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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埋进他怀里,摇摇头。他想抬起她的脸问个仔细,她却固执地不肯如他意。
“心情不好?想到讨厌的事了?肚子饿?头痛?”
每间一样,她都摇头一次,柯纳被她哭得六神无主。
“唉!你心里不痛快要跟我说,别让我担心。”他只能吻著她的发心。
沙如雪脸压在他胸坎里,突然低低地说了句话。
咦?他没听错,她真的说话了?
他将她的下巴抬起来,紧紧望进她的眼底。
“雪,你刚才说什麽,再说一次。”
“我说,”她微弱,但是清晰地应观众要求。“成天待在家里好闷,带我出去走走。”
“Yes!”他狂喜地欢呼一声,把她抱起来qi书+奇书…齐书转圈圈,只差没将她吻得昏过去。
“柯纳!柯纳我快吐了,放我下来。”
“不放不放,永远不放!”
经过整整一年的沉淀,他的雪,终於回来了。
※※※
“我不要。”
“都已经来了。”
“我没有说要来这里。”
“都来到门前了嘛!”
“谁教你事前不跟我说。”
“不管,我要敲门了。”
“柯纳·葛瑞,你敢——”
叩叩。
“敲了。”
“你……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嗨,妈。”柯纳笑吟吟的,一手扯住躲到身後的小女人,免得被她临阵脱逃,一面愉悦地向来应门的母亲打招呼。
“儿子!”葛瑞大大眼睛都笑眯了,迎面给宝贝儿子一个大大的颊吻。“你在电话里说,今年要回来过感恩节,我还半信半疑呢!”
他一听不禁有些汗颜,妈咪三年前便搬到堪萨斯市了。可是去年为了陪如雪,他让妈咪一个人过感恩节,虽然公司里许多单身员工和妮莉兄妹依循传统,都一起来团圆,独缺了他这个宝贝儿子总是让人过意不去。
“我还带了一个客人来。”他笑咧开嘴,硬把身後那尾美人鱼拖到身前来。“妈咪,她是雪。”
沙如雪一脸尴尬。她从来没有谈过“正常的恋爱”,遑论正式拜访男方家长。
“雪?”葛瑞太大眼睛一亮。“你就是那个让我儿子神魂颠倒、七荤八素的小美人?”
沙如雪脸红了,求救地瞟他一眼。
“还不叫“妈咪”。”他霸道地指定。
“妈咪。”她躁赧著脸,轻声低唤。
葛瑞太太乐得呵呵笑,马上抱过去大搂好几下。
沙如雪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样热情的人才好。
由母观子,柯纳豪爽开朗的天性显然其来有自。落在这双热血母子手中,她以後的日子有得瞧了。
※※※
“爆米花吃完了。”
“厨房还有,我进去拿吧。”沙如雪从柯纳怀中温婉地站起身。
满客厅的男人不由自主目送她退去,直到男主人恶狠狠的视线一一杀退来敌,大家才心有不舍地叹了口气,收回爱慕的焦点。
温柔,娇弱,清妍,灵秀。为什麽这样的大美人偏生给柯纳那个粗鲁汉子先捡了去?
“猪啃莲花,牛吃牡丹。”罗杰说出众人心中的话。
柯纳老神在在,完全不为所动。
手下败将妒羡的眼光,只是胜者王冠上的宝石,他无所谓。
沙如雪进了厨房,发现炉子上的爆米花也吃完了,架子上还有一些未煮的。她翻找出奶油和精盐,索性重爆一大盆。
正动手忙著,厨房後门打开,妮莉突然进来。
整个晚上,这位深肤俏佳人都板著脸,对老板及未来的老板娘爱理不理。凭著女人的天性,沙如雪大致了解原因何在。
她送出一个友善的微笑,然後不理妮莉,自顾盯著炉上的钢锅。
“只是因为你的肤色比我浅而已。”妮莉突然说。
“嗯?”她回头。“你在和我说话?”
“只是因为你的肤色比我浅而已。”妮莉眼中有著怨怼,是对自己,也对她和柯纳。
“天下肤色比我们两个浅的女人,比比皆是。”沙如雪不欲和她多谈。没什麽好说的!
