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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去时,谢晓安正在微笑着和红衣盟的人交流,“听说你们前几天去找我了?真是可惜啊,我正好来这边叨扰了。不过现在你们也来了,哈哈,也算是我们有缘。”
看到他这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红衣盟的诸人都黑着一张脸,其中一名少年冷哼道,“谢大掌门,我还当你是怕了我们大师兄呢。”
“乙四!”很快有人呵斥道,“不得无礼!还不快向谢掌门道歉!”
少年看了那名中年人一眼,神色有些不忿,但还是老老实实道,“请谢掌门原谅我的胡言乱语……这样够了吗,甲五老大?”
那中年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铁青神色。
谢晓安却只是呵呵一笑,然后抬眼看向厅门处,“哟,正主可算是过来了。”
闻言,厅内诸人都抬头看去。
许云牵着肖灵,一路走了进去,让肖灵坐在自己身旁,然后才对着其他人笑道,“抱歉,各位来得突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倒是让各位多等了。”
突然?都是在武林混的人,谁都看得出红衣盟再度拜访玄剑宗是迟早的事,许云说出的这话是明摆着的敷衍。
红衣盟诸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那名被唤作乙四的少年更是又冷哼了一声,只是终究找不到由头发作。
许云探究地看向被他们围绕在中央的那人,“前几日击败我师叔的人,应该便是阁下吧?”
那人也在探究地看着他,以及坐在他身边的人。
落在肖灵身上的视线不在少数。有像这样只是单纯探究的,也有混合着惊诧和鄙夷的,肖灵抬着头,微笑着一一回视过去。
一番来往过后,也不知是究竟谁探出了谁的底。
红衣盟大师兄站起身来,向许云略微拱手算是行礼,“在下甲二,久闻玄剑宗许云许掌门大名,特来讨教。”
甲二?
肖灵奇怪地看过去:这不明摆着他上面还有着一个甲一吗?看来这红衣盟大师兄什么的,也就是个幌子。
何况以这种代号为名,武林中不是没有其他人这样做过,只是全是些古老诡异的门派。这个红衣盟,果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但他们将“我们不简单”标在脸上究竟是想做什么?
许云脸上却是毫无波澜,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毫无想法,还是城府太深。
“过奖。”许云起身回了个礼,“那就在这儿吗?现在?”
“许掌门果然是直接之人,单刀直入,在下中意。”甲二笑了笑,“但还是选个空旷的地方吧,免得伤了别人。”
“兄台是怕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招式吗?”许云问。
甲二听到这句挤兑,脸色一变,“许掌门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认同你的担忧而已。”许云叹了口气,“师叔与你一战后,身负重伤,修养到现在还没有痊愈,一直躺在床上。我之前曾想,师叔他年纪大了,而我们与你们又无冤无仇的,分个胜负罢了,你何必要下那么重的手呢?现在却知道了,你或许也不是故意的。”
甲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一句“放屁”含在口中忍了好半晌才没有骂他一脸:那个老头什么伤我会不知道?就那种伤会在床上躺倒现在?怕是懒得下床吧!
原来这玄剑宗也是个这么会借题发挥的东西!
“许掌门真是说笑了。”就在甲二还在那忍着一口气差点把自己憋死的时候,旁边的甲五开口道,“师兄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招式,待会你们一战后,自然能让大家都看个清楚。只是凡事总归会有个万一罢了,刀剑无眼,不得不防。”
等他说完这席话,甲二也冷静了下来,笑道,“若你要坚持就在此处,我也乐意奉陪,只是万一真伤了不该伤之人,你可别后悔。”
闻言,好些个人都向肖灵看去,其中目光不怀好意的居多。
在座的都自认为是武林高手,谁能没点自保之力?只有这个人,知道的知道他现在无法使用内力,虽然据说曾经也掀起过一阵血雨腥风,但终归没有亲眼见过不知道实力究竟如何,何况就算过去确实是个高手,现在也只是个依附着许掌门的禁脔罢了。至于不知道的,连前面那一堆想法都不会有,直接就将他当做了禁脔。
许云看了肖灵一眼。
肖灵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许云笑道,“那便请大家稍稍站开一些,给我们留个位置吧。”
虽说只是占些口头便宜,但事关玄剑宗的颜面,士气上绝对不能稍弱。
红衣盟诸人贴着一侧的墙壁站在一起,谢晓安不知为何非要和玄剑宗弟子们一起站在另一侧的墙壁旁,其余门派的围观者又是一处,肖灵一个人站在角落。
许云站在大厅中央,拱手道,“还请甲兄先出招。”
甲二冷哼一声,“你这么托大,不怕到时候丢尽脸面?”
