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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几道身影从天而降,一道铁链哐啷两声不知从哪里窜出,缠向戈得落的脖子。戈得落眼疾手快举刀挡住,却连刀一起被铁链缠住,整个人被扯得飞了开。
作者有话要说:
☆、五
接着几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车厢前,阿乐斜坐在一个侍卫的肩头,只瞄了车厢里一眼就扭开头干呕,侍卫急忙将她驮到一边。
医圣司千廉在斜背的药箱里找出镇魂钉的解药,上前喂给沈开,另有侍卫帮沈开解了身上的绳子。
身上麻木的感觉慢慢褪去,正常机能渐渐恢复。沈开摇了摇胳膊,抱起小鱼走出车厢。貌似找不到北似的,先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面对司千廉,道:“救她。”
语调十分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小鱼生气全无,头像软面条一样歪在半空,好像一个刚用血洗过的布娃娃。
阿乐远远的用手绢掩着口鼻喊:“救什么救呀,哥哥,快把她扔了,抱个死人也不嫌脏。”
“救她。”没理阿乐,沈开重复对司千廉道。
司千廉后退一步:“不救。”
“你是医圣。”
“医圣也救不活死人。”
沈开面无表情,轻轻吐道:“庸医。”
司千廉脸色一白:“沈开你不要强词夺理。”
“庸医。”
司千廉烦恼地抓抓脸:“沈开老子救过你好几次。”
“庸医。”
司千廉一跺脚,伸手飞快在小鱼胸口点了十几处穴道:“她中了化骨散,毒阻血脉,兴许能捡回一条命,抱她进来。”
沈开抱着小鱼,同司千廉一起三人回了车厢,关上车门。
阿乐不喜欢到处是血的地方,继续坐在侍卫肩头看手下与戈得落等人打斗。
车厢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血迹。司千廉脱下外衣铺好,让沈开把小鱼放下。然后取下身上的药箱,拿出了他引以为豪的全套器械和照明的夜明珠。
准备好一切,他伸手去解小鱼的衣扣。
“哎……”
“闭嘴!现在老子说了算,你出去,找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进来,她要用血。”
沈开刚出一声就被他喝住。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司千廉最大,沈开没再试图说刚才的话,他放低了声音:“我就是血气方刚的男人,用我的血。”
司千廉抬头看看沈开,斜着嘴笑了笑:“好吧,就用你的吧。”说着三下五除二脱掉了小鱼的衣裳,一具曼妙的少女身躯便露了出来。然后拉住沈开的手臂,将一枚细小的针刺入他的臂弯。针后连接着一根肠管,管子的另一头连着另一根针。血液从沈开的臂弯涌出,顺着皮管,很快就涌到另一根针的针头处。
司千廉飞快将另一枚针刺进小鱼的臂弯,顺势在小鱼胸膛的几个穴位上连拍几下。就见小鱼极轻极轻地呼出一口气。
“小鱼……”沈开压低了声音喊。
“别急,还没活透呢。你最好求上天保佑她能容下你的血,哦,还有,在你的血也流干之前,别出声,我要缝针。”司千廉笑嘻嘻地说。接着他拿着一枚细如银丝的冰铁针,针上穿着细如银丝的线,将几根手指探进小鱼的伤口中,闭上眼忙碌起来。
不看伤口,不考虑病患是否痛苦,司千廉“医圣”的外号起得名不副实。但他的医术又的确无与伦比,仅凭指尖微弱的触觉就能分清筋络血管,并用灵巧的手指将伤口缝补完毕。
沈开跪坐在一旁,静静地盯着小鱼糊满鲜血的脸,臂弯一直保持着伸直的姿势,以便让鲜血能够顺利流出。
直到车厢外亮起肚白,司千廉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缝得很整齐。”
接着又探了探小鱼的鼻息,再次点点头:“不错,还有气。”
最后看了看脸色白得像瓷片的沈开,第三次点了点头:“不错,你还没死,果然血气方刚。”
沈开白了他一眼:“庸医……”
说完一头栽倒在小鱼身边,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六
小鱼被一阵嘿嘿的奸笑声吵醒,睁开眼睛,她看到一个男人跪在床边,用两把小刀扒开自己胳膊上的皮肤,正专注地看着皮肤下血红的肉和经络。
痛,痛得她满头虚汗。
于是她问:“你是谁,在做什么?”
