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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冷面、不知进退、蛮不讲理、棱角分明。
在刚刚入门的第一年,许云就几乎将他所有能得罪的人都给得罪遍了。
“按规矩行事?”王师妹笑道,“昨天的事情,梁师妹已经和我说过。我听完之后还吓了一跳,只当是一向公正不阿的掌门竟然也有了私心。结果到了今天,你要告诉我们你只是按规矩行事吗?”
“如果师妹你真的从梁姑娘口中听到了所有事实,又怎么会提出这种问题。”许云淡淡道,“她以下犯上,欺辱本门长老候选,故逐出宗门,自然是按规矩行事。”
“欺辱?这话未免过于言重……”
“她昨天以切磋为名欺瞒在前,以暗器毒物坑害在后,难道还不是欺辱?”许云反问。
王师妹被驳得难堪至极,不知再该说些什么。
她身旁的吴师弟笑了一声,“师妹你还不明白吗?梁师妹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在掌门决定为本门再添加一个核心弟子、长老候选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许云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
“周师兄。”吴师弟望向了这房中排位最高的人,“你怎么看。”
周老二闻言皱了皱眉:今天这场他原本是不想过来搀和的,只是昨天梁雨燕在他那里嘤嘤嘤哭了小半个时辰,哭得他头疼,才实在拗不过来了这一趟。
但既然被问到了,他也不得不开口,“掌门,核心弟子入门并非小事,长老候选的选定更不是小事。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为何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过?”
听到这个问题,另外三人都炯炯有神地看着许云:周师兄果然不愧是师兄,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许云却只是看了他们一眼,轻轻巧巧地就绕了过去,“确实不是小事,但这两件事我和两位长老都同意了,没有还得知会核心弟子们的必要吧。”
这是大实话,却大大地驳了眼前四人的面子。只不过,他们今天既然来了,许云本来也没打算给他们留面子。
周老二的神色也不好看了,“那你故意压后他的入门大典,又要怎么算?”
“宗门内从来没有过关于入门大典举办时间的严格规定,向来只凭各人方便。”许云道,“就算再多延后三个月,也不违背宗门律令。”
“宗门律令、宗门律令。”王师妹不阴不阳地笑道,“你就只会抓着这四个字吗?不违背宗门律令的事情多得去了,难道每样都该做?法理不外乎人情,你少老拿这四个字堵我们。反正你今儿这事,做地就是不地道。”
“对对对!”陈师弟连忙附和。
“如果不提宗门律令。”许云道,“那便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了。”
“哦?”吴师弟也笑道,“什么层面。”
“在不违背宗门律令的前提下。”许云用视线淡淡扫过他们所有人,道,“我是掌门,我乐意。”
四人:“……”
什么叫能堵得人吐出一口血,这才叫能堵得人吐出一口血。
许云那过于直白的七个字几乎将他们给直接秒杀。
他们统统捂住自己的胸口,顺了半天才将自己的气给捋顺了。
“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许云十分陈恳地问。
四人怒视——你都说出那话了,我们还能再说什么?再说什么都能把自己给气死。
许云手心朝上用指节敲了敲桌面,“既然如此,那便不送了。”
“哼!”周老二一拍桌面,第一个转身就走。他只觉得许云那张脸真是太可恶了,少看一刹那都是好的。
其他人的想法也差不多,不到片刻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许云一个人在书房内,静静又多等了好半晌。