许云持着剑微微笑着。
甲二抬起自己的那柄大刀,毫不客气地攻了过去。
当今武林,用剑者远多于其他,但这红衣盟内很是不同,似乎十八般武器样样都能看到。相对而言,甲二的大刀真是正常极了。
两人斗得激烈,众人看得紧张,肖灵却是在角落偷偷打了个呵欠。
他本还期待这甲二确实是个高手,现在看来,虽说不弱,但甚至还敌不过全盛时候的自己。
至于许云,肖灵当初与他战过那一场时已经不是全盛了,那之后也一直没有机会,终究还是不知道究竟谁更强一筹。但对付这个甲二,总归还是不在话下的。
现在看起来不相上下激烈至极,只不过是因为许云还没有尽全力——八成还是想给对方留个面子,免得之后两派真成了死敌吧。或许还有些别的打算也未可知,肖灵只知道已经不用再为许掌门担心了。
于是肖灵稍稍移动着视线向四周望去,却发现有一个人正和自己一样分心四顾。
谢晓安正望着他,见他看过来,向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肖灵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虽说谢晓安一直礼貌客气,然而肖灵还是觉得有一点不舒服。
算来他与这个谢掌门总共也就见过三面,除去第一次,剩下的两次这个人的视线都让肖灵感到了那么一点不适,似乎藏着那么一分微妙的敌意。
敌意?
肖灵仔细回忆着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发生过什么,然后十分无语地想到:不会这个也是情敌吧?
真是藏得太深了!
肖灵叹了口气,却也没太在意。
他的情敌实在是太多了,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的。
场内,许云的优势已经渐渐明显起来。
玄剑宗的功法正大光明,其实空旷之处反而更容易发挥,但这室内对甲二的限制却更为明显。
本就敌不过,何况场地受限?
越打,甲二便越觉得左支右绌,心中十分窝火。
他觉得这个许掌门真是太奸诈了,居然逼得自己非得选这种地方!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地步,要他认输,他是绝对不愿的。
甲二突然退后了一步,而后脸上泛起了一阵异样的酡红。
许云一愣,还未思虑出个所以然来,甲二已经再度攻了上来,并且速度和力度都已经和刚才不可同日而语!
爆发秘术?
许云非常意外:这种秘术是极少的,至少玄剑宗内就没有。当然据说从前是有的,只是自家师父认为这种秘术太过残忍,于是销毁了。
所谓爆发秘术,其实就是在透支自己的命,一经使用轻则三五个月动弹不得,重则直接暴毙,比肖灵现在强行冲开经脉还要凶险。
为什么会有人在不涉及生死的切磋中做出这种选择?
