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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女公爵幽幽叹了一口气,“现在就只剩下了你。”
薇妮似乎因为伊丽莎白如此迅速落败而开始有些惊惶。她茫然无措地左顾右盼,双手紧紧抱住那本《圣典》。
“《圣典》并不能拯救你,无知而莽撞的小女孩。”女公爵残忍地轻笑,伸出长满长指甲的手捏住了薇妮的手腕,“来。别怕。”
薇妮似乎被她的声音所蛊惑,闭着眼睛,任她拉着。走到了一面镜子前。女公爵的身影慢慢从镜子中浮现了出来,她双手捧住薇妮的脸,赞叹说:“真是一张纯真无邪的脸。”
就在此刻,薇妮伸出藏在《圣典》下的手,手掌立在了女公爵面前。刚才伊丽莎白打碎镜子时。她悄悄拣了一块玻璃捏在手心。
“啊啊啊啊啊!”女公爵像是被火烫了一般,惨烈地尖叫起来。缩身就要退回镜子里。薇妮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将《圣典》掼在了她的心口。
丝丝圣光从《圣典》中升起,缠绕上了女公爵的身体。女公爵半个身体倾出镜面,奋力挣扎着,却没法退回镜中。
薇妮从靴子中取出一把小银刀,银刀上用嵌丝刻着繁复的咒文。薇妮持刀割向女公爵的脖颈。
女公爵阴狠地问:“谁教你用这种方法来取我的血?”
“别了,玛丽女公爵。”薇妮丝毫没有和她解释的意思,刀刃朝着女公爵的脖子毫不留情地割了下去。
女公爵恻恻地笑了:“喝了我的血,的确可以变成黑暗法师。力量的诱惑总是无穷的,呵呵呵呵。”
“以我现在的能力,即使获得了黑暗法师的力量,出去之后,也只会立刻被教会诛杀。复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会耐心等待。”
这是女公爵一生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薇妮割开了女公爵的脖子,用瓶子接下了女公爵的血。
永恒石从女公爵心脏所在的地方落了下来。
房间里的镜子在同一时间全部碎成了齑粉。
薇妮将伊丽莎白拖出了满是碎片的房间。她点燃了走廊里的吊灯之后,终于精疲力竭地倒在了地上。
薇妮醒来的时候,本来想要站起来。她刚动了动腿,受伤的小腿顿时剧痛无比。伊丽莎白也醒了,她微微皱着眉,眼神有些迷惘。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伊丽莎白回忆说,“我梦到我的名字叫玛丽,年轻的教皇来城堡参见我,就在这个房间里,我爱上了比我年轻二十岁的教皇。”
“在梦里我很愤怒,又很伤心。”伊丽莎白说,看着薇妮因为腿痛而摔在地上,说,“薇妮,你没事吧?”
薇妮摇摇头:“我想走路大概会有一些问题。”
“要不要紧,需要上药吗?”伊丽莎白关心地问。
“药没用,我们还是尽快回去。我需要神官的帮忙。”薇妮在伊丽莎白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
回程远比来的时候艰难。她们两人都受了伤,薇妮的腿伤越来越严重,冰冻的方法已经失去了效果,剧痛从小腿蔓延到了大腿。没走一步,都像是在整条腿被撕裂一次,即使有伊丽莎白的搀扶,薇妮走得也无比艰难。
伊丽莎白在玛丽女公爵那里受了很严重的精神创伤。对付魔兽的时候,几次因为短暂的失神而受伤。她的肩背上全都留着魔兽的印记,鲜血一次又一次地染透了绷带。伊丽莎白只是简单地换了绷带,重新上药,穿好衣服之后继续战斗。
薇妮现在连行走都困难,想要活下去,能依靠的就只有她了。
到了峡谷,薇妮实在走不动了,伊丽莎白只有背着她前进。峡谷守护龙的毒素蔓延,使得薇妮一天有一半的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
好在峡谷里几乎没有魔兽,伊丽莎白一边脉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一边和薇妮说话。
“我有个哥哥叫爱德华。他从小就想做威风凛凛的佣兵团团长。但是爱德华和别人不一样,他看不起那些依靠家族背景获得特权的人,而是想要亲手创立自己的佣兵团。”伊丽莎白说,“大概是从小就受了哥哥的影响,我也一直想要成为佣兵团团长。薇妮你呢,你有没有受到堂姐们的影响?”
