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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犹豫间,又听到了慕容离淡然的话语。
“邈手上的伤看着吓人,实则只是被瓷片割了几道伤口而已,伤口并不深,敷上了他自己配置的伤药,三日内必会伤愈痕消。”
他看着她紧拧的眉心,双眉也跟着一蹙,顿了顿又道:“先去凌烟阁,留住明月!你要是忧心邈,过一会儿再来这里照看便是了!”
“好!”她明智地听从了他的建议,偏过头对着小香吩咐:“小香你留在这里照看邈邈!我劝了明月就马上回来!”
小香皱了皱眉,颔首应允:“是!小姐!”
她正准备提起了裙摆小跑而去,放在裙裾间的手却被慕容离兀然握住。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他掌心的热力传递而来,带起心间一异样的情愫,她不自在地抽回了手,“你要和我一起去?”
他的五指拢向空落的掌心,“明月性格执拗,你一个人劝不了她的!”
你怎么知道明月性格执拗?她疑惑询问:“你认识明月?”
他的神色淡淡的,“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就能知道明月性格执拗了?!姐姐我不但面了,还聊了好一会儿,怎么就没发现呢!
她撇了撇嘴,在心中泛酸的嘀咕之际,慕容离的目光已经移到了房门口,对着门外大声地唤了一声,“御风!”
几秒之后,一个如风的身影就闪入了厢房,对着慕容离颔首行礼,“公子!”
慕容离指了指满地的碎瓷片,“把这里收拾一下,恢复原状!”平淡的声调在说出‘恢复原状’这个四个字的时候,明显高了高。
“是!公子!”
御风自然会意主子的意有所指,郁郁地看了一眼地上染血的碎瓷片,不用说!那个‘小白脸’的宝贝花瓶又碎了!这是第二次了!既然这么重视这个花瓶,那就弄个盒子好好保存起来!何必山高路远的随身携带,还偏偏要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可不是容易让人碰落摔碎嘛!上次摔碎了瓶子,就跟得了失心疯一般。主子又偏偏让他收拾这个烂摊子。好在最初的那个粗陶花瓶碎裂之后,他用特制的胶粘合后,找了位能工巧匠仿制了几个,幸亏这次带了来,要不然还真不知道现下怎么做到主子吩咐的‘恢复原状’。
“年年,我们走!”
慕容离前伸的手又迅速垂落,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一步迈出了门槛。
落年年的视线从越过隔断的小香的背影上收回,小跑了几步,跟上了慕容离。
虽然对他能否劝住明月这件事很是怀疑,但他能陪着她一起面对危机的心意,还是让她心头暖暖的,这股暖意由公孙邈而起,也因他而断。此刻却又因为慕容离,得以在此心间继续涌动,这种毫无阻碍地顺畅的延续,让她不安。
也许……女人本来就是敏感感性的吧?!
她这么告诉自己,默不作声地跟在慕容离身后。
慕容离的脚步放得很慢,这让她跟得并不费力,和他就保持着半步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走着。
步过阁前那水池上九曲十八弯的回廊,来到凌香阁门口,目光就被堵在厢房门口的那个白色身影给吸引了去。
小香说过,一舞拦在了门口!她一路走来的时候就在想,一个舞者的拦门姿势会不会也透着美感和与众不同呢?
果然,一舞没让她失望,虽不敢说富有美感,但与众不同,他的确是做到了!
只见一舞站在敞开的门内,双脚叉开抵着门框,双手也一字划开,用整个身体书写了一个延伸到极致的‘大’字。
她根本不能把眼前的人,和昨日舞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一舞联系在一起。瞪圆的眼眸在一舞绷直的腿和线条优美的手臂之间,找到了合适地观测角度,微微屈了屈膝,终于看清楚了坐在厅内抱着包裹,哭得梨花带雨的人正是昨晚在她面前,拉着小脸、满脸冰霜的明月……
物归原主
落年年瞪圆的眼眸在一舞绷直的腿和线条优美的手臂之间,找到了合适地观测角度,微微屈了屈膝,终于看清楚了坐在厅内抱着包裹,哭得梨花带雨的人正是昨晚在她面前,拉着小脸、满脸冰霜的明月。
在她维持这个姿势不到三秒的时间里,一个才子追求佳人不遂,把佳人逼得掩面哭泣的故事在她脑中成型。
正要在脑中将要把这个成型的故事发展出结局的重要时刻,慕容离的左手拎上了她后颈的衣领,轻轻往后一拉。完成这个动作的同时,他的右手则做了一个用力往前推的动作,这就造成了逆转局势的结果。
明月一惊,止住了哭泣抬头望向了门口,挡在门口的一舞被推入了屋内。
而落年年却稳稳地靠入慕容离温暖的怀抱里,在还没搞清状况的时候,她的耳畔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汊。
“年年,你在门外稍等片刻,我和他们说几句话!”
慕容离垂下了扶在她后肩上的手,迈入了屋内,反手关门的那一刻,她的小手抓上了他的袖口。
“我想和你一起!朕”
“好!”
她期盼的眼神轻易柔软了他的心,让他改变了初衷,手指往袖口内一推,把藏在袖口中的那两块,今早公孙邈刚刚物归原主的令牌,又藏回了袖中。修长的手再次从门上垂落,往旁退了退,让出了半个身位。
她提了提裙摆,欣喜地跨入了厢房内,门‘吱呀’一声紧紧闭合了。
一舞静静地站立着,看着慕容离的目光中有着明显的警觉。
而轻纱遮面的明月则站起了身,目光在慕容离这个陌生人身上粗粗掠过,落在落年年脸上。细细的打量后,怨怒的眸光中多了抹明显的讶色,“院主?”