因为判断错了对方的力度,许云在接下对方爆发的第一击后,手腕便受了轻伤。
数招过后,许云先前建立的优势荡然无存。
肖灵不禁向前走了两步,重新紧张起来。
幸好许云并没有就此败下去。
仅仅片刻之后,他再度建立起了优势。
玄剑宗并没有爆发秘术。
——但魔教有。
魔教的爆发秘术是与众不同的,它并不会像其他秘术那般透支生命,实际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魔尊都认为它压根没有任何后遗症,从而将它当做了魔功最困难也最强大的最终境界,写在魔功的最后,让每个教徒学习。
它并不吞噬生命,它也无法像其他秘术那般让施术者的身体素质上升一个层次。但它能让人心如止水,让人毫无恐惧毫无迟疑,让人不会在做出一个多余的动作,让人除了战斗什么都不去思考。就是用这种方式,它能将人的判断力与反应力提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
然而每一个曾经见过它的正道人士,都给它下过同一个评价:
它并不吞噬生命,但它吞噬灵魂。
多少原本正常的魔教弟子,就是在一遍又一遍地使用了它之后,变成了除了战斗什么都不顾的疯子。
有那么一段时间,许云被称为是魔教内除魔尊之外的最强者。
虽然当年他只有九岁。
——那时的他,无时无刻不处于那种状态之中。
无情,无义,无爱,无恨,无心,只有战。
比其他人稍好的是,他并没有想要为之而战的事物,于是最终只成了一个无害的木偶。
这种状态,对于许云而言,不存在任何负担。
他就是为之而存在的。
他本来就没有灵魂,又何惧吞噬?
☆、意外
魔功究竟可怕到一个什么地步?
魔功的秘术对上普通功法的秘术,能够几招致胜?
十招,只需要十招——许云证明了这一点。
他甚至并没有彻底选择魔功,任何人看到他都只会觉得他所使用出的一招一式全是玄剑宗的功法,但同样的招式,只用了十招,他便反败为胜。
在座诸人的脸色都变了:玄剑宗的掌门许云,实际上竟然隐藏着这种实力吗?
就连肖灵也忍不住在内心将自己与对方再度做了个比较,然后叹了口气:好吧,果然还是许掌门更胜一筹。
但不知为何,看到许云现在的模样,肖灵总觉得有点熟悉。
他是知道被称为魔功最高境界的那种东西的,甚至他多年来一直在努力学习,只是从来没有达到过——至少他自己认为自己从来没有达到过。只是很奇怪,魔尊对于他这个连最高境界都没有达到过的弟子,却仿佛十分满意。
肖灵仔细看着许云的动作,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他是玄剑宗的掌门,而玄剑宗这么多年积攒下来,大概也会有着类似的诀窍吧?总之肖灵无法将许掌门和魔教联系在一起。
甲二在许云的连番攻势之下,不禁一退再退,到后来都显得像是在落荒而逃了。
但他显然并不可能真的落荒而逃,只是努力凭借室内的地形做着周旋,想要找到反击的机会。
许云始终没有给他那个机会。甲二发现,这个许掌门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比起以前要来得更加滴水不漏了,简直毫无破绽。
甲二在桌椅间乱窜了许久,渐渐发现自己有些吃不消——爆发秘术,并不足以支撑他坚持太久。
成败在此一举,甲二与许云拉开了距离,而后抬起砍刀咬着牙再度冲了上去,带着一股不顾一切地决绝。
许云对这份决绝显得毫不在意,冷静地站在原处等着。
但甲二并没有冲到他的身前。
此人在中途很奇怪地转了一个方向——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脚底一滑似的——于是那柄大砍刀便狠狠砸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另一个人。
肖灵站在距离两人中间不远的地方,正好是刀锋所向。
许云冷眼看着,仿佛事不关己。
大概有那么半个刹那,他真的很冷静,但也仅仅是半个刹那而已。
很快地,许云便真正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什么。
他的脸色骤然变了。就好像一湾被寒冰冻住的湖面,被重物狠狠击打,于是冰面维持了半个刹那,而后猛地裂开,露出一颗虽然被冻僵但还在挣扎着缓缓跳动的心。
“阿灵!”许云大喊着想要冲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没有那半个刹那,他或许能救下那个少年。
但现在已经晚了!
肖灵望着正砍过来的刀锋,被上面的反光晃得眯起了眼。
刀尖携着寒风,照着他的头顶猛地斜劈而下。
肖灵朝侧边迅速一退,险之又险地任刀锋贴着肩头划下。
刀锋砍到了旁边的铁器上,将铁器砸开了一个大口,刀身却猛地崩裂!
断裂的刀尖,朝着肖灵地胸口狠狠扎去!
就在大家认为意外已经无法避免,或焦急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地看过来时,肖灵猛地抬起右手,由下至上,准之又准地捉住了那正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