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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杯子,静静的微笑。
那一刻,她看起来很神圣,好像周身被一圈柔和的光圈所笼罩。
仰首,她饮尽杯中的茶……
“今夜我想一个人睡。”她说:
轩辕弃没有反对。
他们又像他刚来的那时候一样,各自睡在屋子两边的木床上。
“晚安……”她轻轻的对他说。
轩辕弃没有回答。他在想。这也许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瞪视着黑暗的天花板,过了好久好久。才能入睡……
他是冷醒的。
已经许久不曾睡的那么不安稳了。可是昨夜少了一个暖烘烘的抱枕。他睡的不好。
算了吧!回了宫,他要多少女人陪他睡都可以。他不需要那个又瘦又弱,稍微抱紧就怕把她折断的“抱枕”。
他下床走到她的床畔。她的双手交曼在胸前,熟睡的脸上带着和醒时一样恬淡丽平静的表情。他几乎以为那药没有效,一探鼻息才发现——
她已经死了。
他木然的站在那里,木然的看着她的尸体……
是那女人太笨、太蠢、太容易相信别人,可怨不得他。
“这么简简单单就死了……你算什么圣女……”讥讽的妞唇低语,地紧紧握拳,对床上那个像是沉睡了的女子低吼。
她不再像以往一样,被他骂之后缩肩吐舌,睁着又圈又大的双眼紧张的盯着他。
她只是躺在那里,平静的接受他的指控,没有反应。烦躁、愤怒的情绪,在轩辕弃的胸口堆积,他咬紧牙怒瞪着床上的女子。
“你是笨蛋是不是?别人要杀你,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来!?还让一个陌生男人住在家里,也不问清楚他的来历,就笨笨的什么都给了人,最后连自己的血、自己的命都赔上了。
有这种下场是你活该!笨!笨女人!笨女人!笨女人……”他不停的骂她。
他从来是个少言、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今天却失常了。他又骂了好久才停下来,目光趣依然瞪视着床上的女子……
蠢透了!这女人,一点点小事就能让她很高兴、总是一厢情愿把天下所有人都当成好人,这种人他最受不了,最厌恶、最厌恶了……
心脏仿佛被戳了一个洞的疼,和空虚的感觉是什么,他不想去分析。僵硬的别过头,他阻止自己再看她。
没有理由,他已经没有待在这里的理由,于是他举步离开。
走出屋外,扑鼻的香味让他停下脚步——
原来是满地的落花……
茉莉,是她最爱的花。她就像茉莉,小小的、一捏就碎,不堪一击、不引入注目。但是茉莉枯萎了,香气却久久萦绕不散。
一种突来的冲动让他弯卞腰,收集落下的茉莉花,拿回屋子,洒在她的身上。
“呜呜……汪呜……”
小灰狗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在茉儿的床前呜呜哀叫。它应该是感应到了主人再也不会醒过来。
他冷下脸。转身——
一团摺得整整齐齐的东西映入眼帘。
是那床被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竟把它抱起。他走出小屋,再也不曾回过头……
几天后,轩辕弃领军攻陷挑花源村。
果然不出他所料,整个过程易如反掌。一方面是因为进入桃花源村的路径已经熟悉,另一方面是因为桃花源村的居民根本无心应战。
当成千上百的黑色大军,骑着高大骏马闯人桃花源村的时候。村子里安静的出奇。那情景怪异至极,仿佛整个村子是空村。
然后他们才发现,原来村民们全都集中在圣女的屋子前面。
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四周一片肃穆宁静,偶尔传来悲伤的哭泣声。
简陋的木屋旁,有一个隆起的土堆,土堆上洒满了美丽的茉莉花瓣。那是圣女的坟,他们最敬爱的圣女的坟。
黑衫军的列来毕竟惊扰了村民。几个小娃儿一看到那么多高大骇人的武士,吓得哇哇大哭。但除此之外,村民们的表现却出奇的镇定。
一个年长的老伯走出人群,来到黑衫军的领袖面前。
轩辕弃冷眼看着他。老人的表情很平静,甚至看不出来有认出他的迹象。
年迈的村长宜视轩辕弃的眼睛,智慧的老账里,有种说不出的疲惫与哀伤。他朗声说:
“桃花源村的居民愿归降大王,老朽以村长的身分请求大王。不要伤害村里的人民。”
就这样吗?桃花源村的居民也未免太懦弱了!
