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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来做苦力的。
季川的身体本就不属于强壮那一类,被念久占据之后就越发好懒做的一发不可收拾,头天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连打鸣的公鸡还没开始叫呢念久就被敲门声给吵醒了。
老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先生,天亮了王爷要起来洗漱,小先生现在可以过去候着了……”
老管家也真是够不容易,夹在这两位之间跟走独木桥差不多,做好了那是双倍功劳,做不好就是里外不是人。
管家这个位置在王府里也算是一人之下,负责差遣一干人众,主子自然只有王爷一个。但是现在府里面又多了一个人,地位先不讲,单是王爷对这位的态度就不是一般人能猜透的,管家是个老狐狸,也是看着自家王爷长大的,基本上王爷抬抬眉毛就能猜出接下来说的话,现在动静已经大到连寝室都搬到后院来了,整个王府除了这后院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鸡飞狗跳的状态,这王爷的内心到底得动荡成什么样才能整出那么大阵势!
张管家是聪明的,聪明人是麻烦的。
屋子里躺着的这位嘴上说是伺候王爷日常生活的,但是谁敢把他往下人堆里放?连叫早都是管家亲自出马,这待遇规格真是……真是……
张管家摇摇头,再次轻轻敲了敲门,“小先生醒了吗?洗漱的用具已经备好了,小先生用过之后还劳烦再给王爷送过去一份。”
你说这麻烦?但是王爷绝对是相当高兴,王府上下也一致以王爷的心情为最高指标,其他的都可忽略不计。
念久痛苦的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想离开床啊,以前一个人住在梨花镇的时候也都是下午才出卦,为的是什么?就是早上能再多睡一会!
念久惨白着一张脸光着脚下去开门,之后又趴在桌子上不动了。老管家见人家把门开了也没啥要求,赶紧把洗脸束口的家伙什摆好,衣服鞋子拿出来放在床上……之后和蔼可亲的提醒了一句,“王爷等着了,小先生还请快些。”
念久觉得这老头是拿准了自己不敢跟他动粗……可谁让自己真的不敢呢!
念久晃着走进齐蛮渊的卧室的时候,那人已经穿好衣服坐在那等着了,慢悠悠的将面盆、漱口杯一件件搬进来之后才走过去,“都准备好了,王爷赶紧的吧。”
齐蛮渊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这人,从一进门就开始没,看着他不情愿的进进出出,看着他拖拖拉拉的脚步,不知怎么,心情就是好~
念久服侍人的水平绝对不合格,但顶不住被服侍的那位非常配合,洗完脸漱完口之后齐蛮渊直接坐在了梳妆台前,一把梳子丢到念久手里,“给本王梳头。”
梳子的材质是昂贵而漂亮的象牙,上面并没有雕刻复杂的花纹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把,握在手里的感觉非常温润。念久也不是不会梳头,但是看看梳子,再看看坐在那里的齐蛮渊,目光在他肩膀上垂至腰下的乌黑长发上定住,忽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梳头……梳头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可念久就是抬不起胳膊。
齐蛮渊从镜子里看着他的表情,“给本王梳头,很为难?”
念久摇摇头,可恶的是现在他脑子里闪过的都是古诗文中那些缠绵至极的词句,齐蛮渊坐在那里,很安静,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念久慢慢走过去,手指从发尾挑起,齐蛮渊忽然说:“你的头发也没束?本王还是先做个示范给你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外面那么多事等着呢你们俩就好意思啊啊啊啊啊啊!