“我在柯纳生命和公司里的地位,是你抹杀不掉的。”妮莉瞪著她冷淡的反应,心头没来由的一股气。
沙如雪改盯著天花板,深思片刻。
“妮莉,我知道你其实是个性格甜美的好女孩。”她温柔回眸对情敌微笑。
“这些年来,如果没有你,柯纳不可能过得如此顺遂。依照我以往的习惯,我会假装自己有心和你成为好朋友,先虚与委蛇,取得你的友情,平时经常打电话给你聊天,页到你对我放下戒心之後,再直接拔除你,可是!”她叹了口气,用最恳切的眼神面对情敌。“我从小到大都在“假装”,实在有点累了,反正我比较适合当坏人,乾脆直接迫害你吧!”
她奇特的反应让妮莉忌惮地退了一步。
“你……你……你想做什麽?”
“也不做什麽。”她甜甜而笑,眼中阴冷的光彩让妮莉从头冷到脚。“我只是要告诉你,我知道二十七种让人莫名其妙消失的办法,其中十三种可以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另外十三种可以让你永远不会有被人发现的一天,最後一种可能会连累到你的哥哥或密友,而我,很不希望这麽做。”
妮莉大骇,退了一步。“你……你……你是个疯子!”
她偏头寻思的模样娇美极了。
“根据上一位精神医生开立的诊断书,我确实有一丝偏执倾向。”
“我……我要去跟柯纳说,我要让他知道你的真面目!”妮莉颤声退到厨房门口。她从来没有看过如此阴险的眼神,遑论是出现在如此绝艳的脸容上,这个女人是认真的!
“他知道。”沙如雪叹息。“否则去年我发病时,你以为是谁在身旁陪著我?”
“哇!”妮莉吓得转身就跑。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混乱。
这样就结束了?沙如雪耸了耸肩,轻松自若地踅回火炉前,继续爆她的玉米花。
没多久,一个热呼呼的吻贴上她的颈後。
“你这淘气的丫头!”
“我只是遵照某人的训示,不再压抑自己而已。”她微笑著,没有回头。
“妮莉没有恶意。”他叹息。
“我知道,所以先把话讲明,以後若有缘分就能变成朋友。”她耸了耸肩。
一只大手硬将她的脸转过来,结结实实地印上一个吻。
“要乖一点。”
“好啦。”
“我爱你。”
“你为什麽爱我?”她忽然蹙著眉心好奇地问。
“咦,我没跟你说过吗?”柯纳露出大大的微笑。“因为你是我的初恋呀!”
啊?她呆了下。
“你也太纯情了吧!”
“而且我遵守了我的承诺。”他的脸埋进她的颈後,含糊地低语。“我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城堡,而且没有变老、变肥、变丑!”
她轻挑了下眉,笑而不语。
“告诉我,”他忽然把她扳过身,正正经经地问。“我在你心里还及格吧?”
怎麽突然对自己失去信心了,方才不是还自信满满吗?她盈盈而笑,踮起脚尖,在他的耳畔轻声保证——
“你是我永远的白马王子。”
“是“卡车”王子。”他坚持。
“随便啦。”她转过身继续忙正事。
他拨开她的发,吻上她颈後那块最受他宠爱的肌肤。
而你,是我永远的SnowGray——灰雪公主。
※※※文中引用的“听说爱情回来过”,由李偲崧作词。
尾声
多年前卡车小子餐厅
下午三点,天气依然热得让人受不了,连在漠地里定居了二十来年的克里夫,都觉得自己随时会融化掉。
叮铃,门廊上响起客人进门的风铃声,他打起精神,从吧台後站起来。
“欢迎光临。”
这个时段,多数卡车司机不是在路上跑,就是待在车上小睡片刻,难得有生意上门。
一看清来人,他哈哈地笑了出来。“小美人,你们又绕回内华达州了?”
