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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回忆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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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和木瓜偶尔偷过几颗桃李,刨过几只地瓜,掰过几根玉米棒子,我真的没干过什么缺德事,咋就这么倒血霉呢?!

    但是对于瘦男人来说,我单薄的体格用来作人质却是再合适不过。

    只听那为首捕快喝道:“霍朗,大爷我已经在江州大牢为你备下上等监牢,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霍朗道:“燕捕头不愧是岭南第一神捕,若不怕枉送了这小子性命,尽管来拿。”

    另一捕快怒道:“你空空手霍朗江湖名头也甚响亮,却挟持个孩子,如此下三滥行径,传出去不怕江湖笑话么?”

    “情非得已,保命要紧!”

    燕捕头冷冷道:“一介蚁民,若拿得你这祸害,便再赔上十个,也是值当。给我拿下!”

    左右捕快应一声,挺刀便上。

    我心下叫苦,情急之下,忙道:“捕快大哥且慢。看在我爹份上,救我则个。我爹是天龙镖局孙镖师。”

    燕捕头皱眉道:“天龙镖局我只认得雷总镖头,却不晓得什么孙镖师。”

    我爹常跟我和娘吹嘘江湖见闻,说甚么一报天龙镖局孙镖师的名头,那绿林好汉莫不屁滚尿流,仓皇逃命等等。哪知今日一试之下,却不灵光。幸而人在性命倏关之间,脑子转得最快,我忙道:“雷总镖头便是我义父。看我义父面上,救我!”

    燕捕头疑道:“当真!”

    “如何不是,”我从脖间摸出一块玉佩,道:“这便是我满月时,义父赠我的认亲之礼。”

    庞彪因我再无资本与其竞争史小姐,便仗义相帮道:“孙秀才所言不谬,大小史家庄一带尽人皆知。”

    见燕捕头面露为难之色,霍朗哈哈一笑,道:“霍某人今日好彩头,随手一抓,便抓了名震江湖的雷总镖头家义子!”当下一手持刀一手搭我肩上,缓步走下楼去。那一干捕快,只是尾随,却不敢强攻。

    行至马厩,霍朗解下一匹神俊异常的大白马来,将我衣领一带,便纵上马来。那马亦通人性,不必吆喝鞭笞,自顾发足飞奔。众捕快亦策马相随,怎奈马匹脚力相差甚远,不一刻,便两相不见了踪迹。

    奔出城外,行至一片松树林,霍朗下得马来,将我拎下,一拍马臀,那白马便绝尘而去,我不由大惊道:“如何弃了这宝马?”霍朗笑道:“小龙驹引开捕快,自来寻我。你这孩子倒是性情,自己性命尚未保全,倒担心起我的小龙驹。”

    我道:“若被那些捕快追上,小可性命又堪忧了。霍大侠既然无虞,必放我回家的。”

    “你这高帽却戴错了。霍某平生最恨大侠二字。放眼江湖,哪个不是贪荣慕贵之徒,欺名盗世之辈。侠义二字只不过是那起伪君子的羊皮而已。小子,你真是天龙镖局雷总镖头的义子!”

    我笑了:“倒是有数面之缘,义子一说却是保命之辞。”

    “好个妙谎!救了你我二人性命。如此算来,霍某倒欠你天大个人情。你有甚难办的事,求我一两件,不拘偷金劫银,杀人放火,但只霍某力所能及,定当全力而为。还了你这人情,我亦好轻身上路。”

    我想了想,道:“我有个叫木瓜的把兄弟,被玉阙门的人抓走了,你可能救他出来?”

    那鸟人一下子把眼球瞪得几乎掉出来,口齿也不甚清了:“你,你说什么?玉阙门的人抓了你把兄弟,为什么?”

    “这你休多问了,你只说能与不能罢。”

    如果我再多些江湖阅历,我断不会提出这样的非份之请,因为这个请求跟“你找个你能想到的最痛苦的死法把自己杀了”的效果是一样了。我和霍朗的交情还没到这份上。

    果然,他道:“小兄弟,天下能从玉阙门手中救个人出来的,恐怕尚在娘胎中哩。我若应承下来,非但救不出你兄弟,恐怕也只枉送了自家小命。你换个别的吧。”

    “那便请让我回家吧。”

    霍朗从包袱中摸出一锭十两来大的金子来,塞我手中道:“聊表谢意,山不转水转,后会有期了。”

    我想家里要盖房子,正用得着银钱,便不推辞,塞入怀里,回头便走。却听霍朗在后问道:“小兄弟,高姓大名?”

