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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送您回去。”侍者说,接着又嘱咐道:“请您记住,在这里,每个人都必须戴着面具,还有,不能提任何人的名字。”
薇妮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却又有一些迟疑:“但是……连劳里也不可以吗?”
侍者肯定地说:“不可以,我很抱歉。”
薇妮说:“那……那……”
侍者却懂了她的意思,说:“您可以称呼他为红桃公爵。”
薇妮明白了,问:“请问红桃公爵现在在哪里?”
侍者说:“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送您回房间?”
薇妮想了想,说:“好吧。麻烦您了。”
侍者带着薇妮回到了劳里所在的房间,按了门铃。
劳里开门出来,见到穿着睡衣并且赤着脚的薇妮,眼神忽地一怔。
侍者却似什么都没有发生,恭敬地行礼说:“先生晚安。”接着便退下了。
“劳……黑色钻石先生……我……”薇妮怯怯地想要解释。劳里没等她一句话说完,就先将她拉进了房间,关上了厚重的门。
“我刚才心痛病又犯了。”薇妮捏着睡衣说。
劳里坐在沙发上,摘下了面具,一双清凉的眼睛看向薇妮。
薇妮连忙说:“我很害怕,想去找你,但是迷路了。这个城堡好奇怪,我不喜欢这里。”
劳里伸出手:“把手递给我。”
薇妮听话地将双手交到劳里的手中,一股暖流从劳里的指尖传出,遍布了她的全身。他微微颔首,垂敛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
半晌,劳里收回手,说:“现在还痛吗?”
薇妮摇头:“痛了一会儿就好了。”
劳里没有再多说什么,嘱咐说:“你去睡吧。我今晚就在这里。”
薇妮欲言又止,犹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小声地说:“刚才我在楼里听到了爆炸的声响,很吓人。就好像是城堡有一半突然跨掉了。”
劳里挑起了眉,眼里泛起的笑意,却又用了漠不在乎的语气说:“城堡不会垮掉,你安心去睡吧。”
087。沉醉
薇妮朝着房间的方向拖拖拉拉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小声地说:“我不想睡。”
劳里这时已经背朝了她坐下,薇妮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见他忽地站起,转过身来。薇妮低了头,语气里带了一些小倔强:“我不困。”
劳里扣起面具戴上,说:“既然你不困,那我就带你到处看看吧。你能到这里来的机会可不多。”
听了他的话,薇妮忽地睁大了眼,眼睛里又是惊喜又有敬畏。
劳里看她兴奋的样子,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说:“先去换衣服。”
薇妮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睡衣,并且还赤着脚,不好意思缩了缩脚,往房间里跑去。没过多久,薇妮便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她穿的是一条水蓝色的裙子,式样简单,没有多少点缀。劳里挑剔地打量了她片刻,说:“不好。换一条。”说完,也不管薇妮的意见,径自走到衣柜前挑选起来。
薇妮跟在他身后,不满地嘟哝说:“我觉得这条裙子挺好。”
劳里顿了顿,侧过脸来对她说:“太素了,混在人群里根本找也找不出来。我身边的站着的人,怎么能这样普通?”
壁灯朦胧的光晕覆上他的侧脸,轮廓精致如最挑剔的艺术家倾心琢刻的大理石雕像。
薇妮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劳里从衣柜里取出一条裙子递给薇妮。裙子的颜色从淡橘色渐变到水蓝色,从领到双肩簇着叶状蕾丝绣花,袖子蓬松如繁花,腰带上缀了碎钻拼成的繁复图案。
薇妮听话地换上了裙子,长长的薄纱裙摆落在了地上。薇妮小心翼翼地走到劳里面前,有些不确定地说:“这个……会不会太夸张了?”
