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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纳德校长没有走衣柜里的暗道,而是从楼梯下了二楼。薇妮一眼便看到了上次进入的那扇门。虽然她只来过三次“古老的伊斯顿”。但是她清楚地记得,这一层的每一间房都是一模一样的办公室,没有多出的房间。
尽管她知道二楼的格局有所改变,但是所有的门窗的存在看上去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不等她多想,罗纳德校长已经推门进去。
房间里乱糟糟的书籍家具已经被清理一空,只留下了挂在墙上的巨大镜子。
看到镜子。薇妮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不肯再往前走。
罗纳德校长从容地走到了镜子面前,转头向薇妮招招手:“没事的,我也在这里。”
薇妮慢慢地挪到镜子前,眼睛始终盯着地板。
“抬头,看镜子。”罗纳德校长说,语气虽然温和,但是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得不听从的魄力。
薇妮面露苦色,抿着唇,绷着脸。一点一点地抬起了眼。
当她的目光终于直视镜子时,“咦?”薇妮禁不住叫出了声。
镜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房间的墙和地板都是还在,唯独没有罗纳德校长。
薇妮正要转头确认身旁的罗纳德校长的存在时。仿佛如风掀动了湖面,镜面忽然变得模糊。准确地说,是墙壁和地板的影像糊成了一抹冷厉的灰碧色,但是薇妮的样子依然清晰可辨。
她和镜中的自己对视。只觉得那是她,又不是她。仿佛被恶魔附了身。镜中的她眼神邪祟,闪着渴血的光。
薇妮想要逃离,但是目光却似和镜中自己的眼神胶在了一起,无法逃避。镜中场景变化,她似乎置身在一道阴郁的走廊中,走廊狭长。笔直地通向遥远的黑暗。走廊的一侧是墙,另一侧并列着同样的尖顶拱门,门间的半浮廊柱上有造型各异的天使浮雕。雪白的天使身上印着阴冷灰暗的光。远远看去,倒像是狰狞的恶魔。华丽的大理石地板泛着冰冷的光,落着天使雕像的模糊倒影。
薇妮下意识地握紧了拳。
上次见到镜中的幻觉虽然可怕,但是却没有这样拉人入梦般的代入感。只要愿意,她可以轻易地转头离开。
而现在。若非内心足够的冷静,她大概会真的以为自己身处在镜中那条阴暗寂静的走廊里。镜子的空间和她所存在的空间似乎通过她和镜中的她连通在了一起。
她知道自己被镜子的幻影蛊惑了。但是罗纳德校长就在她身旁,她不得不克制着精神力对幻境的抗拒, ;放任由心神沉入镜中。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惶惶忽忽之中,她觉得自己已经依附在了镜中,从镜中看着真实的自己。心里的不安在渐渐扩大,薇妮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控制自己不要本能地出手。
薇妮转动着已经有些恍惚的大脑,尽量表现得像一个正常的小女孩。她想作出惊惶的表情,却发现自己脸部僵硬,就好像镜中那个人偶模样的自己一般面无表情。她往后退了两步,脚底冰凉,似乎踏在大理石地板上。
“啊!”薇妮尖叫了一声。
一双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薇妮一震,眼前一黑,往后摔坐在了地上。她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不住地颤抖。
“薇妮,薇妮,你还好吧?”罗纳德校长俯身问。刚才就是他用手遮住了薇妮的眼,薇妮才得以摆脱幻境。
罗纳德校长向薇妮伸出手,拉着薇妮站了起来。
“校长,我……”薇妮的声音还在发颤。
罗纳德校长的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很抱歉,大概是我太过心急了。”
“不是,不是,”薇妮有些头晕,她双手揉了揉自己脑袋,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好像……好像到了镜子里。”
罗纳德校长走近镜子,指着镜框上的一行字,念道: ;pour ;l’de。
“什么?”他念的是古魔法语,薇妮假装没有听懂。
罗纳德校长说:“走近一些。”见薇妮很是犹豫,罗纳德校长将手放在镜子上,默念了一段咒语。镜框一角的凸起渐渐化作了一颗明珠。罗纳德校长取下珠子,随手放进衣袋里,说:“没事了。”
薇妮看向镜子,果然镜中没了魔力波动,而是像一面普通镜子那样照出了她的模样和房间背景。
罗纳德校长指着刻在镜框上的文字说:“这是古魔法语言,意思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薇妮喃喃地重复道,若有所思,“难怪,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一条走廊,感觉就好像真的一样。”
罗纳德校长微笑着说:“那不过是幻象罢了。”
薇妮后怕地捂着心口,感叹道:“好厉害的幻象。”
罗纳德校长介绍说:“这面法塔幻镜是克默斯大师的作品。幻境魔法阵是魔法中最难却也是最容易对付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坚定且勇敢。”
薇妮赞同地点点头。
罗纳德校长说:“我给你的特殊训练,就是如何在面对可怕的幻象时保持冷静。”
薇妮有些担忧地问:“需要使用魔法吗?”