    “我姓孙,名复同,字正德。”



………【第四回 何其俊无意泄天机 孙正德呕血誓复仇】………

    我回到江州会宾楼,找到二舅家的骡子,已是日暮时分,城门也关了。只得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这一夜,我失眠了。

    眼前一忽儿是惨死的木大叔和木阿婆,一会儿是貌若天仙的木青瓷,一忽儿又是离我越来越远的史小姐和她的百万家财。连日来的遭际在脑中过了一遍,真的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倒血霉!而现在回过头来看,这还仅仅是个开始,我的倒霉事还远未进入**。当然,对于其后的灾难,我也是有主观责任的,我被仇恨攫住了头脑。

    第二天,我吃过早饭,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荡,不觉又行至学宫门口,再看一遍榜单,并无奇迹发生。我此时灰心至极,原来自己竟是井底之蛙,却不知天外有天,才俊之士何其多也!心中弃文从武之念便愈发急切了。

    我耷拉着脑袋,牵着骡子往外走。

    如果那天我就这样回到娘舅家,我的一生也许便如我平庸的父亲一样,随便学样谋生的本领,过一个如燕捕头口中的蚁民的生活。但是命运之神并不打算这样安排,他设计的我的人生应该在惊涛骇浪中度过。

    于是我便碰到一个人。

    一个二十来岁被一群秀才围在核心的尖嘴猴腮如同一只被艺人链住当街表演的猴子那样手舞足蹈且嘴里高声吆喝得半条街都能听到他那尖利不似喉咙发声的矮瘦男人。

    “解元卷三两,前十甲二两,余者一两,概不还价!”

    我花了老大的劲挤进去,又花了足足一刻钟才搞明白,这家伙居然在卖及第秀才的乡试卷子。我心中一动,摸出三两银子,道:“给我一份解元的。”

    我想知道,这解元的文章究竟何等的惊世骇俗。

    那瘦男人递了一沓大约因仓促印制而模糊粗糙的卷纸给我。我一看之下,当场傻了眼,只觉脑袋一炸,全身血液径往头上涌,喉间一阵腥臊,喷出一口鲜血来。然后眼前一黑,仰面跌倒下去。

    那份卷子分明是我做的。

    当我醒来时,我发觉自己躺在一辆咯吱作响的板车里,蓝天上悠悠地飘着几朵白云,**辣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痛,以至于我认不清坐在我旁边的人影。

    “正德兄,你可醒了,唬我一大跳呢。”我听出来是庞彪的声音,“你昨日被那空空手霍朗劫走,把我急得怎么样了。便不敢回家,今儿一大早出来打探消息,却见一伙秀才乱哄哄地嚷着找郎中,不想近前一看,却是你一身血污倒在地上。幸喜郎中切了脉,说无甚大碍,只是一时急火攻心,血不归经,吃几剂安神定心的药即可。喏,药也给你抓了。”

    庞彪的唠叨好像来自遥远的天际,我一开始没弄明白我为什么会躺在板车里,听着听着,我的记忆恢复了,便问:“今年解元是哪个?”

    “榜单上便有,是钱英啊!”

    “这个钱英是何人物?”

    “亏你也算个博学之士,竟是读了一通死书,连这钱英也不知。他便是如今江州通判钱铖之子,与那林玉柱颇熟稔的。那钱公子祖上便是我朝开国大将钱守俊,据说极有其祖遗风,使得一手好剑,且擅骑射。不想学问文章也如此好,竟是个文武全才!”

    我大病了一场,数日高烧不退,意识模糊。

    人的心中一定同时藏着恶魔和天使,而决定一个人会成为天使还是魔鬼的,除了自身的修习,更关键的还是人生际遇。我花了十八年时间读圣贤诗书学礼义廉耻,努力成为一个懂礼貌有上进心愿为朝廷效力的阳光青年,我几乎快成为了一个天使。但是这致命的不公平遭遇,却在数日之内释放出了我心中的恶魔,我心中充满了仇恨。

    我要报仇!

    报仇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之后,我的意识开始清晰,病也渐渐好转。

    这时,我爹回来了。

    对于木大叔家的惨剧和我们家的巨变,我爹首先是自责,不该把木连城带回家来。然后是庆幸,庆幸我和娘居然能从玉阙门手中逃得一命。我对爹的无能懦弱感到无奈,对木连城和玉阙门感到好奇。

    “爹,你早就知道木大叔是玉阙门的对头木连城对不对。你差点害死我和娘。”

    “小孩子家懂个屁,走江湖的只义气二字最为要紧。只可怜我那木兄弟,终究逃不过玉阙门的毒手。”

    “木连城到底是何来历?玉阙门又是什么鬼东西?”我问。

    “你只管调养好身子,再去考你的功名,管这些没边际的事做甚!”

