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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锦鸡起得比她们都要早些,白棠走到公锦鸡前,蹲下来与它大眼瞪小眼看了会儿。
“大姐,你在看什么?”
“我在山里头的时候,听到过它打鸣。”
那一声嘹亮的可以传遍山谷,所以才抓回来的时候,白棠还担心它一早打鸣,引来旁人的注意。
没想到,它比人都识趣,知道保命要紧,来白家几天,压根就没出过声。
母锦鸡更是只吃了几口,就忙不迭的钻进鸡窝去孵蛋了。
“大姐,要不我去刨点蚯蚓来喂它们?”
“家里头的事情一大堆,你已经算是个半大姑娘,挖蚯蚓这种活交给石娃去做就好了。”
“大姐,你要出去啊?”
“做了早饭,我就出去一次。”
白棠把家里能吃的都翻出来,做了一顿颇为丰盛的,那些平日里只肯滴一滴的油脂,都拿来拌了新鲜的野菜。
剩下的面粉,用温水一调,再用筷一点一点拨到开水大锅中。
很快,又原封不动的浮上来,活脱脱像是几十条小鱼在热气腾腾里游来游去。
石娃扒在灶台边,一直在问,几时可以开锅,几时可以吃了?
白棠吆喝了一声道:“去拿大碗来,就给你盛。”
油花下锅,面香更加厉害,煮汤的时候,白棠加过两大把菌,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碧绿的菜叶,更像是遮住小鱼的田田荷叶。
“大姐,娘说烧得好香。”
“大姐,爹说是不是把家里头能吃的都下锅了?”
阿悦和石娃转了一圈,把大碗洗刷干净,捧到她面前来。
“都吃完了,才能买新的。”
白棠给他们每人都盛得满满,先孝敬爹娘,再是弟妹,最后剩下得一点锅底,她趁热也都吃个干净。
一家人,吃得肚溜圆,心满意足。
白棠听着阿悦打了个饱嗝,有时候,要求就是那么简单而卑微,他们却在边缘苦苦挣扎了整一年。
“你看着家,石娃去抓了蚯蚓来,你就喂给大白小白,爹娘要喝的药别忘记煎好。”
“大姐放心,这些我都做得来,大姐早去早回。”
白棠吃得一身暖融融的,背着个空竹筐,往院门外走。
吱呀一声推开门,隔壁的门,那么凑巧也给推开来。
阿梅探出脸来:“阿棠,家里可都好了?”
“都好得差不多了。”白棠微微松口气,她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石头哥。
“那就好,昨晚你们迟迟不归的,我还生怕出了大事。”
阿梅拍了拍高耸的胸口:“都说平梁镇的余家出了岔,我就想,千万别连累了我们,我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昨天你垫付的诊金,先还给你。”
阿梅也不同她客气,接过她递来的银锭:“这个有二两了,没花这么多,我剪了多余的还你。”
亲兄弟,明算账。
白棠喜欢阿梅的态,要是再推来推去的,反而叫人不自在。
。。。
 ;。。。 ; ; “娘,那么年初的那笔钱,你又怎么同爹爹解释?”