“我的堂姐们都不喜欢我。我从小没有什么朋友,”薇妮说,“也不对,我有个很好的朋友,他叫维克多。维克多教会了我什么是自由。你的哥哥呢?他知不知道你这次来这里冒险?”
“他很早就不在了,”伊丽莎白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他从十三岁起,就常常自己组队去各地冒险。五年以前,他去了寂静森林,然后再也没有回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关于迷幻蘑菇的故事吧。我想,也许爱德华就是不小心被困在了迷幻蘑菇林里,也许有一天,他自己会回来。我很想念他。”
从峡谷回到小镇是很长的一段长坡路。伊丽莎白此刻已经到了体力和精神都即将崩溃的边缘,她浑身上下都被魔蛇给咬伤了,虽然服用了解毒剂,但是好几处伤口还是在不断地恶化。
薇妮也被蛇咬了几次,但是这些伤口和腿上的毒伤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有条毒蛇咬了薇妮的小腿之后,直接抻直了身体就地死去。
“薇妮,对不起。我知道你根本不想来这里冒险,但是我只为了自己高兴,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伊丽莎白累得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奋力砍着毒蛇。
“不是你的错。没事的,我们会回去的。”薇妮语气坚定地说,“我们已经屠了龙,杀死了血腥玛丽。如果死在这里,就太不值得了。”
“你说得对。”伊丽莎白再一次被毒蛇咬伤,但是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伸手抓了毒蛇,直接扯成了两段。
后来,伊丽莎白终于背不动薇妮。她一手用剑拄着地,往前挪动,一手抓着薇妮,拉了她往前爬。
最后一段路,是她们一寸一寸地爬出去的。
狩猎的大叔发现了她们,找人将她们救回了旅店。由于她们两人的伤势太重,旅店老板只好找来马车,将她们送回了诺伯城。
190。不告而别
在马车上休息了几天之后,薇妮和伊丽莎白的伤势虽然没有好转,但是精神却好了一些。临近诺伯城,即使待在马车里,薇妮也明显感觉到了城里洋溢欢乐的气氛。
驾车的年轻人得意洋洋地说:“你们不知道吧。王子上周回来了。”
伊丽莎白惊呼出声:“什么?王子回来了?回到了潘德皇宫?” ;她的下巴上不知道被什么蛰了一道伤口,血珠不断从细小的缝中涌出来,怎么也止不住。她稍一激动,血流顿时连成了一条线。
驾车的年轻人说:“可不是吗?根据帝国的法律,等到王子明年年满了十九岁,他就能名正言顺地继承王位。我听别人说,王子已经取得了南方贵族们的全部支持。现在反对勃艮第公爵的人到处明目张胆的举行庆典,欢迎王子归来。”
伊丽莎白曲着单膝坐在地上,轻声说:“王子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赶车的年轻人眉飞色舞地说道,“听说,明天诺伯城的主街道上还会举行游行和狂欢。如果我不用工作就好了。”
薇妮问:“那反对王子的人呢?那些人有没有做什么事?”