那长得眉清目秀,五官却因为奸笑有些错位的男人抬头看着她:“醒了,我在欣赏我的作品。你瞧,被化骨散融化的筋络天下只有我司千廉一人接得上,没有我,你的胳膊就废了。”
小鱼敛眸:“我的筋络,你确定接上了?”
“确定,都长好了。”
“既已接上,劳驾,把我的皮肤缝上。”
司千廉看着她的胳膊,摇摇头:“不行,我想多看几天,完美作品啊。”
小鱼好言相劝:“缝上吧,你想看的时候我再给你看。”
司千廉为难地咬了咬嘴唇,不情不愿地说:“好,那就缝上。”
说缝就缝,拿起针就缝,也不给小鱼用麻沸散。未几伤口缝好,小鱼全身已被汗浸透。
“缝好了?”她问。
“缝得很漂亮。”司千廉洋洋得意。
话音刚落,小鱼一拳挥出,正中他鼻梁,将他打得仰面翻到。疼得他在地上滚了一圈,才捂着鲜血直冒的鼻子哇的一下哭出声:“你打我,啊啊啊啊,你打我。”一边哭一边还像小孩一样蹬腿。
吸着冷气,小鱼坐起身,缓了好一会儿才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你救了我,所以我只打你不杀你。”
“鬼哭狼嚎做什么?”
斜里刺进一道声音。
小鱼循声看去。
沈开站在门口,穿着一件雪白的武装,剑眉星目,英气勃发。眉眼不是特别英俊,却十分精神耐看,叫人讨厌不起来。
“你醒了?”他问。
小鱼拥着被子,转头看着窗外的竹影。
沈开走进房间,顺带用脚碰了碰还在嚎啕大哭的司千廉:“别哭了,有损你神医的形象。”
这话甚灵,司千廉哭声立止,他抬头用红彤彤的眼睛看了看小鱼:“对,我是神医,不和你一般见识,以后可别落在我手里。”
说完爬起身,捏着鼻子骄傲地一仰头大步走了出去。
“你睡了半个月,再不醒,我就把你扔出去。”说着话,沈开坐到床边,拉起被子裹住小鱼的后背。但被子老掉,思量片刻,他伸出双手将小鱼连同被子整个抱住。
窗外竹林刷刷作响,没有一丝杂音。
将头放在小鱼光滑的肩膀上,沈开低沉出声:“小鱼,你想杀了我?”
小鱼没回答,可微微颤动的眼皮暴露了她的想法。
闭上眼睛,沈开深深地嗅着小鱼的脖子:“你杀不了我,除非你引诱我,我才会露出破绽,引诱我吧。”
小鱼微勾嘴唇,声音轻得仿佛自言自语:“我妹妹长得漂亮,被我叔叔卖到风月之所,我不好看,只能卖到素阁做一个不会引诱人的杀手。沈爷,你的眼光,欠佳。”
沈开淡淡道:“我觉得我眼光不错。”
“所以你做登徒子?”
沈开毫无羞愧之色,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我是沈开,天下只要是我想要的,拿就是。你身体仍未复原,忍着吧,等身体好了再反抗。”
小鱼闭上眼睛,催动气脉试了试自己的内力,睁开眼时已有了计较:“滚开,否则我跟你玩命再躺半个月。”
沈开的脸皮很厚:“那换个说法,我在查一件事,你已回不了素阁。戈得落又跑了,他不会放过你这个叛徒。不如你帮我办事,呆在我身边,我付你酬金,日后也好有些傍身的资本。”
“我不想帮你办事。”沈开貌似惹了大麻烦,因为这个麻烦整个素阁都被卷进来做了棋子。
小鱼不想惹麻烦。
“你必须帮。”沈开冷冷道。
小鱼冷笑:“理由?”
沈开双臂用力,深深地陷进了被子中,勒得小鱼有些喘不过气:“我很想用你殉葬,既是如此,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小鱼道:“你很自大。”
沈开道:“我娘说过,要了解一个人,看三眼就够了。林小鱼,我看了你很多眼,我喜欢你的模样,性子……”声音越发低沉沙哑,“气味……”
小鱼突然发起了脾气,双手猛地一击床板:“滚开!”
