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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羽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不用了,我已经饱了。”
楚涵微微蹙了蹙眉,看着她,语气有些不善,“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他这么一说,慕千羽也有些急了,“我不想喝,不想喝也碍着你了吗?是不是只要是我不喜欢,能够让我不开心的事你都要做?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没错。”楚涵看着她,回答得很干脆。
整个对话虽然显得很平静,却有淡淡的火药味在涌动。保姆在一旁看着,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
“这位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啦。”保姆看着她,一副苦口婆心地数落起来。
她的不对?慕千羽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看着那保姆。保姆则絮絮叨叨地继续开口,“这牛奶多有营养啊,每天喝牛奶还对皮肤好呢。你看楚先生多关心你!”
。。。
 ;。。。 ; ;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楚涵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下意识地将双手插进裤兜里,只觉得这一切有些好笑。
他也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呢?要知道,慕千羽不过是个毫不相关的人,他的喜怒哀乐根本没有必要让她知道。
这么想着,楚涵的表情又恢复了漠然。
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慕千羽当即感受到了从楚涵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冷冷的味道。虽然他们现在离得很近,可是慕千羽却觉得,他们之间像是隔了一块玻璃板,虽然能够看到对方,但是他们之间却已经有了一道永远不能够跨越的鸿沟。
“乖乖地按照我说的去做,你没有别的选择。”楚涵留下冷冷的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慕千羽则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这天晚上换了个地方,慕千羽睡得很不习惯。当然,在晚上睡觉之前,慕千羽不忘给母亲陈珊打个电话,就说晚了,她就在田甜家住了。所幸的是,陈珊知道田甜,对田甜也是信赖的,因而没有多问也就答应了。
早上,慕千羽起得很早。当她意识到昨天的裙已经不能穿了之后,她就想到楚涵的话,来到了衣橱这边。
虽说这房间装修得很豪华,但却显得中规中矩了些,像是客房。而客房的衣橱里,却意外地放着许多衣服,女人的衣服。
这里面有鞋,有衣服,还有饰,甚至是内衣,各种各样的样式,不同的尺码,都不像是为一个人准备的。
看到这些,慕千羽好像明白什么了,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她回头看了一眼昨天睡过的大床,突然觉得有些恶心。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少个女人来过呢?又有多少女人拿过这里的衣服和饰?
突然意识到,在楚涵的心里,她不过是那些被他带回来的女人之一,慕千羽的心里不免一阵酸涩。
不,也许她连那些女人都不如。楚涵将她们带回来,或许就是在这张床上**,而昨天他们,却是在沙发上。
慕千羽感觉心里在淌血,难过得发不出声来。楚涵,他果真是恨她,所做的一切,都在无形中羞辱着她。
随便选了身衣服,慕千羽就匆匆下楼了。她现在只想搞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然后尽快解决,从此离他远远的。
慕千羽从二楼来到了餐厅,只见楚涵正坐在那里,优雅地用着早餐,而背对她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约莫就是楚涵请来的保姆。
“乔小姐,你醒了,快来吃早点吧!”
闻声,慕千羽不由一僵。乔小姐,指的就是之前来到这的乔安安吗?
听到了脚步声,保姆自然而然地说着,一回头,看到了慕千羽,眼神有些无措,又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以为是乔小姐……”
“把早餐吃了,我们走吧。”楚涵坐在桌边上,动作仍旧优雅,声音很平静。他这么一说,无疑是为了化解这份尴尬。
。。。
 ;。。。 ; ;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慕千羽问他,声音有些无奈。
楚涵看着她,他当然是要得到她手里那分之七点五的股份,好让他坐稳天豪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不过他心里这么想着,到了嘴边又是另一番言语,“按照我说的去做,直到我满意为止。”
楚涵这话说了简直同没说没什么两样,慕千羽仍旧满心疑惑,动了动唇,准备再问个清楚。
这回楚涵则根本不给她这样的机会,直接开口,“今天晚上你就在这睡,衣橱里里面有衣服,明天你可以自己挑一件。”
多余的话,楚涵也不想多说了,抬步就准备离开。
好看的眉头皱了皱,慕千羽因他的态而有些不高兴,“为什么要把我留下?你至少该给我个理由,你不说,我现在立刻走!”
闻声楚涵停下来了,回头打量着她,目光落到了她裹着浴巾的身和踩着拖鞋的脚上。不用说,这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个样,她要怎么走呢?
慕千羽看穿了他的想法铁了心地看着他,“你可以不说,但我一定要走,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留在这!”
她的话在楚涵听来实在幼稚得好笑,他也的确笑了,那般无意的笑容好看得出奇,叫人移不开目光。
“你走吧,就算你今天走了,还有你的家人,你那过惯了豪门生活的母亲,你那需要花钱看病的父亲,还有你那个还在念书的弟弟……这么想想看,你们要花钱的地方还真不少,如果你一直找不到工作,你说,慕家是不是就真的垮了?”
“楚涵,你混蛋!”
慕千羽听得很是气愤,还是没能忍住,骂出了声,心里却未免有淡淡的悲哀,“楚涵,当初我们慕家人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爸妈他们对待你就像对待自己的孩一样……”
“是吗?”楚涵听了她的话,有些不高兴,“那是因为你们慕家人心中有鬼,如果不是慕天豪,在我爸病重的时候趁人之危,骗取了他的股份,这么多年来,我和我妈根本不用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说到最后,楚涵的声音不仅提高了,而且越来越激动。而慕千羽也听清楚了,楚涵说,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这话在慕千羽听起来实在有些荒唐,听后更加忍不住要辩解,“楚涵,你根本是没有良心,就算我爸真的做错了,他也知道错了,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把你们当家人看待,说什么寄人篱下根本就是你自己的感觉!”
