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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回忆录-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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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舅家也非久居之处了。那江州城中,我倒现租着间房子,虽然窄小,却是偏僻妥当,咱明日便行。”

    当夜收拾停当,第二天一早,我们一家三口外带木姑娘便雇了辆大骡车往江州城出发。

    在车上,我开始蕴酿我的报复计划。

    首先,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让钱英家破人亡。别怪我狠毒,是钱公子放出了我心中的魔鬼,他毁了我的美好人生,当然要付出十倍的代价。然后我开始掂量自己与对手。对方是位高权重的通判之子,且本身亦身负武艺;而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和一个貌似强大靠卖命讨生活的老爹。我要进行的是一场非对称战争,要想获胜而不是被对手当蚂蚁捏死,就只能靠谋略、靠出奇制胜。感谢我读的那些书,使我思维缜密、讲究策略,而不像木瓜那样率直莽撞,不顾后果。我不但要报仇,还要全身而退,留着性命体味复仇的快感。

    问题是,对于一个除了身份名字我一无所知的人,我实在无法施展谋略,正所谓蛇吞大象——无从下口。

    这使我郁闷但不沮丧,我有得是时间和耐心,去编织一张能一击致命的网。而且我有一个最大的优势,敌明我暗,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



………【第五回 小酒肆狐猴戏公差 通判府巧言结钱英】………

    我就这样一路盘算着,却并不打算让爹娘知道我的心思。如果我爹知道我在打江州通判儿子的主意,八成他就先捏死我了。

    正行之间,忽见两个捕快捆了个人在前头蹒跚而行。及至近前,见那被缚之人精瘦如猴,脸污衣破,却不是前日在那学宫前贩卖卷子的瘦猴儿。我当时也未在意,越前而行。行至中午,眼见江州城在望,正是口腹饥渴,可巧路边设有一小小酒肆,我爹便令车夫且停,好吃些酒食。

    我和娘、木姑娘各吃一大海碗盖头面,爹却与车夫切了盘牛肉,炒俩小菜,呷起酒来,一面没边际地聊些琐碎。吃了半日,只见那两捕快押着瘦猴走了来。

    瘦猴望一眼我爹他们,涎着口水笑道:“好香的酒肉!”那捕快便道:“狐猴,莫不是想请你大爷也吃上两盅。”那狐猴笑道:“二位官差大爷,若要吃酒,我身上倒有几两银子,只是一路劳顿,又被捆得麻痹了,竟记不得银子藏在何处。二位官差若找寻出来,尽管买酒吃。”捕快道:“果然有?”“自然有!”

    那捕快一面去摸狐猴衣袋,一面道:“若是消遣大爷,可小心你的皮肉。”却见狐猴一闪,道:“若我身上果有银子,你们又找寻不出,便又如何?”

    “你待如何!”

    “我依旧请官差吃酒。但只求松了绳索,我这皮骨经不得捆。”

    两捕快答应一声,便将那狐猴通身捏摸个遍,连裆下鞋底亦不曾放过,却哪里有半厘银子。捕快怒道:“果然骗我,看打!”言犹未了,只见狐猴口一张,舌一吐,竟托出一锭约摸五两的银子来。若说嘴里藏锭银子也非难事,却难为他藏得如此不露痕迹,说话吐字亦无迟滞不清。

    两捕快果松了狐猴的绑,三人落座,将鱼肉点了一桌,吃喝起来。

    “两位官差可知官府做甚拿我?”

    “隐约听得说是什么盗印官文、营私谋利。”

    “那倒奇了。往年亦曾印些乡试卷子卖与那起酸秀才,并不问罪,如何今年却要捕拿。”

    “这个却不知了。明日升堂你自问知州老爷去罢。咱兄弟吃你一顿酒,自还你人情。那江州牢头与我们极熟,教他莫为难你便是!”

    “只那盗印官文一条,连头也杀得了。嗳哟,可怜了我那八十的老母、未抓周的幼子,今后可靠谁过活。今日连这五两抓药治病、买米熬粥的钱也开销了。痛煞我也!”

    捕快笑骂道:“放你的臭屁,凭你便有八十老母,莫非你娘六十岁才生得你!”