“赵师兄现在如何?”他问当值的小弟子。
那弟子回答说:仍旧在闭关。
许云可不相信他还能闭关。
昨天梁雨燕在那四个弟子的住所挨个哭了半个时辰,最后找去赵良那里,可是足足哭了一整晚。
许云想着,再度处理起了公务。
他相信今天之内,赵良一定也会找来。
在许云正在应对那些核心弟子的质疑的时间里,肖灵终于翻完了那本《历任弟子入门大典载历》。
只是这本书的营养真不大,整个翻完,能让肖灵留下记忆的只有两处。
第一处自然是许云当年那电光石火的一战。
第二处则是好几代前的一个人。那个姓尹的家伙,先将挑战自己的老弟子们都给打败了,然后又自己挑遍了剩下所有的老弟子,只败给了最后一个,估计败因还是体力不支,真可谓是嚣张至极。当然,从比斗时间上看,他那几战比起许云当初那一战可都要艰苦不少。
肖灵记下了这个名字,往后翻时也在特意留意。
其后面的两个新弟子的记录中还有他毅然挑战然后毫不留情击败对方的身影,第三个弟子直接拒绝了他,再往后,却是找不出他一点痕迹了。
肖灵好奇极了,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个人的生平。
然后他扒拉出了昨天许云交给他的那包弟子服。
解开,换上,竟然出奇的合身。
玄剑宗的弟子服,白为底,黑为边,面上还压着银灰色的暗纹,倒是显出了一抹庄严肃穆之感。
肖灵觉得这身衣服应该和许掌门很搭,却想象不出自己穿上的模样。
他在房里翻了一通,然后不得不叹息一声:果然不该指望许云房里能有镜子。
打消了这个念头之后他再度拿了剑,打算开始进行今天的习武。
抱着要多适应适应现在的衣物,以免入门大典后因为不熟悉着装而影响发挥的想法,他并没有换下弟子服。
开了门出去,肖灵却意外看见祁爱白正在门外犹犹豫豫地踱来踱去。
“有事吗?”他问了一句,又补道,“你师兄估计还得过两个时辰才回来。”
“我不是来找他……”祁爱白闻声便是一顿,连忙边说着边抬头,看到肖灵现在这一身衣装,却是愣住了。
这身衣服他曾见无数人穿过,包括他自己。但现在的肖灵还是让他出了神,只觉得对方的身形被勾勒得无比好看,气质也是不同以往。
半晌之后,祁爱白才猛地扭开了头,冷哼道,“丑死个人。”
“……”
肖灵今天心情好,不和他计较。
他很有耐心地再问了一次,“你有事吗?”
祁爱白犹豫了半晌,又犹豫了半晌,算在之前在踱来踱去的时间,他已经犹豫了接近半个时辰,最后终于一咬牙,走过去将一个小瓶交到肖灵手中,“送给你。”
肖灵瞅着那个瓶子觉得眼熟,“万毒克星?”
祁爱白豪气万丈,“管它是什么,给你你就接着!”
肖灵摇了摇头,“太贵重,我不能收。”
这是他第二次拒绝祁爱白的东西了,但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祁爱白这次的应对就远没有上次那么初哥,当即道,“你不收,我就送给师兄,再请他转交给你,也是一样的。莫非你宁愿让师兄承我这个请,却不愿意自己承吗?”
肖灵颇为无语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一定要送给我?”
祁爱白低声嘀咕道,“为了让我能睡个好觉。”
“……”
“不不不,我刚才什么也没说。”祁爱白猛地将药瓶塞到了他手里,“反正你都喝了一半了,承情就承到底吧,剩下这一半也收好!”
他不会告诉肖灵:昨天回去之后,他看着这个瓶子,突然想起,它曾经塞进肖灵的嘴里过。
……是的,然后他就盯着这个瓶子兴奋了一整晚。
他忍不住浮想联翩:如果以后自己也中了毒,也要含着这瓶口,那岂不就相当于……
……
真是太猥琐了!他不能这么猥琐!
所以为了避免他做出更猥琐了事情,他一定要把这个瓶子给送出去。为了避免别人会一不小心也做出那么猥琐的事情,他一定要将这瓶子给送到肖灵手上。
当然,这个事实他是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看到肖灵还在犹豫,祁爱白急道,“你如果不收,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肖灵一愣,“你这是……想要和我做朋友吗?”