听到这话,楚涵又笑了,怒气消失了,转而变成了冷漠和愤恨,“霸占了楚家的一切,然后再美其名曰的施舍,还要我感恩戴德?”
慕千羽不说话了,看着这样的楚涵,她的心里有些诧异,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直到今天,她才似乎慢慢明白了,楚涵对她,对慕家的怨恨到底有多深。
。。。
 ;。。。 ; ; 这时候,似乎只有烟能够让他冷静下来。直到现在楚涵都没有回想刚才的一切,倒不是因为愧疚,而是被自己心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的确怨恨她,他以为这种怨恨会很深很深,可是当一切结束之后,他看到她瑟缩着颤抖,他突然觉得够了,这就够了。他怨恨她,可是这样的惩罚就足够发泄他所有的怨恨了。
而且,即便他失控了,也不能全怪他。慕千羽也有很大的责任,怪只怪那女人的嘴招人讨厌了,她张开嘴,每一句话都不讨他喜欢,她激怒他,惹恼她,他也不过是让她得偿所愿。
这么想着,楚涵才觉得能够宽慰自己,可是心里仍旧有一股异样的情绪浮出,而这种情绪一旦出现了,就很难消灭。楚涵心里很清楚,这种情绪叫做愧疚。
洗完澡后,慕千羽走出来,看到旁边有浴巾就顺便裹到了身上。她走出来的时候,楚涵正站在窗边,背对着她,慕千羽没有吱声,只是这么看着他。
慕千羽一直都很讨厌抽烟,可是当她看到的楚涵的时候,她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拿着烟的样,竟然也可以这么好看,很优雅,带着一丝慵懒,就像罂粟花一样,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目光。
慕千羽从小就对气味敏感,对烟味更是讨厌至。以前,她和田甜坐在一起讨论的时候,就曾信誓旦旦地说过,长大了以后,抽烟的男人一定不喜欢。
直到现在,慕千羽才发现当初的自己是多么天真。她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的点点滴滴,才去爱一个人,现在她才明白,事实恰好是反着来的,她正是因为爱一个人,才喜欢上了他的点点滴滴。
楚涵的目光无意间落到窗户上,这才看到了窗户上映出的她的身影,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被他看见了,慕千羽这才慢慢悠悠地往他那边走。小腹阵阵疼痛着,可为了不让他看扁,慕千羽还是摆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朝着他走了过去。
看到她走过来,楚涵几乎下意识地把手里的烟掐熄在了烟缸里,尽管那只烟才刚刚燃了一半。这个时候,楚涵并没有什么感觉,很久之后他才明白,有些习惯一旦养成了,存在得不知不觉,并且戒不掉。
不等她走过来,楚涵朝她走了几步,离开了那一片烟圈。
不用闻到那股烟味,慕千羽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羞辱我吗?你做到了,”慕千羽平静地看着他,她在浴室里实验了很多遍,才能够做到这样坦然,“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楚涵想了想,平静地看着她,“不可以。你必须留在这,我让你走,你才能走。”
慕千羽再次被楚涵这种不紧不慢,不掺杂情绪的表情给激怒了,可是一想到他刚才那副模样,她又把火气给强压了下去。不可否认,她被他刚才的样吓怕了。
。。。
 ;。。。 ; ; 楚涵将她抱进了一间房里,脑海里不自觉地蹦出刚才的画面,慕千羽下意识地多想起来,她看了看不远处大床,看上去异常柔软舒适。
不过事实证明,这次是她想多了。楚涵只是将她放到了床上,随后就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不久,里面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难道楚涵要洗澡?慕千羽看着楚涵离开的方向。楚涵一直没有出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慕千羽也慢慢从刚才的恐惧里缓过劲来了,看到身上的外套,慕千羽的心里是矛盾的。
一方面,刚才那样的楚涵的确让她害怕,可是另一方面,楚涵对她又做了那样的事,这又代表了什么呢?
慕千羽连忙摇摇头,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他那样的羞辱她,她应该恨他才对,她还有没有一点自尊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楚涵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不过他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换,似乎并没有去洗澡。
“水放好了,进去洗吧。”楚涵看着她,淡淡地说着,尽管他力想要避开刚才发生过的一切,但是声音和表情仍旧难免带有尴尬。
慕千羽没有回答,听到他这么说,就试图站起来。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她一站起来,双腿一软,就直接坐在了地上,若不是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这会她恐怕就要摔疼了。
看到她摔倒了,楚涵连忙赶了过来,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朝着浴室走去。
“楚涵,你放开我!”想到刚才的种种,慕千羽才意识到,她应该万分痛恨眼前的人才对,因为他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闭嘴!”楚涵本就心情烦乱,听到她不友好的声音,这种烦乱更被放大了,“再说一个字你永远都别想自己走了!”
慕千羽微微一怔,楚涵仍旧皱着眉,慕千羽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奇怪,真是奇怪,这个男人真是叫她看不懂,既然那么讨厌她,为什么又要管她。
“楚涵,你真是个神经病。”
见他似乎冷静下来,不似刚才那般狂躁了,慕千羽只觉得一口闷气憋在心里,就壮起胆来骂了他一句。
楚涵眉头一皱,突然就松了手。
“啊!”
只听见扑通一声,慕千羽忍不住惊叫,惊叫过之后,并没有感觉到意料之中的疼痛,这才松了口气。幸亏这水池深,不然她被他这么扔进来,恐怕要又添新伤了。
楚涵干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朝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