他的热络让进门的东方佳丽微微一怔。
“难得柯纳那小子愿意让你单独行动,他上哪儿去了?洗手间?”他从台後探出身来,瞧瞧护花使者何时会推门进来。
“是。”东方佳丽轻应了一声。
趁著那醋劲特别大的小子还没进门,克里夫把握机会,先对美人儿献一下殷勤。
“坐!我倒杯冰茶给你,小店免费招待。”
美人儿接过他的拿手冰茶,温柔一笑。
“柯纳他……”话尾悬疑性地停住。
“他哪里惹你生气了吗?”说著,克里夫突然叹了一口感慨的长气。“小美人,不是我爱说,小柯虽然没念过太多书,和我一样是粗人一个,可是我们大夥儿都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
“哦?”她低声勾起问句。
“当然是!”克里夫赶快再压三道保证。“他在全美国来来去去这麽多年,从来不曾在路上乱把妹妹,你是第一个让他另眼相看的人。”
“你又没有一天到晚跟著柯纳跑,怎麽知道他会不会拈花惹草?”美人儿含笑反问。
“全美国只要有公路的地方,就有卡车司机,到处都是眼线,我怎麽会不知道?”克里夫怪叫。“柯纳真的对你情深义重,自己赚钱舍不得花一点,却怕你累了怕你饿了怕你渴了,宁可住旅店、上馆子,其他男人多看你一眼他都要回瞪上半天,至於嘘寒问暖那些“基本功”,更没一样少了,我可没见过他何时曾陷入这麽深过,他对你是用尽了每一分真心。”
“是吗?”她盯著玻璃杯,喃喃道。
看她从头到尾都很质疑的样子,克里夫急了。
“好吧!柯纳虽然千交代万交代,要我无论如何不准说出去,可是为了让你相信他的一片真心,我非说不可。”他倾身压低了声音。“为了怕你没有“身分”的事被警方查到,遣送出境,柯纳特地把他的卡车拿去银行抵押,只为了替你买一张黑市的身分证,你说,他对你的心还会假吗?”
美人儿直勾勾盯著他,一脸诧异。
信了吧?嘿嘿!克里夫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
“这麽说来,他真是个有心人了……”她的黑眸转向远方,神思缥缈。
“哪还有假的?”
美人儿突然告了声罪,离开餐厅里。
呃……他没说错什麽吧?克里夫心头微惴。
不消多久,她又飘然走回餐厅内,手上多了一个小盒子。
“嗨,帮我一个忙好吗?”
“当然可以。”
“下一次,柯纳经过“卡车小子”的时候,替我把这个盒子转交给他。”美人儿一脸认真。
克里夫愣愣接过来。“你为什麽不自己亲手交给他?”
“这是一个特别的赠礼,由我自己交给他就不有趣了。”美人浮现一个神秘的浅笑。
“呵,原来如此。”有幸参与他们年轻人的小游戏,克里夫感觉自己彷佛也年轻了起来。“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替你办到。”
※※※
多年後某个深夜里“我知道了!”柯纳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爆出一声大叫。
“什麽事?怪吓人的。”沙如雪蜷在被窝里咕哝。
“我知道克里夫交给我的头发和照片是怎麽回事了!”
“哦?说说看。”她的好奇心也被他激发。
“头发是你妹妹的。”他越想越有道理,越说越振奋。“她一定从克里夫那里听到我和你的事,知道你找到了真爱。她害怕我们会因为命运的捉弄而分开,所以剪下一束她的发,再从她的皮夹里抽出你的照片放在盒子里,伪装成是你留下来的讯息,要求克里夫交给我。”
“目的是什麽?”她不感兴趣地问。
“你妹妹的目的就是想提醒我,千万不可轻易放弃真爱,务必要追寻到你,所以她才会留下那张纸条。别忘了,英文的you不只代表单数的“你”,也是复数的“你们”,她真正的意思是说: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
沙如雪打了个呵欠,埋回被窝里继续睡。
“嘿嘿嘿,这下子你就非承认不可了吧?你就是我的“雪”,才不是什麽双胞胎里的妹妹。”他跟著钻进被窝里,在她耳畔得意地呵气。
“想听听我的看法吗?”她眼也不抬地说。
“有何不可?”他的手开始不规矩。
沙如雪立刻把他的手抓起来,咬一下。
“我的看法是,姊姊不告而别之後,心里还是对你恋不能舍。离开美国之前,她再度来到你们当初相遇的地方,做最後一次的凭吊。大概是想到你发现她失踪後,会有多麽伤心,於是她留下了一束发和一张旧照,并且告诉你,这是她唯一能为“你”做的,合理吧?”
当然,她说得不是没道理。最初拿到照片与头发时,他也是如此推论的,可是……
唉!这可恶的小女人,非得把他耍弄在掌心不可,真是气人。
“你不承认没关系,总之我自己知道就好。”
“我只确定一件事,我,从来没有留过什麽头发和照片给你。”
她甜甜一笑,攀上他的肩臂,诱人的黑眸里,写满不言而喻的暗示。
柯纳从来不是个笨蛋。
夜的温度开始升高,轻轻的喘息声、翻滚声,沸腾了宁静的黑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