肖灵有点触动。已经十多年了,他还真没有过半个朋友,说来也很是寂寞。虽然现在和许云在一起,他表面上对这些事情毫不在意,但听到祁爱白这句话,心底还是高兴得很。
他道,“我一直以为你会记恨我与你师兄在一起。”
祁爱白闻言情绪低落下来,却还是道,“你和我师兄……我确实非常介意,但……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他猛地豁出去了,决定不顾一切先表明自己的心意再说,“我对你的感情与师兄无关。就算你会一直和师兄在一起也没关系,我愿意一直陪着你。”
肖灵十分感动:真是个好孩子啊!
他当即握住了祁爱白的手,“好,我就交你这个朋友!”
“呃……”祁爱白高兴之余,不知为啥,总觉得这个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40·大师兄赵良
过了一个多时辰;许云再度将手头的文书整理好。
“赵师兄还在闭关吗?”他问。
当值的小弟子找来巡逻的同门问了问;然后向许云点了点头。
许云叹了口气;想了想;觉得既然对方不来……他就过去一趟吧。
毕竟大师兄在门内的时间最长;无论和谁的感情也都是最深的。
更何况师父临终前曾嘱咐过许云:老赵本来身子骨顶好,若不是为了宗门;也不会那么早就去了,只留下赵良一个儿子;无论如何也不能亏待。
许云在路上略略想了些过去的事情,片刻后便找到了赵良的住处。
这是一个极为简陋的木屋,周边一眼望去也全光溜溜的;连根野草都没有;全是些干巴巴的石板泥地,看起来荒凉极了。
许云本打算让身旁的的小弟子去喊上一声,略一迟疑,最后还是自己上去敲了敲门。
“掌门来了吗?”屋内传出一个声音。
“师兄果然等着我。”许云道。
屋内沉默了片刻,然后房门由内打开,露出一个样貌平凡身形扎实的青年来。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师兄。”许云问。
赵良神色非常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退后一步,将他让入了房中。
“掌门啊,你可难得主动来找我。”赵良道。
“我原本以为师兄会去找我,但是左等右等师兄都没去,所以我猜测师兄正在等着我过来……难道不是?”
“你等我干什么?”赵良神色平淡,“我去或不去,难道还能改变你的决定不成?”
许云摇了摇头,“确实不能。”
赵良露出一抹苦笑,“你看,我就知道。自从你当了掌门之后,从来都是这样。”
许云沉默。
片刻后,他道,“看来是我先前猜错了师兄的意思——这种事情,确实是多说无益。只不过我原本以为无论有用无用,师兄都是至少会找我说一说的。但既然现在师兄能看得开,我也就放心了。”说罢,他便露出了一点告辞的意思。
“等等!”看到他要走,赵良却急了。
许云闻言回过头,明知故问,“师兄还有事吗?”
“你……”赵良咬着牙看着他,“你就真的铁了心的要逐出梁师妹,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给?”
许云叹了口气:看吧,他就知道,果然还是这样。
他道,“是。”
赵良一僵,直直盯着许云看了许久,半晌后神色沉了下来,“无论我如何恳求?”
“师兄,你要知道。”许云道,“这些年梁姑娘所做过的事情,可不只是昨天那一件而已。”
梁雨燕这个女人,是赵良母亲那边的远房亲戚,所以早在入门之前就时常到玄剑宗做客游玩,和赵良也算是青梅竹马。因为年幼时聪明伶俐、娇憨可爱,从小就招长辈喜欢,后来便被赵师伯收为了徒弟,同时与赵良结成婚约。
成为玄剑宗核心弟子之后,她的性格变得乖张起来,有一次甚至趁着比斗时划伤了其余女弟子的脸,只是没有证据能证明她是故意的,最后只被赵师伯训了一通作罢。之后她又安分了数年,等到赵师伯逝世后才再度暴漏出了本性,先后逼得数名新入门的小弟子离开宗门。但那时上代掌门的身体已经糟糕起来,很多事务都是底下的弟子在办,她那些事便全被赵良大师兄的身份给压了下来。
再后来,许云成为新任掌门,这个女人却是彻底收敛了,一点事儿都没再犯,整一副模范好师姐的模样,找不出一点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