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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喔,我现在在画很重要的地方……”才说完,因为对方愤怒的呼吸,落笔处就歪了。
她叹了口气,埋怨道:“看吧,又失败了,只好重画喽!”
她拿起沾了水的布在他胸膛上擦拭,擦呀擦的,发现越擦越不对劲,这个不对劲发生在她“坐”的地方,好似有什么东西渐渐突起,引起她的注意。
猛然了悟那个突起物是怎么回事,她倏地惊讶的抬起眼,刚好对上他犀利沉敛的黑眸,那瞬也不瞬的目光,带着一抹邪气,如黑夜中相准猎物的眼睛,犀利而慑人心魄。
刹那间,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虽然对方现在被绑住,但浑身散发的气息如一道无形的网笼罩住她,令她心跳无端加快之外,还升起一股热意。
不过她很快地把这种感觉驱逐出境,因为她根本不用怕,现在是她占上风,这人全身都没力气,又被她绑着,只能任她宰割而已。而且尽管他再凶悍,也绝不会打女人,只不过块头比一般人高大而已,骨子里可是很好欺负的。
她美丽的脸蛋又露出招牌的天使笑容,十足地骗死人不负责,顽皮的眼神显示她玩心大起。
“我劝你最好别玩火。”
“火?”她的脸蛋靠他好近好近,温热的气息故意与他相缠绕,保持着暧昧的距离,用挑逗的嗓音呵着他的耳。“我喜欢看你冒火的样子,很酷耶。”
醉人的眼睛,迷离的眼神,猫般的刁钻妩媚,她把狐狸精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翡湘蓝故意挑他的脖子涂鸦,其实是要找他的敏感处,紧接着,水彩笔沿着他的颈往下延伸,在他胸前的两粒“葡萄干”上画眼睛。
首先呢,在左右“葡萄干”外围各画一圈,然后再把“葡萄干”画成眼珠子,她故意用水彩笔在他两粒“葡萄干”上逗留很久,又软又柔的笔芯在“葡萄干”上揉着、磨着,存心把它们逗得尖挺。
“你……”猛兽发出低沉的警鸣,引得她轻声一笑。
“这叫画龙点‘睛’,马虎不得哪!”
接下来,她的笔停在他的腹部,把那傲人的六块肌,画成了六颗旺仔小馒头,她还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青蛙和馒头,根本完全不搭轧,但这不重要,重点是她高兴就好。
她一步步地往下画,软软柔柔的笔尖,所经之处尽是男人的敏感点,当她的目光往下移,停驻在那傲人的突起时……
“不准。”很冷、很低沉、很危险的语气,如地狱来的声音。
她抬起眼,装傻地问:“啊?不准什么?”
她鬼灵精的脑子里在转着什么邪恶的主意,逃不过他的利眼。
“你要是胆敢做出脑子里的坏主意,我发誓,不管上天下海、天堂地狱,就算只剩一口气,我都不会放过你。”
一旦发誓,他就绝对会做到,她明白这一点,但偏偏,这威胁反而激起了她不服输的倔强脾气。
她就偏要玩火,怎么样!不玩才真的对不起自己哪!
“你放心,人家我还是黄花大闺女耶,哪好意思看男人的‘那个’啊?你又不是我丈夫,哼!”
她皱皱鼻,吐舌的对他做了个鬼脸,拿起笔就开始在他内裤上“绕着重点”作画,几分钟过去后,她开心地拍手欢呼。
“耶耶耶,画好了,看!这是小木偶皮诺丘的脸!画得不错吧!”
童话中的小木偶皮诺丘,最有名的特征就是一说谎,鼻子就会变长,她故意在他的内裤上画小木偶的脸,然后把“突起”的地方画成鼻子。
“瞧,小木偶的鼻子耶~~可长~~可短~~啊……真是杰作!”连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天才。
这辈子沙亦臣从没如此想掐死一个女人,他铁青的脸色狠厉无比,暴凸的青筋让他看起来恍如撒旦。
她放下笔欣赏自己的杰作,忍不住点点头称赞自己。
“改天我要报名参加人体彩绘,一定可以拿到最佳创作奖。好啦,画完了,我也该走啦,后会无期喽!”
她挥挥手,转身正要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又走回来。
“对了,差点忘了签名,我画得这么辛苦,当然要签名以兹留念喽!”于是,她又拿起笔在他身上一挥,签下龙飞凤舞的落款,才满意地点头。
“真是完美啊,我真是天才,亲爱的,我真的得走了,如果想念我,你可以睹画思人,莎哟哪啦喽!”
