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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狱夫妻档！”赵森的脑海之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这几个字来，继续看卷宗：半年前，夫妻二人来到海天市，隐姓埋名开了一家诊所，直到被查案的民jǐng找上门来。持刀捅伤数人，一人重伤，四人轻伤，现已在逃。再往下看，已经是一片空白。
赵森默默回忆着当天在天心诊所门外看到的血迹，目光锁定在武当山九龙派弟子这几个字上，再也挪不开了。
“九龙派？”赵森喃喃地说，眉头紧皱。
“哦，这个九龙派，我们也调查过了，就是一个隐藏在民间的武术门派，据他们说，已经传承了五六代了。难怪出手那么利索。。。。。。”张元雷说道，表情有些不自在。
只怕不仅是个武术门派那么简单。赵森摇头，并没有将这话说出口，因为值此关键时刻，挑破夫妻二人身份，只会乱了军心，他朝郑秋桐一努嘴，对方立刻会意。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会议室外。
“说吧，看出什么了，金刀仵作”郑秋桐淡淡笑道，有赵森在，他的心情总会放松不少。
“这俩人，不大可能逃走，他们一定还在本市！”赵森轻笑。
“他们真的是。。。。。。修士？”郑秋桐弱弱地问道。
“至少女的是”赵森点点头，“他二人的家，你们找到了吗？”
“当然，我们现在有专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着那里呢”郑秋桐点头。
“去他们家看看。”赵森十分笃定地说：“以这种人的手段，他们根本不屑于跑，因为你们抓不着他们。”
郑秋桐瞪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赵森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内心却窃笑不已：难得看到郑头吃瘪的样子，感觉还是很爽的！
上了jǐng车，郑秋桐犹豫了一下：“就咱俩去？别人不用去？”
赵森坏笑：“其实连你都可以不去！”
“滚！”郑秋桐大怒。
一栋普通的单元楼，楼外的小花园里坐着一对年轻男女正在窃窃私语，相谈甚欢，看样子像对情侣。jǐng车停在不远处，郑秋桐坐在车里，将二人召到跟前，问道：“有情况吗？”
女jǐng员答道：“郑头，嫌疑人一直没有回家，只有柳青青的母亲在家。”
“柳青青他妈？”赵森眼睛一亮，“我得去瞧瞧。”打开车门，直接下了车，那男jǐng员弱弱地说道：“会不会打草惊蛇？”
郑秋桐连忙摆手，跟着赵森进了楼道。来到四楼，敲响了防盗门，老太太一见又是jǐng察，老泪纵横地打开了门，连声说道：“造孽啊！”
赵森理也没理她，直接踏入房中，体内血珠急速运转，在五十多平米的房间里来回走了个遍，然后又重新回到了房门口，站在老太太面前。
其余四人看到赵森的举动觉得十分古怪，都拿眼瞧着他。赵森也不多说，伸手向那男jǐng员说道：“枪给我。”
男jǐng员楞了一下：“刘科长，这。。。。。。”
郑秋桐毫不犹豫从腰间掏出枪来，送到赵森手中，表情凝重。
赵森嘿嘿一笑，将枪顶在了老太太的脑门上，然后扣动了扳机。只听一声枪响，老太太脑部现出一个圆洞，应声倒地。身后一男一女两名jǐng员无不惊呆，将手按在枪柄上，掏也不是，不掏也不是。都拿眼睛瞪着郑秋桐，可是郑秋桐却一言不发，仿佛什么都没有瞧见，还在悠闲地左右打量着。
“你干什么？你疯了！”男jǐng员大喊，面露jǐng惕之sè，法医科的科长枪杀无辜老太太，这要传出去，那还不知造成多大的社会影响呢。
赵森置若罔闻，看着老太太痉挛的手脚仍然微微抖动着，不由得一声冷笑，照着胸口又开了一枪，血花四溅！
这下两名jǐng员再不犹豫，纷纷举枪顶在了赵森的脑后：“刘科长，就算这人是死刑犯，也不应该由你来执行，你快点放下枪，要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放下枪！”郑秋桐皱眉道。
“放下枪！”男jǐng员也跟着喊道，心说老郑，你怎么不早喊这句，现在可好，这人都开两枪了，到时候非得判你个渎职之罪。
