回了家,顾正廷是一名锐利果断的律师,从她异样的声音里判断出她哭过,又听她说在外面,便推测出她回了曾经的家,应该是听见了她刚才关门声。
虽然她关门很轻,但还是发出了细微声响的。
“嗯,我回来看看,正准备回去。”
“你在那里等我,我去接你。”
李诗雨想说不用,可对方说完,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便径自挂了电话。
她蹙了蹙眉,把手机放回包包里。
………………………………………………………………………………………………………………
 ;。。。 ; ; “走开!”
吴菁菁的手刚抓到靳时手臂,他突然恼怒地喝斥一声,手臂用力一甩,她身子被他力道甩得跌撞到茶几上,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呼。
靳时从沙发里站起来,醉意朦胧地看着跌倒在茶几旁,痛得眼泪汪汪地吴菁菁,他好看的眉头皱了皱,眯起眼盯着她。
“阿时!”
吴菁菁一手捏着被撞到的胳膊,见他盯着自己,她闪着泪花的眼望着他,可怜兮兮地说:
“你撞到我的胳膊了,好痛。”
不知是她的声音让靳时产生了错觉,还是她那泪眼汪汪地样子,让靳时看花了眼,他眸色微微一变,弯下腰,大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呢喃:
“诗雨!”
吴菁菁脸色顿时一变,心头涌上一股怒意,正想发作,却突然想到什么,柔情款款地望着他喊:
“阿时,我是诗雨。”
靳时高大的身躯微僵了下,醉意朦胧地眸子里浮起丝丝温柔,开心地说:
“诗雨,你终于肯理我了。”
吴菁菁心头又痛又恼,面上,委屈的泪水却滚落眼眶,吓得靳时眸色一变,慌乱地用手给她擦眼泪:
“诗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哭,不要哭。”
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让她回来。
没想到,会害死了她父亲,还有她爷爷。
今天在墓园,她用那种充满了恨意的眼神看着他,绝决地说,从此后,他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的一字一句,听在他耳里,都像是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地捅在他心上,那话,曾经,他自己也说过的。
那是多少年前,他跪在他母亲面前发誓,不再和李诗雨有任何联系,她父亲是他的杀父仇人,她,就是仇人之女,不共戴天。
今天,他们的关系终于转换了。
李京远死了,他替父亲报了仇,可是,他成了她的仇人,不共戴天,那四个字,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他报了仇,却一点也不开心。
他跌坐回沙发里,双手捧起吴菁菁的脸,慌乱而无措地解释:
“诗雨,我不知道你爸为什么会死,我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逼你回来,这三年,我一直找不到你……”
明亮的水晶灯光下,吴菁菁脸白如纸,眼里的泪,不是为了让他心疼,而是真的委屈,悲伤,还有着浓浓的不甘和愤怒。
她陪了他这么多年,他心里居然一直深爱着李诗雨,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原来,他说报仇都是假的,只是为了逼李诗雨回来,为了让她回到他身边,亏她还傻傻地相信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成为他的妻子。
她用力的咬紧唇瓣,强压下心里翻腾的怒意,她不会给李诗雨机会,不会让她回到他身边,不会。
她不能再等了,今晚,她一定要成为他的女人。
李诗雨如今对他恨之入骨,她必须尽快地和他结婚,只要今晚他要了她,明天,她就能让她父亲做主,逼他娶她。
心意一定,她原本跌倒在地上的身子改为跪在地上,双手抓住他的手,眨着一双泪眼,深情地告白:
“阿时,我爱你。”
话落,她借着他的力道起身,放开他的手,搂住他脖子吻上他的唇,靳时原本欣喜的表情在四片唇瓣相贴时,突然变了脸,粗鲁地将她一推,她身子一个不稳直直仰倒在茶几上,头撞到玻璃,痛得几近昏厥。
“阿时!”
吴菁菁痛苦的喊,抬眼,对上靳时冷厉的眼神,她心一颤,张嘴想说什么,靳时已经离开了沙发,步子踉跄地朝楼梯间走去。
……………………………………………………………………………………………………………………
次日,一大早,小李子就来医院,给李诗雨送早餐,他坚持不要别人帮忙,自己打开保温盒,把早餐从里面拿出来,在楚欢和李诗雨担心的眼神下,独自完成了盛粥,再颤巍巍地将一碗粥递到她手里,用稚嫩的声音邀功地说:
“妈妈,这早餐,是我给你准备的。”
刚才在车上,他也一直抱着不锈钢保温盒不肯放开,说要亲自给妈妈送早餐。
话音落,小李子凑过去,仰起一边俊美的脸蛋,等着领奖。
李诗雨又欣慰又感动,眉眼间绽出一抹温柔的笑,低头,在他精致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小李子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骄傲地说:
“妈妈,我昨晚有陪安安和苒苒玩,我很乖,没有尿chuang。”
“诗雨,小李子真懂事,我都没想到他这么小,居然不用人操心,自己洗澡,自己涮牙,然后自己爬上chuang,盖上被子睡觉。”
楚欢接过话,把昨晚小李子在墨家的情况告诉诗雨,她真没想到,小李子那么懂事,他家安安和苒苒比小李子大一岁,安安虽然也从小**自主,凡事不用她操心,但苒苒却不像安安一样。
已经三岁的苒苒,现在睡觉,还要听故事呢。
诗雨疼爱地摸着小李子的脑袋,他立即笑着,像宠物一样轻轻享受地用头顶着她的手心。
“小李子从小就很乖,不像和他同龄的孩子一样闹人,他虽然才两岁多,但已经能帮我做一些简单的家务了。”
可是单亲的原因,在国外,她们母子俩相依为命,李诗雨又要工作,平日里照顾小李子的时间不多。
“妈妈,你快吃早餐,别饿坏了。”
小李子见妈妈端着早餐不吃,连忙提醒。
“好,妈妈吃早餐。”
李诗雨笑着点头,手从他头上拿开,低头,舀起一勺粥喂到他嘴边,柔声说:
“小李子陪着妈妈一起吃。”
“好!”
