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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回它们只属于晓昕
钟陵府外的路上人烟冷落，住得起豪宅的，都是闭门各过各的，很少像平常人家那样唠家常的，不过有些贵妇人还是会在一起插插花啦，品品茶了，都是普通妇女不会去做的享受。从医院回到钟陵府的路程得有一个半钟头，身上没带多少钱的珠珠是步行回去的。管家和佣人们都礼貌得向她打招呼，当她问及少爷或夫人老爷时，大家顿时就避开了珠珠。珠珠蹑手蹑脚得回到房间整理行李，也不见少爷来责问她，有些不习惯了，珠珠的行李很少，少得一眼就知道什么东西放在哪儿了。叩——“少爷？”没反应过来的她不小心把记账的小本掉在了地上。“真是言而有信，说晚饭之前回来就回来了。”少爷的视线转到了珠珠正收拾着行李的手。“少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解释，本来我是去买宵夜的，在路上叫不到车。。。。。。”“不必解释，这是在做什么，你要另谋高就了？”珠珠知道少爷在说什么。“整理东西罢了，我不是要走。”“不是就好，换身像样的衣服，我们出去吃。”“可是——”“不愿去？”“我没像样的衣服。”珠珠小声得蚊蚊。“什么？”“少爷，我在钟陵府上也一周多了，您见过我穿像样的衣服了吗。”“好吧，出去再说。”今天少爷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不叫司机开车，自己当起司机来，就是速度慢得像在拉板车。“少爷，能转到音乐台吗？”“想听什么歌，我有CD可以放。”“滴答声，是，陈辰的歌，我想看看有没有。”“没有。”“哦。”半个小时候，珠珠被带到了一家高级的服装店，少爷费了半天儿劲才找到珠珠的尺码，即使是这样，也找不到适合珠珠的。“少爷，这件怎么样，我最喜欢白色了。”珠珠转着圈，活脱脱一大团刚出炉的棉花糖。“你本来就很白了，再穿白的就像幽灵了。”少爷摇了摇头。珠珠只好挑了件布最多的黄色长裙，但那身肥肉还是挤来挤去，不停地在衣服里转移，换来的还是少爷的不行，NO。一件中长的黑色蓬蓬裙，还有那双怎么穿怎么蹩脚的高跟鞋，珠珠扭动着身体，浑身的不自在。少爷点了点头，打了个OK的手势，终于过关了。接下来，珠珠又被少爷拖到了美发店，这里有少爷的朋友，叫元，是个很有天分的造型师。“元，有办法吗？”“嗯——我会尽力的。”元转动着修长的手指，当当当，指尖夹了很大剪刀，在珠珠看来，那些专业的工具就是和剪刀一样的效果。元解下珠珠马尾上的便宜皮筋，又长又黑的头发披在了珠珠的肩上。元冲着镜子里的珠珠笑着说，“你的发质真不错，以后最好不要用这种皮筋扎头发。”珠珠闭上眼睛，她实在不愿意剪短那头留了十八年的好朋友，奶奶最喜欢帮珠珠梳头了，奶奶说，珠珠的头发是世界上最美得头发。“好了。”元最后一笔剪子落在了珠珠的额头，地上的头发散了满地，很黑。“谢了，我还要去一个地方，你有没有现成的耳坠？”“嘿，你小子，交女朋友了？”“不是，她只是我的陪读老师，我妈请来的家教，都不知道多烦，而且，我才不想被她的土样连累到。”“是吗？那最好。我抽屉里有一套首饰，和她的衣服很搭，拿去吧。”“谢啦，办完事后就还你。”“不用了，我留着它们也很累的，我看它们很适合她。”“它们只属于晓昕。”说完便出去了。“少爷，等等我。”珠珠也追了出去。远处的一双眼睛迷离了，焦距也越调越近，什么都模糊了一样。
“你这小子，晓昕和我，都会祝福你们的。”
第四章 对你的心意（3）
第17回有钱人的Party
高级的酒店哪，珠珠下了车，整理了一下不合身的蓬蓬裙，这是什么酒店呢，整栋楼都接了耀眼的彩灯，在这样的夜，更是引人注目的。“走了。”少爷拉着珠珠走进旋转式的玻璃门，好像被王子牵着，走进了不属于平民的贵族世界里。每一次呼吸，都是那么得小心翼翼，
生怕哪里做得不好，丢少爷的脸。
电梯直抵11层，看起来是个盛大的party。来的都是有钱人，那些千金小姐穿得真美，还有，自助式的桌上摆着好多美味的食物，诱人的烤肉香味吸引着珠珠不由自己的身体。
“想去哪儿？”少爷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很像大提琴在讲话呢。
“我，我很饿。”珠珠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那盘香美的烤肉。
“好吧，你站在这儿吃东西，不要说话，不要乱跑。”