胜利来得太容易,反而让嗜战的士兵们觉得无趣,不禁对桃花源村的居民产生鄙视之意。
好像能读出武士们的思绪,村长接着说:“我仍村里最受尊敬的圣女过世了。她是天底下最慈悲、最善良的女子,她生煎最怕见到血腥,我相信她死后,也不会想要见到她从小一起拐处的村民们,受到任何伤害。”
身为黑衫军的领袖,轩辕弃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他交代了副将几个指令,几百名武士就开始撤离。
黑衫军的纪律森严,来的时候迅速有效率,去的时候也一样寂静无声,没花多久时问,就整齐的散去。只剩下约王百名武士驻守,准备接下来的接管领地事宜。
轩辕弃高踞在马背上,对属下的来去皆不在意。他直直盯着那个隆起的土堆,神色阴沉,没有人能猜透他此刻的心思。
“告拆我嘛!在你心里,最渴望的东西是什么?”
“一统天下,成为全天下的霸之。”
“为什么你想要成为霸主?”
“成为霸主,就拥有最久的权势。”
“权势?拥有这种东西很有用吗?”
“当然。谁不想呢?一旦有了权势,就有了财富、有了高高在上的地位,可以操缎捌人的生死、可以让所有人都怕你。”
“那么,是不是要等到获得全天下最大的权势以后,你才可以变得快乐一点?”
“应该是吧!我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还有什么不快乐的。”
他果然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也完成了一统天下的美梦。可是……为什么此刻他心里……
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
只有可怕的空虚……
山谷里吹来一阵微微的清风,空气中飘散着茉莉花的香味,仿佛是她正甜甜的笑着,抚慰着他……
轩辕玉朝建国元年,收复最后一块土地——桃花源村,天下从此由轩辕王一人独尊。
轩辕王朝建国二年,各地战事平息,饱经战乱的人民终于可以回到各自的土地,重新开垦种植。惨道战火肆虐的房屋、建筑、道路、桥梁也都一一重建。各地是一片生气勃勃的景象。
轩辕王朝建国三年,轩辕王以铁腕方式实行新政。先是大刀阔斧的裁编一些大而无当的机关,再来又杀鸡做猴的下令,将一千平日倚仗所谓开国元老身分作威作福的官吏,一一斩杀。
从此朝中官员无不战战兢兢,克尽职责,再无贪赃枉法之情事。人人都道轩辕王公平正义,却也不禁畏惧他的残酷冷情。
三年过去了,他已经记不太清楚那个女子的长相,也很少再想起那段在桃花源村的日子。偶尔他会在不经意问想起一些片段,但也很快的被他压抑下去。
如今他是万民之王,日理万机,每一个决定都影响着上百人,甚至是上千、上万人的生命、财产和命运,他不能把时间跟精力拿来凭吊一段过去。
轩辕弃高坐在御书房的黄金龙椅上,俯视一群垂首伫立的臣子。
早朝从天未亮就开始,进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到现在还没结束。
不过,这对轩辕王朝而言,并非罕见的情况。常常有年纪稍长的官员,因受不了长时间的站立,和新王的强悍压力而晕倒。
即使如此,早朝也不会因此而缩短时间,或是改变方式。
从新王上任以来,一直以这种高压的方式鞭策着所有的官员。这也就是王朝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稳定天下情势,并朝向史上从未有过的富裕繁荣前进的理由。
只不过,可怜了这些在朝中仕事的大官。告病假归乡的、隐退的,甚至是过劳而死的人数,正以可怕的速度增加当中。
“接下来。”在听过中书省、门下省及翰林院的各项报告之后,轩辕弃冷峻的目光转向尚书省的户部尚书。“李卿,你有何要说的?”