小李子张开小嘴,把粥吃进嘴里,咽下后,说:
“妈妈,楚阿姨家好好玩,你出院后,也住楚阿姨家里,好不好?”
这么长的一句话,他停顿了几次才说完,清澈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楚阿姨家好大,好好玩,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和他一样帅气的哥哥,一个会变‘魔术’的姐姐。
虽然他们比他大不了几个月,但他是有礼貌的好孩子,他喊安安哥哥,喊苒苒姐姐。
昨晚,安安哥哥还告诉他,今天让他见他的老婆。
“小李子,那是楚阿姨的家。”
小李子‘哦’了一声,眨眨眼睛,又好奇地问:
“妈妈,什么是老婆?”
“啊?”
李诗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旁,楚欢却是呵呵一笑,打趣地说:
“小李子是想要老婆了吗?”
小李子摇头,困惑地说:
“安安哥哥有老婆,还说,今天让我见他老婆,他问我有没有,妈妈,老婆是用来做什么的?”
李诗雨眼睛眨啊眨,被小李子的问题给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求救地眼神看向楚欢,她家安安到底是什么生物啊,这么小,就有老婆,还要介绍给小李子认识?
“小李子,安安哥哥有告诉你,老婆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推门进来的苏琳,正好听见小李子的话,她笑着走到chuang前,见李诗雨气色不错,放下心来。
小李子抬手搔头,不懂地复述着安安的话:
“安安哥哥说,老婆用来欺负的。”
“噗!”
“安安那家伙,敢情只知道老婆是用来欺负的,不知道应该用来疼?难怪鸾儿对所有人都温柔,唯独看见安安像看见了仇人。”
苏琳笑骂,她真是服了安安,他智商那么高的孩子,怎么情商就那么低呢。
楚欢嘴角抽了抽,安安那想法根深蒂固,是改不了的了,现在就算他愿意对鸾儿温柔,鸾儿也不领他情了。
“那小李子想欺负老婆吗?”
诗雨笑着问儿子,他困惑的样子,很萌,很可爱,让她心里情不自禁地泛起层层柔软。
“不,我不要老婆,我不欺负老婆。”
小李子不懂老婆是什么,但他知道,‘欺负’人,不是好孩子,妈妈从小教他,不能欺负别人。
……………………………………………………………………
第二更来了。
 ;。。。 ; ; 看见对面走来的男人,李诗雨红肿的眸子里迸射出一道凌厉,心头的悲伤,刹那间,全都化为波涛翻滚的怒意,她冲上前,狠狠一巴掌捆在他英俊的脸庞上。
‘啪’的一声,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墓园,细雨里,被打的靳时抿紧了唇,眸色沉寂地看着她。
“靳时,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你现在替你父母报了仇,可是满意了?”
李诗雨从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么恨靳时,她手中若是有一把刀子,肯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靳时俊脸微变,看着她盛满恨意地眼眸,冷硬地解释:
“我没想到你爸会畏。罪自杀……”
李诗雨重重地吸着鼻子,强压下排山倒海地悲伤,尖锐地反驳:
“我爸不是畏。罪自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李诗雨不共戴天的仇人。”
……
离开三年,李诗雨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来,爸爸入。狱,爷爷去逝,她连最后一眼都没见到。
想起探监室里,她和苍老而憔悴的父亲谈话的情形,父亲心疼地看着她说:
“诗雨,你不该回来。”
他不希望女儿牵扯进来,当年,送她出国,就是为了让她避开一切,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她当时怎么说的,“爸,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诗雨,爸爸人正不怕影子斜,不担心自己,只担心你,你答应爸爸,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许去求靳时。”
不过一个星期,她便接到电话,说她父亲‘畏罪自杀’了。
短短十天,她连续失去两位亲人,而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害死她爷爷和爸爸的罪魁祸首。
她真恨!
靳时高大的身躯僵了僵,张嘴想再解释什么,李诗雨却眼一闭,身子软软地往地下倒去。
“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