“我说你们俩放下枪！”郑秋桐一脚踹在男jǐng员的屁股上，“佟野，李欣一，放下枪！”
男女jǐng员都傻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九十三章 说破】………
有没有搞错？佟野和李欣一大眼瞪小眼，齐齐看着郑秋桐：“郑处！他，你们。。。。。。”
“把心放肚子里，出了事，我负责。”郑秋桐淡淡说道。
二人对视一眼，脸上带着犹豫，枪口却已经不再对准赵森，只是站位却往后靠了许多，显然是怕赵森再有什么惊人之举。郑秋桐也不在意，十分淡定地看着赵森。
赵森浑然不觉，看着老太太浑身上下往外淌血，面露不解之sè，鼻子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眼中jīng光一闪，举起枪来，对着老太太的胳膊大腿连开四枪，溅得满室都是鲜血。
“他妈的！够了！”佟野大怒，忍无可忍，枪口再次直指赵森后脑勺：“刘大军，马上把枪放下，我给你三秒钟时间，双手抱头，否则我可要开枪了！”
“听到没有，快放下枪！”李欣一也是满脸厉sè，握枪的手掌微微颤动，她从jǐng一年多，还是头一次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同事，而且是自己佩服的刘科长。
赵森头也没回，没好气地一摆手：“别闹，没看正忙着研究尸体吗？”
佟野差点没被这话气得当场厥过去：大哥，你以前研究尸体，那是为了早rì破案抓到凶手，可特么的这次的尸体就是你打死的！你还研究个毛线啊！他冷哼一声：“刘科长，最后一次jǐng告你，马上把枪放下，不要再耍花样！”
“三！”佟野的食指放在了扳机上，目光犀利。赵森挥动着手枪在尸体上左敲敲右砸砸，眉头紧皱。
“二”佟野的眼睛微微眯起。此时的赵森伸出手指将老太太的眼睛戳破，然后掏出眼眶，流得满手的血，也顾不上擦。
“一”佟野牙关紧咬，静等着下一秒扣动扳机。
就在这时，赵森动了。他面露恍然之sè，猛然一转身，问了佟野一句其名其妙的话：“佟野，你还是童男子吧？”
佟野紧绷的神经出现了霎那的失神，什么？我都要杀他了，他还问我是不是童男？这人，有毛病吧？身边的郑秋桐和李欣一都满脸费解地看着他二人。
强忍着扣动扳机的冲动，佟野冷哼一声：“刘大军，把武器放下。”
赵森随手将枪扔给郑秋桐，上面的血溅了对方一脸，把一向注重仪表的郑处长气得够呛，怒目而视。
“跟你商量个事，兄弟！”赵森站起身来，伸手去拍佟野的肩膀，却被对方敏锐地闪开，枪口依旧对准赵森。
“不要耍花样，欣一，把他先铐起来。”佟野淡淡说道，对方好歹已经把枪交出来，这也让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李欣一迟疑了一下，掏出手铐来到赵森面前。赵森双手是血，表情平静，看不出一点杀人犯该有的负面情绪。李欣一心头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将手铐铐在了赵森的左手上，就在这时，赵森突然开口说道：“欣一妹子，皮肤很白嘛。”
李欣一微微皱眉，瞪了赵森一眼，刚要铐上赵森的右手，赵森又开口说话了：“把眼睛闭上，这一幕少儿不宜。”
李欣一自然没有听从他的话，只以为他又在玩什么鬼把戏，把另一只手铐打开，就在这时，赵森空着的右手突然一指点在佟野的腰间，然后只听得佟野一声惨叫，然后一股液体从他的双腿之间喷薄而出，流到地上，瞬间与地上的血迹融会在一起。紧接着老太太血肉模糊的尸体上冒出大量的白烟，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弥漫全场。赵森掌心红光一闪，现出一把血sè芭蕉扇，只一扇，便将满室的臭味和白烟吹散。
“破这种邪祟，必须要用童子尿才行，可惜，哥哥我早就不是处男了。”赵森一声长叹，将扇子收回脑中，目光锁定在老太太的尸体上，此刻，白烟散尽，尸体上的血肉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根根残破的白骨。
“啊！”李欣一一声尖叫，躲在佟野身后，已经顾不得佟野刚才小便失禁的事情，两只眼睛里写满了惊恐。佟野握枪的手也颤抖起来，脸sè青里透红，红里泛青。这太不符合科学道理了吧！就连见惯了神鬼之事的郑秋桐也是一脸的嫌恶。
