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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先是挑眉一惊，接着眼里带了笑意，举举握着酒杯的手。朝薇妮竖起了满载鼓励意味的大拇指。
薇妮尴尬地笑笑，跟着凯蒂和艾维快速走开。
房间的一侧是衣帽间，薇妮把外套挂上。拉了拉艾维的袖子，问：“我们现在做什么？”
音乐正到**，纵情跳舞的人们正和着音乐高声尖叫。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艾维大声问。
凯蒂拖着她俩出了房间的一道侧门。音乐被隔在了门外，凯蒂问：“你们喝什么？”
艾维干脆地答：“果汁伏加特。”
凯蒂问薇妮：“你呢？”
薇妮睁大眼睛和她对视了一分钟，怯怯地说：“我可以只要果汁。不加伏加特吗？”
凯蒂短暂地失语。
这间房间不比外面那间小，但是几阶台阶之下。只摆了几张桌凳，有一对情侣坐在凳子上拥吻。
房间的另一侧有一个巨大的吧台，穿着燕尾服的调酒师双肘撑在桌面上，玩着开瓶器，仰头凑近凯蒂，问：“美女，要什么酒？”
“一杯果汁伏加特，一罐啤酒，一杯果汁。”
凯蒂说话的时候，调酒师已经开始转身拿酒，听到“果汁”，他顿了顿，转过身来，问：“最后那个是什么？”
凯蒂无奈地说：“果汁，谢谢。”
调酒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神古怪地将果汁伏加特，啤酒和果汁盛在托盘里，递给了凯蒂。
艾维拉薇妮上前，示意不用麻烦凯蒂把酒给她们端去。
凯蒂拉开啤酒灌，倒头大喝，艾维端起酒杯，扬脖一饮而尽，薇妮双手捧着果汁，小口小口地轻啜。
调酒师对薇妮和善地一笑，说：“你是第一次来吧。”
薇妮点点头。
“你好，我叫瑞德。”调酒师对薇妮作了自我介绍。
“我叫薇洛妮卡。”薇妮羞怯地笑笑。
凯蒂和瑞德愉快地聊起了天。又一轮音乐**开启，瑞德握了她的手，说：“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请你跳一支舞？”
凯蒂用疑问的眼光扫了扫吧台。
瑞德吻了她的手背，给她一个安抚微笑，说：“没关系。他们要酒，可以自己拿。”
说完，他率先牵着凯蒂去了隔壁喧闹的房间。
喝玩了酒，艾维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她抓起薇妮的手， ；说：“我们去跳舞吧。”
薇妮被动地被艾维拉下了舞池。酒意微醺的艾维迅速融入了周围热闹的气氛，高举着双臂，和着节奏扭动着身体。
薇妮看到，瑞德将凯蒂圈在身前，头埋在她的颈间，双手在她的腰际上下抚摸。凯蒂则一手后举，指尖轻搭在瑞德的后颈上，另一手则握着瑞德游动在她侧腰上的手。
薇妮被人群挤离了艾维，这时她竟然又一眼瞧见了她的哥哥霍斯金。平日里彬彬有礼的霍斯金搂着怀里的女孩，蹭着她的身体左右摆动，他们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还有艾瑞克、学院出名的美女塞西莉娅、三年级骑士第一名杰夫，以及很多薇妮曾远远见过几面的学院名人们。
有人挪到了艾维的身后，试探性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腰上，见她没有拒绝，于是大胆地怀住了她的腰。
没有凯蒂和艾维在身边，对跳舞兴致缺缺的薇妮打算离开舞池，却墙边等她们。有个男孩向薇妮伸出了邀请的手，她摇摇头，抱歉地笑笑，离开了舞池。
靠在墙上，看着舞池中表情迷醉纵情欢愉的人们，薇妮迷惘地皱起了眉。
这个地方很荒谬。
她也去过黑市的酒吧，也曾饶有兴味地观察着舞女们用充满诱惑的眼神勾引客人，主动坐在男人的腿上跳脱衣舞。即便如此，舞女们也只会将上钩的客人带到楼上的休息室去，而不是这样公然聚众拥舞。
地下放纵不羁的场景仿佛是对白墙高贵的伊斯顿学院所作出的轻蔑嘲笑，高高在上的矜持风度在这一刻碎裂成了沙石。