    狐猴自顾呼天抢地号啕一阵,忽地长身而起道:“两位官差慢饮,你何大爷可要回家伺奉老母去了!”两捕快大惊,急忙站起,哪知方未站直,便软塌塌地瘫倒在地。狐猴一边摸那捕快衣袋,一边笑道:“你何大爷这顿酒肉可不是好吃的。嗟,两个穷当差的,出门只带这几钱银子!老子有大名,叫何其俊,狐猴二字也是你俩叫得的!”竟是旁若无人极得意状。那店主等人哪敢上前。

    再看我们这一桌,那车夫只作没瞧见,我娘神色慌张,木姑娘抿嘴轻笑。我爹,我爹隐忍片时,终于被激怒了,伸手去拿桌上的钢刀(估计是自忖能撂倒这小子,所以怒了)。我将父亲的手按住道:“爹请少坐!看儿子降伏他!”

    我已经有了计较。

    我走到那家伙身边道:“狐猴,你可认得我?”狐猴打量了我一眼,说道:“你便是前日买我解元卷子,忽地吐血倒地的秀才。我有大名,叫何其俊,再叫别号小心老子翻脸。”我忍不住笑道:“名字倒是极好,总不如别号贴切!请借一步说话。”狐猴奇道:“破落秀才倒取笑我,我凭甚跟你走!”

    “官府为何捉拿你,我可晓得根由!”

    狐猴将信将疑随我走到酒肆后边无人处,不耐烦道:“有甚故事快说,别惹恼了你何大爷,否则将你那一干人一并放倒,才知道你何大爷的手段!”

    “你可知当日为何我一见那解元卷子,便吐血倒地?”

    “想必是那解元文章极妙,又或者是极狗屁不通。”

    “均不是。那解元卷子是我做的,被江州通判调包给了他儿子钱英。”

    狐猴恍然悟道:“怪道追究起我印卖卷子来了,原来是怕何大爷我走漏了官府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倒对上榫了。”狐猴仔细打量了我几眼,然后说:“你这倒霉蛋,别拉我下水。”

    “此话怎讲?”

    “你想报复!”

    “何以见得?”

    “你的眼睛很毒!哼,你何大爷八岁起就在街面上混,见过的坏人比你吃过的米粒还多。”

    我暗暗心惊。这何大爷倒点醒了我,想要报仇就先要忘掉仇恨,把自己隐藏起来,包括最难的眼睛。

    我承认道:“不错,我正是打算利用你去接近钱英!”

    大概是我的过于坦白,狐猴反愣了一下,然后道:“如果你要逍遥散,何大爷倒可赏你些。只需往他杯子里弹那么一丁点,哈哈,接下来你就可以随意摆布他了。至于你何大爷这百十来斤,却概不外借!”

    对于这个建议我并不理会,因为我想要的,比取钱英的小命更多。

    于是我说:“俗语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身上这官司的症结却在我身上,只我救得你!”狐猴不语,我接着道:“你虽逃得一时,却又添了个麻倒公差,戴罪潜逃之罪,终究没个干净了断!”

    狐猴干笑道:“这个却不费秀才挂念。便是那江州大牢,你何大爷也说进便进得,说出便出得,何况这区区官司。”

    这狐猴嘴里的话,五句是牛皮四句是放屁,只一句真话还需打个三折来听。我便也卖个关子:“既如此,咱便两相罢手,你自去亡命天涯,我自寻我那冤家对头。只可惜了我这两相得益的计谋!”言罢回转身便走。那狐猴见我将转过屋角,才道:“你且说说你有何计谋,可令我了断官司。”

    “无需多问,你若依允,到时自然分晓。”

    “我如何信得你?”

    “我叫孙复同,我爹孙天成是天龙镖局的镖师。”

    狐猴用阴冷的眼神剜了我一眼,忽然大笑起来,道:“你可知我这逍遥散有何好处?我告诉你,服下之后,可是春梦连连,好不逍遥。你若不信,去那捕快胯下一摸便知。”然后一甩头,晃晃荡荡地大步走了回去。

    “店东,这两条死狗,怕要睡到天黑。醒来可告诉他,三月之内不可稍近女色,不然自废男根,休要怪我。”

    我爹见那狐猴走远,讥道:“这便降伏了?”我笑道:“此人明日必随我去见官。爹若不信,可设一赌赛。”

    爹不认识我了:“你小子还是不是我那秀才儿子!”