罗纳德校长说:“面对强大的幻境魔法阵,魔法师和普通人没有太大的区别,除非你能够强大到毁掉整个魔法阵。”
毁掉整个魔法阵?薇妮心里说,我从前就是那么做的。
罗纳德校长从衣袋里取出了明珠:“每个魔法阵都有一个规则,你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规则,毁掉魔法阵。”
薇妮不解:“规则?”
罗纳德校长说:“每个魔法阵都建立在一定的规则上。换句话说,每个魔法阵都有一个破绽,这个破绽可以是一个开关,一段咒语,或者是一种方法。很不幸地是,每一位炼金术师都有自己的习惯,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反复练习,适应各种变化。”
薇妮听得似懂非懂。
罗纳德校长将明珠放回了镜框里,镜面一阵波动,隐隐地,又一次发出了慑人心魄的魔力。
薇妮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罗纳德校长语气有些严厉:“薇妮,看着镜子。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到幻境的破绽,自己破解幻境。”
薇妮可怜兮兮地拖长了声音说:“校长──”
罗纳德校长却毫不退步:“勇敢一些,薇妮。你能行的。”
薇妮拗不过罗纳德校长,只好再一次放松神经,任自己被法塔镜子蛊惑。她很排斥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却又不得不伪装忍耐。压制本能,强迫自己放弃任何抵抗是一件很艰难的事,薇妮咬着牙,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任由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在法塔魔镜面前崩溃。
训练持续了两个小时,等到罗纳德校长终于宣布“今天到此为止”时,薇妮已大汗淋漓,两腿发软。
罗纳德校长微笑地鼓励她说:“很不错。虽然你还是没能破解规则,但是,你在魔镜面前坚持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从现在开始,我们每周就在这个时间进行特殊训练吧。”
薇妮勉为其难地说:“是的,校长。”
罗纳德校长说:“另外,特训的内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数学教授会告诉其他人,这不过是一节额外的数学课。”(未完待续,)
123。政治权衡
一个月过去了,薇妮的魔法练习课成绩仍然在全班最后一名。所有人都熟练掌握了初级魔法,但是她却连怎么聚集元素都不会。
薇妮在教授面前掩饰着废柴体质,因为一旦让人发现她既不能学魔法,也不能学武技,那么,即使因为贵族身份而继续留在学院,也会被当作受众人指指点点的异类 ;。在贵族家庭中,天生的废柴孩子大多寄养在家,很少被送去学院。对于贵族而言,自身掌握强大的魔法或者武技远远不如学会弄权驭下重要。
上第一堂魔法课的时候,玛格教授表示,从前对魔法掌握多少并不重要。她会从头教起,彻底纠正“某些无知的老师灌输的错误方法”。起初,玛格教授很奇怪薇妮不会一点魔法,怎么从试炼中生存了下来。她想起期末笔试时,薇妮的出色表现,因此断定薇妮是个极有潜力的聪明孩子。但是,耐心教导薇妮两周之后,玛格教授彻底死了心,只能断言,薇妮虽然聪明,但是她的聪明与魔法天赋无关。
从此,每一堂魔法课,薇妮都站在教室的角落里。学着同学们的动作结印比划,所有人的手中都呈现出了绚丽的魔法,只有她,做着同样的动作,手中却空空如也,如同表演一场无声的谐剧。