“我骗他说做坏了绣庄的活,要陪人家的丝缎钱。”
白岩是个老实人,徐氏这样说,他也就信了,当即说既然坏了绣,那么人家要赔也是理所应当。
但是家里头没有钱,白岩去镇上一次,带回来十两银,慎重的交给徐氏,说是借了高利的,不过只要一家平平的,这些钱很快就能还上。
徐氏接过银,眼圈通红,她真想告诉白岩,根本不是什么绣,她就是有个不争气的兄弟,她就是在替别人还赌债。
然而,白岩还以为她是担心,担心他多加责怪,连声又劝慰了几句,她根本开不了这个口,张不开这个嘴。
“我愧对你爹,也愧对你们几个,要不是我的关系,这笔钱怎么会越滚越大,差些将阿悦,将石娃都给赔进去。”
徐氏一双手紧紧抓住了白棠的衣袖:”可是我害怕,我怕他知道了这些,心里头更加难受。”
“娘,都过去了。”白棠一声叹息,想想在明哥处看到的徐起的嘴脸,根本就是不知悔改。
娘是有点傻,但这绝对不是娘的错。
要怪就怪那个徐起,烂赌鬼,死不要脸。
白棠扶着徐氏躺下来:”娘,大夫也说了,你身体里的毒素还有点残余的,这几天尽量不要下床,好好休养,家里头的事情,我和阿悦会照料。”
“大夫的诊金,还是隔壁那个,那个……”徐氏平日里喊惯了阿梅小贱人,这会儿想正正经经喊人家名字却想不起来了。
“是阿梅垫付的对不对,没事,回头我给她送去。”
“你去还钱的时候,要多谢谢她,平时是我眼光短浅,听了那些闲碎的话,就误会了她。”
“没事的,她不会计较的。”
“还有,家里头根本没有钱了,我听阿悦说,诊金要一两多银。”
“娘,银不用担心,我这边还有的。”
徐氏应该是很累很累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来问,白棠手中的银从何而来,她借着白棠的手臂,躺了回去,翻个身,又睡着了。
白棠替她盖好了被,慢慢退身而出。
“都说好话了?”石永言关切的问道。
“石头哥,这一次多亏了你和阿梅,我娘说,要我好好答谢你们,还说以前误会了阿梅,希望她不要介意。”
“你看她是那种会介意的性吗?”
“阿梅一直很照顾我。”
石永言看着她渐渐低垂的头,乌黑的头发,一截白皙柔腻的后脖颈,就在眼皮底下。
他的手有些发热,很想要抬手去摸一摸,那里的肌肤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样温软滑腻。
白棠不听他说话,又抬起头来:”石头哥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什么,阿梅和我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我们邻居多年,不相互帮衬着,怎么行?”
石永言费力的将自己的那只是给按捺住,不做非分之想。
“你爹娘的病都没事了?”
“都没事了,药都喝过,慢慢养几天就好。”白棠还挂着那个装银的搭袋,”我娘还说,诊金是一定要还的。”
“何必这么客套?”
“这是我娘说的,本来也是应当的。”
“那你也是还给阿梅,她经得手。”
“也对,她的钱还是还给她。”
石永言将手中提着的吃食给她:“天晚了,买不到什么,凑合着吃点,别饿着。“
白棠收敛起笑容,很是慎重给他行了个礼。
石永言连忙扶住她的手臂,手指才搭上,隔着衣料,她肌肤的柔滑都压根不能忽视。
今天是怎么了,这般心猿意马。
石永言在外闯荡多日,自制力素来不错,莫非说只是因为眼前的俏人儿在他心中与众不同。
白棠坚持行了礼:”石头哥,今天多亏了你相助,待我爹娘大好了,我同他们说了,再来谢你。”
本来,石永言完全可以接口,不如将你许给我,才算是答谢。
无奈他实在不是轻佻的性格,哪怕心里头实在喜欢的紧,也不好出口。
到了嘴边,出来的只有另一句:”随手之劳,你照顾好白叔,白婶,这几天我都在家中,有什么事情,‘喊一声就是。”
白棠将他送到院门口。
“进去吧,外头风大。”石永言留下个宽厚的背影,折身回家。