赶车的年轻人想了想,说:“好像城里也发生了几起──那个词语是什么来着──对了,政治暗杀。这个我也不太懂,都是酒馆里面听别人聊的。其实王子当政,勃艮第公爵当政,或者什么别的公爵当国王,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谁当国王,日子不是照样这么过,我不是照样得天天赶车。不过。我还是支持王子多一些,因为王子是王子嘛。”
薇妮忍俊不禁:“你说得很有道理。”
赶车的年轻人以为薇妮在夸奖他,于是谈兴更浓:“我打算今年多赶几趟车,多攒一些钱。说不定,明年还能来诺伯城看王子的继位大典。听说王子的继位大典之后,城里会举行一个月的狂欢派对,到处都有派送免费的甜饼和椒盐圈饼干。”
薇妮和伊丽莎白被直接送到了学院教堂。安德森主神官显然被她们的狼狈模样给震惊,连忙吩咐着见习神官们给两人检查伤口和上药。
见习神官们替薇妮取下绑在小腿上的绷带时,薇妮痛得差点晕了过去。她的半个身体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知觉,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剧烈的疼痛。
经历了长时间的折腾,薇妮终于在温暖的圣光治疗中睡了过去。她实在是太累了,尽管听到身边有人走动说话。却连眼皮也撑不动,身体沉重得像是装满沙石的口袋,她一动不动地躺着,默默地忍受着来自伤口时钝时锐的阵痛。
等到她终于恢复些许意识时,她感觉到有人摸了摸她的头。没好气地对着她说:“竟然用冰冻术来压制峡谷守护龙的毒液,你是不想活了吗?不过是个小任务而已,也值得这样拼命。”
她努力地想要睁眼,眼睛撑开了一条缝,明亮的白光从缝里射入,晃得她什么也看不清。她似乎看到白色的袍袖从眼前掠过。然后再次陷入了沉睡。
迷迷糊糊中,薇妮听到房间里有两个人压低了声音在交谈。
“没想到,他比我想像的还要冷漠。”
“您知道他的过去。他只是被纵容坏了。”
“但是我没法像朱利尔斯大人那样宽容,哪怕是最细小的私心──无论出于什么缘由──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背叛。”
“我明白。您不用担心,这位小姐已经没事了。但是大人,其实我的心里一直有些疑惑。您确定这么做是正确的吗?”
“创世神会原谅我的,孩子。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局。”
两个声音听上去都很熟悉,但是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没法辨认出来说话的到底是谁。
不知道过了多久,薇妮感觉到自己再一次被柔和的圣光包裹,疼痛在消失,沉重的身体渐渐变得轻盈。她终于醒了过来,一眼看到了站在床头,穿着红衣黑袍金色绶带的神官。
“赫格伦小姐,你感觉怎么样?”神官和蔼地问。
“我以为是──”薇妮坐了起来,飞快地说,“很抱歉,您是──”
“康奈神官,我们以前见过。”康奈神官提醒她说,“我曾经是诺伯城主教堂的主神官,不过我现在已经在佛兰教廷升任枢机助祭。”
“很抱歉,我的脑袋现在有些迷糊。”薇妮揉了揉太阳穴。
康奈神官安慰她说:“别担心,这是正常的。你的伤已经好了,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是否介意我派人请罗纳德校长来,这些天,他都在为你担心。”
“哦,好的,”薇妮答应道,随即又问,“我的朋友伊丽莎白呢?她的伤好了吗?”
“她的伤并不算重,主要是脱力。她上个星期就好了,已经离开了教堂。”康奈神官说着,按铃招来一个见习神官,对他吩咐了几句。
教堂的房间布置素净,只有黑色的家俱,白色的床单。薇妮倚在床头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听到了敲门声。
“请进。”薇妮说。
穿着长风衣的罗纳德校长踏着愉快的步伐走了进来,身上萦绕着绿洱茶的清香:“赫格伦小姐,你看上去好多了。”
薇妮乖巧地说:“谢谢您来看我。”
“伊丽莎白有一封信交给你。我想你会很想知道有关她的消息。”罗纳德校长从衣兜里取出一封信,递给薇妮。
大概是匆忙之间写成的,信只有短短的几行。
亲爱的薇妮:
希望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伤口已经没有大碍。
在索多玛之岭的最后一段路上,我想过很多事。父亲一直反对我
去冒险,但是我却坚持要证明,历史上那些著名女骑士可以做到的事,我也可以做到。
在我以为我会死去的时候,我很愧对我的父亲。屠杀毒龙和进入血腥玛丽的城堡这样的经历足以填满我对冒险的所有渴望。所以。我决定退学。我要回家去,完成父亲对我的期望。
真诚地,
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退学了?”薇妮看向罗纳德校长。
罗纳德校长耸耸肩,无奈地说:“是的,我也感到很遗憾,李小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