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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废物,你不喜欢,我下次不这么做就是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口一个你妈妈,一口一个亲生母亲,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她的亲生女儿似的……”
思尔嚣张跋扈地扬起已微微有了圆润弧线的下巴。
“怎样?我就是这么任性……”
“好好好。”季云深也是无奈。
一见她笑,他就想跟着笑,一见她哭,他就想让那让她哭的人去死。
他想他能这么一直陪她走下去,一路顺遂,要她一直这么任性。
而至始至终站在旋转楼梯上的尤晨绯看到这画面,不觉弯了唇角。
许是命运错手安排了思尔和季云深这么一段欢喜情缘,亦或是他们兜兜转转总该在一起。
他这个做哥哥的,总该替思尔感谢命运,替她选了一个最适合她、也用尽全部生命爱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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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尔能这么快重新回到尤家,是尤少康始料未及的事。
他眼也不眨地看着坐在自己跟前,喂自己吃饭的小女儿。
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这样仔仔细细地看过自己的尔尔了。
便就是从前她人还小,绕他膝下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般父女独处的静谧时光。
细细端详她,她长大了好多。
褪去
了女孩子的稚嫩,越发得出众,仿若一朵盛放的白色蔷薇。
她的眉眼,更是像极了方妤。
对,就是像极了方妤,不是方舒。
那些年,他所有的情感都纠结在这一对孪生姐妹当中。
他常常分不清楚,这一对姐妹到底哪一个是姐姐哪一个才是妹妹。
就是在方妤死后的那一段时间,也就是方舒取代了姐姐成为尤家女主人的那段日子,他才真正区别了这两姐妹。
她们有着一模一样精致的眉眼,但那眉宇间的气质却大相径庭。
方妤的眉眼温柔,眉心总有一种淡淡的舒然,一见她的笑容,便叫人过目不忘。
而方舒眉心总是微微敛着,看人时下巴总是微微上扬,举止投足间都透着一种凌驾于众人身上的气势。
姐妹不同,各有各的韵味。
“爸,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思尔开口断了尤少康的思绪。
尤少康失笑,摇了摇头。
思尔眉眼笑弯:“你是不是想说,我终于回到家里来了,这一下我们一家人就齐了……家里有你、妈妈,哥哥还有云深……等来年,再叫哥哥带回个好女孩回来做我的嫂嫂,家里再多添上一个小孩子,是不是就更圆满了……”
后面的话,尤少康根本没在听。
他所有的思绪都停在思尔说的“妈妈”两个字。
尤晨绯刚好走进,一眼便读懂了尤少康神情当中疑惑的那一部分。
叉开了话题:“尔尔,我要喂爸吃药,你怀着孕呢,赶紧回去休息……爸,他虽然不说话,但一直听你说话也是耗费精力的,也让他歇一歇,你们两个有什么话慢慢说,来日方长。”
思尔嘻嘻一笑,跳着站起来,给尤晨绯敬了个礼。
“好嘞,遵命。”
尤晨绯目送思尔离开,关紧了门,才朝床边走过来。
一面从床头抽屉里拿出尤少康每日都要吃的药,按药剂装进一个小瓶盖里,再又喂他倒了一杯水。
尤少康人动不得,就如同被尤晨绯摆布的布偶一般,机械地张开嘴,吞下药,紧接着吞下一口水。
而他的一双眸子一直盯着尤晨绯,显然是有了疑问想要问尤晨绯个究竟。
“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尔尔了。”
尤晨绯轻描淡写了一句,在尤少康这里却是骤起波澜。
他瞪大了眼,似乎想要知道更多。
尤晨绯当然知道他为什么是现在这幅表情,拍了拍他肩膀,安抚他情绪。
“放心好了,我没说你的事。我只是和尔尔说了,她确实方妤的女儿,顺便要挟了方舒假扮妈妈……”
尤少康的表情一瞬间松了下来,他长长舒了口气。
似是落下了心中好大一块石头。
转念一想。
原是他的儿子,对于当年的事,比他想象中知道的还要多。
他看向季云深的褐色双眸里又多几分感激。
尤晨绯牵了牵唇角:“你不用感谢我,我这不是为了维护你在她心里的形象。只是不想让我的妹妹知道她心里百般爱戴的爸爸竟是那样的人:在得知自己的妻子是被人害死之后,还能纵容那个人取代她的身份,还虐待他的女儿……”
尤少康百感交集。
喉间乌隆隆的声音响起。
他有想说的话。
尤晨绯知道。
薄唇戏谑的一勾。
或许近十年的行医生涯,让他早已对很多事都看淡看深刻看通透。
“好好地治你自己的病,你要是有抱歉的话,到时候你自己去和她说。”
尤少康兀自叹了口气。
是啊,他欠下的债怎么能叫他的儿子去叫他还。
这么多年,他一向行事我醒我素,忽略了方妤留下的这一对儿女。
他对不起这两个孩子,更对不起他们的生母……
尤少康觉得,就算是去死,这份罪怕是也万死不辞!