劳里满意地说:“这样很好。” ;他取了金色的面具换下了侍者给薇妮戴上的白面具。
劳里按了铃,侍者很快就来了。恭敬地打开门,请劳里和薇妮先走。
薇妮似乎这才第一次注意到了走廊仿佛一座华丽的墓室,富丽堂皇中带着诡谲的寂静。她往劳里身旁靠了靠,步子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她一手抓着劳里,一手提着裙子,一不小心还绊了一下。
劳里一只手轻松地抓着薇妮,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薇妮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故意作出紧张的样子,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礼。这是她第一次穿这样华丽夸张的长裙,难免不知道该如何迈动步子。
就算莫顿伯爵再怎么不待见薇妮。但是贵族小姐应该懂得的礼仪薇妮却一条没有落下。不管怎样,从前的薇妮潜移默化中自小便养成了贵族小姐应当有的风姿。可是,现在的她虽然聪慧。却从来没有研究过贵族小姐一步一行的讲究。这些细节在旁人看来虽然微妙,但是贵族们一眼便可以看透其中端倪。
劳里这个人越来越神秘莫测,在他面前,薇妮想尽量少露出破绽。
劳里带着薇妮走过无数条迂回的回廊,走过几十道楼梯。到了一闪蓝色的门前。
两旁的侍者躬身开门,酒香扑面而来。
宽敞的房间里派对正在举行。衣着高贵的男女们各自端着酒杯,谈笑畅饮。长长的餐桌上摆着格式酒杯,酒杯里盛着各种颜色的酒。
劳里替薇妮挑了一杯淡红色的酒,薇妮低头浅尝了一口,清甜可口。显然不是烈酒。淡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桃花的香味,薇妮分辨不出酒的成分,不敢胡乱喝下去。只得装模作样地小口轻抿。
大厅里盘旋着节奏缓慢的音乐,喝得醉醺醺的人们随着音乐慢慢摇晃着身子。一个穿着桃红色裙子的女人翩然靠在了劳里身前,向他举起了杯子:“乔纳森,我们需要干杯庆祝。”显然是醉了。
劳里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那个女人重心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在了地上。
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声音略有些歇斯底里地朝劳里质问道:“乔纳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绝交么?”她随手一抛,伴随着残酒的飞溅,酒杯在空中划过一个尖锐的弧度,咔擦碎在了地上。
穿桃红色裙子的女人又从桌上抓起了一杯酒,看也没看便一饮而尽,扬起轻问:“乔纳森,你不再爱我了么?”
她一个没有站稳,瘫坐在了地上。她的面具上画着一张哭泣的脸,和她此刻的凄恻分外协调。
周围的人礼貌地给她让出了空间,却没有人上前理会她。
劳里从她的身边走过,看也没看她一眼。见薇妮不忍心地回过头,劳里轻声在她耳边说:“她的乔纳森五年前就不要她了。她选择每天在这里醉生梦死,和谁都没有关系。”
这样的女人,沉浸在逝去的爱情里无法自拔,只能依靠酒精每日麻痹自己,确实活该。薇妮心想。
“红桃公爵。”有人拍了一下劳里的肩。
戴着长鼻子面具的男人向劳里举举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不如我们来赌一局?”
没等劳里开口,戴长鼻子面具的男人“哈哈”一笑,说:“红桃公爵每晚只赌一局。听说伯塔尔今晚输了二十个金砝码。哈,其实你不知道,伯塔尔早就破产了,他跟人打了一万个金币的赌,只有让红桃公爵摘下面具,他才能重新翻身。”
劳里优雅地啜了一口手中的蓝色的液体,轻笑着说:“这么说来,他只是想破产得更彻底一些。”
戴长鼻子面具的男人放声大笑起来,说:“红桃伯爵,我要预定你明日的赌局。赌注是两颗十克拉的星光红宝石。”
劳里放下手中的空酒杯,说:“不如现在就开始?”
戴长鼻子面具的男人惊讶地问:“你不是每晚只赌一局吗?”
劳里轻描淡写地说:“缺少有意思的对手,每晚赌一局便已经足够让人生厌。今晚我心情好,不介意多来一局。”说完,他的目光转向薇妮,说:“况且,我的小女孩或许需要一对星光红宝石耳环。”(未完待续,)
088。红桃公爵
劳里这话说得傲慢至极,但是戴长鼻子面具的男人却一点也不在乎。他招来侍者,吩咐侍者为他调上一杯烈酒。
劳里见薇妮还捧着几乎没有变化的杯子,问:“喝足了吗?”