“少爷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说着话，珠珠已经拿了个圆圆的大盘子，夹了两块厚厚的烤肉塞进嘴里。
“千万不要乱跑。”少爷再三嘱咐，然后去和上流社会的公子小姐们打招呼了。真没想到，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少爷，原来不是不喜欢说话，只是不喜欢和她说话。看，他正举着酒杯，不停得游走在贵小姐们身边，活像一个破产的牛郎。牛郎就够衰的了，那破产的牛郎会是什么意思呢。
侍应端着清凉爽口的果汁走过珠珠的身边，珠珠笑着拿了两杯果汁。怪不得有钱小姐都瘦瘦的，看这派对上，吃东西的人还真不多，他们都是拿着东西摆设吗，也忒浪费了吧，真是不懂得节省地球的资源。“各位！很荣幸邀请到大家来参加这个派对，我谨代表本集团，祝大家玩得愉快。下面，是尽情放松的时间了，让我们都跳起来吧。”说得倒是很带劲儿，可出来的音乐却是轻轻柔柔的，是人都在邀请舞伴跳舞呢，不知道少爷在做什么，珠珠找了很久都没发现少爷的身影。
咦？有蛋糕点心！珠珠的眼睛又落在了一块块巧克力、奶油或水果蛋糕的身上了。换了个大点的盘子，夹光了桌上的小蛋糕，反正她不吃，也是浪费。
珠珠得感谢少爷带她来这个地方免费吃东西，不过披散在肩上的头发有点不方便，总是吃到头发，珠珠一边吃，一边抱怨少爷怎么不帮她做个好造型，一个踉跄，就踩到地上的一双皮鞋了。
只听到一声惨叫，是踩到别人的脚了。
珠珠只好一个劲的道歉，希望别给少爷添麻烦。
谁知道一抬头，对上那双厌恶的眼睛，一下子慌了手脚，盛蛋糕的盘子也倾斜了，直接奔向了受伤的皮鞋的主人——钟陵老爷。惊动了在场的人，大家都像在看她的笑话。
“你怎么在这儿？这是你来的地方吗！”
“不，对不起，老爷，我不是有意的。”
“好了，不要在这儿丢人现眼，快回去。”老爷骂得也不大声，是因为面子上挂不住吧，可是别人却都看着他们，谁让他是钟陵家关鸣，谁让他是财经报上的有钱人呢。
“哦，是。”
“这个女孩是谁啊？”一位穿着鲜艳的中年女子来到了他们身边。
“我们家的，家教老师。”
“哦，真是看不出来，钟陵老爷对下人也这么好。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身份都能来的。”瞥了珠珠一眼，露出蔑视的笑。
“请问夫人是一个人来的吗？”
“夫人？什么？”女子气得不轻。
“快回去。”
“老爷，我只是出于礼貌问了一下，我怎么会知道，这位夫人还是个小姐呢！”
啪——女子上前就给了珠珠一个耳光，老爷也没上前阻止，好像就是珠珠活该。
“你凭什么打我？”珠珠朝着女子的卷发一通乱扯。
女子的力气哪有珠珠大呢，很快就被压倒在地，声声叫着救命。维事的保安很快就把珠珠抓了起来。
“这个臭丫头，一定要把她抓取坐牢，实在是没家教！”女子在一旁不停得骂着。
“住手，怎么回事？”
“这个人公然冒犯了王小姐。”
“放了她，都是误会。”
“钟陵老爷，贵公子也太不懂事了，为了一个贱丫头。”
“阿泽，我不想再看到她，你马上处理掉。”
“爸——”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脱掉蹩脚的高跟鞋，珠珠头也不回得冲了出去，少爷也追了出去，气得钟陵老爷直跳脚。
－－－－－－－－－－－－－－－－－－第18回你，还好吗
脱掉那蹩脚的高跟鞋原来是那么舒服的事，就像灰姑娘掉了她的水晶鞋。可是，她始终不是灰姑娘，也注定得不到别人的认可。电梯直线下降到了底层，旋转的玻璃门依然在旋转着，只是出来的人却只有她一个了。
这么多年来，最多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过的，竟然老天不会给她幸福，也不要给她太多幻想了。人，真的不能太贪心，只要有一点点的贪欲，就会失去所有的东西，包括生命。
“啊——”珠珠正想跑出旋转玻璃门的时候，从门外转进来一个人，撞上了珠珠的额头。
“啊，好痛。”
“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听着那人不继续说了，珠珠也奇怪得抬起头。
诧异的目光久久得凝视在一起，她看着他复杂的眼神，他望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女孩。
“你是顾珠珠吗？”珠珠没有应声，只觉得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了，没有提示得流了下来。
“真的是你吗？”他不敢置信，又问了一遍。
“是，是我。”
“你，还好吗？”
“我？那你呢？”珠珠打着赤脚，到了外面真的感到丝丝凉意了。