对脸色铁青的他抛了个飞吻后,她踩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现在,只剩下沙亦臣一个人,他势必只能维持这个姿势,除非有人来救他。
充满杀气的房间里,连空气也跟着停滞,许久之后,他才森冷地开口。
“看够没?二十分钟内没出现,我连你也不放过。”杀人的目光瞪着那台外型迷你、一直没开机的视讯摄影机。
久久之后,话机那头传来夏儒绅干哑且尴尬的声音,听得出正用极大的毅力在强忍着笑意。
“咳……我马上来救你。”
第五章
位于旧金山郊区的怀安疗养院,白墙红瓦的房子伫立在一片绿地之上,在薄雾的清晨里显得与奇QīsuU。сom书世无争,置身其中,心里纵有尘世纷扰不断,来到此也不自觉地因这股宁静而沉淀下来。
翡湘蓝手里捧着一束馨香的白百合,在走进这栋幽静的大楼前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若不这么做,就无法得到力量走进去似的。
她穿着一袭典雅的洋装,站在清晨的朝阳下,像是一张未曾沾染沙尘的白纸,阳光照在她身上,映照出圣洁的光辉,更显得她出尘脱俗,一丝顽劣的气息也没有。
七年来不变,她总是在疗养院的花圃前,找到“她”的影子。
一位美妇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年约四十的她因为身体病弱的关系,肤色略显苍白,岁月褪去了她的青春,但更加添了洗尽铅华后的成熟风韵。她习惯性地遥望远处,微风自发梢轻轻拂过,整个画面安静得仿彿融入了大自然里。
望着美妇,翡湘蓝心底难掩一股想哭的冲动,但她一定得忍住,不能让妇人看出她的委屈,只要妇人可以处在平静的世界里,吃什么苦她都愿意。因为这妇人是世上她唯一珍视的亲人,她是她的母亲,一个得不到丈夫忠诚的可怜寡妇。
缓缓地吐了一口长气,翡湘蓝抱着百合花轻步走向妇人沉思的世界。
妇人似是发现了她的存在,缓缓转过脸来,见着她,漾出了灿烂的笑颜。
“蓝儿。”
翡湘蓝轻跑上前,本欲先献上满怀的百合花,但是最后往妇人怀里先送去的,是她自己。
“妈咪……”她投入母亲怀里,此时此刻,她回复成一个需要母亲呵疼的小女陔。
美妇笑逐颜开地搂着她的心肝宝贝,充满母爱光辉的眸里尽是欣慰。
“才正想着你呢,你就出现了。”
“我也很想念妈咪呢,这花送你。”她撒娇地说,把母亲最爱的白百合热切地献上。
美妇开心地接下花,一手轻抚着女儿的脸,发现她比以往消瘦后,秀眉轻锁。
“你好像瘦了?”
一直在外头流浪,不瘦也不行。为了躲避死老头的追捕,她无法在正常的店里打工,只能在外头骗吃骗喝骗住,为了见母亲,她特地把钱省下,买了身上这套洋装,就是要让母亲认为自己过得很好。
“因为现在流行苗条嘛,瘦一点才美呀,所以我在减肥,还嫌自己不够瘦呢!”她顺口撒了个谎,其实这几天都没吃饱,但这可不能让母亲知道,她可以行骗全世界,但绝不能让母亲担心。
“翡家对你好吗?”
她点头,漾着幸福的微笑。“很好啊,在那儿每天吃香喝辣的,都快腻死人了,天天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所以我才要减肥。”
美妇含忧紧蹙的眉头这才舒缓下来,松了口气。
“那就好,他总算有点良心,没伤害你。”
“爷爷疼我疼得不得了,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孙女和继承人嘛!啊,我先去把花插好,可不能枯了,因为这是妈咪最喜欢的百合花呀!”在妈咪脸颊上香一个后,她叮咛道:“我去去就来,等我喔。”
她接过花束站起身,往病房走去。
不能哭!