她坦然地迎上了明月略带惊异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明月闻言,眉峰一挑,“院主您来的正好!昨夜您答应我,这凌香阁不再让旁人居住,今日就让一个陌生的男子住了进来,既如此,明月只好离开!”说话间,就抱着包裹来到了门边,瓷白纤细的手眼看就要摸上了门闩。
她一急,一个挺身堵在了门前,急急解释:“别呀……我昨天事情太多,忘了交代了……一舞他要住的是听雨轩,不是这凌香阁!我这就让人把他的东西收拾好,送去听雨轩,明月姑娘你放心,这凌香阁以后就你一个人居住!”
“什么?听雨轩!”明月瞪着那一双美目,诧异地看着落年年,仿佛听到了什么让人不可置信的话语一般:“院主您是说他……”玉葱般尖细的手指,对着一舞遥遥一指,“他以后要和我同住在翩然院内?”
落年年含笑点头,“是啊!一舞是我请来的舞艺教习,和你一样会在翩然院……”
话未说完,就被明月怒声打算:“院主既请了他,那恕明月不能在当翩然院的教习了!”
势同水火的语气,让落年年一头雾水,纳闷道:“为什么呀?你们有什么过节吗?”边说边向一舞探寻地看去,只对上了一舞神色复杂的眼神,根本不能读解出任何实质性的信息,正在茫然间,却得到了明月否定的回答。
“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能一起在我院里当教习师傅呢?”
明月偏过脸看了一舞一眼,咬着唇对着落年年道:“没有为什么!请院主放明月离去!”骤然低落的声音似有隐衷。
落年年无奈祭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劝道:“你……你脸上的伤痕也不治了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明月眉心一动,手不由自主地抚向了脸颊,目光却在一舞脸上悠悠徘徊,许久,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地,扭过了头,“明月想离开,还请院主让开!”
落年年的步子微微移了移,手却伸到背后,紧紧地抓着门闩,求助似的目光看向了慕容离。她希望慕容离能说点什么,帮她劝明月留下来,显然慕容离读懂了她的眼神。
“明月……院主诚心请你留下,你还是留在院里吧!”淡然的语调没听出任何诚心邀约的意味,反倒是多了些命令的味道,自然不能劝下去心已决的明月。
明月皱着眉看着这个戴面具的陌生人,毫不客气道:“阁下是谁?明月想怎么做,从来就仅凭心意,还轮不到阁下对明月发号施令!”
慕容离没有回答,伸手握住了落年年抓着门闩的手,像是想要让她让开,让明月离去的意思。
她对着他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明确地向他表示了自己的意愿。他却对她勾唇一笑,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扳开了她紧抓着门闩的十指。
大势已去,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他轻轻一拉,把她拉离了门口,抬眸幽怨地看着他,却见到他好看的唇微微启开。
“三年前,一舞并没有失约!”
明月急于抓上门闩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微微颤了颤,落在了门拴上,却没开门,咬了咬唇,低低道:“你说什么?明月听不懂!”
慕容离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在明月身上转了转,又自顾自道:“三年前,一舞没有失约,不过是在半路遭到伏击,晚了半个时辰去那片竹林!”
明月手中的包裹落在了地上,转过头望向了一舞,美目中泛起水雾,“是……是真的?”
一舞的唇微微颤动,这个让他期盼三年,等了三年的询问,突然而至,他知道自己该应该立即回答,但喉头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堵住,让他发不出什么声音,他只能这么望着明月。
“一舞……”这个许久未叫过的名字,突兀地从明月口中唤了出来,霎时让她百感交集,喉间酸涩一片,“一舞……你……你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那天我被杀手伏击,摆脱他们赶到了竹林,却只捡到了这个……”一舞的手探入了怀中,颤抖着从里面摸出了一方丝帕。
明月惊诧地捂住了口,大滴大滴泪珠自她眼角而落,“原来……原来一直是我误会了!你赴了约,你是赴了约的!”捂在口前的手缓缓向左颊滑去,悲戚的神色顿时添了一抹懊悔,“我居然这么蠢,居然……”话未说完便要夺门而去。
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一抹白影如闪电般窜到了门口,扑在明月身后。
一舞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明月,“明月……不要走!”
“不!你放开我!如今我这副丑样子,怎能配得上你!”明月情绪激动,奋力挣扎,“你放开我!让我走!让我走!!”
他抱着她的手更紧了,像是要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不!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你在我心里,一直就是当初那个明月!”
“不!我不是!!不是!!!”她激动地扯下了面纱,指着脸颊的伤痕,“你看到了吗?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明月了!”
他的唇落在了她的伤痕上,她一怔,忘了挣扎,他的呢喃响在她耳畔:“明月,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哟……玩艺术的就是不一样!复合戏还搞得这么唯美动情的!
落年年晶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贴着明月脸颊的唇,忽然眼前一黑,她的腰上一紧,接着就被人带出了厢房。
她伸手抓下了慕容离覆在她眼前的手,“你……”责备的话语还未出口,耳边就传来他的低语。
“我们去那边,让他们两个说说话!”
她会意地点了点头,慕容离松开她,轻轻关上了房门后,就步入了凌香阁前的九曲回廊。
她快行了几步,走到了他并肩的位置上,急急询问:“阿离!明月和一舞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她等着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回答,不悦地撇了撇嘴:“坊间传闻明月心中另有所属,一舞才心寒离开明月坊,可是看刚刚情景,他们两人分明曾是一对恋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依旧笑而不语,伸手撩了撩衣摆,坐在了回廊的栏杆上。微风撩动着他的发丝、衣角,像是一副漂亮的画作般惹人欣赏,但眼下她的好奇心显然占了上风。
她挨着他在栏杆上坐下,头往他那边凑了凑,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拖着软糯的语调道:“阿离!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说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