“我——我是来参加聚会的，你也是吗？”看着珠珠这身得体的打扮多半是参加舞会的，只是没想到是这般狼狈。
“那件事，你还怨恨我吗？”珠珠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晓昕吗，四年了，但，还是忘不掉你做的事，我先进去了。”他并没丝毫要和她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等一下！”珠珠抱着他，她的手其实是在颤抖的，她怕，她怕。
7楼，叮——是电梯开门的声音。
“真见鬼了，到7楼电梯就坏了，看来要走下去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秃顶男人大声得说。钟陵少爷以他能够的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去，每一步都是那么不假思索的，他要找到她。
“都结束了，珠珠，我能为你做的都做完了，已经没有真心可以付出了。”他推开了珠珠。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晓昕她对我做过什么，你，你们有钱人都是恶心的！”珠珠坐在地上，他还是顾着自己上楼去了。
“你还好吗？”钟陵少爷为珠珠加了了件外套。
“我，我很冷。”珠珠哭着扑到少爷的怀里，少爷的胸膛很温暖。
同样的话，在不同人的口中，连气息都会变得不同。他说的对，能做的都做完了，没有什么真心可以再付出了。时间不是早就冲淡他们之前的情感了吗，连最后的关心也不是一个拥抱或一句温暖的问候，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了。
少爷打了辆车，扶着珠珠回到了钟陵府，要是珠珠能够减掉两百斤的重量，钟陵少爷也是很愿意抱着她回去的，但现实是，珠珠抱得动少爷，少爷却绝对是扛不动她的。
周末的钟陵府还是空空的，钟陵夫人和钟陵老爷都在派对上应酬，佣人和管家明天早上才会来上工，家里就只剩下少爷和珠珠两人了。
珠珠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把房门紧锁着，她是不想让少爷看到她最脆弱的样子，她最不堪的模样，她能清楚得听见门外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可她不想去开门，哪怕是向门挪动一步。
“今天，我不该带你去那里。”
“睡了吗？”
“你放心，我不会让我爸辞退你的。”
“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少爷很少对珠珠说这些，珠珠趴在地板上，眼睛哭得红肿。
想爬到床上睡的，打了个哈欠，就在地板上睡着了。
呼——呼——
滴答——滴答——叮咚——
钟陵府大厅的挂钟很恐怖的，通常午夜十二点就会发出惊悚片里的那种声音。
“唉，累死了，以后就减少去这种party的次数吧，老爷？”钟陵夫人靠在沙发上，手不停得柔着酸痛的脖子，女人快四十了，各项身体功能都明显得在下降了。
“别提了，今天我钟陵关鸣的面子，都给那小丫头丢尽了。”钟陵老爷又抽烟了，医生嘱咐过他少抽烟的。
“老爷，您也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踩到您脚了吗，道过谦也就罢了，还不是您把事情闹大的呀。”
“我，我哪是跟她计较啊，还不是气不过王玉凤那老女人。”
“王玉凤？怎么，她还有脸出现在那种场合啊。”见关鸣不解，钟陵夫人又继续说了下去。
“王玉凤在四年前不是和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同居了吗，结果事情可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那个男人的社交关系也复杂得很，听说很早就离婚了，和很多女人在一起，风流得很，仗着自己长得帅就乱来的人也真是可气，后来王玉凤到那个男人的家里大闹了一场，那男人的老婆就带着十二岁的儿子跳海了，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呢，你说，她怎么那么厚脸皮呢。”钟陵夫人说到这里，还为那母女伤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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