薇妮的的确确地感到惊讶。不是因为这场景的荒唐，而是，她实在无法把这样的荒唐和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优秀学生们联系在一起。在今晚之前，她一直这么认为，这些幸运儿们过着平稳宁静，按部就班的生活。在他们的世界里，所值得忧虑的大事不过是学习成绩、外貌打扮、又或者是自己在同学中是否受欢迎 ；。
而在这地下俱乐部里放浪形骸的场景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这感觉，就好像明明种下的是苹果树，却收获了满树的罂粟花。
153。杏仁饼干
薇妮正在发呆。忽然又有人向她伸出了邀请的手，薇妮下意识地摇头拒绝，手的主人却没有识趣地走开。
薇妮回过神来，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卡特。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卡特大声问道。
薇妮没有解释，只是有些呆气地笑笑敷衍。
卡特收过手臂，将臂弯中的女孩搂到了面前，向薇妮介绍说：“薇妮，这是莉丝。”
又向莉丝介绍说：“莉丝，这是薇妮，我的妹妹。”
莉丝落落大方地和薇妮握了手，说：“很高兴终于能够认识你。”
“除了很高兴认识你”薇妮不知道还能寒暄什么，于是只一个劲地朝莉丝笑。
莉丝亲切地和薇妮寒暄，问她“生活是否习惯”“课程还能适应”以及“同学是否友好。”薇妮连回答了三个“很好”之后，莉丝毫不避嫌地伸手搂住卡特的脖子，凑在他耳边和他撒娇说了什么，卡特低笑，深深地吻了她的额头。
新的舞曲响起，莉丝和薇妮笑说了一声“回头见”，拉着卡特下了舞池。
卡特回头向薇妮招了招手，接着便环着莉丝热情起舞。
派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薇妮看凯蒂和艾维正玩得开心，可见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薇妮犹豫了片刻，挤身下了舞池，几番分拨人群，终于到了艾维身边。
“来，跳舞！“艾维甩着头，冲她嚷嚷道。
“艾维，我先回去了！”薇妮大声喊道。
“什么！”艾维眼神迷蒙地嚷嚷着反问。
“我先回去了！”薇妮双手作话筒状，卯足了力气喊道。
“好。明天再去找你！”艾维清楚而大声地回答。
从闷热的地下室里出来，外面冬夜的凉气冻得薇妮微微发颤。
虽然已近午夜。但是难得的周末，宿舍里到处都有小型聚会。公共休息室里，翠西、麦格、诺德等人聚在一起吃点心说话，薇妮的这一身漂亮的衣服成功引起了他们诧异的目光。
“薇妮，你这是做什么去了？”麦格好奇地问。
薇妮语焉不详地回答：“去了朋友那里。你们在这里开派对吗？嗯，玩得愉快。我先回去了。晚安。”
身后，她听到翠西说：“下周俱乐部的‘冲锋’开始，诺德你去参加吗？”
诺德肯定地说：“当然去。”
麦格问：“学院一共有多少个俱乐部？”
后面的话，薇妮就没有听到了。
俱乐部？
薇妮觉得累了，回到寝室没有再看书就睡去。
周六白天和伊丽莎白去冒险工会把工作的事办妥。回到学院已经临近晚饭时间。
薇妮吃过晚饭回宿舍学习。刚回到房间，就看到房间门上贴着张字条，字条上还贴着一朵蓝色郁金香。
上面写着：到“杏仁饼干”四一七房间来。等你。记得佩戴郁金香。
“杏仁饼干”是五年级的宿舍楼。
字条应该是艾维留的。薇妮猜想。这大约是私人小型派对。既然艾维好意邀请，她也不好拂了她的好心。况且，能认识一些所谓的学院风云人物，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杏仁饼干”是一座黄色的房子，屋顶有一块一块的城堡样的凸齿。
四楼的楼梯口设了禁制水屏障。难怪她走上来的时候。只觉得四楼静悄悄的。
水屏障设得不算高明，但是薇妮自然不会去破解。她站在楼梯上，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该离去。
这时，有个女孩婷婷袅袅地从走过走廊，余光不经意地扫了薇妮一眼，忽然又退步回来。