第60章 六十红桃满院(二)
念久听齐蛮渊的话吓了一跳就想躲开;但是齐蛮渊反应比他快,已经先一步从凳子上站起来双手扶在念久的肩膀上将人压下去,脸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先生为什么要躲;不会梳头可是不好;以后成了亲可是要被嫌弃的。”
念久心里嘀咕着谁要成亲了!再说成亲之后不会梳头的媳妇被嫌弃才是真的吧!一个力大无穷的王爷想让你乖乖坐好;一般人要顶不过他的力气要么就是抵不住他的气势;念久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匹夫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皱着眉头看着镜子里面从头发到衣衫么有一处不透漏着凌乱感觉的自己,念久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身问:“让王爷给一介草民梳头始终是说不过去,王爷还是别折煞我了。”
“那你倒是给本王梳啊!”齐蛮渊眼睛一瞪明显不耐烦。
念久转过身去笔直的坐好不动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冷;齐蛮渊的手指很长;发丝从指间穿过的动作干脆而柔韧;按照纨绔子弟的标准来衡量的话,这梳头发的技术果真是很好。
念久道:“王爷自己梳头发也是在做影卫那会学的?”
齐蛮渊的手指顿了一下,很快恢复了之前的节奏,大抵是垂着头的缘故,念久从镜子里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啊,那时候什么都是自己做,本王其实还会做饭你信不信?”
“信,煮鸡蛋也是做饭,我也会。”念久不屑的撇嘴。
“除了煮鸡蛋呢?你还会什么?”
“我是算命的,自然算命的该会的我都会,当然一般算命的不会的我也会。”念久说到这里真是无比骄傲。
齐蛮渊弯着身子几乎把前面坐着的整个人揽进怀里,却只伸手从前面的梳妆台上取下一根青色的发带,又站直身体仔细将发带将念久的头发仔细绑好,“我知道张文宇前几日都是与你住在一起,他还好吗?”
念久警惕的扭头,“你在诈我?”
齐蛮渊莞尔,将他的头板正“不用我诈你就已经承认了。”
念久想想也是,齐蛮渊是谁?影卫也不是摆设,只要有一点一滴的线索就能顺藤摸瓜的看清整个事件,且事无巨细。但是有些事情是和自己没关系的,那就没必要再掺一脚了。“张文宇倒是不想你知道,我自然没有说的道理,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去问他,我无可奉告。”
“你们吃饭吃什么?据我所知张文宇不会做饭。”
“跟你说了我会,你不相信就别问!”念久恼了,心想人又没给你饿死问那么多是想给伙食费吗?
齐蛮渊在念久头上拍了两下在人还没反应之前道:“该我了,没学会的话我不介意再教一遍。”边说边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自己坐了上去,“知道你术业有专攻,最简单的就好。”将手里梳子塞给念久。
念久脸红了一下,“术业有专攻”数的是算卦,“最简单的就好”指的就是头发,念久不敢大意,齐蛮渊没有起床气已经够让他阿弥陀佛的了,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至少这顺毛的工作一定得做好。
一边点头一边相当慎重的给齐蛮渊理头发,从发根至发尾,动作轻柔的比给大黑挠痒痒的时候还小心翼翼。
念久的注意力至始至终都在齐蛮渊的头发上,没发觉这人目光一直盯着镜中的自己目不转睛。
“先生,你有没有为什么挂心过?”齐蛮渊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目光由原来的温暖瞬间变得像把刀子一样锋利,依旧盯着念久,想要透过那身皮囊去看清楚他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模样!想要知道到底如何才能把握住这个人!从内到外,彻彻底底,无法逃脱!
念久被齐蛮渊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糊涂,想看清这人的脸却在镜子里看到一副痛苦至极的表情,念久骇了一跳,再看的时候齐蛮渊还是那副冷漠模样,是自己看错了?念久挠挠头有些不确定。
“小先生怎么了,还没回答本王的话呢。”
“什么?哦,挂心的啊,好像没有吧,我这人平时没心没肺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挂心的。”念久无所谓的笑笑,挂心的前提是你放在了心上,且以后会有接触的机会,你与那些事物之间还有牵绊,但是他有什么?作为“念久”与“白慈安”已成为不可能有所牵连的过去,而作为“季川”他也只有不到半年的生活……非要说牵绊的话,大黑或许算一个吧。
念久疑惑的看着齐蛮渊,见那人不知什么时候低下头,心想着这可不是靖蛮王的一贯风格啊,怎么了这是?看着镜台上几根并列在一起的发带,“王爷要用什么颜色?”