行列中,弯腰上前的正是户部尚书。
“王上。微臣斗胆,有一事向王上请求。”
“说。”
“是有关墨记药坊。”户部尚书困难的咽了口口水,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是否会触怒圣颜。
“这……这药坊是王上下令设立的。王上体恤万民的心意天下人有目共睹,也都很感激。看病吃药的费用”视病人的经济能力收费……这……这实在是王上的德政。只是……只是……”
“讲重点。”轩辕弃不耐绠的长指在椅背上轻敲。这户部尚书办事能力没问题,就是讲话太冗长。
经过王上的指正,户部尚书不敢再拖延,壮着胆子,直言:“启禀王上。人性本贪婪,每个上门求诊的病人哪个不哭穷?药坊的人力又不够,根本就无从查起。”
“三年下来,药坊亏损连连,国库为了应付这笔开支,每年花费上百万两。请王上明察;这药坊是否……是否该停办?”
说完,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户部尚书的一颗心坪件直跳,紧张得背后的官袍全被冷汗给染湿了。
轩辕弃绷着脸,久久不发一言。
早明白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执意而行?
这问题他问过自己很多遍,却又并不真想知道答案。
记忆的底层有个模糊的声音、有一张仿佛阳光般的笑脸……
“我的梦想是开一家药铺。那里有很多大夫、有全天下是齐全的药,而且最棒的就是,没有钱的人也能够来看病,不需要银两。
你想想看,这样就不会有人因为没钱看病,而延误病情了。”
“蠢……真是蠢……”他合下眸子,反覆低声喃语。
蠢——是在说她……还是那个居然这么做的自己?这个问题恐怕没有答案。他自嘲的扭曲嘴角。墨记药坊、墨记药坊,记的又是哪一个“墨”……
“王上……”户部尚书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快要憋死人的气氛,他鼓起所有的勇气向:“王上的决定是——”
轩辕弃仿佛这才自远飘的思绪中回神,他挥挥手。
“药坊还是照现在的方式经营。”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然也没有人敢有异议。
不过,精神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的户部尚书,却再也撑不下去了,他咚地一声,晕倒在地上。
户部尚书被安排在皇宫的某个房问里休息。
宫廷御医立刻被召来。
鄞御医今天肩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临时找了他的女儿邓芙帮他背药箱,跟他一起进宫为尚书大人看病。
“爹,为什么要人家跟你来嘛!好累唾!”
“乖女儿,帮一下爹。爹也是没办法,几个徒弟刚好都出去办事了。”
虽然这么说,邓芙仍嘟着嘴,一脸不甘愿。
父女两来到尚书大人休息的寝室。郑御医立刻为仍昏迷的尚书大人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
“尚书大人没事,脉象稳定。只是一时情绪过于激动,加上劳累过度,才会晕厥。让他休息片刻就没事了。”他对照顾尚书大人的宫女说。“我开几帖滋养的方子给大人服用。”
郑御医坐在桌前开药,他的女儿则百般无聊的在一旁等着。这时——
“王上驾到。”
门口传来的喊声,让屋内的所有人神经紧绷,连忙跪了下来。
一个高大的身髟走进这房内,一瞬间气氛好像变了,男人身上的气势效乎让这个空问变得好狭窄。
“李卿情况如何?”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犹昏迷的老人,他脸色一沉,转头问郑御医。
郑御医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轩辕弃点点头。“好吧!给李尚书最好的药。他醒了就告诉他,明日一早把墨记药坊的摺子送上来。”
听到王上这么说,郑御医与一旁的宫女们都暗暗昨舌。
本来还羡慕李尚书能获得圣上的眷顾,想不到王上来的目的竟然是……可怜的李尚书,恐怕会希望不妻醒过来吧?
轩辕弃交代完,又对着邓御医说:“开些安神的药方给朕。”
“王上可是近来又睡得不好?”邓御医问。就他所知。这已经不是王上第一次有这种情形了。
轩辕弃微蹙眉心,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照做便是了。”
正要往外走,眼角的余光瞥见室内穿着不同子宫女服饰的女子。
“这是谁?”他不悦的问。
“启禀王上,这是小女。”郑御医连忙解释。“她跟着老朽来。学些医术。”
“她会医术?”
轩辕弃的心似乎被某种东西勾动了。
“抬起头来!”他沉声命令。
女子当然不敢不从,抬起头来。
不是……但是眉眼之间有点相像……
他恶狠狠的盯视着她,盯得郑芙双膝发抖,害怕得牙齿直打颤。
邓御医也同样提心吊胆,因为王上的举动是没有人可以预料的,他害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