    不是了,当然不是了。你儿子再不是那个单纯不谙事世的酸秀才了。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同时生出一丝丝悲凉。

    我们在江州一条叫同苏巷的一间破旧小宅安顿下来。这宅子背靠佛光寺,也是寺庙房产,因过于偏僻,开不得铺面,便廉价租与人家居住。一则价廉二则与天龙镖局仅一射之地,我爹便常租在此。

    至夜,爹出门会那三朋四友,娘习惯早睡,自去歇息。我读了会书,抬头见窗外木姑娘坐在院内石凳上,拈着枚银针,正自对月黯然伤怀。我猛觉一件异事,那木姑娘一至月下,竟平添一段让人神驰魄散欲罢不能之态,如玉如兰,混不着一丝人间烟火。

    我心中怦然而动,掩了书卷,步出房门。

    “木姑娘,可是在思念家乡!”

    “青瓷父母俱亡,阿婆亦没了,哪里还有家!”

    “木家堡也无亲眷?!”

    “族人虽多,只舅舅一家算是至亲。”

    要是连娘舅也没,那该多好。我又搭讪道:“木姑娘可会武功?”

    木青瓷道:“木家堡男人才练拳习剑,女人只学针灸,也练一两门暗器防身之用。”

    “木阿婆的暗器便好生厉害,特别是那背上的驽箭!”

    “那背驽却非木家堡暗器。乃是几年前一游方巧匠唤作赛鲁班的,谢我阿婆疗伤救命之恩所赠,机关所发,人力哪得如此劲急。”

    难怪当日紫衣使着了道,一则不知木阿婆有此利器;二则驽箭劲道非常,震荡不开。便是如此,那紫衣人依然接拿得住,也是十分了得了。

    我说:“木姑娘,迟早有一天,我要杀了那紫衣人,给阿婆报仇!”

    木青瓷奇道:“报甚仇?要怪也只怪阿婆武功没那紫衣人高,有甚办法!”

    该我奇道了:“血债血偿,紫衣人杀了阿婆,自然要偿命!”

    木青瓷叹道:“木家堡并无报仇一说,若争斗之中输与对手,乃至损及性命,便是自己学艺不精,非是对手过错。”

    #¥%*—……—*——#————**!!(什么逻辑啊!)

    木青瓷忽问道:“孙秀才,你说我爹是不是个坏人?”

    “木大叔为人极好,怎是坏人!”

    “那他怎不要我和娘,害我娘终日悒郁。青瓷从未见娘笑过。我娘死时,让我一定要找到我爹,带他回木家堡。我和阿婆在江湖上也找了有两三年,哪知一见之下又死了。他这一死,青瓷没了爹倒在其次,木家堡却少了五煞拳这项绝艺。”

    我奇道:“木家堡再无人会使五煞拳?”

    “五煞拳乃上乘武功,非是人人皆能习得。不料断送在我爹手里,青瓷也是木家堡的罪人了。”

    “木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待回木家堡,族长自有安排。”

    我忽然若有所失,只觉不忍离弃,便道:“我尚有一件要事要办,待事一完,便去木家堡寻你,可好!”

    木青瓷道:“寻我做什么?你不考功名了么?”

    “我于那功名之心早灰了。”

    又闲聊几句,我爹跌跌撞撞大醉而回。待我将爹收拾上床,见木姑娘屋里熄了,便也睡倒。

    次日早起,正洗漱间,忽听大门咚咚作响,打开看时,不是那狐猴却是谁!

    “孙秀才,你何大爷最藏不得噱头,心里痒了一夜,倒想知道你有何妙计,可了我身上官司。”

    我欲擒故纵:“何大爷岂能因好奇而甘冒奇险,趁那两捕快尚未归城,作速远遁要紧。”狐猴嘿嘿干笑数声,道:“你休得意,何大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也必有三四个陪葬!”

    我道:“何大爷果然好手段。一夜之间便察得清清楚楚,安排得妥妥贴贴。你放心,秀才岂敢拿家父母性命儿戏!你且去巷子口等我,待我吃过早饭,自来寻你!”

    狐猴果依言去了,我转身回屋吃早饭,收拾妥当,便往外走。走至巷口,狐猴便凑上前来,我问道:“你可知江州通判府在哪里?”

    “莫说偌大一个钱府,便是一头母猪,只要有个名姓,你何大爷也能给你寻了来。”

    “那便请带路!”

    狐猴倒也不再多言,扭身便走,穿街过巷,一时来到一所大宅前。那宅竟占去了大半条街,隐约可见亭台楼阁远达里许,门前开阔,大门紧闭,只开得一扇侧门与人通行。门旁两尊大石狮子旁条凳上,三五个门房在那里打坐闲聊。

    我上前施礼道:“诸位大哥有礼了。”

    便有一大汉乜我一眼道:“甚么人?有甚事?”

    “不知你家钱二爷可在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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