“青色,和你一样。”
“哦。”念久也没多想随手挑了根青色开始绑头发。
“小先生难不成从来就没有挂心的人?本王不信。”
“以前是有啊,但是现在已经失去了联系,在他们眼中怕是这世上已经没有我这个人了……有人可以挂在心上是福气,大概是我上辈子得罪老天爷的地方太多了,这辈子福气就变少了。”
“看来本王也是个没福气的。”
“王爷说笑了,您身份都摆在这了还说自己没福气,这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啊?”
“可是本王挂心的人心里根本就没有本王,你觉得这是福气?”
“哦,那确实挺惨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你这是活该!都祸害了多少人了还嫌人不想着你,看报应来了吧~~~”
这边头发已经绑好,可是他技术实在是不怎么样,绑好的头发松松垮垮的垂着,高不高低不低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不舒服。念久看着自己的杰作真有拔腿就跑的冲动。王爷总是有先见之明,立马抓住念久的手腕,“重来。”看着念久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又无奈道:“这次不要束起来了,直接绑在脑后就行。”
“不早说,我以前自己就是这么干的!”念久简直要拍大腿了,我就说我不会吧你还硬要教!
“闭嘴!”齐蛮渊脸黑了。
于是当齐蛮渊带着念久出门的时候众人就看到一副这样的场景:平时高发束顶斜眉入鬓只是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傲气张狂的王爷今天穿了件很是低调素雅的月白色长衫,头发低低束在脑后,如果不注意那袖口暗线的繁复花纹以及腰上价值连城的玉佩之外还真是一派狷狂的文人模样,而一贯走居家风格看上去总是没睡醒的小先生季川从头发到脚底板都显出一股意气风发的得意来。
众人面面相觑,这两人只不过在后院同住了一夜,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我觉得季川那头发是王爷给束的。”暗处里老七咬牙切齿道。
“怎么可能!”老八明显不信。
“我拿人头给你赌!我一天里一半时间是盯着王爷的,头发会弄成什么样我会不知道!”
“嗯,别说,确实有点像,连发带都是一样的啊~~”
“闭嘴!”
“不是你要跟我打赌的么……”
念久只知道齐蛮渊这是要带他出门,但具体是到什么地方齐蛮渊没说。两人坐在轿子里都很沉默,齐蛮渊在看影卫给他整理出来的那些资料,念久从梨花镇出来的时候也带了些书出来,此时倒也不算无聊。
“听说过白慈安这个人吗?”齐蛮渊依旧维持着低头看书的姿势,很突兀的问题。
念久说不知道的话那就太假了,点点头,“丞相的小儿子,大原有名的才子,听说过一些。”
“他死了。”
“嗯。”
“又活了。”
“哦?”
“又死了。”
“啊?”
“最近听说又活了。”
“……”念久真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了,白慈安也够悲哀的,不长不短的一辈子最周被总结为一段毫无意义的对答。
死了又活,活了有死,这就是白慈安?
念久这一路都在囧囧有神的状态中度过,等到了地方下了马车才知道齐蛮渊为什么的无缘无故的提到白慈安,马车停下的地方是丞相府的大门口,外面已经有人在迎接,显然是先前得到了消。
念旧心里砰砰跳,用不同的身份到同一个地方看望相同的人,这种感觉太微妙,齐蛮渊把自己带到这里来是什么目的?
念久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边想着待会怎么说话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比较自然,一边又观察周围的状况与之前有什么不同,完全没看见旁边一双紧盯着自己的眼睛。
“丞相前阵子受了刺激,到现在昏迷不醒。”齐蛮渊忽然道。
念久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位王爷最近越来越喜欢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