薇妮连忙点头。
劳里取过她手中的杯子,随手递给侍者,说:“走吧。”
戴长鼻子面具的男人吩咐的烈酒还没有送来,劳里却不管这些,拉了薇妮就向外走。戴长鼻子面具男人顿了一顿,也跟在了他们身后。
又来到了前不久才到过的赌场。
赌场的人见了劳里,惊讶地纷纷侧目。
劳里泰然自若地面对众人的注视,问戴长鼻子面具的男人:“你想玩哪一种?”
戴长鼻子面具的男人看了一圈周围的赌局说:“杀手六。”
劳里赞成:“正好。我也很久没有玩过这个游戏。”
“杀手六”是最简单的赌博游戏。把骰子放在一个装满酒杯子里,摇动之后,将杯子倒扣在特制的凹陷桌面上。摇到1、2、3、4都没有关系,但是三次摇中4的人,可以选择减少公共酒杯中的筹码一到三倍。可以摇到5的人可以往公共杯里面追加筹码,数量不限,在场的所有人都必需追加同样多的筹码。摇到6的人可以选择出局或者是游戏结束,游戏结束时,总点数最大的人获胜。
酒的种类每局都不同,因此,即使是对于精通骰子的赌徒而言,也很难掌握骰子在不同密度的酒水中的动向。
劳里两只手指托住酒杯,手指微微用力,将杯子倒扣在了手心。扣住酒杯的手在空中上下旋动,动作缓慢而优雅。但杯中的酒水和骰子却翻动得极快,快得让人看不清。忽地一个翻扣,酒杯倒矗在了桌面上。酒水极速翻腾逆行,泛起细小得泡沫,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劳里看了一眼戴长鼻子面具的男人,干脆地抽起酒杯,轻轻地吐出一个词:“5、追加双倍筹码。”
戴长鼻子面具的男人没有丝毫犹豫,拈起筹码,投入了公共杯子里。接着,他转动起自己的酒杯。酒杯里的酒是侍者随机送上的。每一杯都不同。他的手上下翻转,像是落水的小兽在水里挣扎不休,充满了力量。
“啪。”酒杯扣下。翻看一看,是“3”。
再次轮到劳里,劳里左手两指夹了杯脚,手一翻,杯子在空中旋转过一个漂亮的弧度。落地时,尚未来得及翻腾的酒水中显出了数字“4”。
劳里轻松地说:“追加双倍筹码。”
追加双倍筹码。
追加双倍筹码。
四轮下来,筹码已经追加到了最初的八倍。
劳里再次拿起酒杯,左右晃动起来。戴长鼻子面具的男人此刻再没有了先前的满不在乎,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扭缠在了一起,相互挤压对搏。骨节间发出噼啪的脆响。
劳里再一次宣布:“追加双倍筹码。”
戴长鼻子面具男人的双手像是突然失去了活力,猛地耷拉了下来,拈起筹码的手有些犹豫有些颤抖。他的拇指用力摩擦着筹码的边缘。这才一个狠心将筹码抛入了公共酒杯里。这次,再拿起酒杯,他的动作却不如先前流畅有力,几个翻腾,酒杯落地。骰子朝着上面的数字是“6”。
他可以现在选择退出,输掉之前所有的筹码。也可以放弃退出,继续和劳里赌下去,等待翻盘。
围观人群的眼光全都投在了他的身上。他聚精会神地盯看着那颗“6”向上的骰子,内心无比挣扎,抓住桌面的双手也显出了白色的骨节。
“游戏结束。”他终于无力地宣布。
围观人群里发出表示失望的轻叹。
劳里将公共酒杯递给侍者,看了看里面的筹码,说:“两颗星光红宝石,正好。”
这里赌博用的都是筹码,侍者将每人的输赢记下,散场过后再一一清算。
劳里心情不错,走到下一张赌桌前。赌桌上玩的是最简单的要骰下注游戏,劳里拈起一枚筹码,往空中抛弹了一下,压在了梅花上。
周围的人像是忽然被闪电击中,又在一瞬间回过神来,纷纷跟压了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