她不能在妈咪面前哭,就算心中有再大的委屈,也要忍住。
每次来这里,她总是重复着千篇一律的谎言。但事实是,翡南千一点也没变,把她当成商品,换取更大的利益,为此她只好逃离翡家,出走天涯。
妈咪不能再受刺激了,翡家的男人都是冷漠又唯利是图的男人,为了满足野心,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牺牲。妈咪一直都受不了父亲凡事只讲利益的个性,但为了她,还是死心塌地地跟着父亲,直到父亲出车祸,发现车上坐的却是另一个女人,妈咪因此崩溃,从此疗养院成了妈咪往后的世界。
妈咪是她心目中唯一的亲人,这次逃出翡家,她会离开很久很久,所以在离开之前,她想再看看妈咪,多点时间与她相处。
这次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思及此,她的神情不禁染上孤寂的落寞。
什么时候,她才能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啊……
她陷入沉思,完全没发现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身后缓缓逼近,等到察觉时,为时已晚。
她倒抽一口凉气,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戴着深绿色墨镜的男人,震惊得一时之间忘了要逃。
“总算找到你了。”沙亦臣燃着怒火的目光射向她。
“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从他那儿逃走也不过才两天前的事而已,怎么今天就找到这儿来了,就算是死老头的保镳,也没这么快呀!
“你最好现在开始祈祷,因为我会把你之前做的每一件事,一件不漏地回报给你。”
怒火焚身的他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其实不用言语威胁,他的表情已经告诉她,他绝不会饶了她!
翡湘蓝迅雷不及掩耳地把百合花往他身上丢,立刻转身逃跑。要是被他抓住还得了,当下脚底抹油,溜呀!
她自认自己的速度够快了,但不出三步,就被身后一双魔掌给牢牢抓住。
“呀——”她尖叫,不可能的!明明两人的距离少说有十公尺那么远,他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呀!
不能在这里被抓,绝不能!
幸好她早有准备!小手悄悄往裙里大腿摸去,那儿藏了一把刀,她要刺他一刀,然后乘机逃跑。但她的手才刚碰上刀柄,就被另一只大掌给按住。
“你这个狡猾的小魔女!”耳边传来愤怒灼热的气息,她打的如意算盘,全被他看透了。
“啊……放手!”
她又羞又急地抗议,裙摆被撩到大腿上,裙下的修长美腿一览无遗;他的大掌也跟着她的手和刀子一块贴上她的大腿,而另一只粗壮的手臂则牢牢圈住她的腰,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放手?然后让你用刀子往我身上捅吗?”
听得出他的咬牙切齿,可见他有多么愤怒。
他的力量如此强悍,几乎让她缺氧,几乎快要窒息。
沙亦臣真的很生气,但在盛怒中听见她断续的喘息,突然意识到她是如此柔软脆弱,禁不起他的力道,稍微冷静后,他放松了点手劲。
“哈……哈……”她贪婪地吸着空气,因为痛苦而黛眉紧蹙,不嚣张时,无助的表情惹人怜惜。
意识到两人如此靠近,她又是如此脆弱无助,沙亦臣竟有一时的迟疑。但随后,他咒骂自己不该有的情绪,这空有美貌却心地很坏的女人,该得到应得的教训!
“你将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想怎么样?”
“把你交给翡家。”
“不!我不要回去!”
“由不得你。”
“放开我!放开——”
她死命挣扎,虽然只是白费力气,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又踢又打又咬,引得他更为愤怒。
“蓝儿~~”
一声担忧的呼唤声传来,令她霎时僵住,屏住了呼吸。
“蓝儿~~你在哪里?”
糟了!妈咪在找她,怎么办?她不能让母亲看到,也不能让她知道。
可是……可是……现在的她逃不了,也躲不了。
悠悠传来的叫唤声,也引起沙亦臣的注意,并感觉到怀中人儿的极度紧绷。他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脸色更加苍白,泼辣刁蛮女突然变成了怯胆小绵羊,还缩到他的怀中。
她在害怕什么?
她不再挣扎,也不敢讲话,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肇始之因,当然是那声呼唤。
他瞥了一眼那个缓缓朝他们走来的妇人,低沉的声音呵着她的耳。
“她是谁?”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哀求他。
“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钱……”
“有些事,不是用钱就可以了事的。”
“蓝儿~~你在哪里?”妇人的身影逐渐靠近。
他感觉到她又震了下,紧抓住他手臂的柔荑泛着冰凉,禁不住拧眉怀疑。
这……该不会又是她的诡计吧?
他不会忘记这女人有多么会装可怜,演的戏多么逼真,让他栽了生平最耻辱的跟斗,他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