“你们俩都出去！马上！”郑秋桐关心下属，两个年轻人入队不久，显然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能应付得了。
佟野看了眼身后的李欣一，不由分说将她推出门去，然后一转身，反手将门锁上，持枪而立，看着那堆白骨，虽然脸sè苍白，但是表情倒也坚定。
郑秋桐与赵森相视一眼，暗暗点头。这小子不赖嘛！
“出来吧，看见你了”赵森对着面前的空气淡淡说道。
四周无人回应。
赵森无奈地说道：“别怪我不客气了，姑娘。”说罢，全身四百七十五颗血珠同时窜出体外，在身前猛烈旋转，然后化为八只血sè肉眼，倒竖在当场，将赵森身前身后围了个水泄不通。暴烈的血气震得四周的墙壁摇晃不已，往下一个劲地落着灰尘。
“九幽之瞳，吸！”赵森大喝一声，瞬间四周所有的物体都脱离了自己的领地，朝着八只九幽之瞳飞来，只有郑秋桐和佟野二人不受影响。满眼风暴之间，一道青红sè的灵光匆忙向外飞去，光芒黯淡。
“想跑？晚了！”赵森淡淡笑道，八只肉眼化为一体，变成一只血肉巨掌，隔空一抓，便将那灵光握在手中，定睛一看，原来是只青sè皮肤红sè眼睛的老鼠，正在巨掌之中吱吱乱叫，眼中尽是求饶之意。
“知道错了？还不把你老公的地址供出来，要不然，死！”赵森眼中现出一丝杀机。
那老鼠吱吱叫了几声，赵森又是一惊，淡淡说道：“柳青青啊，柳青青，你还真是心狠手辣！”说罢，只一捏，那老鼠惨叫一声，化为一道血光消散在空中。李希辉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赵森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完了？”郑秋桐连忙问道，“杜小山呢？”
赵森一指地上的白骨：“这就是，被他老婆吸干了jīng血。十分钟前刚死！”
“嘿！”郑秋桐一声苦叹，“这结案报告让我怎么写啊！”
“关我毛事”赵森一句话把郑处长噎得直翻白眼，最后郑秋桐只能毫无杀伤力地瞪了赵森一眼，拉开门，门外站着一脸担心的李欣一。
赵森拍了拍李欣一的肩膀：“放心吧，你心爱的佟野哥哥死不了。”
此话一出，俩人闹了个大红脸。真烦人，干嘛说破？他还没向人家表白呢！李欣一嗔恼地想道，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小酒窝。
………【第九十四章 人肉】………
坐回车里，郑秋桐一脸好奇地问道：“我说，赵森，你怎么看出那老太太不对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怎么区别人和妖怪？到时候我手下的弟兄们就不用走那么些冤枉路了。”
“这事，凡人一般看不出来。”赵森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说道：“那天李队长被刺的现场，我就发现这女的步法很怪异，又乱又细密，不像人类。尤其是元雷他说四个人都被打伤，楞是没反应过来，我就知道她可能是得了道的畜牲。后来到她家，欣一跟咱位说，柳青青她妈在家，我基本可以判断了。畜牲的妈，要么是畜牲，要么是别的死人假扮的。反正不会是好人！更何况那老太太一身的新鲜人血的味道，结果，还用说吗？”
“也就是说，这是一只成了jīng的母老鼠？”郑秋桐问道，“那三根腿骨的事，她交代清楚了吗？”
赵森一楞：“哎呀，糟糕，我忘了问了！”
“嘿！”郑秋桐懊恼不已：“你什么觉悟啊，这么多年的老法医，证据不充分，我们怎么撤案！万一不是他们做的呢？”
赵森心头猛然一激灵：“对呀，我也一直有一种预感，妖怪杀了人，还会埋掉吗？直接矬骨扬灰，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根本不会留下证据。”
“可是你也说了，妖怪不怕我们jǐng察，所以留下证据他们也不在意！”郑秋桐摇头。
“那就更必要埋一根留一根，搞得这么复杂了！”赵森终于反应过来：“我们分析案情的时候，有过好几种推测，都是把凶手当做人来判断。这些推测放在妖怪身上都不能成立！”
“也就是说。。。。。。”郑秋桐yù言又止，表情有些古怪。
“我们很可能抓错人了。三根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