白棠再进屋,阿悦又给石娃洗干净脸,让他依偎在爹身边睡了。
“娘也睡了。”阿悦做了个悄悄的手势。
白棠一眼就看出阿悦一天就没吃过,小脸白白的,没血色。将吃的放在屋角的桌上:“阿悦,你饿不饿,过来吃些。”
“饿过头了,也不难受。”
阿悦还反过来安慰她,白棠把石永言买过来的纸包打开,里面是包和些熟肉。
“快些来吃,还是热的。”
阿悦饿了,哪里抵挡得住熟肉的香气,左右开弓,嘴里塞的鼓鼓囊囊,口齿不清的招呼:“大姐,你也吃,你也吃,这肉好香。”
白棠就是怕她噎着,笑着喊她慢慢吃,没人抢。
其实,都这么晚了,哪里弄得到好吃的,白棠一眼看出是在村尾出去的一个小摊上买的。
那些肉都是店铺用剩下的剔骨肉,零零碎碎的。
也是阿悦多久没沾荤腥,当成是宝贝一样。
白棠用手捻了一块,放在嘴里慢慢嚼,肉老,也就搁了点粗盐调味,膻味大,吃一块足够了。
“我给爹送点过去。”
“爹娘都才喝了汤药,先别沾肉食,你吃饱了就好。”
阿悦连连点头,忽然想到了要紧的事情,差点没原地蹦得老高,也顾不得吃了,火烧着了一样往外跑。
白棠被她吓了一跳,赶紧跟了上去,却见阿悦直接冲到后院。
好吧,一家人鸡飞狗跳了一整天,把两只雪锦鸡给忘得一干二净。
那无辜的小眼神,翅膀的毛都耷拉下来,蔫蔫的。
白棠扫了一眼,明明饿了一天,倒是没有啄她种的草药来吃,算它们识相,她亲手洗了个红薯,连着些野菜一起剁剁碎,撒在鸡窝前。
。。。
 ;。。。 ; ; 回去以后,她要瞒着爹爹,将徐起的事情同娘亲都说明白,最主要的是,徐起要是再敢踏进白家的门,她一定照死里打。
只要他敢来,她就不会客气的。
个人,睡着一个,醒着两个。
一上都很安静,那种安静里头裹着点温暖,让人心里头融融的,很是惬意。
“石头哥,徐起说的那些话,你也都听见了?”
快到村口的时候,白棠问道。
“一个烂赌鬼,能有什么好话。”
“也是,都不可信。”
白棠本来想问的是,为什么徐起说的是娘亲放不下她男人,也放不下两个孩,为什么只有两个?
但是石头哥的话,打消了她的疑虑。
烂赌鬼的话能信,母鸡都能飞上天了。
两个人这么一来一往的,尽管也算顺利,至少花了两个半时辰,到村口的时候,天都黑了。
“肚饿不饿?”石永言沉声问道。
“石头哥一问,肚里头就呜呜叫了。”
“你家怕是也没人会抽出手来做饭。”
“回头随便糊弄点填饱肚。”
“我送你们回去,买些现成的过来,前面村就有,你再熬一熬。”
“也好的。”
在村口,又遇上了胡氏,白棠差点翻白眼,这个婆娘成天不在家,就喜欢东转西转的,四处打听别家的短处,做人也累了。
没想到,胡氏一见着他们,非但没有上前招呼,转头就跑,跑得还挺快。
“有趣,她怕你?”
“不吃点亏,有些人不长记性。”石永言淡淡答道。
“我说石头哥,你怎么教训她的?”
“我不会动手打女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更加好奇,她为什么就长了记性?”当然只长了不要得罪石家和白家这一点点的记性。
“对付这样的无知妇孺,很简单的。”石永言笑了笑道,”你还是别问了。”
白棠知道问了也不会说,就收了嘴。
自从石头哥回来,她发现日都变得好过起来,就像今天要不是他一相随,她去明哥那里,绝对没那么顺利。
先,她不知道明哥已经不在平梁镇了,摸上去问多少人都未必能够问出莲花村来。
其次,王四看到她身边有个成年男人,就不敢恐吓她。
她在明哥面前侃侃而谈,毫无畏惧,一大部分也是因为有石头哥在场,有了主心骨。
“我陪你进去看看,阿梅请了大夫回来,说了什么没有。”
两人很快就到了白家的院门前,石永言直接送了姐弟两人进门。
白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呼呼熟睡的石娃,分别抱到爹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