女孩隔着水屏障仔细看了看薇妮别在领口的郁金香。顿了顿，推开水屏障出了来。
女孩看上去很眼熟，是──“莉丝。”薇妮友好地招呼道。
莉丝也认出了薇妮。友好地拉着她的手，说：“怎么不进来？你是谁的客人，卡特的？”
莉丝带着薇妮穿过了水屏障，嘈杂喧闹声从四面八方涌入了她的耳朵。
“不是，是艾维邀请我来的。”在闹哄哄的背景中。薇妮禁不住放大了声音。
“艾维。伦纳德？”莉丝挑眉一笑，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是。”薇妮肯定地答。
莉丝又恢复了亲切微笑的表情。
“我还以为是卡特呢。说到这个。哼，神创节的舞会，他当然该邀请我当舞伴，没想到，他听说你没有舞伴，于是转去为你解围。你知道我多愤怒吗？我又不是每人要，但是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以为我会和卡特去，所以根本没有人来邀请我。气死我了。”莉丝半真半假地抱怨。
原来是这样。
薇妮心里有些感动。在她看来，她和卡特只相处过短短的一段时间，连朋友都算不上，没想到卡特居然为了不让她难看，而抛下自己的女伴。
莉丝带着薇妮进了一个房间。这房间比薇妮的宿舍大了三倍，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其中最吸引薇妮注意的，是一个靠墙的镂空酒柜，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
床上、地板上甚至桌子上都坐着人，不过这次，所有人都穿着休闲便装。房间中央散落着一大堆扑克牌，房里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酒瓶。
看到莉丝来，有人主动给她们腾出了空位。莉丝牵了薇妮坐下，立刻有人从冰桶里捞出两罐啤酒，朝她们扔来。扔酒的那个人，正是前一天晚上见过的乔治。
薇妮下意识地接住了啤酒罐，触手的冰冷让她差点又把啤酒罐扔了出去。
“游戏继续，游戏继续。”有个喝得半醉的家伙开始嚷嚷。
莉丝好心地主动和薇妮解释：“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每人抽一张牌。a代表直接通过；2代表全部女士喝酒；3代表全部男士喝酒；4的意思是手触地，谁最后一个触地，谁就喝酒；5的意思是举手，谁最后一个举手，谁就喝酒；6是指定权，抽中的人可以指定全场任何一个人一饮而尽；7是任务指派，可以命令全场任何一个人做一件任务；8是接词游戏，抽中的人指定一个范围，比如水系动物、火系植物、然后所有的人轮流说一个这个范围内的词语；9是满杯喝完； ；10代表下次豁免。j是做一个鬼脸；k是脱一件衣服或者喝整整一罐酒；q可以命令一个人回答一个问题。”
规则虽然简单，但是听一遍就记下来却不容易。
“a代表直接通过，2代表……”薇妮心里默默过了一遍，还没有过完，这边游戏已经开始。
154。纵酒
一听到游戏开始，乔治连忙三步两步跳入围成圈的人群中来。他左右环视了一圈，挤到了薇妮身边坐下。
乔治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只杯子递给薇妮，凑到她耳边说：“杯子比啤酒罐容积小。”似乎这是他专门给她的特别优待。
薇妮从善如流地将啤酒倒入了杯子里。
乔治还想说什么，然而这时，抽牌的人却高喝了一声：“3！”
3代表全部男士喝酒。
乔治听了，立刻一大口灌下，然后转头开朗地和薇妮说话：“你好，我叫乔治。”
显然，他已经不记得他们前一天见过。
薇妮腼腆地笑笑：“我叫薇妮。”
“6！”
抽到6的人可以命令全场任何一个人一饮而尽。
“乔治，喝吧。”指间夹着扑克牌6的少年冲乔治扬了扬下巴。
乔治朝他举举杯，干脆地一饮而尽。
喝完，乔治又偏过头来问薇妮：“薇妮，你是一年级的新生吗？”
薇妮点头：“是。”
乔治一副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