魔法课的同学没有人愿意和废柴薇妮做朋友,除了热心过度的劳拉。凯偶尔会主动来对她进行指点教导。其余的时间,虽然有伊丽莎白的作伴,但是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不喜欢和人时刻黏在一起。
薇妮不在乎冷遇,相反地,她更喜欢像现在这样,以半局外人的姿态观察生活的另一面。虽然好奇羡慕。但是她早已不是一个将满十一岁的小姑娘,实在提不起热情去迎合小女孩们的喜好,和她们窃窃私语,或者和那些幼稚却自负的男孩子们打打闹闹。
每周的特殊训练都让她全身无力,精神疲惫。罗纳德校长慢慢将法塔魔镜的迷幻程度加强,尽管难受,但是她还是不得不放松一切戒备,一次次地经历被幻境攫取意识,再奋力挣脱的过程。
这样的训练一层层地加强了她的神经。从前,她内心的抵抗和戒备就好像罩着脆弱意识的墙。保护着如薄膜一般的意识。而现在,经过了高强度的训练之后,她如薄膜一般的意识慢慢变得强韧。不需要可以戒备,便能抵抗险象环生的幻境。
随着内心的逐渐成长,她变得更加勇敢和坚定。少时如噩梦一般的回忆再不能撼动她的内心,因此,植属魔法的修行也日渐顺利。
初冬来临之时。薇妮已经能够从掌心凝结出一段匕首长短的荆棘。
她的政治学、植物学和数学都学得不错,当然,魔法课仍旧是一如既往地糟糕。唯一让魔法学教授欣慰的是,薇妮在和伊丽莎白的对练中,找寻骑士剑术破绽的能力有所提高,虽然没法反击。但总是能巧妙地避开一级骑士正面进攻。
薇妮对从前没有接触过的政治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教授政治学的坡利提克教授思路清晰,课程进展有条有理。他常常分析当下时事,批判起贵族来毫不留情。
坡利提克教授在课堂上讲到:“勃艮第公爵想要通过一向法案。将死刑执行过程简化。就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样,根据《帝国宪法》,死刑只能在每年二月执行。但是,迫不及待想要清除光荣之仞残余的勃艮第公爵显然等不及二月,如果可以。他大概希望每抓到一个光荣之仞的佣兵都能就地搭台处决。”
全班一阵轻笑。
薇妮面上莞尔,心里含恨。忽听见“啪”地一声,是伊丽莎白不小心捏碎了羽毛笔,墨水溅满了手心。
坡利提克教授继续说:“事实上,从去年六月到现在,勃艮第公爵已经公开处决了四十名光荣之仞的成员。既然他早已公然罔顾《帝国宪法》,那么他为什么还要促使这项法案的通过呢?”
劳拉。凯举起了手。
得到政治学教授的微笑示意,劳拉。凯自信大声地说:“原因有两点,第一、他不想让人以此为把柄,日后用来对付他。第二、方便以后他想处决更多的人。”
“还有一点,”坡利提克教授补充说,“公开挑战王子的权威。从更深层次来说,贤王肖顿以仁慈赢得百姓的支持,除了颁布《禁忌之典》而外,还颁布了这项二月处决的法令。换句话说,二月处决的法令是华洛王室仁慈的象征之一。虽然王子还没有到掌握王权的年龄,但是废除这样的一项重**令仍然需要王子签字同意。勃艮第公爵这么做,也是在向百姓们证明,王子并没有继承祖先的仁慈。从而,破坏王子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
沃丝提问:“如果勃艮第公爵连王子都不忌惮,那么他为什么不处死‘嗜血獠牙’帕特里克?”
“问得很好,”政治学教授表扬说,“如果大家关注时事的话,就会知道,勃艮第公爵原本的确要处决帕特里克。但是,有一件事让他改变了主意。”
劳拉。凯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