可惜她内力全散,这一击只扯动了自己的伤口,疼得她浑身打哆嗦。
沈开忙松开被子,扶她躺下,道:“不想落在司千廉手里,就别和自己的伤口过不去。”
小鱼道:“我要喝水。”
沈开走到桌子旁倒水。
“你想查什么事?”小鱼问。
沈开头也不抬:“想帮我?”
“先听听你的理由。”小鱼做出了一点点让步。
沈开沉默了半天,转头看向她:“我要你陪我找我娘。”
小鱼怔了怔,忽然冷笑起来:“你在逗我。”
“我没有。”
“你娘是定北候。”
定北候沈圆月,先皇御笔亲封第一神将,是开国十大功臣之一。因其在战场上杀敌数万,也被人称作“煞神”。最为传奇,定北候是个女人,绝世佳人,其夫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乾亲王殿下。传说,定北候五十大寿时曾登上城墙看灯火,她回眸一笑,天上明月失色。有人说,定北候之女乐清郡主,虽然模样与其母长得神似,但气质风华不及其母百分之一。
小鱼看到阿乐的模样已是顶尖尖的绝代美女,根本想象不出,美颜超阿乐百倍的定北候是何等出色人物。
已封枪数年的定北候,乾王妃,理所应当该在金碧辉煌的乾王府中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怎么用得着沈开找?
思此,小鱼又勾勾嘴角:“你说说,你娘定北候去哪了?”
沈开的脸色变了变:“我不知道,娘过完五十大寿,同令相国出门办事,就再也没回来。”
小鱼道:“你继父乾王殿下位高权重,他应该知道什么。”
沈开点点头:“他确实知道什么,因为娘走后,他一夜青丝尽变白发,从此戒尽荤腥。不仅他,连阿乐也知道什么,不然她不会那么安静地接管了娘的黑衣卫。”
“他们是你的亲人,你可问他们。”
“他们是我的亲人,可他们姓达步,而我不姓。”沈开的手指紧握,指甲都似已深深嵌入掌中,“我不能对他们使手段,我只能在家外寻找答案。我想知道我娘去了哪,我一定要知道。”
小鱼看着天花板:“我帮你。”
“理由?”沈开问。
“没什么理由,只是觉得你和我有些相似之处,而已。”
听到这话,沈开大步流星走过来,把水杯放在小几上。然后坐到床边,身体伏上小鱼的腹部:“那么协议达成,我会付你酬劳。”
“你此刻在做什么?”小鱼问。
“你要帮我,首先就得让我睡个好觉,把血分给你之后我总是困,水你自己喝。”他居然这么说,饶是不动怒的小鱼也忍不住翻白眼。
“滚开!”小鱼骂道。
沈开打起了鼾,很快就睡着了。
小鱼想冲他头顶的穴位来几下,可一抬起手,想起了自己被叔叔卖来卖去时,也是这样忐忑不安,连好好睡上一觉也是奢望,忽然心就倦了,连动都懒得动一下,便由了沈开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七
春天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人的头上,薄雾还未散去,小城已经忙碌开了,热闹非常。小鱼走进一家成衣店,看中了一件青布素裙,问了问价格便买下,换掉身上沾满血污的红裙出了店门。
清澈的水蓝小褂将纤细的身段衬托得亭亭玉立,乌油油的辫子斜搭在肩头,右手五指上套着五个古朴的厚戒指,从容不迫的步子和秀美的五官引得不少人侧目。
偶尔有买卖人搭讪,她便停下来看一下,不久手上便多了一根糖人,一串糖葫芦,一包糕点。
正一边往前走,一边舔糖葫芦,身后忽然传来马蹄声。不久骏马长嘶,几个青衣人挡在了她面前,领头的中年男子一脸络腮胡,面色不善:“你可是素阁毒鱼?”
小鱼咬下一个山楂,在嘴里慢慢地嚼,模糊道:“不是。”
中年男子道:“休要抵赖,前年六月初五,你是否潜进金府,杀了金老爷?”
小鱼道:“不记得了。”
中年男子冷冷一笑:“毒鱼,今天我们兄弟要为金老爷报仇。”
话音刚落,小鱼朝他轻呸一下。随后他只觉得脸上刺痛,脑袋里嗡的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向后栽倒摔下马去。等其他几人七手八脚将他扶起,一摸脸,抹下两枚山楂籽,气得胸口发痛,不由环顾左右,大声喊:“毒鱼呐?!”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