    “爹,你说走江湖最痛苦的死法是什么?”

    我爹认真琢磨了半天,才道:“应该是中了传言中五毒教的绿玉尸水毒。不过我所见过的,却是一个人四肢被棺材钉钉在树上,足有十余日方才毙命。”

    “可是木家阿婆对我说,走江湖最痛苦的死法,是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死的。拜爹所赐,我和娘就几乎有幸体验此种死法。”

    爹拍了一下我的头,笑道:“好小子,消遣起你老子来了。”然后略一沉吟,正色道:“木连城自幼父母俱亡,是个孤儿,被木家堡收养,便从了木姓。这木氏一族,不务农、不经商,非官非宦,靠的是那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过活。木家堡虽杀了不少人,但冤有头债有主,若有亲朋要报仇,自去寻那正主,并不十分为难木家堡。况那木家四绝艺:针灸、暗器、五煞拳和一个文诌诌的什么春江月夜剑,在江湖上也着实响亮,寻常人也招惹不起。木连城使的便是五煞拳,十数年前,那一双铁拳下,也不知送了多少枉死鬼!因那木家堡杀人,必留下一串桃木项链,江湖人便称锁命鬼木连城。

    至于木连城与玉阙门结下什么梁子,你爹也不是孙半仙,掐算不出。木兄弟也未告诉,又不好问。江湖传言,木连城受命刺杀玉阙门主吴荣王,不料刺杀未果,却与王爷家的小郡主情投意合,竟不顾木家堡的新婚妻子。因此将木家堡与玉阙门尽得罪了。那年你爹我走镖中州,中了埋伏,幸得木兄弟夫妇路过,仗义援手,方得保住性命与天龙镖局的名声,因此将其隐匿在家。哪知江湖虽大,却无我木兄弟容身之所。唉!”

    我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安置木青瓷?”

    我爹道:“这姑娘貌美异常,必非多福之人,古语道自古红颜多薄命。你小子别有歪心思,等安置好你们娘儿俩,我自送她回木家堡,也不枉与木兄弟相知一场。”

    对于木青瓷这样的姑娘,不会心动的少年只有一种可能:生理有缺陷。而我是个正常人。况且昨天庞彪来探望我,顺便给我捎来了他和史家小姐订亲酒宴的请柬。

    我转移话题道:“那玉阙门究竟有何厉害?”

    “玉阙门本是前朝仁宗皇帝秘设机构,由那贴身大宦官掌握,本职是监察朝中百官皇室宗亲有无聚党营私、欺瞒君主乃至阴谋造反。及至本朝,那掌门宦官因事遭诛,玉阙门落入吴荣王赵颢手中,这吴荣王爷又是当今天下兵马大元帅,因此得势,不但干涉朝野,竟染指江湖。近些年来招揽豪杰、翦除异己,其手段比那歪门邪道有过之而无不及。时至今日,已是势力熏天,虽无武林盟主之名,却有雄霸江湖之实!”

    正说话之间,忽见二舅引着小史庄保正并两个公差闯了进来。那保正道:“孙镖师,因前日你家被了一场大火,邻坊从那废墟之间翻拣出两具尸首,因此报了官,惊动本地父母,便差两位官差寻你去县衙讯问。”

    我爹忙从怀里摸些碎银子,塞那保正与官差手中,一面道:“史保正,你是知晓的,我家本有木氏夫妇二人在家打长工,大火之时走避不及,因此遭难。两位官差烦与你们罗知县知晓,确是民宅走火,烧伤人命,别无其他故事。罗知县与我们镖局雷总镖头极是相熟有交情的。”

    那官差拿腔道:“孙镖头我们兄弟亦是知道的,无奈人命关天,少不得走这一遭。既如此,我等即回禀罗知县,若依允便两相罢手;若是不允,再烦孙镖师走一趟县衙。”

    我爹送三人走远,转身啐道:“作死的差役,与老子拿腔,便是江州府官差,进了天龙镖局,亦不敢拿大。只管在乡下横行,倒叫我白没了三两纹银。”我知道爹是心疼钱了。爹是个庸常的人,一个庸常的人往往是比较疼惜银钱的。

    “二舅家也非久居之处了。那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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