他一定要治好自己的病,亲自说上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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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117尤思尔,你可真是不知好歹(3000+)
思尔和季云深在尤家一连住了几天,季云深几次都提出要回去他的别墅去住,却都被思尔一口拒绝了。
时隔十年才回国的她,才一感受到来自家的温暖,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在尤家住的这几天,季云深几乎寸步不离思尔,尤其是方舒到她身边的时候,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提起他所有的警惕紧。
不但如此,他更是对尤家为思尔准备的每一样食物都严格把关雠。
这自然而然招来了思尔的不满,不过季云深依旧维持着每天思尔的吃食都要先尝过的习惯。
他的性格,一向如此,自己决定的事情,风雨不改。
这天中午,思尔还在楼上睡觉。
季云深先思尔一步下了楼。
他走路向来没有声音,站定在厨房门口的时候,正在厨房忙活的方舒也没发觉。
季云深眼见他鬼鬼祟祟地从厨房的碗柜里拿出一个小罐子,用银质小勺舀了一小勺放进要给思尔吃的补汤当中。
似是觉得一勺还不够,又舀了一勺进去,之后又搅了搅。
似是感觉到了身后异样的目光,方舒猛地一转头,正迎上季云深阴冷的一张面孔。
季云深走近。
“云深……”
方舒明显有些慌张。
“你紧张什么?”季云深直言不讳。
“我……”
方舒别开季云深鹰隼的眸子。
“尔尔应该醒了,我去把补汤端给她……”
“等一下。”
季云深叫住方舒,一并夺过她手中的碗。
“你刚往这里面放的是什么?”
方舒目光飘忽不定。
“就是寻常的白糖。”
“就只是白糖?”季云深笃定,“真若是白糖那么简单,你会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们在吵什么啊?”
清丽的声音,蓦地***这两人的对话。
方舒越过季云深的高大身影,问思尔:“尔尔,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每天到这个时间,我都该醒了。今天听到你们两个在下面这么大声,我就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方舒以长辈的姿态狠狠瞪了一眼季云深。
“没什么。刚好你醒了,补汤也炖好了……快来趁热喝。”
方舒说着,从季云深手里夺过碗。
才走出一步,便又被季云深横身拦下。
“倒掉!”
季云深才不管方舒到底是思尔的妈妈还是小姨,只要是他认为这个人会做出伤害思尔的事,他便绝不饶她半分。
“季云深,注意你的说话方式!我是尔尔的妈妈!请你尊重你的长辈!”
方舒倒也不介意多和季云深多做纠缠。
那句“我是尔尔的妈妈”与其是说给季云深的,倒不如是特意说给尤思尔听的。
尤思尔一见季云深这般说话,也是恼了。
她疾步走到方舒跟前,将方舒挡在自己身后。
“云深,到底发生什么了?”
季云深听思尔的语气,不像是询问,倒更像是已经判了他的罪,倒也懒得和她解释。
方舒却绝不放过这个机会。
“就是我刚才在厨房里给你炖补汤,他进来了,刚好看见我在补汤里给你加了两勺糖,便认为是我在偷偷摸摸地在你补汤里给你下东西。你前几天,不是说补汤太苦了吗?我怕你喝不下去,就特意放了糖给你。尔尔,我是你的亲生妈妈,我会害你和我的小外孙吗?”
方舒无需多说,思尔也已经理解到了全部。
季云深这几天的表现,她不是没有看到。
“云深,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好,可她是我妈妈,我相信她。就算是任何人
想要害我,她也不害我的……”她软了语气,“云深,我知道你最近是太紧张我了,所以才会--”
季云深顿觉可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宁可相信她的鬼话,也不愿意相信我了?”
“季云深!”
思尔喊住他,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他明明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还要把她摆在那样位置。
季云深打着厨房里一来一回转了几圈,最后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也没能找到一个发泄的方法。
他的小废物,竟然不相信她!
思尔看到季云深的这反应,也是惊了。
可一边是自己的妈妈,一边是季云深,真要她选,她只能选择委屈季云深。
话说了一半,便被季云深打断。
“你不用解释。”季云深气得牙根痒痒的,他对她真是打不得骂不得,“对,就是我神经太敏感了,冤枉了你的好妈妈……”
思尔知道他是气,自己却也不愿在这件事上有任何让步。
毕竟那站在自己身后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妈妈。
她可以伤季云深,却不能伤方妤。
季云深见她微仰着下巴,一副自己饶有道理的样子。
蓦地,他冷了脸色。
“尤思尔,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多日以来,季云深都不曾对他这般说过话。
讥诮冰冷的话语才一灌进耳里,思尔的眼泪便盈了上来。
她攥着粉拳,强忍不服输地在季云深面前不要哭出来。
“季云深,你才是不辨黑白!”
他,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呢?
“对,我就是不辨黑白。世界上对你好的就只有你这个好妈妈,你就让她好好照顾你吧,我走!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把你照顾成个什么样子来!”
季云深说罢,匆匆离开这厨房。
他才一转身,思尔眼里的温热的液体便不争气地滑落了下来。
遥遥地,她听见门被人狠狠关上的声音。
他走了。
连楼上他的东西都没收拾就走了。
方舒揉了揉思尔双肩:“尔尔,你没事吧?”
思尔强颜欢笑。
“妈,我没事。都习惯了,以前我们两个在家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吵……你不用担心,过两天,云深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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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思尔看着那碗已经凉透了补汤,发呆。
方舒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她,眼下尤晨绯人在尤氏,她悄悄躲到卫生间给尤佳期打了个电话。
“喂,佳期啊。”
“怎么样?妈。”尤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